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遊輪,璀璨的燈光里,它就像一頭巨大的白獅,雄臥在海邊渡口。這裡專門為遊輪修建起延伸到海里的空中停車場以及深水閘門,保證任何時候都不會讓遊輪擱淺而影響出航。
兩排身穿黑衣,目測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的保鏢,全副武裝地守衛在遊輪的入口處,虎視耽耽地觀察著每一位出入遊輪的人。
夏雪緊緊靠著羅彬,心情有些緊張,但她並沒有打退堂鼓。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里,她需要儘快適應這裡的生存環境,而且她想對羅彬的僱主有所了解,知道羅彬是在為什麼樣的人打工。
緩緩踏上遊輪的階梯,當他們進到船艙里的時候,看到階梯慢慢縮回,巨大的遊輪開始啟航,駛離港灣。
「彬,遊輪開動了!」夏雪緊抓著羅彬的大手,不知怎麼的,眼角直跳。
「嗯,別緊張,不會駛遠的!就在近海航行,便於我們一邊用餐,一邊觀賞海上的明月。今晚是農曆的十五,天氣又好,非常適宜賞月!」羅彬的聲音是一貫的溫柔。
「唔,」假如不是心裡存著事,夏雪對於晚夜乘遊輪在海上賞月倒是蠻有幾分興趣。可是想到今晚可能發生的火拼,她就無論如何都無法淡定下來。「彬,如果這工作太危險,我們還是回國好嗎?雖然賺的錢少一些,不過安全第一!」
「好,聽你的!」羅彬吻吻她,按照習慣仍然沒有拒絕。不過,他心裡的真正想法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見羅彬答應了,夏雪的心情頓時輕鬆起來。說實話,她真得不怎麼喜歡這個國家,老覺得不踏實不安全。當然,她沒有告訴羅彬,只所以堅持回國,主要是總感覺國內有什麼重要的人在等她!
是吳天佑嗎?可他已經移情別戀並且有了新女友!夏雪仔細思忖一番,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留戀什麼。只是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召喚她,讓她回國!讓她回國!
長長的甬道鋪著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如踏雲端。牆壁上亮著整齊的壁燈,不知為何,發出的光亮卻隱隱有點兒陰森森的味道。
夏雪始終緊攥著羅彬的大手,隨他一起穿過了長長的甬道,進到了裡面開闊的廳堂里。
「羅少爺,先生在包廂里,傑弗里先生……的親信本尼先生也到了!」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恭敬有禮地對羅彬躬了躬身。
「好的,有勞戚管家帶路!」羅彬保持著一貫的溫潤有禮,客氣地道。不過他的俊眉卻微不可察地蹙起,傑弗里竟然沒有來,只是派了他手下的親信來應景,這是不是說明情況有變?
在戚管家的帶領下,夏雪和羅彬進到了包廂里。裡面特別寬闊,足有七八十平的面積,裝修奢華到美倫美奐,一張大到離譜的轉盤餐桌,上面早就擺放了豐盛的美味佳肴。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年約五旬的男子,面目清癯,不苟言笑,只是周身散發著令人不可忽視的巨大氣場,這應該就是崔先生。
在崔先生右下首,貴賓的位置則坐著一個高大的長著絡腮鬍須的西方男子,臉上還有一道疤痕,這讓他本就兇惡的模樣更加讓人難以恭維。此人就是傑弗里的親信本尼,他的下首陪坐著一位金髮碧眼的西方美女。
另外,崔先生左側下首位置坐著一位高大黝黑的男子,看得出來有著明顯的緬甸血統,嘴唇很厚,相貌算得上英俊。那男子的下首同樣陪坐著一位緬甸美女。
「崔先生,崔少爺,本尼先生,抱歉,我有些來晚了!」羅彬不亢不卑,對在座的幾人微微頷首致意。
崔先生點點頭,隨口道:「坐吧!」
羅彬和夏雪就坐在主位的對面,副主位的位置!原來,他們倆也是今晚陪客的重要人物。
讓夏雪感到欣慰的是,在座的諸人都講華語,崔家父子也就罷了,原本就是華裔,而且華語也是緬甸的第二語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那位臉上有刀疤的外國人竟然也講得一口流利的華語。
「崔先生,今晚我代替傑弗里先生造訪,多謝盛情款待!」本尼雖然長得不太像好人,但看起來卻很有禮貌。
「傑弗里先生日理萬機,我能理解他的身不由己!好在本尼先生是他最親任的得利干將,你能代替傑弗里先生賞光蒞臨寒舍,一樣是蓬蓽生輝!希望我們雙方能一直愉快地合作下去,和氣生財!」崔吉銘很客氣地舉起酒杯,說著場面話。
隨著崔吉銘舉杯,旁邊的崔逸凱也忙舉起酒杯,對著本尼咧了咧嘴巴。
見氣氛還算不錯,羅彬微微抿唇,也舉起酒杯。
男人們談論著生意,女人們則喜歡另外找些樂子。夏雪第一個在席間坐不住,趁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她走到了窗口,向外面眺望。
這裡似乎專門為了海上賞月而建,寬闊的落地玻璃窗,可以將視野擴大到極限,仰首就能看到滿天星輝。由於這裡以捕漁業為主,鮮少有污染性的企業,天空非常明淨,透視度極高,有著國內大城市望而難得的晴朗天空。
夏雪站在窗前,呼吸著略帶腥潮的海水氣息,觀賞著當空皓月,心情也開朗起來。
「月夜很美吧!」羅彬走過來。這已經成為他一種新的習慣,她在哪兒,他就會粘上來。仿佛她的身上有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他靠近再靠近。
「好美哦!」夏雪基本上把今晚的忐忑和緊張都完全拋到了腦後,看餐桌上氣氛融洽似乎不會火拼了。「我喜歡這裡的月夜!」
「以後每晚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賞月!」羅彬溫柔地允諾道。
「好啊!」夏雪微微一笑,同時握住他的大手。兩人並肩而立,喁喁低語,看起來就是墜入愛河的情侶。
「呵呵,看不出來羅少爺竟然還是個情種!」本尼顯然知道羅彬的身份,不由開口打趣道:「為了美人,竟然把我們都冷落了!」
聽到傑弗里話語裡隱隱有些不滿,羅彬連忙轉過身,略有歉意地道:「我和未婚妻分別有一段時間了,重逢之後難免喜悅,怠慢了本尼先生,請恕罪!」
「唔,原來如此!小別勝新婚嘛!」本尼爽快地點點頭,表示理解。「你們繼續,我和崔先生再聊聊!」
於是,羅彬繼續陪著夏雪在窗邊賞月。時間久了,崔逸凱也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餐桌上只剩下崔吉銘和本尼,兩人隔得又近,相談甚歡。
可是誰都想不到,就在這看似融洽的剎那間,突然就發生變故,令人猝不及防。
正緊貼著崔吉銘聊天的本尼突然變了臉色,他一隻胳膊探過去,勒住了崔吉銘的脖子,另只手握著手槍,就抵在崔吉銘的太陽穴上。「誰都別動,否則我一槍打死他!」
羅彬第一個拔出槍,但因為崔吉銘被控制住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快讓他們都放下槍,不然,我現在就打死你!」說罷,本尼開了一槍,正打在崔吉銘的耳朵上,頓時鮮血直流。
崔吉銘吃痛,連忙對圍聚上來的保鏢喝令道:「都把槍放下,不許為難本尼先生!」
保鏢們不敢違抗崔吉銘的命令,只好遲疑著丟掉槍。羅彬也只好丟掉槍,否則刺激到本尼,崔吉銘肯定又要吃苦頭。
「羅彬,你滾遠一點兒!」本尼顯然知道羅彬的厲害,對他頗為忌憚。「不然我就打爆你主子的腦袋!」
怕激怒本尼,崔吉銘忙對羅彬說:「你退開!退遠些!」
本尼趁機往窗外燃放了一枚信號彈,挾持著崔吉銘退到窗邊,並且推開了窗子。
羅彬高舉著雙手,緩緩往後退步。就在本尼劫持著崔吉銘往窗邊走去的時候,羅彬高舉的手裡突然發射出一道寒芒,直取本尼的頂門。
本尼一直狡猾地躲在崔吉銘的後面,但他的身材遠比崔吉銘要高大,因此無論怎麼躲藏都會露出一部分,這就是羅彬襲擊的目標。羅彬丟掉了槍,其實殺人並非只用槍,他渾身上下都是暗器。毒針,毒刺,毒霧……令人防不勝防。這就是崔吉銘今晚讓他過來陪宴的主要原因。
有羅彬在,就足以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呃!」本尼被射中頂門,大張著血紅的雙眼,緩緩地倒下去。因為那毒針不但淬著金環蛇的劇毒,而且針管里還藏有高度濃縮的麻藥。見血封喉的同時,還能麻醉全身的神經和器官,從破皮而入到失去反抗能力,用時不到一秒。
崔吉銘也是老江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狠狠地用胳膊肘向後面搗去,將本尼推開,他則伏地打滾向著羅彬這邊過來。
幾乎與此同時,窗子的玻璃被無數濕漉漉的鐵錨撞碎,只見繫著長長繩索的的鐵錨拋進了包廂里,勾住了窗沿,接著就看到大約幾十條濕漉漉的人影,飛一般地順著繩索跳進了包廂里。
原來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伏擊,外面的海面上一直埋伏著人,他們用不可思議的方法潛伏在海水裡,只等信號彈發出,就立刻開始發動總攻。
這些人水性奇高,而且身手極敏捷,用一隻繫著繩索的鐵錨,他們就可以上天入地,簡直無所不能。
「開槍!保護崔先生!」羅彬攔到了崔吉銘的前面,卻省起夏雪,心頭一驚,又喊了聲:「雪雪!」
夏雪一直待在落地窗邊賞月的,突發變故,她嚇了一跳,就躲到了窗簾後面。她身量纖細,藏在窗簾後面原本不易被人發覺,此時聽到羅彬的呼喊,忙應了一聲:「彬,我在這裡!」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立刻召來了禍端。
只見一個濕漉漉的水鬼朝著她過來了,黑黝黝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扯過去,鋒利的尖刀抵在她的脖子上。「羅彬,你立刻殺了崔老鬼,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女人!」
方才羅彬陪著夏雪在窗邊賞月,他對她的寵溺都被埋伏在海水裡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就拿她來威脅羅彬。
羅彬大驚,見夏雪落到了對方的手裡,連忙安撫道:「別動她,有話好商量!」
「我們的任務就是殺了崔老鬼,你的女人可以還給你!現在就殺了他!否則我讓你的女人給我陪葬!」那男人尖刀刺入,夏雪白嫩的脖頸頓時殷紅一片。
「好,我殺了他!」羅彬突然揪起了身後的崔吉銘,揚手一槍,只見崔吉銘的胸口頓時流出鮮血,枯瘦的身體慢慢地倒下去。
「哈哈,崔老鬼已經死了!」那人大笑著,一時間有些忘形。
然而,這對於伏擊者來說卻是致命的疏忽。
一聲槍響,那人就仰面倒地,眉心多了一個血洞,汩汩地流出了鮮血。
夏雪尖叫一聲,就想沖向羅彬。
「雪雪,快趴下!」羅彬急聲喊道,可惜提醒得有些晚了。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包廂里火光四起,巨大的爆炸氣浪將原本就破碎的窗玻璃震得更是七零八落,只剩下空空的框架。站在窗邊的夏雪,纖細的身體整個被氣浪掀翻,仰面跌落下去,直墜大海。
這個包廂的位置專門為賞月所造,為了追求海天一色的視野效果,特意延伸出船舷,因此假如從窗口墜落不會落到甲板上,而是直接墜入大海。幸好如此,否則那麼高的距離跌下去,摔到堅硬的甲板上肯定粉身碎骨。
饒是如此,也凶多吉少。浩淼的大海里,除非水性極好的當地漁民,沒有任何救生設施的情況下,想在海里活命,希望十分渺茫。
夏雪,根本就不諳水性!
*
呆立在窗前大約有十幾秒鐘!羅彬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也跟著跳下去算了!
他費盡了心機,歷盡了磨難,總算和夏雪修得正果。沒想到到頭來白費心思,落得一場空。
「停船,下海搜撈,一定要把阿彬的未婚妻救起來!」
崔吉銘從血泊中爬起身,他身穿防彈軟甲,胸口位置掛著血袋。因此羅彬射向他的那一槍就造成了他中彈死亡的假象。危險解除之後,他立刻下令停船搜撈夏雪。
雖然崔吉銘下令全力以赴地進行搜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能撈起來多半也是一具屍體了!夜晚的大海,暗流洶湧,最壞的結果是屍骨無存。能找到屍體就是最好的結果!
羅彬立在只剩空框的窗前,仿佛變成了一尊化石。
「阿彬,節哀順變!」崔吉銘走過來,輕拍羅彬的肩膀,嘆口氣,說:「舅舅會補償你的!」
也許,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崔吉銘竟然是羅彬的親舅舅!也正如此,所以羅彬才投到了崔吉銘的麾下,為他效力賣命。
「她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羅彬半晌只說出這句話,就痛徹心扉,再也無法自抑。
崔吉銘看到羅彬眼睛都紅了,那種傷心欲絕的神情令他深深動容。還不等他再說些什麼來安慰傷心的外甥,卻聽到兒子吊爾郎當的聲音。
「不就是個女人嗎?又不是什麼傾城絕色!她那樣姿色的,一抓一大把!」崔逸凱不以為然地冷哼。「只要你願意,今晚就能給你找來一個排的美女,任你寵幸!」
「混蛋!」斥責他的是崔吉銘,同時還扇了他一巴掌(顯然羅彬更想做這些事情,他很貼心地代替他完成了),「憑著阿彬的條件,他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這個女子肯定是他深愛的,否則他怎能如此傷心!」
「什麼愛不愛,女人不就是暖床的嘛!」挨了一巴掌,崔逸凱更加不服氣,他就把這火氣發泄到了羅彬的身上,狠瞪了旁邊的羅彬一眼。
羅彬恍若未覺,兀自盯著黑幽幽地海面發呆。
結束了!他的初戀!結束了!他的愛!結束了,他的幸福!
*
聶雨彤在繁華的鬧市區里租了個小套一的公寓,裡面有簡單的家具,她只添置了些生活日用品,就住下了。
心如死水之後,倒可以心無旁鶩,她一心一意地開始小說創作。主編在敲定了全稿的總字數,出版的稿費和版稅分成之後,支付了部分訂金,然後就等她交稿了。
第一本小說《花開的聲音》寫的是聶雨彤對於愛情的憧憬和詮釋,第二本小說《許諾未來》在第一本的基礎上,加入了一些社會現實方面的東西,更加貼近大眾,這是她在創作方面做出的新嘗試。
期間,莊俊輝幾次打來電話,她都掛斷了,然後給他發了條簡訊。
她說,想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然後跟他商談離婚的事情!
之後,莊俊輝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這樣也好!聶雨彤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莊家人眼裡並沒有多少價值。莊俊輝並不愛她,她就更沒有什麼可供他留戀。年輕漂亮又能給他生孩子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他並不是非她不可的。
打開筆記本電腦,聶雨彤登陸上了qq,發現有一個好友請求。點開一看,竟然還是雲淡風輕。
這個還是莊岩嗎?聶雨彤怔了怔,不明白為何莊岩為何如此執著地要加她。原本不想搭理的,不過想到可以從莊岩那裡探聽一下莊家人的態度,尤其是莊俊輝的態度,她考慮了片刻,就點擊了同意。
剛加了好友,雲淡風輕就發過來了信息。
雲淡風輕:[微笑微笑微笑]
水滴:大哥,是你嗎?
雲淡風輕:是的,我是莊岩![微笑]
水滴:我跟莊俊輝離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雲淡風輕:嗯,聽說了!但這應該不是真的吧!小兩口鬧彆扭……很快就好了!
水滴:這次是真的!我必須要跟他離婚!因為我給不了他想要的,他也給不了我想要的!
雲淡風輕:我不想讓你離開這個家!
水滴:謝謝大哥的挽留,但我跟莊俊輝緣份已盡,必須要分手了!
雲淡風輕:俊輝一直是這樣子的!其實他為你改變了不少!
水滴:可我要求得更多!我要他全部的愛,不是他施捨給我的殘羹冷炙!這樣殘缺不全的愛情,我情願捨棄!
雲淡風輕:我很難過[流淚]
水滴:大哥,你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想的嗎?假如我執意離婚……他會為難我嗎?
雲淡風輕:俊輝對待女人一向出手大方,如果他同意離婚的話,不會虧待你!
水滴:唔,謝謝大哥!
雲淡風輕:我什麼都沒有做,你為何要謝我[疑問疑問]
水滴:……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聶雨彤忙站起身,走到門口,趴在門板上,從貓眼裡覷出去,只見莊俊輝已經找來了!
猶豫了一下,聶雨彤覺得也該跟他做個了結了。不過,分手的地方卻不該在她這裡,最好選在公眾場所。
聶雨彤拿起手機,給莊俊輝發了條簡訊:「去樓下的咖啡廳等著,我馬上過去!」
過了一會兒,沒再聽到敲門聲,聶雨彤再從貓眼裡看過去,果然不見了莊俊輝的蹤影。她悄悄吁出一口氣,換了件衣服,臨出門的時候又照了照鏡子。
就算是感情不在,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但是,她希望留給他的最後印象仍然美美噠!畢竟……他是她愛過的第一個男人!
*
聶雨彤打開房門,冷不防就被一雙強健有力的胳膊給緊緊摟抱住,接著她就被攔腰抱起。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她的嘴巴被強硬地噙住,不容分說,龍舌撬開她的齒唇,一路攻城掠地,長軀直入。
「唔……」聶雨彤怎麼都想不到莊俊輝如此卑鄙,她都跟他說好了去樓下的咖啡廳里談,而他竟然埋伏在這裡襲擊她,讓她措手不及。
莊俊輝邊激吻著聶雨彤,邊抱著她走進了室內,同時一腳踢上了房門。一路吻著她,他抱著她來到小小的布藝沙發前,將她按倒在沙發里。
從她離開的那天起,他就沒再碰過她,十分想念她的身體。因此,將聶雨彤按倒之後,莊俊輝毫不客氣地剝她的衣衫,準備好好飽餐一頓。
「別碰我!你這個混蛋!」聶雨彤拼命地掙扎著,修長的**用力踢騰想將他踢下沙發去。
莊俊輝一手抓住她的腳踝,等她另只腳也踢過來的時候,如法炮製,將她的兩條**盤上他的健腰。「寶貝,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莊俊輝,我恨你!我會恨你的!」聶雨彤哭起來,怎麼都不肯順從。「別碰我!別再碰我!我會恨你的!」
原以為她是欲拒還迎,沒想到反抗得如此堅決,莊俊輝不禁呆了呆。他從沒有強迫過任何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的老婆。因此,他見聶雨彤哭了,就有些訕訕地鬆開了她。
獲得自由之後,聶雨彤捂臉哭起來。
「別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莊俊輝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像素日那樣溫柔地拍撫著她,誘哄著她。「乖,別哭了!別生氣了!老公疼你!跟我回家!以後老公只疼你一個!」
等到聶雨彤的哭聲低下來,她仍然堅決地推開了莊俊輝,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揩淨臉上的涕淚,這才仰起淚痕未乾的俏臉,對他說:「我們離婚吧!」
「又來了!」莊俊輝似乎頗有些無奈,搖頭道:「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你總這樣……」
「不是鬧脾氣!我是認真的!」聶雨彤看著他,水眸一片冰涼。「你不愛我……我現在也不愛你了!我們好聚好散,就這樣吧!」
莊俊輝眯著俊目將聶雨彤打量了一番,確定她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故意拿捏他,她是真心想跟他離婚。認識她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他多少摸透了她的脾氣。的確,她並不是個擅長心機和手段的女孩。她若愛,就會積極爭取。她若不愛,就會放棄。
「說吧!到底為什麼要跟我離婚!」莊俊輝摸出了一支香菸,用火機點燃,慢慢地抽了一口。他的菸癮並不重,只有心情特別差的時候才會抽一支。
「因為你不愛我!」聶雨彤的聲音究竟還是有些懊惱和失望,畢竟他盛載了她對愛情的全部憧憬和嚮往,他第一個打動了的她少女情懷,讓她不顧一切地陷了進去。然而,轟轟烈烈的愛情落幕之後,只剩滿目瘡痍和荒涼。「我也不愛你了!」
「切,」莊俊輝很不屑的樣子,竭力忽略心裡瞬間的刺疼。他不肯承認自己被她這句話給傷到了,吊爾郎當地道:「什麼愛不愛的!你矯情什麼!」
「……」聶雨彤發現自己真得想多了!她的確太矯情了!在他眼裡,她根本就不配對他說愛!她只是他繁衍子嗣的工具而已!僅此而已!
「告訴你聶雨彤,已經嫁給了我,你就得安份守已!別說我並沒有讓你每晚獨守空房,就算是……你也得給我守住!」莊俊輝開始流露蠻橫的本質,冷笑道:「也不想想,我為什麼要娶你!除了漂亮的臉蛋,你還有什麼?你這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夠了!」聶雨彤翻身坐起,順手抓起一隻抱枕狠狠砸向他。「滾!」
莊俊輝沒滾,還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摟住。「我就不滾!你不是喜歡在外面住嘛!好啊,我陪你!」
「誰要你陪!」聶雨彤又哭了,儘管不願承認,可她知道自己還是被他的話給傷到了。原來在他的心裡,他真得和汪文秀一樣,認為是她高攀了他。她連拒絕的資格和權利都沒有,只應該守著他給她的名份沾沾自喜就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莊俊輝,我是真得想跟你離婚,為什麼你不肯相信!」
莊俊輝並非不信,他知道她的性格,絕不是拿腔捏架。她擺出這樣破釜沉舟的陣勢來,就是為了表明決心。可是她的堅決讓他很不爽!「我就不相信!你這小丫頭……想造反啊!」
說著,他恨得牙根直癢,乾脆將她摁在自己的腿上,掄起巴掌打她的小屁屁。
「混蛋!」他竟然打她的屁股!聶雨彤氣得用手掐他,攥起粉拳擂打他。
兩人打著罵著鬧著,就滾作了一團。
聶雨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怎麼被他剝掉的,這傢伙常年浸淫情場,練就了一手給女人剝衣服的絕活,笑著鬧著,三下五除二,她就被他剝了個精光。
身體早就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當他壓上她時,她根本無力反抗,更無力拒絕他的入侵。
銀齒咬著菱唇,聶雨彤哽咽出聲。儘管身體被他填滿,但她的心卻無比空虛,好像放逐在荒漠裡。
「寶貝,別哭,這是件很快樂的事情!」莊俊輝吻上她的菱唇,盡情採擷,流連忘返。「放鬆些,我會讓你快樂!」
在他的身下她的身體一點點綻放,燦若煙花,但她的心卻一點點地死去,不復昔日的柔情和深情。這個她愛過的男人,用他獨特的方式,將她的愛情一點點地殺死,不留餘地。
風停雨歇,莊俊輝滿足地擁著聶雨彤。儘管小小的布藝沙發容納不下他健碩的身體,他就將長腿搭在茶几上,悠閒愜意地陪她聊天。
「寶貝,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寶貝!等你有了事情做,就不會整天疑神疑鬼了!」莊俊輝嘆了口氣,大概是鬱悶自己如此賣力折騰,為何她的肚子就是沒有動靜呢!
聶雨彤的心口只有更涼!原來他心心念念地就是想讓她懷孕,然後將她和孩子丟在莊家,他好繼續出去尋花問柳!幸好她聽從夏雪的建議,買了避孕藥……嗯,幸好那瓶避孕藥沒有扔。大概是潛意識裡知道莊俊輝的德性,他肯定還會想方設法跟自己發生關係的,就算她想拒絕都不行。
「男人嘛,偶爾在外面逢場作戲……咳,那天我在辦公室里給那個女人打電話,是哄她玩的!你別當真!你是我老婆,哪裡是外面那些野花能夠相提並論!」莊俊輝討好地吻了吻聶雨彤的臉頰,仍然想將她誘哄得回心轉意。畢竟,他並不想離婚。
終於,聶雨彤開口了:「你對她們說我是黃臉婆,是你生育後代的工具,對我又說她們是野花……到底哪些才是你的真心話?或者說,這些都是鬼話!你根本就不在乎!無論是我還是她們,在你眼裡其實都是一樣的!」
也許這世上就是有一種男人,天性風流,要想讓他專情一個女子,簡直比殺了他還殘忍。如果不讓他偷香竊玉,他會比死還難受。的確,聶雨彤並沒有見他對哪個女子常情過,他身邊的情人換得很快,幾乎幾天就玩膩了!
不過,他每換一個女人,都一樣的溫柔,讓那個女人誤以為他對她是認真的,在他眼裡她是不一樣的!其實那都是可笑的自欺欺人罷了!她們都是一樣的!沒有人可以例外!包括她聶雨彤!
「你是我老婆啊!將來還是寶寶的媽媽!」莊俊輝卻是不以為然,他的神情和語氣始終輕描淡寫,似乎並沒有將聶雨彤離婚的要求放在眼裡,更沒放在心上。「你跟她們不一樣!」
沉默了片刻,聶雨彤只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說了一句話:「我要離婚!」
「有完沒完!」莊俊輝有些惱了,他鬆開了她,彎腰撿起散落地板上的衣服,慢慢地套上了褲子。
聶雨彤坐著沒動,她只是用一隻抱枕遮住身體的要害部位。盯著他,她再次重申:「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離開這座城市,讓你找不到我!」
「聶雨彤,別太過份!」莊俊輝真被她磨得沒了辦法,他壓下心口的火氣,冷冷地說:「跟我回家!以後我保重陪著你,晚上不出門總行吧!」
不行!因為他那樣守規矩的目的只是想讓她懷孕而已!等她懷孕了,他就會故態復萌!她跟他之間沒有未來,沒有希望,只有黯然傷心的悲慘結局。
無論莊俊輝做什麼說什麼,聶雨彤都是油鹽不進,這讓莊俊輝十分惱怒。他悻悻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你有什麼可驕傲的?就憑著你寫的小說!哈,也許你還在做夢吧!如果不是我給了出版商一筆錢,讓他主動找你,你的小說能出版嗎?」
「什麼?!」果然,聶雨彤渾身大震,吃驚地看著莊俊輝。「是你……」
「沒錯,是我!」莊俊輝冷哼道:「我看你那麼執著,就想幫你一把!不過給了出版商二十萬而已!他給了你十三萬,那七萬算是我給他的好處費!看吧!你寫的小說一分錢都沒為我賺到,我還要倒貼人家七萬!哎,老婆,這樣的賠本買賣除了你老公,別人不會做的!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身邊,別折騰,好處多著呢!」
有很長一段時間裡,聶雨彤什麼話都沒有,一直沉默著。直到莊俊輝看不下去,攬住她的肩膀。
「老婆,別執拗下去了!見好就收吧!我保證以後……安份守已,不再出去亂搞了!」莊俊輝吻了吻她的俏臉,討好地道:「這些天鬱悶壞了吧!我陪你逛街!對了,你還沒有車呢!我陪你去看車!你喜歡哪一款,就給你買哪一款!」
發覺她對他失去了原有的興趣,他就及時改變戰策,開始金錢攻勢了。反正她寫小說也是為了賺錢,他會讓她明白,只要跟著他,他會讓她有花不完的錢,那是她寫一輩子小說都賺不到的錢。
又是一陣沉默,只聽聶雨彤說:「讓我考慮幾天吧!等我考慮清楚了,再給你答覆!」
*
夜晚,厲振宇從噩夢中醒來,額角冷汗直流。
伸手按亮燈,明亮的光線將室內照耀得如同白晝,卻無法驅趕他內心的陰暗和驚惶。剛才,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
他夢見夏雪從高處墜入無底的深淵,她悽慘無助的呼喚穿透雲宵,簡直撕裂他的心臟。
惡夢是凶兆,果然如此!
就在厲振宇倚著床背回憶方才的夢境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他穩穩神,探臂拿過來,點開一看,原來是陶錚發過來的。
黑眸覷向照片,他不由愕然張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閉了閉眸子,睜開眼睛再看,沒錯,這的確是夏雪……和羅彬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夏雪和羅彬在海邊的別墅平台上,他們或者相依相偎地站著看海景,或者相擁相抱地躺著綿綿情話,看起來他們是一對非常恩愛的情侶。
這還是在做夢嗎?或者噩夢根本沒有醒!厲振宇怎麼都不肯相信!他不信夏雪那麼快就投入了羅彬的懷抱!他不信夏雪會背叛他拋棄他們的兒子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不相信!
可是這些照片從哪裡來?根本不像是做假的!或者,羅彬故意找了個容貌跟夏雪相似的女子,把她化妝成夏雪的模樣,拍出照片來故意氣他!一定是這樣的!
素日的穩健完全消失不見,他幾乎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陶錚的電話,滿肚子的火氣,張口就罵:「你他媽的欠揍啊!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立刻給我打電話,發什麼簡訊!」
陶錚大概是沒料到他這麼快就看到了照片,忙解釋道:「我也是剛剛收到,還沒有確定真偽!我相信,嫂子肯定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哥哥對她那麼痴情,你們還有了可愛的兒子。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投入羅彬的懷抱,跟他卿卿我我地談起戀愛!這些照片並不是我拍的!需要一點時間來弄清楚真相!」
這話說到厲振宇的心裡去了!但他的心為何還是如此忐忑不安?好像有什麼不祥的事情發生,他想阻止卻無能為力。「馬上盯緊她!想辦法把她弄到我這裡來!」
無論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夏雪,厲振宇都想立刻見到她!他需要親自驗證她究竟是不是夏雪!
「這個……」陶錚似乎有些為難,略略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地接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情!今晚,羅彬帶著她去了崔吉銘的遊輪上一起面見傑弗里的親信本尼,好像雙方發生火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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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姨媽剛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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