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什絕對不會想到,他的一個牛錄會被明軍消滅在前屯城下,雖然手下告訴他,前屯城外有大量的血跡,在他的感覺中,那一定是漢人的血,不知道漢人怎麼有膽量出城。£∝頂點小說>
孫承宗為了牽制建奴,曾經派過士兵出前屯,但都是偷襲零散的建奴,而且明軍傷亡的數量要遠遠大於建奴。自從建奴採用整個牛錄集體行動,孫承宗再也沒有派過士兵出城偷襲。
巴克什搞不明白的是,打了勝仗的手下,為什麼沒有回來領賞,難道他們發現了更大的機會?難道孫承宗會派出大量的士兵出城送死?
阿古拉帶著他的蒙古牛錄,出了寧遠城,他抬頭望天,日頭正在頭頂,天黑之前應該無法到達前屯了。
阿古拉縱馬向南,盡情奔騰了兩個多時辰,他的身後,是百餘和他一樣興奮不已的蒙古士兵,他們將馬鞭指向天空,甩出一個個響鞭,口中發出狼一樣雜亂無章的吼叫,在這樣空曠的平原上奔馳,蒙古人血液中的野性被充分激發出來。
看著身下的坐騎開始直喘粗氣,阿古拉逐漸緩下來,身後的士兵漸漸趕上,圍攏在他的身邊。
日頭還掛在西天,但阿古拉沒打算繼續前進,他問身邊的士兵:「現在離前屯還有多遠?」
&告額真,還有一百二十里。」一名親兵恭恭敬敬回答。
&阿古拉一提韁繩,坐下的戰馬停在原地,「準備紮營,今晚就在這兒休息。」
&真,太陽還掛在長生天的褲腰上,現在紮營是不是早了點?」他的一名親衛提出了異議。
阿古拉立即否定:「奧,你不知道,漢人最喜歡在夜晚偷襲,他們在戰場不行,就喜歡趁長生天睡覺的時候,像狗一樣爬過來搗亂。」
見沒有人再出言反對,阿古拉將馬鞭一揮:「此處地勢平坦,又很乾爽,就在此處紮營吧!」
士兵們立即動手,撐開隨身攜帶的小型蒙古包,他們雖然已經屬於大金國的士兵,但蒙古包攜帶和安營都很方便,所以還保持著夜晚使用蒙古包的習慣。
突然,一名眼尖的士兵看到右前方山坳里升起一股裊裊的炊煙,初秋的傍晚,地面無風,那一縷炊煙在夕陽的照耀下,直上雲霄。他定神仔細地看了看,似乎看到樹木的縫隙中還隱隱有一方牆角。
&真,那兒可能是漢人的村落。」
&落?」阿古拉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極目遠眺,卻只能看到空中的那一縷炊煙,「走,去看看。」
阿古拉一馬當先,蒙古士兵們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在山腳和山坳交界的地方,果然有一個不大的村落。
一條黃狗被驚起,從院中衝出來,朝著阿古拉狂吠。
阿古拉從肩上放下硬弓,又從背後拔出一支羽箭,他稍稍瞄準了一下,只聽見「嗖」的一聲,羽箭從黃狗的肩甲刺入,又從下腹穿出。
黃狗立即停止了吠叫,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然後一動不動地躺在院子外,身上還在不斷地流血。
阿古拉見村落不大,只有十餘戶人家,膽子也大起來:「包圍村落,將所有的人都趕到這兒。」
&額真。」對於打家劫舍之類的事情,每一名蒙古士兵都不陌生,無論是在科爾沁草原,還是來到遼東,這都是他們的家常便飯。
村落里立即雞飛狗跳,不斷傳來叫喊聲,間或還有女人高分貝的叫罵聲。
蒙古人不相信眼淚,更不會同情弱者。
不大一會兒,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阿古拉的眼前。
阿古拉扳起指頭,數了三遍,還是沒數出確切的人數,他一頭惱火:「將年輕的女人全部帶上來。」
士兵們衝上去,將看得上眼的女人從他們的家人身邊一個個拉扯出來。
傻子都知道,這些蒙古人要幹什麼,這些女人的家人雖然不敢和蒙古士兵鬥毆、拉扯,卻都是抓住自家女人的手腳,拼命往回拽。
女人們就像蹣跚學步的鴨子,她們雖然站立在地面上,卻一會兒歪向右邊,差點投入蒙古人的懷抱,一會兒又是倒向左邊,離自家的男人更近一點。
吃痛和害怕,女人的哭聲彌散在這個被長生天忽略的山谷,中間夾雜著男人的憤怒和哭泣。
蒙古士兵大怒,對著男人一頓皮鞭,有幾名拼命不鬆手的男人,還被士兵剁了胳膊,正捂住流血的傷口蹲在地上嗚咽。
二十多名年青的女人哭哭啼啼,被帶到阿古拉的面前,男人們都被士兵們堵在外圍。
&這些女人全部帶走,其餘的人,統統殺掉。」阿古拉心情煩躁,自己每次血洗小部落,看著實力不濟,那些女人都是溫順得就像是剛剛出生的羊羔,哪像這些漢人女子,明明自己的男人保護不了自己,卻還為他們流淚。
&真,他們雖然是漢人,但現在卻是大金國的子民……」阿古拉的親衛小聲提醒著。
阿古拉內心一震,他看了看身邊的二十多名年青是漢人女子,喉嚨里「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全部殺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就是知道了,難道大金國會為了漢人,和我們蒙古人過不去?」
數名士兵驅趕著女人開始往回走,大部分士兵已經開始了他們熟悉的屠殺。
一位年輕的村民不顧蒙古士兵的阻攔,拼命將自己的右手伸向女人離開的方向,蒙古士兵大怒,他奮力一刀,將男子的胳膊齊根砍下,鮮血噴泉一樣,漫天飛舞,也噴了蒙古士兵一頭一臉……
年輕的村民很快感覺到劇痛,他左手壓住斷臂上的傷口,口中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那叫聲,如狼的怒吼,如猿的淒鳴,如落入狼群里的羊的嗚咽,如地獄的厲鬼被油炸時發出最後的慘號。
蒙古士兵一邊學著那村民的慘呼,一邊在村民身前轉動著身子翩翩起舞,舞到極處,又揮刀砍下村民的左臂。
空中再次出現了紅色的噴泉,那村民已經無法給自己止血,就那麼直挺挺地站立在蒙古士兵的面前,他不再慘呼,因快速失血而顯得慘白的臉上,再也沒有憤怒,只有一絲漠然。
蒙古士兵從臉上看不到那村民的痛苦,不禁有些失望,他再次揮刀,在村民的眼前晃動著。
村民卻是傻子般無動於衷。
蒙古士兵大怒,他捲起彎刀,將村民的右腿齊膝切斷。
也許是麻木了,村民的臉上依然沒有痛苦,他平靜而倔強地站在蒙古士兵的面前,就像是在歸途中遇到一位陌生的客人。
蒙古士兵在村民的臉上端詳了一會,村民的表情再次讓他失望了,他第四次揮刀,砍斷村民的左腿。
&通」一聲,村民摔到在自己的血泊里,他扭動著沒有四肢的腰身,似乎想站起來,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後,終於仰面躺倒,再無一絲聲息,臉上依然保持著站立時的那一絲漠然。
&仔……」一名老者湊過來,想看看他是否還活著。
那名失落的蒙古士兵,將手中的馬刀,最大限度地伸向天空,然後奮力下劈,將老者從腰部切為兩段。
老者的下體撲倒在一邊,抽動了兩下,然後靜靜地趴在兒子的血跡上,上身還在痙攣,他用手摸了一下腰身上的傷口,將沾滿鮮血的右手在眼前晃動了一下,這才一頭栽倒在地上。
女人們還沒有走遠,看到發生在男人們身上的慘劇,當場有三名女人暈了過去,直挺挺倒在地上。
蒙古士兵們沒有停留,他們分出三人扛起暈倒的女人,漸漸離開了血腥的山谷。
阿古拉走在隊伍的中間,臨走的時候,他對還在殺戮的士兵們說:「挨家搜查,看看有沒有金銀財物。」
回到營地,阿古拉先挑選了兩名年輕的女人,然後將剩下的女人分給手下的士兵們。
初秋的海濱,東南風捲起的海浪,肆意地拍打著寬闊的海灘,發出沉悶的低鳴聲。
在離海灘不遠處的蒙古包中,時不時傳來一聲女人驚叫,如同噪鵑的叫聲一般悽厲,又很快被揉碎在渾厚的海浪聲。
清晨,一縷陽光從渤海邊升起,紅日剛剛從海平面升起一半,卻突然停在那兒,像是羞見昨晚發生並且延續到現在的罪惡。升起還是下落,紅日在忍受著煎熬,直到一炷香的功夫,紅日才終於掙脫羈絆,急速離開大海,掛上遠處的雲層。
&真,起床了。」親兵在阿古拉的大帳外,小聲地呼喚著。
阿古拉從睡夢中驚醒,他的上下眼皮依然牢牢地粘在一起,「吵什麼吵,這天沒沒亮呢!」
&真,太陽早就出山了。」
&阿古拉一骨碌鑽出皮被,光著身子將腦袋從帳篷里探出來:「奧,真的。要死,我怎麼睡到這時?」
阿古拉揉揉眼睛,將掛在眼角的兩陀眼屎搓掉,然後快速地穿好衣褲。
&兵們都起來了嗎?」
&沒有。」親兵小聲地說,「他們說,反正只剩下一百二十里,一上午就到。」
&屁,立即吹號,全體集結。」阿古拉扭開蓋子,將馬奶酒倒進肥厚的嘴唇里。
&親兵答應著離開了,不久,犀牛角做成的號子聲打破了渤海灣的寧靜。
士兵們集結在阿古拉的大帳周圍,阿古拉慢吞吞地從大帳出來:「半柱香的時間,必須出發。」
士兵們散去,回到各自的蒙古包內早餐。
&真,這些女人怎麼辦?」親兵提醒著阿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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