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把出行人員確定好,隔壁岳東的辦公室電話鈴聲響了。
是夏淶汐回電話說脫不開身,不想去津海了!
他們6個金魚養殖戶是這次出行的重要人員,突然有一個說不想去了,讓岳東始料未及。
岳東反覆重申去的好處,讓他知道如果這次不去的話,以後會後悔的。
夏淶汐說手頭實在是太忙,又是新魚場,又是育苗的,真的是抽不出時間。
岳東不贊成他這些藉口,這些事情並不是突然產生的,當初簽合同和商定去津海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要面臨什麼樣的問題,為什麼當時不提出來反對意見?
夏淶汐又改口說津海的市場無非是大一些,養殖規模無非是大一些,自己去過三方和墨島、燕海的批發市場,也去過省內的幾家養殖場,沒必要去津海耽誤時間。
岳東很耐心的告訴他說,津海的市場不是一般的大,養殖規模也不是一般的大,根本不是他去過的批發市場和養殖場可比的,他去轉一圈肯定會受益很多。
但他依然就是執意不去。
岳東有些惱火,直接說不想和他簽合同了。因為整個華年街等同於一個整體,不想要這麼一個和大多數人步調不一致的,讓他立刻過來解除合同,並承擔銅字和這次出行占了名額的費用,如果今天不到,等著去法院打官司吧!
岳東話一落音就掛斷電話,不再聽他的任何扯淡。
自己是邀請他們來入駐經商,而不是求著他們,誰也別想拿自己當個大人物。
接下來電話鈴聲響了七八遍,岳東也沒接。
隔壁的魏良義聽著不對勁,跑過來問明白什麼情況後,在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接了起來。
來電的人並不是夏淶汐,而是季悅湖。
季悅湖很奇怪的問為什麼電話鈴聲響了好多遍,才有人接?
魏良義解釋說之前正在開會,現在剛回到辦公室。
魏良義把話筒遞給岳東。
岳東剛聽兩句,就想把話筒摔了!
季悅湖竟然也不想去了!
早不說晚不說的,都已經定好人員名單了,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
季悅湖的理由倒是比夏淶汐靠譜些,因為需要八個小時才到津海,不准在車上抽菸,最少一個小時才能放他下來抽次煙,他覺得受不了。
他可能覺察到岳東的語氣不太對頭,就一句接一句的還加快了語速,沒給岳東插話的機會,強調他不想放棄這個免費的有內行人帶領的大市場考察,想讓小姨子奚清玉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岳東的語氣這才緩和下來,問明白奚清玉以後將在華年街的門頭裡常駐,那就沒什麼不可以的。
岳東掛上電話後,讓魏良義把還沒通知到的出行人員都通知一下。
讓他順便告訴郭湘,出行前要準備好4萬塊錢的現金。其中1萬塊錢是熱帶魚水族館用的,1萬塊錢是為飯莊準備的,1萬塊錢是同行這些人的差旅費,另外1萬塊錢是預備那6位金魚養殖戶借用。
魏良義通知到郭湘的時候,郭湘不明白為什麼要為飯莊準備1萬塊錢?
魏良義說自己沒問,要不然回去問問再告訴她。
她連忙擺手說不用了,自己只是習慣性的隨口問一下,一定會按照岳東的要求準備好。
魏良義忍不住跑回岳東的辦公室,很奇怪為什麼郭湘會有那種表現。
魏良義的話,卻讓岳東笑了起來,郭湘只是一個財務主管,不質疑科長的決定奇怪嗎?
魏良義說那是因為岳東對郭湘這個人不了解。
郭湘的老公是上一任市里領導的司機,郭湘沾了點光,成為工商部門唯一不穿制服辦公的臨時工。
她剛開始負責處理有關消費者權益的事務,對於制售假冒偽劣的深惡痛絕,對於以回扣、折扣、佣金、諮詢費、介紹費等名義爭取交易機會的商務賄賂一直持反對意見,而且不懼怕任何威脅,曾經多次獲得上級嘉獎。
她在八小時以外也不閒著,為人熱情,喜歡助人為樂,被譽為愛管閒事的郭大姐。
但她一時半會兒等不到正式編制,哪裡缺人就先安在哪裡。因為學過財會,最後定崗在計劃財務科,卻也是是干邊緣活,還得做科里的勤雜。
後來她老公的那位領導調任了,她覺得等到正式編制的可能性更小了,才來到景區上班。
岳東沒想到財務副總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狠」角色!
看來原本有讓郭湘適當的規範自己財務行為的意思,但自己根本不吃那一套,說話辦事一點不留情面,可以說比她還狠。
但魏良義介紹她說不懼怕任何威脅,所以「狠」可能不是讓她不再質疑自己決定的主要原因,恐怕還是她佩服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也或者是不想再把工作變來變去了,得儘量和上司的要求達到一致。
不過話說回來,有這樣的人做財務主管,自己倒是放心不少。
岳東把上次帶著袁寶駿和江學鵬去要差旅費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加上自己剛才所想到的可能,魏良義覺得岳東分析的很有道理。
魏良義繼續去通知其他人。
電話鈴又響起來。
可惜這個年代的電話連個來電顯示都沒有,無法判定是什麼人打過來的。
岳東想了想,即便真的是夏淶汐的來電,晾他這麼長時間,他也應該老實了,就接起電話。
沒想到來電的又不是夏淶汐,而是運營管理科的大個子文書艾汛。
艾汛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問清楚岳東的辦公室里沒有別人,才問他前幾天往大院的花壇里倒什麼東西了。
岳東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啥意思?不就是一點點試驗完畢的龍涎殘留嗎?
試驗了多次後,盆里的雜質多了,也沒必要正兒八經的過濾,那玩意兒又沒法提純,當然都拿去澆花了,好歹那些水生動物的便便和體液算是肥料。
難道某些植物發生奇奇怪怪的變異了?
艾汛聽不到岳東的回答,認定了他想隱瞞什麼,就直言相告。
他的皮膚病有點頑固,抹了好多藥膏吃了好多藥都不管用,聽了老中醫的偏方,把某些植物的葉片燙軟後用來塗抹患處。
因為一天得抹好幾次,他就多弄了一些那種植物,移栽到花壇的中間。
以前的塗抹效果都很輕微,最近幾天突然間皮膚變好了,而且光滑的讓人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會突然發生奇蹟,仔細觀察過那些植物,發現周圍有潑過水的痕跡,而不是統一澆水的感覺。
他拐彎抹角地問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岳東某天晚上往花壇裡面潑過水。
岳東差點聽傻了,龍涎還能治皮膚病?
而且還只是一點點殘留,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聯想到實驗過的那些魚類的色澤都異常鮮亮,傷處癒合的很快,掉的鱗片也能快速生長出來,倒也不是沒有治療皮膚病的可能。
但那畢竟是龍涎,直接塗抹不會有副作用嗎?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文書,你確定只是光滑,沒長出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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