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感謝「木魚叄豊」的連續打賞,非常感謝大力支持,謝謝!
#晉王呂布傳#
不用說,拓跋詰芬正躊躇滿志得很,猛然聽到父親拓跋鄰這麼安排,整個人一下子完全凌亂了,懵了。
拓跋鄰輕嘆一聲,全然沒有方才那般的自信滿滿,低聲道:「漢人有句話,狡猾的兔子,總是有三個洞窟。河套牧場肥美,能為我族所得,乃是天賜,可是正因此,漢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說完,拓跋鄰不再看著愛子急欲出聲辯解的臉,抬起手,制止他想說的話,抬頭看向虛空,雙手負後,緩緩踱步,顯得頗為憂心忡忡,而他的聲音,也因此而顯得格外凝重,格外語重心長。
「大漢內亂,朝廷羸弱,這麼多年下來,我族休養生息,實力日增,如若能再給我族十年二十年的時間,莫說據守河套,就是舉族南下,飲馬中原,亦不是什麼難事。唉,可惜啊!」
拓跋鄰一聲長嘆,站立在帳門處,怔怔地看著南方,似是能透過厚厚的帳幕,看到富庶繁華的中原。
拓跋詰芬感受到老父話語中的惆悵,滄桑,悄步移到他的身後,低聲道:「父帥,呂布,此番遣大軍來攻,雖有車弩之利,但我族,亦不是就言必敗……」
拓跋鄰倏然轉身,拓跋詰芬剛剛接觸到父親目光的當口,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想要說的話,也就此中斷,無以為繼。
「我兒能提出襲擾戰良策,比之叔父輩,足見高明,可堪擔負我族興盛的重任。此戰,我族鐵騎比之漢騎,無論是數量,還是實力。均優於漢騎,可是,漢軍有車弩利器,我族雖難言必敗。卻也難言必勝,我兒可明白此間的關鍵?」
拓跋詰芬連連點頭,示意完全明白,可他仍舊出聲辯解道:「漢軍勞師遠征,只要我族鐵騎猶在。襲擾之下,漢軍不堪重負,勢必難以為繼。」
拓跋鄰搖搖頭,很有耐心地對拓跋詰芬解釋道:「我兒此說當然很對,可你莫忘了,大漢內亂,州郡各行其是,車騎將軍呂布,起於并州,如今又已奪得關中。定都長安,斬殺韓遂,降伏馬騰馬超,平定西涼,他這個時候遣大軍北上,用意十分明顯,就是要趁著大漢中原紛爭不斷時,收復河套,將并州與關中、西涼連成一片,鞏固勢力範圍。然後再爭霸中原,一統大漢天下。」
看到愛子拓跋詰芬有些一臉茫然的模樣,拓跋鄰心裡暗嘆一聲,不自禁地將眼前的愛子。與大漢的車騎將軍呂布,進行了一番對比,結果讓他很是無語。
論年齡,愛子拓跋詰芬比之大漢車騎將軍呂布,還要大上幾歲,可如今的成就。可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還只是一方面,如再比較兩人的眼光,胸懷,拓跋鄰更是無奈地發現,不但愛子拓跋詰芬比之呂布要遜色不少,更為不如的一點,正是在呂布身旁,聚集了一批能人,能夠為他出謀劃策的漢人,呂布能在短短數年的時間裡崛起,這些為他出謀劃策的漢人,可是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在心裡如此一比較,拓跋鄰更是覺得,此次呂布遣軍來攻,要更加小心應對才是,更要做好萬一的最壞打算。
轉念間,拓跋鄰心裡再次下了決斷,轉過頭來,再次看向愛子拓跋詰芬,道:「即使漢軍此次無功而返,於呂布及漢庭,並未傷筋動骨,休養生息數年,他們大可捲土重來,可我族即使獲勝,折損必定不輕,想要恢復元氣,需要更長的時間。」
「所以,」拓跋鄰面色凜然,總結道,「為我族存活,為我族興盛長遠計,我兒需得在大戰未啟之前,率精騎護衛婦孺,穿過陰山,北返大草原,這樣,如若我族大勝,自是皆大歡喜,如若,如若我族不敵,族人也好歹有處退路。」
說到後來,拓跋鄰已是不勝唏噓,他是在心裡感慨,當年鮮卑一族,一統大草原,控弦十餘萬,是何等的強盛,鐵騎縱橫天下,何曾怕過大漢朝廷,可如今,只是短短的數年,大王檀石槐一去,諸部紛爭,原本強盛的鮮卑一族,分崩離析的速度,竟然比之大漢帝國,還要來得更快三分。
拓跋詰芬默然片刻,終於自心底里接受了拓跋鄰的安排,從心底里,他很想親率一軍,與呂布的大軍,在河套牧場上,一決高低,可是,理智卻告訴他,父親的安排,對整個拓跋鮮卑一族,都是至關重要,正因為此,此事父親只有交給他去親自操辦,才會放心。
「父帥,」拓跋詰芬見父親拓跋鄰似是又在那裡沉思,低聲問道,「孩兒該當何時啟程?」
拓跋鄰長吸一口氣,緩聲答道:「不忙在一時,此事尚需與諸位叔父商議,各部也須得抽調精騎,還有確定需提前北返的婦孺,此事一旦辦妥,即可啟程。」
拓跋詰芬答應一聲,他還不知道,就在剛才,其父拓跋鄰臨時改了主意,將北返的範圍擴大到拓跋十部,而不再僅僅是拓跋氏一部。
為此,拓跋鄰在與拓跋詰芬商議定細節後,著人再將諸部大帥喚來,只是這一次商議的,並不是如何迎敵,而是如何在陰山以北,未雨綢繆地再建一處退路。
就在拓跋鄰召集各部,緊鑼密鼓地實施由其子拓跋詰芬主導的狡兔三窟之策時,徐晃和馬超率領的兩路大軍,以及呼廚泉統帥的匈奴精騎,在徐庶的統一協調下,離了美稷北上,第一個目標,就是被拓跋鮮卑占據的曼柏城。
曼柏曾經是度遼將軍駐地,隸屬於五原郡,臨近美稷,而在地形上,曼柏城外,即是草原,而美稷則位於河套草原的邊緣,正是與連綿群山過渡之處,從河套到美稷附近,大地就像是突然多了無數褶皺一樣,由平坦變得起伏起來。
而在曼柏以東,則是雲中郡的沙南和箕陵兩城,分別扼守於大河兩岸,順大河而下,則是定襄郡的桐過,以及武成和駱縣兩城。
故而徐庶的打算,就是先取曼柏,而後大軍東去,取沙南和箕陵兩城,再攻入定襄,配合自雁門而來的張遼大軍,前後夾擊,拿下定襄郡。
大軍一出美稷,斥候就散布在大軍前後左右五十里的範圍,就像是撒開的一張大網,一有風吹草動,位於網中央的徐庶就能馬上獲悉,足夠時間做出必要的反應。
如此謹慎小心,正是在出兵之前,呂布已經大致打探清楚,拓跋鮮卑十部,能夠聚集起來的精騎,總數超過萬騎,要是拓跋鮮卑集中兵力,以三路大軍合起來不過區區七千精騎的兵力,車弩在倉促之間,又難以發揮成效,不但難言必勝,還會有大敗的可能。
從美稷到曼柏,只有數十里的路程,當日傍晚時分,徐庶就接到斥候稟報,曼柏已是一座空城,駐守於此的拓跋鮮卑部,已不知去向。
殘陽如血,映紅了半邊天空,就連徐庶的中軍大帳,也被蒙上了一層艷紅色,如此天象奇觀,往往會被視為將有一場慘烈大戰的先兆。
大帳內,徐庶等人可絲毫沒有注意到帳外的天象奇觀,而是個個臉色凝重,正在沉思。
斥候回報的曼柏軍情,已為在場眾人所周知,問題就在於,拓跋鮮卑如此輕易地就放棄了曼柏這道進入五原郡的門戶,到底是意欲何為?
呼廚泉到底是與鮮卑人有些淵源,沉思片刻, 率先開口道:「先生,依我所見,曼柏雖隸屬於五原,卻孤懸於大河南岸,距五原郡治九原,及周邊諸城,比距美稷還要遠,拓跋鄰放棄曼柏,許是要集中兵力,據守九原諸城,借地利之勢,與我軍決戰。」
路途遠近,決定著雙方大軍輜重糧草的運輸距離長短,如若拓跋大軍選擇在九原一帶與漢軍決戰,他們就可憑藉地利優勢,而漢軍則要從美稷運輸糧草輜重,孰優孰劣,自是一聽就明。
馬超和徐晃都在那裡點頭附和,徐庶也是聽得有道理,可他心裡,卻始終還有一點隱憂,總覺得拓跋鄰如此輕而易舉地放棄曼柏,背後該當隱藏著什麼企圖。
可是,如今資訊不足,哪怕徐庶再自認智計通天,也難以僅憑如此匱乏的諮詢,就能推斷出拓跋鄰的企圖來。
沉吟片刻,徐庶也只得點頭認可呼廚泉所言,手指向輿圖上的曼柏所在,對眾人道:「既然拓跋鄰如此慷慨大方,讓出曼柏,我們當然要去拿下,將之經營成與美稷互為犄角的堅城,而後原定策略不變,大軍東進,兵逼雲中郡的沙南和箕陵兩城,先與攻略定襄郡的張遼大軍會合,再論其他。」
簡而言之,也就是曼柏空城情況,不影響也已在進行的攻略計劃,徐庶仍舊準備穩紮穩打,集中兵力,先求立於不敗之地,再尋求致勝良機。
這也就意味著,儘管徐晃和馬超率領的是以精騎為主,可無論是行軍,還是作戰,都得與步卒、車弩保持行動一致,以致完全發揮不出來精騎的機動靈活性來。
徐晃還好,馬超這是首次與鮮卑大戰,有些不以為然地對徐庶道:「既然拓跋鮮卑意欲在九原一帶與我軍決戰,何不集中兵力,直趨九原,借車弩之威,精騎之利,一戰而定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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