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後,元珉之還是忍不住插了句嘴。一筆閣 www.yibige.com
最後的結果,他雖是不滿意,但也覺得還有周旋的餘地,便見好就收,不在得寸進尺。
心裡卻是開始盤算起來,該如何將這事糊弄過去。
至於送女參選,那是絕無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的。
一下了朝,元珉之便火急火燎地回了家,直奔陳氏的頤安閣而去。
彼時元令辰正帶著自製的點心去問安。
待了兩刻鐘不到,就見元珉之匆匆而至:「今日朝會,有人提議了大選一事,勛貴,朝臣家中有適齡待嫁女郎都要入宮待選……聖人十分意動,不日便將有旨意下來。」
「這……」陳氏著急地直起身:「這大選定於何時?」
「登基大典之後。」
元珉之看了看元令辰,又道:「嬋兒未至及笄,倒暫時無需擔心,只寶珠有十九了……」
陳氏一聽元令辰年歲不到,便鬆了口氣,又聽到元寶珠符合要求時,又免不了咯噔一下。
「寶珠這般年歲,又出身農家,聖人應當看不上吧?」
元珉之搖頭:「寶珠是我妹妹,我又手握重兵,有戰功在身,聖人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也是他的女兒年歲小,若不然,這樁事怕還要落在她的頭上。
「那該如何是好?」陳氏有些著急。
「不如馬上定一樁親。」元錦安插嘴道。
「此時定親,難免有欺君之嫌,除非信得過的人,偽造一份早些年的婚書。」
陳氏與元令辰對視一眼:「若要尋個信得過的冰人自是不難,可如今誰家願意冒著欺君的風險與我家結親。」
「原先仲山倒與我提過……」
陳氏忙是接話:「就是不知他如今可還有意?」
林仲山這樣的武將,若是往常,陳氏還是有些顧慮的。
畢竟戰亂初定並非不用上戰場了,這般刀頭舔血的,她著實不放心。
可與入宮比起來,她還寧願女兒嫁個武將。
「娘若是同意,我便尋仲山問一問,您也去問問寶珠,若行,便儘早去尋了冰人,過了三書六禮。」
元珉之行事雷厲風行,很快就得了林仲山的答覆。
林仲山是一直中意元寶珠的,奈何陳氏一直不鬆口,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真是恨不得當場翻上幾個跟頭。
當下就要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拿出來當做聘金。
至於什麼欺君之罪?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另一邊元寶珠自也沒有異議,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斤兩,真要入宮,還不定能活幾天呢。
況且,她對林仲山也是有一定好感的,雖還不到芳心暗許,非君不嫁的地步,總歸是比一個陌生人要好上許多。
更不論,那人還等了她許久。
冰人那邊,是錢洄過去辦的,不到半日,便將婚書籤了。
錢洄還用特殊的方法將婚書做舊了,看著就不像是新寫成的。
元珉之見了,對錢洄那能力,更是多了幾分信服。
「這婚書既然已到手,聖人那邊便有了說辭。」
雖說三書六禮沒有過完,但有了婚約,便是有了底氣,皇帝也是要面子的,還做不出君奪臣妻的事情來。
不過未免夜長夢多,元家人還是著手準備起婚事來,就等登基大典過去,便將這事提上日程。
……
登基大典那日,果然對功臣有了封賞。
本朝開國功臣名錄中,有功之人共計兩百餘人。
為首的自然是宋青權,皇帝本是要給他裂土分疆,只是他堅辭不受,便順水推舟封了他為秦國公。
接下來便是元珉之,因他兩次救駕有功,這就抵過了不知多少戰功,之後兵馬南下,其中攻克城池最多的,也是元家軍,又有之後對賈家的功勞在,受封時他是排在第二位,封了衛國公。
他之後的便是歷延,何威鵬,也被封了國公。
這些國公其實也是分三等的,宋青權那個自是第一等,元珉之的算是第二等,歷延,何威鵬算第三等。
之後如魏林,林仲山,錢宇,袁二牛等人,因在元家軍中也立下了許多功勞,也都各有封賞。
似陸家,賀家等族,對爵位並無太大興趣,皇帝便下旨,免除了他們的田稅,商稅。
這自是對有功的世家,似那等拱衛梁室的,便沒有了這等便宜,甚至還被皇帝視為了眼中釘,暗搓搓地等著抓他們把柄。
不過這些暫時與元家無關。
他們正有條不紊地籌備著元寶珠的婚事。
這事自然也傳到了皇帝的耳邊。
傳話那中官顯然是不安好心:「奴婢聽聞衛國公家中正籌備著喜事呢,聽聞這事辦得急,也不知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這中官的聲音尖細,皇帝忍不住皺起了眉心:「此事衛國公已與朕通過氣了,他家的妹妹早些年便與林仲山定了親,只是後來林仲山上了戰場,元家的女郎才等了這麼些年……」
這事說出去還是一場佳話,他若棒打鴛鴦,不是平白落個昏君的名聲?
這般想著,對著身邊那個搬弄是非的中官多了幾分不耐:「你作為御前的中官,可得明辨是非,這般人云亦云,還傳到朕的耳朵里,莫非是要挑得我們君臣不合?」
那中官馬上跪倒在地:「奴婢不敢,請陛下恕罪。」
他不過是受了人銀錢,想在聖人這裡給衛國公找些不痛快,哪裡想到一腳踢到了鐵板。
這下子原先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說不出來了,甚至在心裡還生出無限的懼怕來。
「行了,這次便饒了你,滾去殿外伺候。」
中官不敢耽誤,連連退到了門外。
卻沒注意到皇帝眼底閃過的一絲暗色。
中官的話雖不可全信,可元珉之的說辭,同樣讓他心存疑慮。
元珉之戰功赫赫,若真因此欺上瞞下,讓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他回頭看了眼另一邊毫無存在感的中官,沉聲吩咐:「元珉之妹妹的婚事,還是需仔細查一查才好。」
一個女子而已,又是農戶出生,他其實並不太稀罕。
他真正在意的,也就是元珉之是不是真的那般赤膽忠心。
身後的中官很快領了命:「遵旨。」
「查探仔細些,莫被人糊弄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6s 3.63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