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冷奕閻一直坐在溫橙的身邊,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輕輕勾著溫橙的指尖,細聲訴說著他們小時候的趣事。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從有記憶開始,漫過久久的時光隧道,又開始訴說這五年失去她的日子,他是怎麼過的。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聲線時而顫抖著,就那麼坐在病床前,看著自己心裡愛了這多年的姑娘,期待著她睜開眼,給自己一句熟稔的回覆。
可他又很害怕,歸來的溫橙,也許再不會和他一起創造屬於他們的記憶了。
站在旁邊的硯時柒聽著冷奕閻溫聲細語的呢喃,眼睛裡染了光,不忍打擾他,便回身拉著秦柏暖離開了病房。
在溫橙沒有醒來的時刻,誰都不知道她將作何選擇。
於冷奕閻來說,溫橙是他的青梅竹馬。
於雷睿修而言,溫橙是他南海雷家的未來少奶奶。
這樣的感情糾葛,註定會有一個人黯然退場。
但在硯時柒的心裡,她會尊重溫橙的每一個決定。
夜已深,天空陰翳的如同潑了墨一般。
他們沒有人離開,都在等著溫橙醒來。
這一晚,雷睿修在旁邊又開了兩間高級特護病房,供所有人休息和等待著。
不平靜的夜,從匯仁醫院一直延伸到帝京的溫家。
四合院裡,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這會時間已臨近九點,溫崇禮老先生一直枯坐在後堂,原本灼亮的眸光里也黯然的毫無神采。
溫靖儒和莊茵被趕出了溫宅,硯父和連女士被安排在溫家的西廂落腳。
此刻,厲伯從議事台的博古架上,拿下一張棋盤,回到上首的方桌前置好,朝著溫崇禮打趣,「來啊,趁著你心情不佳,讓我殺你兩盤。」
溫崇禮雙手攤在扶手上,凝眉看向厲伯,幽幽失笑,「你這老傢伙,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記挖苦我。」
「老溫啊。」厲伯拿著棋子的動作一頓,將棋子置於棋盤十字格,「各家都有各家的煩惱,其實依我看,這些年你溫家看起來門楣正統,但實際上早就有蛀蟲了。」
溫崇禮扭身,從棋盒中拾起磨砂白子,瞬了他一眼,「怎麼說」
厲伯見溫崇禮執棋的動作,他搖頭一笑,眼裡寫盡了人生百態的酸楚,「你們啊,太重教育,太重禮儀,終究是忘了怎麼育人了。」
育人,這兩個字,砸響在溫崇禮的耳邊,竟讓他的指尖一顫,棋子也掉落在棋盤上,發出叮咚的脆響。
厲伯審奪著他的神態,見他目光有些渾濁,哀嘆一聲,「你們老大一家,剛才定是傷了橙丫頭和那硯時柒的心了。這麼些年了,你溫家對知鳶丫頭疼寵太過火了。
就因為她考入了高等學府就因為她拿下了幾場知識競賽還是說子嗣的優秀就能代表你家族興旺老溫啊,你們這一碗水,從來沒有端平過。
五年前,橙丫頭就出事了,可她直到現在才出現,當年那場車禍,那麼離奇。她能活下來,肯定也是死裡逃生了。
可你看看你們老大那兩口子,都這樣了,還護著知鳶丫頭,多讓人心寒呢。
橙丫頭各方面的確不優秀,但自家孩子,優不優秀也不能太有失偏頗了。
不過啊,我始終是個外人,今晚我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別的不說,就你家小華,才是這整件事裡的明白人。」
溫崇禮老先生如枯木一般,爬了皺紋的手指還停留在棋盤上,耳邊卻是這位相識大半輩子的老夥計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諫。
也許,他的確該出面肅清溫家內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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