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東的表情很輕鬆,這本來應該是嚴肅的話題,但岳東不想搞得那么正規。
「我在這裡統一向大家說一下,如果不是看見什麼東西都想要的話,在老泮或者林健軍進你感興趣的商品的時候,躲避著批發商悄悄說一聲,加上自己需要的款式和數量。可不能等回到了華年街,又想要這個又想要那個的,搞得我們最後都沒那麼多款式賣了。」
大家都興奮起來。
「沒問題的,我們也不是拿回去賣,只是搞一點自己用和送人。」
「岳科,我們不會那麼貪便宜的,再說也沒帶那麼多錢啊。」
「對,我們會及時把錢交給郭主管,不占用進貨的資金。」
「我們明白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不會看見便宜不占就難受,哪有占得盡的便宜?」
岳東抬手做了一個向下壓的手勢,大家立刻停止了議論。
「我相信大家都心裡有數,這個話題咱們就不討論了,前面就要到紫砂市場了,林健軍你也坐回去吧,可能要拐個彎兒什麼的,別閃著摔著。」
林健軍說道:「岳科,我順便再問一句吧。你說過玉器是照著普通飾品賣的,所以採購時不追求價位和品質,主要是看著順眼。那麼採購的單價有沒有最高限額?」
「幾十塊錢的還可以,再貴的話,就不適合放在飾品小百貨店裡出售了,而且一般的旅客也不相信,到時候白費口舌,還不一定達成交易,下貨太慢,沒意思。」
10分鐘後,他們的車先後停在了紫砂市場的外面,立刻引發了關注,市場裡的經營戶們議論紛紛。
「那麼大的一輛廂貨車,還加了一輛小的廂貨車,這是打算把咱們市場搬空嗎?」
「這三輛車都是一起的嗎?這麼大陣仗?」
「可能又是什麼單位考察市場的吧,順帶著進點貨。」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能叫順帶著?」
「他也不算說錯了,可能真的是什麼單位考察市場的,車門上的字我看不清,但好像噴的一樣的字。」
「好像真的是,可惜離的太遠,我也看不清。」
「哎,你們看,車上的人開始下來了。」
「這得20多個人吧,看樣子這單生意不小。」
「這單生意?這麼多人,還有那麼大的廂貨車,怎麼可能是一單生意?大家各回各店吧,可別到時候攬不著生意後悔。」
「哎呀,你說他們早不來晚不來的,快到飯點的時候才來,正好我那能說會道的老婆回家做飯去了,我這笨嘴笨舌的,不是等於把生意讓給你們了嗎?」
「這可沒辦法,正好趕上了,承讓!承讓!」
「哎,奇了個怪的,為什麼他們不從頭看起?」
「就是,是奔著誰去的嗎?」
「奔著丁老二?」
「不像,好像能錯過老二家的門頭,是錢串子家?」
「不對不對,你們看,繼續往北邊拐。」
「不會是去韋一鳴家吧?」
「看這架勢還真像,真是奔著東北角去的。」
「我得趕緊去看一下,萬一一鳴不在店裡面,他那個媽連普通話都說不好,得趕緊想辦法通知一鳴才行。」
「一鳴這個時候應該在店裡,我剛才看到他媽來送飯了。」
「你沒看錯?」
「肯定沒錯。」
「那也得趕緊過去,萬一他喝點小酒,或者吃點兒帶味道的豆腐乳什麼的,提前處置一下,別讓這樣的大客戶跑了。」
「你直接跑過去,讓人家客戶看見也不好,從後面繞過去吧。」
「好,你們幫我看著門頭。」
「你快點去吧,門頭跑不了,八桿子都打不著人。」
不一會兒,那位就從東北角繞進了韋一鳴的店裡。
果不其然,白白瘦瘦的韋一鳴正在店裡吃飯,不只旁邊擺著小酒,還剛打開一瓶豆腐乳。
他立刻喊道:「一鳴,你還顧得吃飯?」
韋一鳴看了他一眼,「這個點兒,最要緊的都是吃飯,怎麼會不顧得?」
「外面來了20多個人,直奔著這邊來的,你趕緊看一眼。」
「看什麼看,是福不用盼,是禍躲不過。」
他媽著急了,「什麼福啊禍的?你又闖什麼禍了?為什麼來了20多個人找你?」
韋一鳴趕緊回頭說道:「媽,你別聽他瞎扯,他這是閒瘋了,到這裡逗樂子。」
那位可真不是有閒心來逗樂子,上去奪下他剛開封的豆腐乳。
「都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來了20多個人,還帶著超大號的廂貨車,你還吃這麼有怪味的東西幹嘛?」
「不吃這個吃什麼?難不成你請我吃燒雞?那個香。」
「你說你這個大老闆當的,想吃燒雞還用我請?」
「我最近資金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想研究的東西越多,想把生意做得越大,錢就越不夠用,越不經花。趕緊把豆腐乳還我,我媽做的筍條肉絲湯,我得配著吃,才夠味兒。」
「你這傢伙,一開瓶子我就聞到了,還不夠味兒?趕緊的到門口看一看,是不是認識那些人,可別把衝著你來的大生意給耽誤了。」
韋一鳴越聽越覺得他不像是開玩笑,就站起來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距離還不到100米了,幾乎每個人的臉他都能看清。
他很果斷的搖了搖頭,「一個也不認識,肯定不是衝著我來的,把豆腐乳還給我。」
「那也不能還給你,很明顯就是衝著你的店來的,說不定是別人介紹來的呢,你現在還正是缺錢的時候,眼看著就是一單大生意,你想讓這麼大的生意跑了?」
韋一鳴搖了搖頭。
「我從來不做天上掉餡餅的夢,到現在為止,我不認識這麼財大氣粗的朋友,我那些朋友也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介紹來這種大客戶,要不然我也就不會缺錢了。說不定他們只是想從這頭開始轉悠,那就只能是打聽價格了。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如果從一進市場開始轉,越往這邊走,提的東西越多。」
「可我看著不太像,而且大部分人總是要順路打聽點感興趣的東西的價格,很少有目不斜視的直奔著這一頭過來的。」
韋一鳴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把湯先蓋起來,把酒也收起來,拿回了豆腐乳,先塞到貨架最下面一層。
岳東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前,一眼就看到了韋一鳴,大著嗓門喊道:「一鳴,我來了!天上掉餡餅了!」
那位來報信的看看岳東他們,再看看韋一鳴,黑著臉說:「韋老闆,這就沒意思了哈,你剛才看過去可說是一個都不認識的。」
韋一鳴傻愣了一小會兒,趕緊朝岳東賠上笑臉:「真的是對不住,我剛才真是沒認出來。」
他又衝著報信兒的說:「我是真沒認出來,要不然不早就迎過去了嗎?」
那位信了,反正報完信了,就回自己的店了。
岳東還以為韋一鳴像其他誤認為自己是老熟人的大佬們一樣,最多旁敲側擊幾句,也就進入正題了。
沒想到這人太耿直,竟然直接問岳東:「真的非常抱歉,我真的認不出來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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