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求點擊收藏推薦,謝謝!】「郟縣?」
眾人皆面現驚愕,幾乎是不約而同低呼出聲。
終於還是潁川太守李旻對郡內情況熟悉些,愕然追問一句:「西涼軍此時攻入潁川,難道就不怕被我軍和後將軍大軍夾擊?」
他這話倒是說得不錯,郟縣的確是位於陽翟與魯陽之間,如若袁術未曾率大軍退回到南陽,西涼軍此舉的確是要兩頭受敵。
信使倒也不含糊,徑直答道:「稟使君,有傳言稱,後將軍已率軍敗退南陽,魯縣已被西涼軍攻陷。」
「什麼?!」
李旻大驚失色,不顧形象,自案桌後騰地站起身來,起身過急,酒樽都沒有放穩,在案桌上骨碌滾動幾圈,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堂中眾人盡皆色變,他們再如何不通軍事,此時也都知道,大事不妙矣。
不妙之處就在於,此刻的潁川郡,已成為西涼軍的主攻方向,僅憑眾人屯駐在陽翟的這點人馬,如何擋得住兇悍之名遠揚的西涼軍。
眾人七嘴八舌地亂問一通,還是很快就弄清了事情原委,遣信使下去歇息後,眾人面面相覷,個個不知如何是好。
「咳,這個,諸君以為該當如何是好?」
潁川太守李旻因著地主之誼,豫州牧孔伷一去,儼然為眾人之首,神色凝重,隱現憂愁,頹然問道。
堂中沉默片刻,汝南太守袁忠答道:「車騎將軍大軍聚於酸棗,正是用人之際,何不押運糧草前去,以為討賊盡些微薄之力。」
話音一落,堂中又是一片沉寂,袁忠這話說得很冠冕堂皇,可在座諸位雖然不通軍事,才情識見那還是頂呱呱的,都明白此舉,無異於是棄城而逃。
哦,不是無異於,而是根本就是棄城而逃。
既然有人開腔,提到的理由又很正當,很強大,眾人也就圍繞著如何率軍前往酸棗商討不休,七嘴八舌之下,還是達成共識,須得儘快啟程,一應糧草輜重錢帛,能帶的,就儘量帶上,先前按車騎將軍遣來的信使所言,聯軍糧草正缺著呢。
次日一早,這幫文人統領的軍隊,就以前所未有的高效,完成啟程的一應準備工作,陸續開拔啟程,他們封鎖消息很及時,手段也很圓滑,以致啟程時,闔城百姓盡皆不知情,還以無比崇敬地眼光,送走這支即將開赴討賊前線的大軍。
可那些豪右世家、巨富商賈就不一樣,他們即使沒有從這群領軍郡守國相那裡得到消息,也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多少獲知到一點內幕消息,聞知如狼似虎的西涼大軍將至,也都匆匆忙忙收撿細軟,大車小包地跟在大軍之後,理由當然也很強大,可目的地則不盡相同。
城中如此重大的消息,還是很快傳到寧靜優雅的潁川書院,不過也就只是如同石子投入荷塘,激起幾圈漣漪後,就很快趨於平靜。
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有朝一日風雲起,齊家治國平天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郟縣也送走幾支大軍,正是車騎將軍李傕所率西涼軍。
不過他們的去向各有不同。
呂布率并州精騎,作為先鋒,直奔陽翟,後面跟著的,正是車騎將軍李傕所率大軍。
馬超率本部精騎,順汝水而下,直趨襄城,不過他的目的地並非止於此,而是四百里外的汝南郡治平輿,奉令緝拿亂軍之首袁紹的家眷,就是年前託病還鄉的太傅袁隗。
李傕認為,既然袁紹敢振臂高呼起兵造反,那他就是大逆不道的逆賊,家眷也該當被株連九族才是。
這個活兒,他原本想屬意呂布主動請命去干,可呂布不願接招,他也就只能作罷。
呂布當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長途奔襲倒沒什麼,不到四百里路,精騎緊趕慢敢,也就兩天多的工夫,懷揣車騎將軍李傕授意的聖意,對地方州郡長官有先斬後奏之權,也不虞糧草供應。
可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穩居大漢世家第一家,名聲卓著,門生故吏遍天下,這麼件滅袁家滿門的差事,一旦做了,在士人眼中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今後別說想要招攬賢才,就是不背一輩子的罵名,都不可能。
「也只有馬超這個愣頭青敢自告奮勇地接這個活兒!」
呂布騎在雄峻威猛的赤兔馬上,一邊疾馳,一邊還有心思想著這事。
郟縣到陽翟,也就不到百里的路程,精騎踏著晨曦出發,頂著丈許高的艷陽入城,要不是顧及著這裡是關東聯軍屯駐地,探馬四出,以防被偷襲,呂布完全可以一路疾奔,早上一兩個時辰趕到。
陽翟再次成為一座空城,呂布率軍趕到時,陽翟民眾的逃難潮,才剛剛開始,見到西涼精騎殺至,原本在動搖觀望的人,也都紛紛急沖沖加入逃難的隊伍。
入城既畢,呂布還沒來得及出榜安民,聞聽潁川太守李旻等人率軍晨早才剛剛離城,就急急忙忙地率軍出城,只留下宋憲,以及五百精騎駐守,維持陽翟秩序。
李旻等人所率大軍儘是步卒,又帶著大批糧草輜重錢帛,再怎麼趕路,一天的工夫,頂了天也就行出四五十里的路程,率精騎追上去,正正好可以給他們來個夜襲的驚喜。
至於這幫人所率大軍的戰力,呂布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支不戰而逃的烏合之眾,連據城固守的勇氣都沒有,可說是連雜兵都不如,哪裡會是他麾下并州精騎的對手。
一路疾追,天色尚未全黑時,在距陽翟四十餘里外的徑山山腳,呂布率精騎向剛剛紮下大營的聯軍發動攻擊。
戰況的發展果真如呂布所料,這是一支毫無鬥志的軍隊,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一響起,剛剛安靜下來的大營,就立刻亂成一團,沒有人統一發號施令,兵找不到將,將收攏不了兵,所有人只顧著盡情吼叫著亂沖亂竄。
幸虧天色很快全黑,地形不熟,呂布恐麾下精騎失足有所折損,下令收兵,收攏降卒,大搖大擺地占據大營,就歇在此處。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嚴令兵不卸甲,並安排充足的值守兵力,防備有人異想天開地回來劫營。
次日午後時分,這支前一日剛剛運出陽翟的糧草輜重錢帛,就又被呂布率軍幾乎原封不動地押運回來,大宗的糧草輜重,他除留下少許自用外,一概上繳給車騎將軍李傕,至於錢帛,則老實不客氣地笑納了。
等他忙完一應瑣事,吃飽喝足,回到住所,無需著人前去召喚,宋憲即已等候多時。
「吩咐你的事辦妥了?」
滿室燭光映照,呂布就座,施施然問道。
宋憲答道:「妥了,妥了,使君請過目。」
呂布接過宋憲遞過來的絹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字,他一時來不及細看,滿意地點點頭,道:「好,好,潁川書院位於何處?」
「稟使君,潁川書院位於城東郊十里外,毗鄰潁水,林木成蔭,真是個好地方。仍在那裡的學子人名,就全記在這上面。使君是準備把他們……」
宋憲手掌攤開,在脖子上一抹,做了個殺頭的動作,雙眼同時配合上翻,露出眼白,動作甚是滑稽可笑。
呂布慢悠悠地抿口香茗,瞪了宋憲一眼,答道:「怎麼,我看起來是這麼個嗜殺之人?」
「嘿嘿,那當然不是,使君一向可是寬宏大量得很。」
「那就是了,明日一早,咱們換身便服,去潁川書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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