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禕,念褘,你快一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宋漪漪在一旁著急地催促道。
「哎呀,我知道了。」葉念禕三步並做兩步地走上前,隨手拿起了落在地上的水瓶。
「快走,去吃飯,我們都趕不上大部隊了。」宋漪漪喃喃道。
「行了,大小姐,你那麼著急做什麼,又不是去趕集。」葉念禕走到宋漪漪的面前,「走吧。」
宋漪漪拉起女孩的手,不經意地一回頭,瞥見了草坪上的日記本。她鬆開了她,「葉念禕,你又落東西了。你這個女人怎麼每天都丟三落四的?」
「什麼?我沒落東西呀!」葉念禕有些納悶地回頭一看,躺在地上的是一本黑色的日記。「這不是我的呀。」
女孩走上前撿起了那本日記,匆匆地翻開了第一頁。雪白的紙頁上,墨藍色的字跡寫道:「高一七班,賀北凡。」
「賀北凡是誰你認識嗎?」葉念禕轉身問。
「不知道。」宋漪漪搖了搖頭,「我只知道賀北宸是誰。」
「廢話,我也知道賀北宸是誰。」
「聽名字應該是個男孩吧,」漪漪猜測道。
「真是的,他怎麼把筆記本落在這裡就不管了。」念禕抱怨道。
「真是,和你一樣丟三落四。」
「我哪有?我比他好,我記得拿,還沒有丟過什麼呢。」念禕感到委屈。
「我看你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見葉念禕自顧自地往前走,宋漪漪連忙追了上去。「行了,念禕,你比他好行了吧。」
食堂人滿為患,女孩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座位。宋漪漪坐在位子上細嚼慢咽,對面的葉念禕扒著飯碗大吃特吃。
女孩的胳膊肘一拐,碰了一下桌角的黑色筆記本,但她自己卻沒有察覺到。
「喂,筆記本掉了。」宋漪漪好心提醒道。
「啊,是嗎?」葉念禕滿嘴都是飯的含糊道。她的右手沒捨得放下筷子,隨即彎下身去,左手撿起了仰面朝天的筆記本。
念禕將它正面放在桌上,不經意地一瞥令她頓生疑惑。「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呀?」念禕搖了搖頭。
只見筆記本上畫了很多的五線譜,有些單是曲調孤伶伶地堆在那裡,有些下面還填的有歌詞。「漪漪,七班都是藝術生嗎?」
「不是呀,六班是藝術生。」宋漪漪不明白葉念禕會問這樣的問題,「怎麼了?」
「你看,」說著,念禕將賀北凡的筆記本遞到了漪漪面前。
「依我看,他還是個文藝青年呢。」
「哎,漪漪,你說怎麼會有這麼有才的人。平時還喜歡譜個曲,作個詞,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靈感呢?」念禕唏噓道。
「你那哪是沒有靈感,你那分明是五音不全好嗎?」
「哎,你怎麼這麼討厭,就知道黑我,名副其實的損友。」
葉念禕將筆記本翻了又翻:「哎,你說,他又不是藝術生,他哪來的那麼多時間去做這些事情?」
「這有什麼奇怪的?說明人家喜歡唄,這是人家的興趣愛好。」
「興趣愛好?我怎麼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在她葉念禕的字典里好像就沒有這四個字。
念禕順著紙頁看了下去,一支娟秀的樂譜下是幾行飄逸的字跡:
「我渴望去尋找一座孤島,一座只屬於我的島嶼。
當晨光播灑在我的小島,我抱著心愛的吉他迎接新一天的到來。夜深,繁星滿天,晚風中,我淺吟低唱。
沒有聽眾的我,在自己的孤島上,肆意狂笑。但我何時才能找到這樣一座島,去安撫我的喜怒哀樂。
身在苦海,心向孤島。晚風告訴我,你終會到達。每個人都會安身於自己的孤島……」
葉念禕看著看著,不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喂,你幹什麼呢?吃飯!」漪漪望著閨蜜痴痴的樣子,有些納悶。
「噢,你別打擾我。」念禕皺了皺眉。
「你怎麼這樣啊?隨便翻看別人的日記本。」漪漪對念禕的行為很是不滿。
念禕有些詞窮道:「哪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撿起它的時候看了一眼,就順帶著看了下去。」
「行了,你趕快吃吧,小姐,看你今天慢的。」
「反正,平時都是我等你,今天你就等下我吧。」葉念禕將筆記本合了起來,又恢復了平日狼吞虎咽的樣子。
「哎,筆記本你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還給人家嘍,順便瞅一瞅文青的模樣。」
「哎喲喂,還筆記本不重要,恐怕後者才是最重要的吧。」
葉念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唉,還是你了解我。」
賀北凡此時卻在宿舍里翻箱倒櫃,他將所有的拖屜都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出所以然來。
他累得滿頭大汗,惴惴不安地在狹小的房間裡踱步。鍾宇澤被他吵得睡不著,翻了個身:「北凡,怎麼了?你又什麼找不到了?」
「宇澤,你看見我的筆記本了沒有?」
「沒有啊?什麼筆記本?」鍾宇澤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是一個黑色的套皮本。」
「那我沒見。」宇澤搖了搖頭。
賀北凡又慌著去翻書櫃,「哎,北凡。」聽到宇澤的喊聲,他停下了手。
「怎麼了?」男孩略帶疑惑地問道。
「我想起來了,軍訓日記本不是昨天晚上就收上去了嗎?」
「哎呀,不是那個本子。」賀北凡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那就沒關係了,反正又不交。」
「我還寧願自己把軍訓日記本丟掉呢。」賀北凡不開心地反駁道。
「怎麼了,北凡?不就是一個本子嗎?丟了就丟了,再買一個不就行了。」鍾宇澤試圖安慰他。
「不是的,宇澤,那個本子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有多重要?」
「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重要。」賀北凡強行解釋道。
鍾宇澤望著賀北凡一臉嚴肅的樣子,打趣道:「哎,你小子,該不會是給妹子寫的情書吧?」
「放屁,這才認識幾天,我給哪個妹子寫情書。」
「那,你仔細想想,你把它落在哪裡了?」
「我記得,我今天上午訓練的時候把它帶上了。」賀北凡翻了翻眼睛。
「嗯,然後呢?」
「然後,吃飯的時候你見我帶了沒有?」
「沒有啊,你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什麼也沒拿。」鍾宇澤坦白道。
「我什麼也沒拿?」賀北凡重複道。
「對啊。」
「完了,完了,」賀北凡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那我肯定是把它落在訓練場了。」
「那不是正好嗎?」鍾宇澤安慰道,「今天下午訓練的時候,你再把它拿回來不就行了?」
「唉,」賀北凡鬆了一口氣,「說的也是。不過,要是被別人拿走了怎麼辦?」
「哥,你真逗。就一個筆記本而已,誰拿你的?又不值錢。」心說賀北凡的腦子估計是壞了。
「可是,也有可能被別人撿走呀。」
「你放心,」鍾宇澤拍了拍賀北凡的肩膀,「就算被別人撿走,他也會還給你的。」賀北凡卻並不聽勸,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北凡,你要幹什麼?」
「我去找我的筆記本,我還是不安心,想早點把它拿回來。」
「馬上就要查宿了,你不許去。」鍾宇澤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你就讓我去吧,宇澤,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保證不遲到。」賀北凡滿是哀求的眼神。
「不行,太危險了。萬一你遲到了,我們整個宿舍可就慘了。」
「哎呀,宇澤,我很快的。」賀北凡開始撒嬌了。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宇澤絲毫不肯讓步,「我可不願意跑五圈。」
「行,行,行,我聽你的,我不去,行了吧。」北凡無奈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邊。
「這就對了,一事歸一事。」鍾宇澤打了個哈欠又繼續說道:「本子丟了,現在去找,也未必找的回來。
要是沒找到筆記本,回來還遲到,那就更慘了。所以,還是耐心地等待下午訓練吧,事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話音剛落,沒過兩分鐘,男孩就打起了呼嚕,賀北凡卻失眠了。
北凡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睜著兩隻大眼睛,無神地望著雪白的牆壁。鍾宇澤的呼嚕聲讓他感到更加心煩,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走得真慢。
當軍號吹響,賀北凡套上了鞋就往訓練場的方向沖。他四下地尋找,瘋狂地在塑膠草坪上轉了幾個來回,卻以失望告終。
賀北凡感覺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被重錘猛猛地敲了一下。
訓練場上只有寥寥幾個學生,他蹲坐了下來,大腦的齒輪停止了轉動。難受到作嘔,這或許就是他賀北凡現在的感受。
「喂,你怎麼了?」賀北宸走了過來,見弟弟的樣子有些心疼。
「沒什麼,哥。」北凡並不打算告訴他。
「你嗓子還難受嗎?」北宸在男孩的面前蹲了下來。
「還有點疼,不過已經好多了。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北宸笑了,「我是你哥,你不用這麼客氣。」
賀北宸將男孩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開心點,北凡。還有兩天,咬咬牙就過去了。
哥也不喜歡這個鬼地方,天天不是站軍姿就是踢正步的。沒事,等過兩天,軍訓結束了,哥請你去吃必勝客。」
「哥,你最好了。」北凡的嘴角自然的上揚了。
「小樣,一有吃的,你就開心,還和小時候一個樣子。」北宸調皮地點了點男孩的鼻頭。
「瞎說,我比小時候可帥多了。」北凡不服氣地反駁。
「行行行,我弟最帥了,青年才俊。」
「對嘛,這還差不多。」北凡皺了皺小鼻子。
「我還沒說完呢,帥得都像小煤球一樣了。」北宸一臉壞笑。
「你說誰?你才是煤球呢。」北凡胡亂地拍打著男孩的胳膊。
「凡,你這樣真可愛。我們要是永遠能像現在這般,肆無忌憚地玩笑該多好。」北宸拉著弟弟的手,漸漸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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