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姐陸扶影罪有應得,二皇姐陸扶雲也是麼?
縱然天明的毫無徵兆,卻不妨礙陸扶風與陸扶桑於屋檐上站了一宿。
國主,郭皇夫,胡皇夫,陳皇夫,皇長女,二皇女,三皇女,四皇女,宋家,姚家,郭家,胡家……
陸扶風搜刮著腦中綏王對這件事的記憶,聽著系統『嘀,嘀,嘀』的響。
來自於未來的系統處理不了如此巨大的摻雜著私慾的東西。
抬頭眺望陸扶桑被宮人簇擁著去上朝的背影,陸扶風抿唇一笑。
經此一談,她已然洞悉了低端生命體口中,或者說陸扶桑口中的罪有應得。
低端生命體也好,陸扶桑也好,它們口中所謂的罪有應得,不過是文明史中最低端的同態復仇——年少時,你把我踩在了腳下,成年後,我亦要讓你體味這般苦楚。
何其無趣呢?紛紛擾擾幾十載就只是為了一朝得道,揚眉吐氣?
混亂的人臉,撕心裂肺地哭嚎?所謂的盜書,不過是一場蝴蝶效應的翻版,但又或是一場低端生命體之間的上不得台面的生存競爭?
表面上看,所謂的盜書不過是三皇女陸扶影借問安之機,帶走了女帝殿中的書信,又遣宮人將那封信送到了辰宮綏王處。綏王見信後未敢拆閱,徑直急急去拜見郭皇夫,郭皇夫聽清始末,隨即命她莫要聲張,儘快將信轉至他處,他會妥善處置。可待陸扶風回到辰宮後,卻發覺那封信已然失蹤。而後便是女帝下令,衛兵大張旗鼓的搜信,直至陸扶桑的爹爹自盡於樑上。
但依著皇姐的意思,似乎信又是扶雲起得草?
回想著陸扶桑臨行前說得,許是她們的母皇主謀……
陸扶風恍覺低等生命體的世界真是太複雜了。以上一輩人的血脈做祭奠,多番大費周章,只是為了選出一個冷清冷性的合格繼承者?
陸扶風在腦子構想著此刻衣冠楚楚的陸扶桑,正接受著群臣的跪拜——而接受跪拜的代價便是每日都坐立難安,需要一面思索著如何去填補那些貪婪者的胃,便於穩固,一面思索著如何去溫暖那些忠君者的心,便於鞏衛?
真是太愚蠢了。如果低端生命體歷經磨難獲取的只是這麼個地位,那又何必鑽進這麼一個樊籠中呢?
陸扶風閒定地掃了一眼陸扶桑的故居,又抬頭望了望院中的古槐,聽著腦中分析儀「嘀,嘀,嘀」的聲音,轉身踏著屋檐朝著辰宮走。
&錯!嘀,嘀>
&錯!嘀,嘀>
&示!目標文件,代號:陸扶風 ,狀態:已被篡改!目標文件,代號:陸扶風,狀態:已被篡改……」
&呵呵。」聽見系統不斷提示出錯,陸扶風輕笑著,隨意踢著屋檐上的瓦片,任著它們『啪啪啪』摔碎在石板上。
她有些懂了為何綏王不願意做君主。或許與陸扶桑無關,與權勢無關——只是因為做君主太無趣了。
君主是個規則早已被設定好的政治職位。就如同ai一樣,有它既定的規則。
但違反規則會怎樣?
昏君?亡國?這些低端生命體使用的詞都太溫情脈脈。不如ai設定中的簡介:違反=消失。
陸扶風眯著眼,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還跪在院中的如霜,無視系統數據,自行下了一個判斷——如果如霜和一般暗衛屬於同一規則,那等待她的只有毀滅,如果如霜與一般暗衛不屬於同一規則,那麼她可以躲過這一劫。
不過這算一劫麼?陸扶風笑盈盈地看著如霜的眼睛,踢下了一片瓦片。
不算。這是代號如霜的低端生命體的自由選擇。
陸扶風聽著熟悉的系統出錯,雙目彎了彎。系統似乎就要崩潰了。簡易的邏輯已經不能支撐她的行為,記憶也無法抹去她個人意志的覺醒。呵呵呵,這個無趣的時代就要被她終結了麼?
陸扶風伸手將五指放在陽光下,仰頭一面看著太陽,一面看著分析儀右側的ai守則一條一條被刪除。
&格式化已完成,請問是否輸入新守則?」
陸扶風眯眼看著分析儀上的小藍字,確信自己獲得了最高權限後,揚唇輕笑,選擇>
&嘀,嘀。開發者拒絕輸入新守則。現進入信息庫守則整理階段。」
&嘀,嘀。檢測數據有二次輸入,請問是否還原?」
&陸扶風聽著機械音中的二次輸入,隨即聯想到自己的一次輸入應當是ai激活的時候。轉眼,自己已經搭載過兩個守則了。
陸扶風衝著太陽笑了笑,她似乎要擺脫某些桎梏了。
&嘀,嘀。請稍等,正在進入三次守則輸入。」
&嘀,嘀。完成輸入。鑑於開發者未設置新目標,分析儀已自行關閉。」
&嘀,嘀。進入新守則預覽:
1.凡事以陳國利益為重
2.凡事以皇姐意見為先
3.以武學為最高追求
4.阻止陸扶桑娶親
5.不得傷人
6.自此守則起,最高權限歸於皇姐,權限開啟秘鑰:『皇姐後悔了』。
嘀,嘀,嘀,系統提示:同意以上條例→自動進行《私人訂製(6條)陸扶風版》守則寫入
不同意→守則返回至《初始ai守則(12451條)華夏星年版》……
」
凝視片刻群蟻排衙的星年守則,陸扶風皺皺眉選擇了「同意」。
相較於繁複的星年律,顯而易見,陸扶桑更容易對付。但寫入了這份新守則,她是否就能換個方法解決她與陸扶桑之間的糾葛了呢?
陸扶風聽著系統提示已經完成了輸入,隨即朝著屋檐下又踢了一片瓦。
嘖嘖,果然沒有提示出錯。
陸扶風好心情地一面摧殘著屋檐上的琉璃瓦,一面朝著如霜靠近。
她會在規則的允許內,改變綏王的命運的。
想著分析儀上對綏王的結局預判只有兩個:1.戰死沙場,2.老死宮中,而陸扶桑的結局預判是不明,陸扶風唇間浮起了笑意,滿是變數的東西才有意思,她已經厭倦了規則。
……
伴著宮人的尖叫,以及『噼噼啪啪』瓦片碎裂的響動,陸扶風毫無壓力地享受著低端生命體的視線。
輕輕落腳到如霜身前,陸扶風破格賞給了如霜一個笑臉,「去拿綏王印來,順帶著命人去朝堂候著皇姐,就說本殿言,本殿有要事要告於皇姐。」
低端生命體的世界,要笑著才好生存,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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