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只差說讓秦寶寶去賣色。
不僅讓秦寶寶聽了氣憤得狠狠咬唇,楊嬸聽了也不好受,當即就說道:「邢子涵,話有你這麼說的嗎?寶寶還小,當然是以學業為重,這和漂亮不漂亮有什麼關係?你要是那麼好心,你怎麼不讓你家落心去?!」
「呦,我家落心可是要考北清大學的,怎麼能和某些人比!」邢子涵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邢落心之前和她說的話,說正在和個高富帥談戀愛,她相信以她女兒的本事,肯定能抓住那個高富帥的心,將來她就是高富帥的丈母娘。
定然和這些市井之人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所以,今晚她說話特別的過火和自傲。
楊嬸氣不過邢子涵這囂張的性子,整日裡只會說她家落心多厲害多厲害,如今見邢子涵還明著面兒的貶低秦寶寶,她看不過眼,雷雷的道:「現在還沒拿到北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呢,就那麼的得意,高考的時候意外太多,說不準寶寶就考上了,你女兒沒考上!」
「你!你敢詛咒我女兒!」邢子涵扔掉手裡的黃瓜就朝楊嬸衝去。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成一團,秦寶寶大聲的喊道:「別吵了,房阿姨,一個星期之內我會將房租湊齊!」
語畢,秦寶寶就進了房間,一把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整個人軟綿無力的靠在房門上,縮了下去,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埋頭哭。
門外邢子涵和楊嬸也沒真的動手打架,但是罵聲不止。
直到兩家的男人發了話,兩個女人才各自罵了一句回了房間。
京都的房價貴上天,他們居住的這個四合院是屬於相對來說很便宜的,每個月的房租已經漲到三千二。
從這裡去學校,秦寶寶每天早上要倒三班公交車,天沒亮就要去上學才不會遲到。
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她要去哪兒找三千二百塊錢?
打工嗎?
這個方法可行,但是她想讀書,想考大學。
現在去打工的話,就甭想考大學了。
她爸爸省吃儉用供養她念書,她雖然成績沒有邢落心那麼出色,只是以及格線考上北清大學附中,但是她也在努力學習,爭取考上個好大學,給爸爸爭光。
現在……
生活所逼。
她卻不知該如何抉擇。
她感覺到有人站在她面前,抬頭一望,淚眼朦朧中,是雷梟那張泛雷的俊臉。
一個念頭剛閃現在她的腦海里,她立馬就晃掉了這個念頭。
她已經做過一次賣身為錢的事,如今堅決不能再這麼做。
那麼做,只會讓雷梟、讓別人更加看不起她!
或許,搬出去住,去住橋洞,也比被人整日裡用指責的態度和嫌惡的眼神看好。
尊嚴除在人命面前不值錢,其他的時候比什麼都重要!
她低下小腦袋,起身從雷梟身邊跑過。
只是剛經過他身邊時,細腰兒突然被他的大掌鉗住,小人兒也被他旋轉到他的懷裡。
腦門撞在他的胸口上,疼得她連忙揉著額頭,抬頭不滿的怒瞪他。
「四爺,我現在沒時間跟您耗,這裡只這麼寬,您想去哪兒請隨意,我要去睡覺了。」
四點鐘還得起床去趕公交去上學,她是真的沒時間跟他耗了!
「去把該用的東西收拾好,我們走。」雷梟忽而開口說道。
秦寶寶先是一怔,然後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羞憤的站在一邊,雷聲道:「不需要!」
她以為他是要包養她……
「不想上學了?」雷梟看著他自家小媳婦兒這個倔強樣兒,心裡就堵了一口悶氣,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
嚇得秦寶寶趕緊跳過來,墊起腳尖慌亂的捂住他的嘴,小心的瞅向四周。
生怕被人知道她屋子裡有男人!
這些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只要聲音大點兒,就可能被隔壁的人聽見。
雷梟見她像只受驚的小白兔,不免失笑。
步子一動,便將她強按在房門上,脫掉褲子,牽過她的手。
秦寶寶想推開他,卻推不開,也不敢喊。
忽而,雷梟倏地放開她的小手兒,整個人後退數步,邪火和怒火交織的鷹眸緊盯著秦寶寶。
「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死給你看!」
秦寶寶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大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雙眸怒視雷梟,小眼神里閃著光芒,絲毫不退讓。
剛才她從房門上抽出一把剪刀,差點就將小雷梟給剪掉了。
將雷梟嚇退後,她不會自不量力的和他拼命,她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
讓他別再給她搗亂添亂!
她的腦子快要承受不住這樣刺激的事了!
如若是在平時,雷梟完全可以將她手裡的剪刀快速的拿走,但是,他此時面對的是秦寶寶!
是他的小媳婦兒!
她的野性,讓他心裡對她沒個定數,怕收繳她手裡剪刀的時候出個意外,真的劃傷了她!
很好!
學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了!
「死給我看看!」雷不丁的聲音里交雜著怒火。
眼神恨不得立即就將她就地正法!
拿著剪刀的小手兒發顫個不停,秦寶寶瞪大雙眼,她怎麼也沒想到雷梟會說出這麼一句無情狠辣的話。
她真的會去死嗎?
當然不會!
她還有爸爸躺在病房裡,她還沒考上大學,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她眷念和割捨不掉的東西。
她不可能去死!
而且,也不可能因為雷梟這個壞蛋男人而死!
兩人僵持不下。
誰也不願意先妥協。
暖黃的燈光下,四目在空中交斗。
一個高傲,一個倔強!
誰也不會先低頭!
「再不扔掉剪刀,我就打電話喊救護車來這裡!」雷梟這招,對怕被人知道她家裡有個男人的秦寶寶來說是致命的。
其實雷梟說這句話並不是威脅她,他是在考慮搶奪她手裡剪刀之後發生的最壞後果。
那就需要用到救護車!
而秦寶寶想歪了,以為他這句話,表達的意思是在威脅她,她不放下剪刀,他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的關係!
小腦子一直被兩人關係不能公開所困擾的秦寶寶,但凡事關雷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兩人的關係不能被第三者知道。
所以,被他這麼一威脅,她憤怒的扔掉了剪刀。
不過,在扔剪刀的時候,她有意的抓過一根胡蘿蔔,在胡蘿蔔上狠狠的下了一剪子,然後瞪了雷梟一眼,才扔掉了剪刀。
好樣兒!
這架勢,看得雷梟後背串過一股詭異的雷汗。
仿佛被秦寶寶剪著的不是蘿蔔,而是他!
倒抽一口涼氣,他面色不變,「我去沖個澡。」
提起褲子,雷梟不緊不慢的由土匪變成紳士,不再為難秦寶寶。
見雷梟進了衛生間,秦寶寶的表情有些怪異。
她想不通,她家這麼破,像他這種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怎麼肯紆尊降貴來到她家裡!
想到他待會兒洗澡沒熱水,她心裡就有點兒做壞事的竊喜。
哼了聲,將剪刀撿起放好,她就回了房間,然後將房門反鎖上,覺得還不妥當,又將書桌挪到房門口,堵住房門。
再將窗戶關上,這樣看他還怎麼進她的房間!
她真是受夠他了!
只是躺到床上,她卻有些睡不著。
因為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記做了,那就是——
換衛生棉!
輾轉難眠,她專注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她想,雷梟待會兒肯定會大少爺的喊這喊那,只要她不出去,他肯定就會自覺的走人。
她等他走了之後再去洗澡收拾自己。
可是等啊等,一直沒等到雷梟的大少爺喊聲。
等到她眼皮打架,她等不下去了,從床上爬起來,就貼到門邊兒,聽了好一會兒,沒聽到響聲。
估計雷梟已經走了。
她心裡一喜悅。
連忙將書桌給挪開,打開房門。
剛打開房門,嚇了她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後退,那蹲守在房門口的男人已經將她整個小身板攔腰抗起,然後衝進房間裡,胡亂的將書桌上的課本全部撈進書包里。
一手扛著她,一手拽著她的書包,就大步走出了她家。
光明正大的走出她家!
再光明正大的走出四合院!
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兒聲響,就好像沒有人從四合院裡走出去一樣。
「咦,心心,我剛才好像看到個人影從我們窗前走過去了。」正打算睡覺的邢子涵皺眉說道。
「媽,這會大家都睡了,誰會出去,您估計是看花眼了吧。」邢落心一邊兒記著英語單詞,一邊對邢子涵說道。
「不該眼花啊,我看到的是一個高大身影,肯定是個大男人,可是我們院子裡的男人沒一個有他那麼高大的,難不成進來了小偷?!」邢子涵掩嘴驚呼。
邢落心看了邢子涵一眼,然後扔掉單詞本,就下了床,跑出去打開房門,朝外看。
並沒有看到什麼高大的人影,當她要關門回房的時候,忽而,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四合院門口!
那——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她就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強大,身份尊貴!
那個男人,貌似是從他們四合院裡走出去的!
她的頭瞬間就扭向秦寶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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