察木訶打量樂異揚一番,讚譽道:「這位公子風度翩翩,與我家郡主是天作之合。我家王爺為了南征大業,多年來一直在尋找似公子這樣的人才。公子到了前營大軍中,定能受到王爺的青睞。」
樂異揚一心救人,迫於形勢說道:「多謝察將軍美意,改日在下再去營中拜訪。」說完蹲在身子,在梁漢璋的傷口處點了穴道,幫他把血止住,說道:「梁將軍,你受苦了。」
梁漢璋不解地望著樂異揚,又忘了蕭翠心一眼,虛弱地說道:「小兄弟,你怎麼與契丹的郡主在一起?」樂異揚道:「將軍,此事說來話長,容在下稍後再向你解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
梁漢璋並不領情,卻說道:「小兄弟,老夫身中數箭,性命危在旦夕,不勞你搭救了!」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不清楚你與杜太尉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國家危難之際,請你聽老夫一聲勸,萬萬不可為了報仇而迷失雙眼!」
此語一出,樂異揚頓時如被五雷轟頂,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察木訶正聲說道:「梁將軍,這位公子好心救你,你卻執迷不悟!罷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又對蕭翠心說道:「郡主,察某既然已經履行諾言,你也該隨我回城了吧?」
蕭翠心望著樂異揚,心想:「我此番同察木訶回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樂大哥。我既已經發過誓,今日又怎能夠一個人獨自離開?」於是說道:「樂大哥,我對瀛州人生地不熟,你隨我一起去吧。」
樂異揚面露難色,身下是故國的將軍,眼前是心愛的女子,真是讓人難以選擇。
察木訶聽了蕭翠心的話,心中暗暗想到:「郡主對這個小子情深意重,連我這個粗魯的武夫都能看看出來。他卻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真是氣煞我也!」
察木訶朗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家郡主有請,你今日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完拔出身邊的大刀,刀刃直對著樂異揚。
那些契丹士兵見狀,紛紛取出弓箭,將樂異揚團團圍住,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蕭翠心見此情景不利於自己的情郎,轉過身對察木訶責問道:「大胖子,你這是做什麼?要是樂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到時看你怎麼向我哥哥交代!」
察木訶心中一驚,心想如此蠻幹終究不是辦法,倘若郡主有所閃失,自己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他思前想後,並未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只得緩緩地將手中的大刀收回,又對自己的手下呵斥道:「你們忘了剛才我說過的話了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手!」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又退回到原來站的地方,唯唯諾諾地說道:「請將軍息怒!我等絕不敢再對郡主的朋友無禮!」
察木訶揮揮手,說道:「罷了!我們就在此處侯著吧。郡主不走,我們也不走了。」
蕭翠心輕輕地攥著小拳頭,一聲不吭地盯著察木訶,恨不得衝上前去小揍他一頓。
山丘之下頓時陷入了僵局。一面是察木訶及手下的契丹士兵,一面是樂異揚和晉國的落敗將軍。蕭翠心夾在其中,心中萬分無奈。她偷偷的望了樂異揚一眼,見他正在運功為梁漢璋療傷,不禁舒了一口氣,心想以樂異揚的修為,過不了多久,梁漢璋就可以恢復元氣。
果然,半柱香的時間剛過,梁漢璋就已經面色紅潤,呼吸自如了。
樂異揚全身冒出白煙,滿臉都是汗水。蕭翠心不知道他情況如何,走過去為他輕輕地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柔聲地說了句:「樂大哥」。
樂異揚心中感激不已,若不是有她在場,契丹士兵必將趁機動手,自己哪能專心致志地為梁漢璋療傷,當即對她報以微笑致謝。
梁漢璋此時默默地望著樂異揚,心中卻想起了自己的獨生兒子梁海榮。兩人自冀州分別已有一月余,如今音信全無,不知他是否已經遭遇了不測。想到這裡,他的胸口突然痛起來,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樂異揚微微感到不妙,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內力難以輸到對方體內。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很快鎮定下來,又源源不斷地將真氣傳送至梁漢璋的體內。
此時天色已經變黑,從遠處傳來餓狼呼嘯的聲音。山丘之下的契丹士兵已經點燃了火把,聽到陣陣狼叫聲,也不由得心驚膽戰,紛紛取出大刀,在察木訶身邊警戒開來。
察木訶卻不在意,雙眼從來沒有從蕭翠心身上移開過。他一心想將蕭翠心安然無恙地帶回去交給耶魯阮,故而決不允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正當眾人在山丘下冒著寒風等待樂異揚為梁漢璋療傷,瀛州城裡卻傳來聲聲的號角。不一會,就從城中飛出數百騎身著盔甲的契丹士兵,領頭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將軍。
這隊人馬轉過一片樹林,望見山丘下面的火把,立刻興奮起來,加快步伐向這邊奔馳而來。
等到那隊人馬靠近,察木訶才扭過頭瞧去,卻見來人正是蕭也金,於是問到:「也金兄弟,你不在王爺身邊,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蕭也金微笑著回答道:「木訶兄,王爺今日大破晉隊,此刻正在瀛州城休息。他回城後沒有見到你,擔心你的安危,因此命我帶了五百鐵騎前來尋你。沒想到你竟然就在這裡。木訶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察木訶正想解釋。蕭也金已經注意到不遠處的女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她問到:「這莫非是郡主?」
察木訶點點頭,說道:「正是郡主。也金兄弟,我就是因為郡主的緣故才在此逗留這麼久,害得王爺為我擔心,慚愧啊!」
蕭也金哈哈大笑兩聲,走過去向郡主行禮,忽然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兩人,睜大了眼睛,轉過頭對察木訶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察木訶聳聳肩,無奈地回答道:「一言難盡。」
蕭也金細細打量身前兩人,自言自語道:「此人乃是晉國的梁漢璋,另一人倒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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