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承宇坐在酒店一樓大廳的休息椅上等著楚心之。
不經意間抬眸,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兩人。
他微微一愣。
盛北弦此次來國跟jc集團合作的事,報紙上、電視上都報道過了。他是知道的。
他以為他會很忙。
忙到沒有時間陪楚心之。
盛北弦遠遠地睨了項承宇一眼,眸中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項承宇暗自笑笑。
盛北弦他想多了。
縱然他過去對楚心之有些心思,這麼多年也淡了。
眼下見她幸福,他又怎麼會橫插一腳。
只覺得難得見一面,想多跟她親近,免得這丫頭只記得有個二哥,不記得有大哥。
「大哥!」神色怔忡間,楚心之已經跑到他面前。
項承宇看了眼她的穿著打扮。
紅色長裙,頭上戴著一頂寬帽檐的遮陽帽。
他愣了一下,輕笑著,「這是要出門?」
「嗯吶。」她笑著回,「你要再晚一點過來,我就不在酒店裡了。」
項承宇抿著唇笑了笑。
楚心之看著他,詢問,「事務所不忙啊,怎麼有空過來?」
這話一完,她腰間多了一隻手。
盛北弦霸道地扣住她的腰肢,「快三點了,再下去要晚了。」
項承宇:「……」
他這是變相他耽誤了他們的時間?
這男人,心眼太。
楚心之跟他在一起不心累才怪。
項承宇在心裡想到。
面上露出笑容,「事務所這兩天不忙,我也是閒著沒事才親自過來一趟。」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絲絨盒子,「給,昨晚那枚胸針。」
「謝謝大哥。」楚心之倒也沒客氣,笑著伸手接過。
「本來打算請你吃飯的。只能下次了。」項承宇儘量忽略盛北弦的一張黑如墨水的臉,笑著對楚心之,「你們玩兒的愉快,我先走了。」
「好的。」楚心之目送著項承宇離開。
她手中的絲絨盒瞬間被盛北弦拿走了。
「你幹嘛搶我東西?」楚心之踮著腳尖去搶他手裡的盒子。「那是大哥送給我的。」
盛北弦跟逗她玩兒似的,故意高高舉起手臂,不讓她拿到。
楚心之:「……」
這人幼稚死了!
她抱著他的胳膊使勁往下壓,奈何他的手臂像是鐵鑄的一般,怎麼都扳不動。
「不理你了!」
楚心之鬆了手,氣鼓鼓地站在一旁。
每天都會被盛北弦氣個半死。
盛北弦拿著絲絨盒,走到前台那兒,對前台姐了幾句話。
楚心之聽到了,他把東西放在前台寄存,等回頭過來拿。
話落,他轉過身來,拽著她往外走,性感的聲線傳來,「寶貝,我們是出去玩兒的,你確定要把價值幾百萬的東西帶在身上?」
好吧。
他總是有理由。
——
半個時後。
盛北弦驅車帶楚心之到了一個碼頭。
碼頭附近停著一艘輪船。
三層的豪華巨輪。
楚心之站在岸邊,把遮陽帽往上抬了抬,「整艘船就我們兩個人?」
她看了一眼,感覺船上並沒有人。
盛北弦摟著她的肩膀,「準確的,除了開船的人外,就我們兩個人。」
他擁著她往船上走。
兩人上了船,盛北弦在手機上劃拉了兩下。
估計是給船上控制室的人發消息。
不多時,輪船緩緩開動,駛離了碼頭。
往大海中央緩慢行駛。
楚心之看著船尾後漾起的一圈圈水花,心情大好,站在甲板上,張開雙臂,任由海風吹翻了她的帽子,將她紅似火的裙擺吹得揚起。
「好爽啊!」她興奮得尖叫。
盛北弦從背後圈著她的腰,薄唇抵在她的耳邊,「今晚就睡在船上,明早一醒來就能看到海上的日出。」
楚心之扭過頭,看著他,「我們要在船上度過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嗯。」盛北弦點點頭,「明早再回去。可以嗎?」
這些都是他安排的,沒提前跟她商量過。
他了,要給她補一個蜜月,不是開玩笑的。
自然想讓她玩得開開心心。
楚心之揚起臉,紅唇翹起,「當然可以!」
她也覺得一天到晚待在酒店裡太無聊了。
現在這樣,吹著海風,看看湛藍的天空和大海,才是享受。
「就是有點想爍和彥彥。」楚心之突然。
盛北弦抬手捧著她的臉,故意板著臉,「現在不許想那兩個崽子。」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溫熱的舌尖緩慢而溫柔地描畫著她的唇形,逡巡了幾圈後,他毫不遲疑地探進了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的舌。
這一吻來得莫名其妙。
楚心之都是有些蒙,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吻了她。
這樣溫柔,耐心。
她抬起雪白的手臂,圈上他的頸子,踮起腳尖與他擁吻。
藍天,藍海。
兩人交纏在一起的一幕,顯得浪漫而唯美。
如果時間是一本畫冊,我願與你的每一天都記錄在這本畫冊中。
永久保存。
兩人擁在一起靠在欄杆上。
盛北弦捏著她的手,額頭抵著她的低頭,低聲詢問,「冷不冷?」
他覺得海風吹來還是挺涼的。
她穿得有點少。
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是微涼的。
楚心之靠在他身上,實話實,「有一點點涼。」
現在還不到夏天呢。
縱然這邊的溫度比較高,她穿的還是過於清涼了。
「等著。我進船艙去給你拿件衣服過來。」盛北弦鬆開了她的手,轉身進了船艙。
不一會兒,他折返回來,手裡拿著一件白色針織短衫。
「穿上。」
他把針織開衫披在她的身上。
楚心之乖乖穿上了,才不覺得涼。
船行駛了許久才停下。
盛北弦不知從哪裡拿了兩根魚竿出來,兩人坐在甲板上釣魚。
「咱們倆比比,看誰釣的魚多。」楚心之串好了魚餌,將魚線甩入水中,朝盛北弦抬起了下巴。
「那寶貝輸的人該受到什麼懲罰?」
楚心之偏著頭想了想,,「輸的人夜晚不許吃飯。」
盛北弦曲起一條腿,笑著看她,「這懲罰是不是有點兒輕了?」既然要賭當然要賭大一點的。
「那你怎麼懲罰?」
盛北弦微微揚眉,也將魚線甩入了水中,「誰輸了誰在上面。」
楚心之愣了好幾秒,才消化了他這句話。
下流!
不要臉!
不管誰輸了,占便宜的人都是他好吧。
他想的倒是挺美。
「我才不!」楚心之瞪他一眼,「你在上面吃虧的人是我,我在上面吃虧的人還是我。美死你得了。」
盛北弦勾起唇角,「寶貝,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誰輸了誰就睡在輪船的最上面,第三層。」
船上的第一層和第二層都有房間。
第三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一般用來開prt。
楚心之:「……」
盛北弦笑,「寶貝,你想到什麼了?該不會是……」
「滾,你別話了,把我的魚都嚇跑了。」她朝他腿上踢了一腳。
賤人!
戲耍她很好玩兒是吧。
誰讓他平時總是很下流來著。
他剛才的話根本就是有歧義的,還怪她想歪了?
時至下午五點。
兩人身旁的桶里各自裝著幾條魚。
在海上釣魚其實並不是太容易。
楚心之往盛北弦的桶里粗略的看了一眼,他釣的魚好像沒有她多。
她收起魚竿,心滿意足的,「我肚子餓了,不釣了。」
話落,盛北弦也收起了魚竿。
楚心之幸災樂禍的伸出手指數了數他桶里的魚,「一,二,三,四……才八條啊。」她把自己的桶提到他面前,「我的有十條,你輸了!」
她挑了一下眉,笑得像一隻覓到食兒的狐狸。
「哈哈,你夜晚要睡第三層嘍。在甲板上躺著一定非常的涼爽!」
盛北弦站在一旁也不話,由著她嘲笑。
等她笑夠了,他才開口,「東西,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點兒?」
楚心之:「?」
盛北弦轉了個身,從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個紅桶,裡面裝著三條肥美的魚兒。
「我這兒還有三條呢。」他笑著,「我算算啊,八條加上這三條,是十一條,正好比寶貝多了一條。」
楚心之皺著眉大叫,「盛北弦,你耍賴!」
「我怎麼耍賴了?」盛北弦看著她,「我只是把魚分開裝了而已,不叫耍賴。」
楚心之:「……」
她要是早知道他釣的魚比她多,她肯定不會這麼快宣布結束。
他這就是耍賴!
奸詐的男人!
盛北弦看著她因氣憤而有些微紅的臉,溫柔地,「我是絕對不捨得寶貝太累的,今晚還是我在上面好了。」
楚心之看著他有些欠抽的笑臉,
她怎麼覺得他口中的事兒跟他們的賭約不是一回事兒呢。
難道是她的錯覺?
楚心之出了心中的疑問。
誰知,盛北弦笑得更欠扁,「就是寶貝想的那樣。在床上,我上,寶貝下。」
楚心之氣得想撓他,「你剛才分明的是,誰輸了誰睡在船的第三層!」
「是嗎?我好像不記得有過這樣一句話。」
盛北弦提著水桶,往船艙內走去。
楚心之看著他的背影,氣得跺腳,拿起腳邊的魚竿,猛戳了幾下某人的後背。
盛北弦頭也沒回,愉悅地,「寶貝,做人要講信用,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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