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婭淑伸手握住雪兒的手,「但是好在我及時醒悟,知道我當時的決定是錯的,你和她只是長得有那麼一點相似,但是性格卻是截然不同,你會抗爭,你會說不,你有著那種不服輸的勁,但她卻是那樣的逆來順受……如果她有你這樣的性格,當初也不會這樣慘了。」
雪兒不吭聲,望著手裡的手帕和照片,她沉默了許久,真沒想到唐納德曾經有這樣一段虐戀。
所以,唐納德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有因才有果。
周婭淑轉動著輪椅,到達落地窗前,她就這樣靜靜的望著遠方。
「我還能這樣看著遠方,住這樣的房子,有這樣的生活,但是宋妍卻永遠也見不到這樣的美好了。」周婭淑嘆了一口氣,眉眼間有著難以掩飾的悵然。
離開臥室之後,雪兒也覺得無比沉重。
她主動窩入霍冽的懷裡,難受的很。
霍冽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伸手緊摟著她。
那盤殘局,對唐納德意義非凡、至關重要的原因,雪兒算是明白了。
如果宋妍還活著,那麼現在這一切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世事難料、造化弄人吧。
「別想太多,保證你自己的安全,明白麼?」
雪兒點點頭,「我知道,我沒事的啦,唐納德沒有對我怎麼樣,你放心,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嗯。」霍冽頷首,捏著她的下顎,低頭直接將吻蓋在了她的唇瓣上,「變,信得過麼?」
雪兒一愣,而後朝著霍冽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覺得可以相信他,而且他喜歡安安誒,你知道嗎?他的整個臥室里全部都是安安,有安安的照片、安安的油畫,全部都是他拍的、畫的。」
「我這裡也全部都是你。」霍冽在這上面自然也是不肯服輸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的手掌放在了他的左心口的位置,「感受到了麼?」
雪兒靜靜的感受著他的心跳聲,那種平穩的心跳聲讓人無比心安。
她笑著朝著霍冽點頭。
霍冽卻是一臉肅然的表情,他伸手撫上她白皙的臉頰,給了她一個深吻……
隨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保護好你自己,你的生死關係到我這裡的跳動。」他這話絲毫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語氣嚴肅至極。
雪兒整個人懵了,她倏地抬頭,望著面前這張妖孽的俊顏。
霍冽朝著雪兒扯動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雪兒木訥的點頭再點頭,伸手又一次主動摟抱住了他。
「咳咳。」樓梯口突然傳來了變的咳嗽聲。
雪兒立即鬆手,從霍冽懷裡出來。
「去吧。」霍冽半眯著危險的眸子,視線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
雪兒點頭,朝著他笑著揮揮手,而後迅速朝著變的方向走去。
「甜蜜完了?」變逗趣著雪兒,「甜蜜完了就該回去了。」
雪兒點頭,跟著變離開別墅,她將照片和手帕收起,而後坐入了車內。
到達喬治莊園後,剛一進入莊園正廳,就聽見「砰」一聲巨響,一棍子直接打在了變的雙腿上。
當下,變就撲通跪倒在了地上,這一棍子來的猝不及防,雪兒和變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幹什麼?」雪兒反應過來後,立即抬頭望著一臉兇狠的管家。
管家沒有搭理雪兒,而後瞪著變,揚手又準備一棍子。
雪兒迅速一腳踹開管家,管家沒想到雪兒回突然動手,踉蹌倒退了好幾步。
變強忍著痛意,沒有起身。
「變,你怎麼樣了?」雪兒出聲詢問著變,「你要不要緊啊?」
變搖頭,「死不了,小事。」
管家揚起棍子又準備朝著變打去,但是唐納德卻出現在了樓梯上,「住手。」
聽到唐納德的吩咐,管家這才收起了棍子。
「為什麼讓管家打他?」雪兒抬眸望著唐納德,質問道。
「這是對待叛徒的懲罰,一棍子算是便宜他了。」唐納德冷冷的出聲,瞧著雪兒,再次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休想踏出莊園門一步!」
「你要對我禁足?」
唐納德冷笑,「我給過你出門的機會,只是你不珍惜,偏偏要去找勒斯!」
「……」雪兒咬緊下唇,「禁足可以,但是你要保證不對變下手!」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唐納德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雪兒的手心微微冒汗,她鼓足勇氣出聲道:「就憑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唐納德笑笑,倒是很欣賞雪兒這一點,「我答應你,不對他下手,會讓他活得好好的,但是從今天開始,你不許踏出莊園一步。」
「知道了。」雪兒答應著出聲。
唐納德將視線移到管家身上,吩咐道:「管家,帶她上樓。」
「是,老爺。」管家丟到了手裡的棍子,而後冷瞪著雪兒,「上樓吧,雪兒小姐。」生硬的語氣冷冰冰的。
「你不用跟上來,我自己有腳,我會走。」雪兒邁開步伐,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管家自然是不聽雪兒的,直接緊隨其後,跟著雪兒上樓,看著雪兒進入臥室之後,管家這才離開。
雪兒躺在大床上,拿出口袋裡的手帕和照片看了許久,又拿出了手機,對著殘局研究了很久。
「宋妍阿姨。」雪兒對著照片喃喃出聲,「給我一點靈感吧,只要能解開這局殘局,我相信唐納德會收手的,你也不希望他繼續這樣一錯再錯下去了吧?」
雪兒嘆了一口氣,就是找不到這殘局之中到底有什麼奧秘。
位於莊園的書房內。
管家氣呼呼的出聲道,「老爺,我們派去跟蹤他們車輛的人,十死九傷。」
「嗯。」比起一臉怒意的管家,唐納德倒是顯得平靜很多,「死了的那個,安撫他的家人,給足夠的慰問金,至於其他的,用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藥。」
「是。」管家點點頭,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怎麼?你還有話和我說嗎?」唐納德望著沒有離開的管家,出聲問道。
「老爺,為什麼不殺了變?他是叛徒!如果不是他,我們派去的人怎麼會被勒斯少爺的人團團圍住?他們就不可能會反抗!更不可能出現十死九傷的情況!變就是罪魁禍首,為什麼不殺了他?」管家怒氣沖沖的出聲詢問著唐納德,那張有著歲月痕跡的臉龐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怒意。
唐納德平靜的回答:「現在還不是時候,更何況我答應了霍雪兒,你想讓我當個食言而肥的人嗎?」
「但是老爺!不能白白便宜了變!」
「據我所知,那派去的十個精英,死掉的那個是你的侄子,而你兒子則是受了重傷。」
唐納德說到這兒,管家不說話了。
「老爺,我……」
「好了,我知道你為你侄子鳴不平,同時也心疼你受了重傷的兒子,我知道該怎麼處理,好了,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下去吧。」
管家知道唐納德的脾氣,只能點頭,「是,老爺。」隨後,管家轉身離開了書房,但是依舊是一臉難以磨滅的怒意。
管家合上了書房的門,拳頭緊攥著,「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侄子的命誰來償?我兒子的傷又要誰來承受?」管家氣的冷哼了一聲,拂袖朝著樓下走去。
接下來一連幾天,雪兒都被關在了莊園裡。
既然唐納德不允許她出莊園的門,她也不高興在莊園內走動,乾脆整天都待在房間裡。
她數了數日子,今天是霍冽和湘情結婚的日子。
時間過得好快,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禮堂里了吧?
雪兒心裡苦澀,躺在大床上,盯著手機上的殘局看了許久許久。
她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研究著殘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不知道禮堂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約莫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突然,房間的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霍雪兒!」
雪兒被這聲音給驚到了,她倏地起身,望著站在門口神色匆匆的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快走!」
「走?走去哪兒?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禮堂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別問那麼多了,趕快走,再不走就要來不及!」變伸手拉著雪兒就帶著她朝著房門口走去。
雪兒急切不已,出聲詢問著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禮堂那邊出事了?冽現在怎麼樣了?」雪兒也急的不知所以,現在的她被變弄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納德被霍冽的人包圍了,整個禮堂全部都被霍冽控制住了,但是唐納德留了一手,管家現在肯定已經在趕往莊園的路上,準備抓你當籌碼!你必須趕快離開!」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來。」雪兒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臥室,拿了照片、手帕和手機。
「快走!」變伸手握緊了雪兒的手腕,帶著她朝著樓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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