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濤聲依舊的海上薄霧漸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前一天旅順ji戰後,腥臭的血腥味加上燃盡火y-o後的刺鼻硝煙味ho;n合在一起的味道。\www.qΒ\\(_
這種怪味在經過一天海風的吹拂下漸漸消散,只是海上的霧氣漸漸濃烈起來,這是旅順海面上今年年初第一次起這麼大的海霧。
旅順兩岸被炮火摧毀的哨塔也在海軍6戰隊的搶修下恢復了原來的作用,不時有強力探照燈的集束燈光閃過外海海面,在燈光的照sh-下,可以模糊的看到海平面的天際出林立的桅杆,那是在旅順消失後又神秘出現的俄軍太平洋艦隊。
距離太平洋艦隊和旅順港之間的水道海域上,海1-ng隨bo起伏,時而可以看到被海水顛簸出海面的巨大水雷,只要任何一支軍艦稍微碰上這樣一顆重達數百公斤的龐然大物時,就算不會立即沉沒也會身受重傷。
這一片布滿水雷的海域可以稱得上軍艦的墳墓場,而俄軍為了困住北洋艦隊,在這一片狹窄的海域上布置了上千顆水雷,而且,沒有安全航道!這也就意味俄軍太平洋艦隊完全是按照困死北洋艦隊而鋪設了這麼一片沒有安全縫隙的水雷海域。
………
俄軍太平洋艦隊,尼古拉二世號戰列艦
俄軍太平洋艦隊海軍中將洛夫斯特斯基微笑著將用過的望遠鏡遞給了一旁的方伯謙。
此時的洛夫斯特斯基和方伯謙正站在尼古拉二世戰列艦的艦橋1-天指揮所中,不久前洛夫斯特斯基將方伯謙從艦橋指揮室中請了出來和他一起觀察北洋艦隊的動靜。
作為俄國太平洋艦隊中最年輕的海軍中將,同時也作為太平洋艦隊中最年輕的艦隊司令,洛夫斯特斯基志得意滿,那是相當的自傲。他出征前就在尼古拉二世的面前過誓,這一次一定會全殲這支驕傲的北洋艦隊。
洛夫斯特斯基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特地將旗艦的名字改成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名字,他希望自己能夠帶領著以沙皇名義命名的戰列艦一舉擊潰北洋艦隊。
洛夫斯特斯基驕傲的笑了笑,指著遠處的旅順港,用一口純正的英語說道:「親愛的方,你看,你口中所謂的那個無往而不利的北洋艦隊現在被我們密不透風的水雷陣給嚇到了,躲在旅順港內都不敢出來,哈哈!」洛夫斯特斯基狂妄的笑聲順著海風傳進方伯謙的耳朵里,方伯謙不禁眉頭皺了一下。
方伯謙畢恭畢敬的同樣用一口純正的英語說道:「尊敬的洛夫斯特斯基閣下,你不要忘了,就是這支艦隊打敗了你們太平洋都無法擊敗的日本聯合艦隊,要不是對馬海峽上北洋艦隊的橫空出世,恐怕,你現在也無法站在這裡了。」
洛夫斯特斯基聽出了方伯謙話中的弦外之音,臉s-變了變,隨即說道:「方,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站在我們這一邊了,而對面,現在可是你的敵人!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立場了」
方伯謙聽到這句極具諷刺的話心中一痛,對啊,現在的北洋艦隊都已經是自己的敵人了,我還為他們說那麼好話幹什麼?回憶起這些年在北洋艦隊的一切,方伯謙yin惻的臉上浮現一抹猙獰。
他方伯謙曾是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學生,和嚴復、劉步蟾等人算是同窗,後來留學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留學期滿後,就一直在濟遠號上服役,這一待就是八年!
八年啊!同期的劉步蟾都成了定遠鐵甲艦旗艦的總兵管帶,而自己還是小小巡洋艦的副將管帶。
在豐島海戰之上,自己明明是帶領濟遠號和日艦吉野、秋津洲、1-ng號三艦英勇對戰,最終因為寡不敵眾,自己才率領濟遠匆忙撤離。
可是,回到威海衛之後,自己英勇作戰得不到肯定不說,丁汝昌竟然還污衊我沒有保護好c-o江號運兵船,致使數百名清軍士兵命喪黃海。
甲午大東溝大戰時,也是自己率領全艦官兵一馬當先在本陣的左翼奮勇殺敵,最後因為艦艏中彈,船艙進水,艦身傾斜厲害已是無法再戰,所以自己就帶著濟遠號先回旅順,經過幾個小時的簡單修理,自己又帶著濟遠返回戰場繼續廝殺。
最後,黃海大東溝一戰,北洋艦隊被沉三艦,自毀一艦,其餘的受傷程度不一,北洋艦隊損失慘重。而日本僅僅只有吉野號被唐建的一艘魚雷擊沉。
如此慘重的代價,作為水師提督的丁汝昌難辭其咎,而李中堂李大人迫於朝中壓力,急y-讓丁汝昌找頂罪羊,丁汝昌早就對自己提出的一些指責心存不滿,所以就直接把自己給推了出去。
幸虧,之後丁汝昌被免職,鄧世昌新任水師提督,而鄧世昌本就和自己jiao好,所以在他的求情下,自己才免於成為刀下之鬼。
可是,連比自己資歷要低得多的鄧世昌都成了水師提督,而自己卻仍然是一個小小的濟遠巡洋艦的管帶,而且還是戴罪之身。
從那一刻起,方伯謙心裡就對這個處處「刁難」過他的北洋艦隊心灰意冷。後來,唐健新任提督後,他不升反降,成了一個小小炮艇的艇長,這讓方伯謙心中極度不平衡起來。
此後,嚴復來到了北洋海軍,一來就成了唐健之下眾艦長之上的參謀長,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方伯謙有一種報國無m-n的感覺,連一個書呆子都能成為一支艦隊的參謀長,可自己這個北洋水師元老級的艦長依然不升不降,依舊一艘小炮艇上服役。
特別是嚴復,方伯謙在福州船政學堂的時候素與他不和,兩人時有爭論,嚴復老是說他急功近利,x-ng格浮躁,兩人在大吵一架之後便生疏了很多。
而如今,昔日自己看不起的書呆子卻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這讓方伯謙萌生了退隱之意,既然報國無m-n那就回家種地吧。
然而,在這個時候,當年在格林威治的一個老同學給他來了消息,而這個老同學就是現在站在方伯謙面前的洛夫斯特斯基海軍中將,現今俄國遠東地區太平洋艦隊的司令官。
方伯謙一聯想到這個俄國貴族的紈絝子弟竟然當上了一支艦隊的司令,而且還是中將,而自己卻是一個小小的上校。
心裡極度扭曲的方伯謙只好感嘆世道不公,自己遇人不淑。
在一次秘密接洽中,洛夫斯特斯基讓方伯謙擔任俄軍在北洋艦隊中的內應,剛開始,方伯謙死活不同意,畢竟這北洋艦隊是自己待了十幾年的地方,雖然他對北洋艦隊不抱有任何感ji,但是卻有一絲舊情。
最後,洛夫斯特斯基搬出了一封信,當方伯謙打開牛皮信封看到心中的內容時,心中剎那間掀起了驚濤駭1-ng。
怎麼可能?朝中的那位大人怎麼可能會聯合俄國人一起對付唐健?可是信的右下方猩紅的章印又表明的這封信的真實x-ng。
朝中那位大人手握大權,與唐健更是sijiao甚好,現在怎麼突然會想起來除掉唐健呢?
方伯謙來不及細想,當他看到最後一項條件的時候,立刻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那一個條件是方伯謙那夢寐以求的理想,那就是擔任北洋艦隊的司令,執掌整支北洋艦隊。
一看到這個條件,方伯謙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似乎自己的事業終於要在他五十歲的時候達到頂峰。
看完整封信後,在洛夫斯特斯基的示意下,這封信也被方伯謙放在燭火下「毀屍滅跡」,此後,洛夫斯特斯基之後的不管什麼條件方伯謙都一口答應。
因為方伯謙看重的是最後那條讓他擔任北洋艦隊司令的條件,就算是讓他背叛北洋艦隊,將效忠唐健的那些艦長全部殺光,即使,這些艦長大部分是他的同窗。可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犧牲掉那些人又有什麼關係呢?北洋艦隊的高層軍官早就應該要來一次大的洗牌了,方伯謙心中這樣暗暗的想道。
突然,洛夫斯特斯基輕輕的推了一下方伯謙,依舊是那副高傲的嘴臉,說道:「嘿,我說方,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這麼久你都不答應啊?」
方伯謙被洛夫斯特斯基一聲提醒從記憶中給拉回了現實,聽到洛夫斯特斯基嘲笑般的言語,方伯謙不以為意,又提醒道:「我剛剛跟你說的,還是要小心一點,防止北洋艦隊今晚突圍!」
今晚海上濃霧漸起,是個突圍的好時機,方伯謙對於北洋艦隊的情況是再了解不過了,北洋艦隊今晚不突圍,更待何時啊?
「好好,方,誰叫你是我在英國海軍學院的同學呢!而且你現在棄暗投明,又這麼支持我,我就答應你了,你現在就帶著你的海籌號巡洋艦,我再給你多派四艘巡洋艦任你調遣!如何?」洛夫斯特斯基大方的笑道。
「那我艦上的那些官兵?」方伯謙口中所說的那些官兵是海籌號寧死也不願投靠俄軍的北洋艦隊官兵,在讓俄國人順利接收海籌號後,方伯謙阻止了洛夫斯特斯基想要將他們全部殺死的想法。
方伯謙的打算是讓他們先看看局勢,等到自己帶著俄國人打敗了北洋艦隊,到那時,他們就是知道該投向那一邊了,因為不管在那個時代,永遠是強者為尊!
得到了洛夫斯特斯基的許可,方伯謙以海籌號為旗艦,另外帶領著四艘巡洋艦朝旅順口而去。
此時站在艦橋中的方伯謙有一個直覺,那就是,北洋艦隊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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