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家主廳出來。
夕陽西下,橘紅的霞光染了半邊的天,煞是好看。
d市好像沒有市那麼熱。
傍晚的風有絲絲的涼意,拂去了白日裡的燥熱空氣。
楚心之扣著盛北弦的手指,走在古色古香的迴廊上,她吐出一口氣,「我好像真的是衛老爺子的外孫女。」
盛北弦緊緊扣著她的手,不話。
「衛老爺子這麼和善,我好好奇當初媽媽會跟衛家斷絕關係。」她剛才怕觸及老人家的傷心事,不敢問。
總覺得衛老爺子的話里有些奇怪。
又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好煩哦。
盛北弦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蹙起的眉心,「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順其自然。」
衛老爺子的話,確實有幾處挺奇怪。
兩人在酒店吃了晚飯。
晚上,格外涼快。
露台上有風,吹得米白色的窗簾微微拂動。
難得有這樣愜意休閒的時光。
自從楚心之手拆了綁帶後,一直在忙工作室的事,回家後,又有兩個崽子粘著,真正屬於兩個人的時光並不多。
這一刻,顯得彌足珍貴。
盛北弦泡了一壺茶,放在桌上,摟著她靠在寬大的躺椅上。
楚心之抬頭望望天,「感覺d市夜晚的星星比市多。」
「嗯。」盛北弦眼睛並沒有看夜空,只看著她的側顏,湊上去親了一下。
楚心之猛然扭過頭,唇瓣擦著他的唇瓣而過。
然後,她一臉坦然,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都跟他親了許多次了,這麼一個的意外之吻真不算什麼?
四目相對,看著他幽深的眼神,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又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曖昧。
盛北弦大掌撫在她的頸子後,將她壓向自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楚心之眨了眨比星辰還要璀璨的眸,還有些蒙,不是好了要看星星聊天喝茶的麼?怎麼就……
盛北弦離開她的唇,低笑,「非要睜著眼睛?」
話落,他覆上了她的唇。
楚心之咕嚕吞咽了一下口水,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一隻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纏上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抱著他的腰。
盛北弦往後仰趟,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她在上,更能把握住主動權,放在他的腰間的手上移,摟在他脖子上。主動吻啜他的舌。
盛北弦挑挑眉,擺出了一種予取予求的姿態。
良久,楚心之喘息抬起頭,神情專注的注視著他,墨玉般的眸蒙上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薄唇微微啟開,吐出粗重的呼吸。
他動情時的樣子挺好看。
楚心之倏爾笑開,笑得像只狐狸,溫溫軟軟的唇觸碰著他胸前裸露的肌膚,「你想要啦?」
等半晌,盛北弦呼吸不穩地,「明知故問。」每一個字都好像繞了幾個彎兒,好撩人。
「嘿嘿,我來大姨媽了。」
盛北弦掐著她的臉,他當然曉得。
她還能不知道她剛才主動吻她的目的?她故意的。想看到他想要不能要的樣子,想看他出糗。
楚心之眼中流轉著狡黠的光芒,視線下移,目光定定地看著某一處,笑得特別賊,「盛大b,現在可怎麼辦喲。」
盛北弦:「……」
這東西,看到他難受她這麼開心?
欠打。
驀地,天旋地轉,盛北弦掐著她的腰將她壓在躺椅上。
「你,該怎麼辦?」他聲音干啞得不像話。
楚心之只是覺得好笑,抱著他的腰,,「我啊,老老實實坐著看星星看月亮唄,喝個茶聊個天兒多詩意。」
盛北弦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嘴巴,她眼下是料定他拿她沒辦法,所以這麼肆無忌憚,擱在平時,她哪兒來這麼大膽子。
他摟著她坐起來,像剛才那樣靠在躺椅上。
「哈哈。」楚心之窩在他懷裡,笑得更歡。
盛北弦一臉黑,端起邊上桌上放涼了的一杯茶,猛喝了一口,去去火氣。
——
翌日,早上八點半。
衛老爺子在家吃了早餐,在衛光和衛夫人的陪同下去了一家可靠的私立醫院。
衛宵公司有事,並沒有一起前去。
醫院門口。
衛老爺子碰上了剛下車的盛北弦和楚心之。
「丫頭,昨晚可休息好了?」老爺子眼巴巴地走到楚心之面前,慈愛地,「要是睡不習慣酒店就來家裡。我讓你舅媽給收拾了一間房間。」
楚心之聽得心裡頗為感動,抿抿唇,笑著,「休息得挺好的。衛爺爺你呢?」
「好好好。」衛老爺子一連了幾聲好,「我睡眠好著呢。」
衛光往前走兩步,提醒,「爸,醫生都等著呢。」
衛老爺子點頭,拉著楚心之的手往裡邊走。
楚心之還有些不習慣陌生人觸碰他,但見衛老爺子笑容可掬的臉,不忍拒絕。
盛北弦微微一愣,什麼都沒,跟著進去。
衛家提前打了招呼,醫生提前等候,填個表,抽個血,十多分鐘就弄好了。
是七天之後來拿鑑定結果。
衛家動用了關係,讓明天過來拿。
出了醫院。
衛老爺子立刻,「丫頭,中午去外公家吃飯吧。我臨走前已經讓家裡廚師在準備了。」
衛夫人也是笑著,「老爺子清早起來第一件事就忙裡忙外吩咐家裡傭人,讓準備不同口味的菜,楚楚看在老爺子這份兒心思上,中午過去一趟吧。」
「這雖鑑定結果還沒出來,我們心裡都清楚,老爺子是你外公,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是一家人,以後總是要在一起吃飯的。」衛光聲音溫和。
他們一人一句話,楚心之不出拒絕的話
她看向盛北弦。
衛老爺子也看向盛北弦。
昨天下午的那次見面,加上剛才的見面,他大抵看出來了,盛家這子對他外孫女來,不是一般的重要。
她事事都看他的意思。
是那種完全交付的愛。
衛老爺子心裡喟嘆一聲,又想起衛清。
母女倆怎麼都是為了愛不顧一切的性子。
盛家的男人就這麼優秀?
一個兩個全部栽進去了…。
衛老爺子眼眶酸澀,竟是一時間有些感概,他對盛家的成見早在他得知衛清去世的時候就全部放下了。
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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