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玉搖晃了一下舒雲嘉。
「喂,你們家密碼鎖的密碼是多少?」
舒雲嘉醉醺醺的,根本聽不見她在什麼。
蔣言玉掐著腰,頭疼不已。
她是吃飽了撐著,才會擔心舒雲嘉的身體,他死了關她什麼事啊!
之前在魅夜酒吧就見過他一次。
那次他也是喝得爛醉。
蔣言玉氣呼呼地靠在牆壁上,真想就這麼走掉,不管他了。
眸光低垂,看著躺在地上的舒雲嘉,卻不忍心。
舒雲嘉眉頭深鎖,手掌壓在心臟的位置,眉宇間再看不到過去那般溫暖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憂愁。
蔣言玉嘆了一口氣。
蹲下身來,將舒雲嘉的腦袋抱在懷裡。
「舒雲嘉?舒雲嘉?」蔣言玉在他耳邊道,「密碼是多少?」
舒雲嘉蹙著眉,口中蹦出來的還是那個名字,「心之。」
心之。
蔣言玉愣了一下。
抬手輸入了楚心之的生日。
嘀的一聲,是密碼鎖打開的聲音。
她低頭看著舒雲嘉,痴狂成這樣,她該他什麼好。
廢了好大的力氣,將舒雲嘉扶起來,進了屋子。
蔣言玉打開客廳的燈。
一眼看去。
她幾乎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客廳的四面牆壁都是海洋一般的藍色,天花板也是藍色的,感覺好像置身於海洋之中,令人心情舒暢。
地毯是暖暖的橘紅色,連沙發上都是淡淡的卡其色。
跟上次看到的天差地別。
蔣言玉欣賞了片刻,將舒雲嘉扶到了臥室。
臥室里,同樣是以暖色調為主,十分賞心悅目。
好不容易把舒雲嘉扶到床上,蔣言玉已經出了一身汗,累得趴下了。
隨手脫下了羽絨服,扔在一旁的沙發椅上,蔣言玉轉身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溫水出來。
她跪在床邊,擰了熱毛巾給舒雲嘉擦臉。
溫熱的毛巾從他的額頭、眉眼、鼻子、臉龐、嘴唇一一撫過。
舒雲嘉清淺的呼吸就噴灑在蔣言玉的手上。
明明是淡淡的,輕輕的,她卻覺得灼熱不已。
蔣言玉的手,猛地一頓。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舒雲嘉的唇。
唇瓣微薄,緊抿著,好像在忍受痛苦。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他,心疼他的呢?
好像是得知他有心臟病的時候,他喝醉了酒,倒在地上,像是沒有呼吸,那個時候她就開始為這個男生心疼。
再後來,他從澳大利亞回來,輕描淡寫地跟她,他換了一顆心臟,他可以繼續愛楚心之,哪怕楚心之不愛他,他也要守在她身邊,看著她幸福。
她當時就在想。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
感嘆舒雲嘉傻的同時,她的心,卻是不由自主地痛了。
隨著他的痛而痛。
蔣言玉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唇,「舒雲嘉,你放過自己吧。」
舒雲嘉動了動唇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心之」
蔣言玉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眼眶發酸。
她將毛巾扔在盆里,另一隻手去扳開他的手。
「心之,不要,不要離開我。」舒雲嘉握著她的手,放在臉側,輕輕蹭著,臉上的神色是依戀的。
「不要離開我」他痛苦地低喃。
蔣言玉抬手,將他眼角的淚拂去,到底沒有忍心推開他。
「放心,我不走,就在這裡陪著你。」她俯下身,在他耳邊承諾。即使知道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她也不捨得就此推開他。
舒雲嘉動了動眼眸,好像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越發溫柔地摟著蔣言玉的腰,將她抱在懷裡,「心之。」
「我在。」
「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喜歡了七年。」
「我知道。」蔣言玉哽咽著,耐心地回答他的話。
舒雲嘉捧著蔣言玉的臉,孩子似的,用著最卑微最祈求的語氣,,「心之,你喜歡我嗎?」
蔣言玉的心顫抖了一下。
「喜歡嗎?」舒雲嘉一手緊緊摟著她,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醉眼朦朧的看著身旁的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要走開。
蔣言玉頭,「喜歡,我喜歡你。」
舒雲嘉笑了,亦如第一次見他時,笑得如同天邊的太陽,暖暖的,有一種暖到心裡的感覺。
「你喜歡我?」他欣喜的笑,卻又不敢確定,在她耳邊再次問道。
他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蔣言玉抱著他的腰,道,「嗯,我喜歡你。」
舒雲嘉愣愣地看著她,心裡湧起的甜蜜仿佛要將他淹沒了,他翻身將她壓到身下。白玉一般的手指一一在她的五官滑過。
他為什麼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一也不真實。
「心之,你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舒雲嘉喝醉了,語無倫次,一直在重複著他心中所想的話。
一遍又一遍。
蔣言玉的心疼得抽搐。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舒雲嘉,流著眼淚,唇角掛著笑。
她真的不忍心,打碎他的夢。
蔣言玉看著他的眸子,目光深情,有著湖水般的溫柔沉靜。
「雲嘉,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舒雲嘉欣喜若狂,撲過去,吻住蔣言玉的唇,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裡,用了最大的力氣將她摟在懷裡,緊緊的,不肯鬆開。
「心之,心之,我好喜歡你。」舒雲嘉在她的耳邊低語,聲音低醇醉人。
蔣言玉閉著眼睛,貼近他,迎合他。
兩人吻在一處。
他的唇,有酒香,濃濃的酒香,蔣言玉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怎麼就跟舒雲嘉接吻了。
怎麼可以?!
他愛的是人是楚心之,他只是喝醉了酒,認錯了人。
她卻是清醒的。
蔣言玉猛地驚醒,伸手推開舒雲嘉。
「不要!」察覺到她的掙扎,舒雲嘉越發用力地將她摟在壞里。他太渴望楚心之了,他想得到她。
蔣言玉腦子開始暈眩,恍惚,她不知該怎麼拒絕他。
舒雲嘉火熱的舌長驅直入,探進蔣言玉的口中,糾纏著她,溫柔而動情。
他以為躺在他身下的人是楚心之。
所以,他耐心地取悅她,跪在她身上,動作溫柔地褪去了她全身的衣服,兩人肌膚想貼,滾進了被子裡。
他吻著她裸露圓潤的肩頭,一個個細碎落在她的脖頸上,火熱滾燙,不容拒絕。
舒雲嘉在她耳邊,輕喚著「心之」,訴著他的愛意,「心之,我好愛你,我太愛你了,七年前,阿姨將我帶回楚家的時候,我就愛你,你知道嗎」
蔣言玉哭了。
因為身體穿來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痛。
她的心太痛了。
卻又沉浸在他給的溫柔中。
蔣言玉從未與人有過這樣的親密,哪怕是接吻,這也是第一次,生澀又彆扭。
最後那一刻。
她疼得窒息,咬住了舒雲嘉的肩膀。
眼淚一顆顆的低落,落在他純白的枕芯上。
有一滴落在舒雲嘉的臉側,他驚慌起來,溫柔地含弄著她的唇瓣,「心之,別怕,我會溫柔。」
耳邊想起一聲低低的喟嘆,他開始溫柔地要她。
兩人具是第一次,哪裡有什麼經驗可言,只顧著享受這般新奇又陌生的歡愉。
蔣言玉流著淚,卻是感受到了他的溫柔,她動情地回吻他,舒雲嘉有些發瘋,抱著她抵死纏綿,不知疲倦地要著。
兩人的身子都汗濕了,連身下的床單也是一片潮濕。
。
翌日,清晨。
蔣言玉醒過來,身邊貼著溫暖的身體。
她的面頰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另一隻手臂搭在她的腰間,微微蜷著,多麼曖昧溫情的姿勢。
腦子逐漸清醒。
想起了昨晚荒唐至極的一幕。
她和舒雲嘉發生關係了。
在舒雲嘉神志不清,在她十分清醒的情況下,兩人發生了關係。
真的好荒唐。
眨了眨乾澀的眼眶,側眸看向沉睡中的舒雲嘉。
他的臉很瘦削,甚至有種病態的蒼白,唇角揚起一抹的弧度,好似做了美夢。
可不是做了美夢麼?
昨晚,舒雲嘉將她當作了楚心之,極盡溫柔地要了她。
一開始,她是疼的,之後,他溫柔地吻遍她的全身,一聲聲喚著楚心之的名字,給了她蝕骨的歡樂。
蔣言玉抬手,摸了摸唇瓣,上面還殘留著舒雲嘉的氣息。
苦澀一笑。
蔣言玉拍了一把臉。
醒醒吧,蔣言玉。
這不僅是舒雲嘉的夢,也是你的夢,現在夢醒了,也該接受現實了。
蔣言玉在心裡這樣跟自己。
半響。
掀開被子,坐起身。
手臂和腰都是酸疼的,尤其是雙腿間,疼的厲害。
目光下垂,看到了凌亂不堪的床單,皺巴巴的,彰顯著兩人昨晚的瘋狂。視線落在床單上的一抹紅,鮮艷如梅花。
蔣言玉笑得更是苦澀。
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舒雲嘉的手臂還扣在她的腰間。
她一動他便醒了。
「心之」舒雲嘉輕喚。這個名字,他昨夜喚了無數遍。
蔣言玉的脊背猛地一僵。
舒雲嘉睜開眼睛,看向蔣言玉,卻只能看到一片白皙的裸背,上面吻痕遍布,深深淺淺,昨晚一些畫面湧入腦海。
昨晚
舒雲嘉驀然清醒。
蔣言玉抿唇,繼續穿著衣服。
半響,轉過身來,看著舒雲嘉,「昨晚,都是意外,我們都忘了吧。」
舒雲嘉嗓子干啞,眸中的痛苦一加深。
果然是一場夢。
為什麼!
舒雲嘉掀開被子,拿起衣服穿上。
整理完,他站在蔣言玉的面前,質問,「為什麼?」
蔣言玉抬頭看他,「什麼為什麼?」
舒雲嘉的眼神一瞬間陰沉的可怕,他掐著蔣言玉的脖子,語氣冰冷刺骨,毫不留情,「昨晚為什麼不拒絕我?!我喝醉了,我以為你是心之,可你呢!清醒地看著我犯錯,像是在看一個笑話!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由冰冷化為哽咽。
蔣言玉瞬間紅了眼眶。
是啊。
就是她一念之差,犯了賤。
「雲嘉,我。」
「不要叫我的名字!」舒雲嘉鬆開她,一拳打在她身後的牆壁,用足了力氣,他的手背登時獻血淋漓。
「雲嘉!」她握著他的手,他一把將她甩開。
眸子裡儘是厭惡。
仿佛她是可怕的瘟疫一樣,厭惡至極。
「雲嘉。」蔣言玉蹲在地上,一粒粒豆大的淚珠落在地上,「對不起。」
是他吻了她,是他要了她,可她分明能拒絕的
舒雲嘉靠在牆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在我失去了她之後,連喜歡她的資格也沒有。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只有她。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也不會碰其他女人,你為什麼要讓我更加痛苦。」
如今,他睡了楚心之最好的朋友,他還怎麼站在她面前。
這副殘破的身子,他覺得噁心。
「你知道嗎,從我第一天回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我知道心之不會接受我,我想著,哪怕終身不娶,我也要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即使楚心之不再是楚心之,可舒雲嘉還是那個舒雲嘉。現在我覺得我很髒,連站在她身邊都不配」
「別了,別了!」蔣言玉蹲在地上,捂著耳朵,她不要聽那些刺痛人心的話。
蔣言玉放聲大哭。
她錯了,錯得太離譜。
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一時心動,就毫不顧忌的貪戀他的溫柔。
舒雲嘉的溫柔從來不是給她的,她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蔣言玉癱倒在地上,跪坐在舒雲嘉的面前,「雲嘉,我錯了,你可不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了過,可不可以」
舒雲嘉閉著眼睛,心臟越來越疼,這種久違的窒息感又來了。
心臟處一縮一縮的,疼得他皺眉。
「雲嘉,我們就當從來不認識好不好,我們回到原。」
「雲嘉,我錯了,我不該玷污了你對之之的愛,對不起。」
「雲嘉,我」是喜歡你的,我情不自禁啊。
蔣言玉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了舒雲嘉的家。
她的心好痛。
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舒雲嘉一直以來的感覺。
路過藥房,她進去買了一盒避孕藥。
扣出兩粒藥片,生生地吞了下去。
哽得她想吐。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陶媛打來的電話。
蔣言玉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絲異樣也沒有。
「喂,湯圓,有事嗎?」
「我約了顧長腿,我們一塊去看楚楚吧。」
「不了。」蔣言玉的嗓子堵得慌,「你們去吧,我有感冒。」
陶媛不疑有他,「那好吧,我跟顧長腿一起過去。」
掛了電話,蔣言玉捏著避孕藥蹲在路邊。
怎麼就弄成這種地步。
她還什麼臉面去見之之,她扮作之之,欺騙了舒雲嘉。
康誠醫院。60病房。
休養了一個多星期,楚心之的身子好了許多。
雖然依舊被禁止下床走動。
顧傾傾和陶媛來的時候楚心之正在喝湯。
盛北弦冷冷地看著兩人。
陶媛縮了縮脖子,不敢與盛北弦對視,媽呀,太嚇人了好嗎!
楚心之靠在病床上,一條腿翹在被子外,端著白碗,一手拿著勺子,舀著碗裡的湯喝,十分愜意。
「北弦。」
「怎麼了?」盛北弦立刻起身,走了過去,彎腰問她,「還要喝麼?老公幫你盛。」
楚心之把碗放在桌上,「你出去轉轉吧,你站在這裡,我們不好話。」
盛北弦:「」
看著她,十分不滿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病房。
盛北弦一離開,陶媛就跟出了籠子的兔子似的蹦躂起來。
「楚楚,你這是要把盛少訓練成忠犬啊。」陶媛看著門,確定盛少不再門外,才開口道,「瞧盛少,你一出口,他半個字也沒,立刻乖乖離開了。」
楚心之挽著唇角,淡笑。
盛北弦在她面前不是一貫如此麼,她的要求,他從來都盡力滿足。
顧傾傾才不管什麼盛少呢,她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手放在楚心之的肚子上,「這裡真的有一個寶寶?」
她看著楚心之,一臉好奇。
「嗯哪。」楚心之的手也覆在腹上,笑道,「要不要撿一個乾媽噹噹?」
顧傾傾興奮道,「當然要!哎呀,等寶貝出生了,我也是有乾兒子的人了,哈哈哈。」
顧傾傾朝著楚心之的肚子道,「寶寶,我是你乾媽哦,麼麼噠,等你出來了,乾媽給你買好吃的。」
楚心之哭笑不得。
肚子裡的就是一胚胎,能聽得懂啥。
陶媛不甘,也要上去摸一把,「寶寶,我也你乾媽哦,剛剛那個乾媽一也不靠譜,我才是最愛你的乾媽。」
顧傾傾:「」
楚心之笑個不停。
「顏如玉呢,怎麼不見她?」
「哦,我剛給她打過電話了。」陶媛道,「她感冒了,估計是怕傳染你,就沒過來。」
楚心之頭。
顧傾傾盯著楚心之的肚子,「心心,你這懷孕了,上學怎麼辦?」心心才大一呢,盛少也真是的,這麼早就讓她有寶寶了。
「對啊,還要上學呢,總不能挺著肚子去學校吧。」陶媛道,「就算你同意,你家盛少也不會同意。」
光是看盛少護犢子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可能讓楚楚懷著孕去學校。
楚心之皺了皺眉。
她都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可能先休學吧。」楚心之摸著肚子,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她自是要好好保護,不讓他受一丁傷害。
再,當初學工商管理並不是她的意願,她在國外早就拿了博士學位,其實,上不上h大於她沒有多大的影響。
顧傾傾撐著下巴,了楚心之的肚子,「唉。才二十歲就進了愛情的墳墓,你你,怎麼想的,啊,現在還有孩子了。當初我們好了一起結婚,一起生孩子呢,這樣,孩子們也是好朋友,現在倒好,你的孩子肯定最大。」
楚心之垂著眸子,唇角含笑。
擱在以前,她也不相信自己會這麼早結婚生子。
可——
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哪裡還會計較那麼多。
自己覺得幸福就夠了。
「喂!」顧傾傾晃了晃手,打斷楚心之的思緒,「你這滿面幸福的表情很欠揍的知不知道?」
楚心之抬頭,笑道,「如果,慕容涼現在跪在你面前跟你求婚,你會同意嗎?」
「當然」
「同意」兩個字還沒出口,顧傾傾立刻反應過來了,眼睛瞪著,「好啊楚心之,你太壞了,竟然給我挖坑,你!」
陶媛愣愣地看著顧傾傾。
「你跟慕容涼怎麼了?」
顧傾傾:「」
她忘了,她跟慕容涼交往的事情,只有心心知道。
「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陶媛掐著顧傾傾的脖子,「嚴刑逼供」,然後扯著顧傾傾的袖子,「我聞到了姦情的味道。」
顧傾傾硬著脖子狡辯,「那是你的錯覺。」
「不?」
「什麼呀,慕容涼是公認男神,我想想他怎麼了?」顧傾傾翻白眼。
她和慕容涼才確定關係,她才不想鬧到所有人都知道。
湯圓這個女人沒心沒肺,不定轉頭就腦抽跟別人了。
楚心之笑著看兩人打鬧。
「要不,你們打一架,看誰更野蠻?」楚心之雙手托腮,「我還沒看你們撕過呢?」
顧傾傾:「」
陶媛:「」
兩人陪著楚心之了一會兒話便離開了。
盛北弦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陶媛出來時,嚇了一跳。
真是。
顧傾傾扁了扁嘴,盛北弦的寵妻程度她都見慣了。
兩人走後。
盛北弦才推門進入病房。
坐在床邊,摸著她的發,「肚子餓不餓?」
楚心之往後仰,靠在軟墊上,十分無奈道,「我剛喝的湯。」
怕他再問,楚心之索性一次性完,「我不餓,也不困,也不想上廁所,也不想吃水果。」
每隔一個時,他就會問她,餓不餓,困不困,想不想吃水果,要不要上廁所。
盛北弦揉捏著她的臉,「東西,你越發嫌棄我了。」
「哪兒啊,沒有的事。」
「就剛剛,那語氣聽著,要多嫌棄有多嫌棄。」盛北弦道,「還有,一句話就把我攆出去的人是誰?」
楚心之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我補償你好了。」楚心之伸出手臂纏住他的脖子,唇湊過去,吻在他的唇瓣上,微涼的觸感讓楚心之忍不住一再輾轉研磨,滑膩的舌尖在他的唇瓣上撩撥著。
盛北弦的眸子,幾乎是瞬間暗沉了。
他太久沒有碰她了。
身體的本能都是想她的,想要她。
更何況是她刻意的撩撥,遇上她,他所謂的自制力都見鬼去了。
楚心之雙臂都產纏在他的脖子上,整個人幾乎跪坐在床上,貼近他。盛北弦一手摟著她的腰,手從寬鬆的衣底鑽了進去,揉搓著她滑嫩的肌膚。
也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的皮膚尤其水嫩,軟滑,能掐出水似的,一碰上都愛不釋手。
盛北弦咬住她的唇瓣,楚心之吃痛,鬆開牙關放他進入,盛北弦貪婪地汲取她的香甜,勾著她的舌一再舐啜。
氣息變得灼熱難忍,楚心之凝眉,嚶嚀出聲,淺淺的軟甜的聲音從她的唇角傾瀉出,帶著股子勾人的誘惑,尾音顫顫,盛北弦實在不堪忍受,將她推倒在床上,熨燙的唇貼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啃咬,牙齒磕在她細嫩的皮膚上。
楚心之勾著他的脖子難耐地扭動。
「嗯。」輕吟一聲,響在盛北弦的耳畔。
盛北弦咬住她的脖子,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東西,你折騰死我得了。」
想親熱想的都快爆炸了,明知不能,東西還一再撩撥。
個壞蛋!
貫會折磨他!
楚心之害羞得將頭埋在盛北弦的胸前,都不敢去看他,她的一雙腿兒還勾纏在他的腰間,寬鬆的褲腿捲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腿。
「現在知道害羞了?」盛北弦低頭含住她的耳垂,邪魅一笑,「剛剛撩撥我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害羞?啊,楚大膽。」
「你別了。」楚心之一張臉兒紅得滴血。誰想撩撥他啊,她也是情不自禁才會
「讓我不,行,你再親一個。」
楚心之抬手去捂他的嘴,「我不要親,反正你不許再了。」
覺得不放心,楚心之又伸出另一隻手,兩隻手都蓋在盛北弦的嘴上,將他的嘴巴封得死死的,只留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盛北弦的眉宇間儘是愉悅之色。
瞧著好欠揍。
東西,跟我斗,到底嫩了兒。
盛北弦一伸手抓住她的腳踝,手指微微蜷起,撓她的腳心兒。
「呀!」楚心之叫了一聲,鬆開手,「盛北弦!煩你,明明知道我怕癢,還撓我。」
盛北弦不敢鬧她,握著她的手,將她抱進被子裡,「老公錯了,不鬧你了,乖乖躺著,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得時刻注意著。」
楚心之瞪了他一眼,乖乖躺進被子裡。
「盛北弦」
「叫老公。」盛北弦捏著她的鼻子,語氣嚴肅了些,「怎麼總不記得。」
楚心之:「」
她就喜歡叫他盛北弦,連名帶姓。
「盛北弦,我」
盛北弦直接捏住了她的嘴巴,「不叫老公就不讓你話!」
楚心之的嘴巴被捏住了,兩隻眼珠滴溜溜的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混子!」背後響起盛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喊聲,接著就是一巴掌拍在盛北弦的後背上,「趁著我們不在就欺負楚丫頭!」
盛老爺子吼完,林嫂扶著盛老太太進了房間。
「怎麼了這是?」
楚心之扁著嘴,「奶奶,他不讓我話。」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盛北弦。
盛北弦:「」
東西連告狀的本事都學會了。
盛老爺子對著盛北弦就是一陣罵,罵完又去哄楚心之,「楚丫頭,以後北弦欺負你,就告訴爺爺,爺爺打斷他的腿。」
楚心之頭,「嗯!」
盛北弦:「」
盛老爺子立刻笑呵呵,臉上的皺紋都堆到了一起。
林嫂扶著盛老太太坐在病床旁的沙發椅上。
老太太拉著楚心之的手,問長問短,左右不過問孩子有沒有鬧騰,身子有沒有不舒服,想吃什麼。
楚心之笑著,一一回答。
林嫂洗了一些楚心之愛吃的水果,放在桌上,「少夫人,醫生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謝謝林嫂。」
「少夫人喜歡吃就好。」林嫂看著楚心之的臉,笑道,「養了好些天,總算長了肉。」
盛北弦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著手機出去了。
霍霆深打來的。
「bss,楚錦書出事了!」
盛北弦握著手機的手漸漸收緊,換上了一貫冰冷的語氣,「具體。」
「他新建的商業大廈內被查出了大量毒品,已經被警察局拘留了,十有要判刑。」霍霆深一字一句道。
盛北弦道,「是你做的?」
「不是。」霍霆深停頓了一下,「按照bss原本的計劃,是讓商業大廈項目在進行中短缺資金,從而逼得楚氏集團破產。我們的行動還沒實施,就有人暗中對付楚錦書。」
「誰?」
霍霆深愣住了,覺得挺丟臉的。
到現在,當初謀害楚心之的幕後兇手沒查到,戚寧的消息也沒查到,現在,竟是連誰對楚錦書出手的也沒查到。
他都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查不到。」霍霆深完,幾乎能猜到電話另一邊的盛北弦的臉色。
霍霆深接著,「不管是從那批毒品的來源,還是從楚錦書本人身上查,都查不到蛛絲馬跡,太詭異了!」
霍霆深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楚錦書回國不到半年,應該不會樹立仇家。
到底是誰?
這麼迫不及待的弄死楚錦書。
楚錦書私藏大量毒品,判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只要進了監獄,若真有人想弄死楚錦書,簡直輕而易舉。
霍霆深將楚錦書的家底查了個朝天也沒查出來有用信息。
真是,火大!
盛北弦凝著眉,思索了一下,也是毫無頭緒,「楚錦書的事暫時別管了,找人盯人就是。」
「好的,我知道了。」霍霆深答應下來,「還有,那個女人,只剩半條命了,天天盼著bss你來救她呢,打算怎麼辦?」
霍霆深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是盛雨萱。
盛北弦神色一冷。
盛雨萱!
他還真不希望那個女人死得太容易。
讓他的寶貝流了那麼多血,他怎麼著也要從她身上討回來。
「先關著,你看著辦,不要讓人死了。」
話落,掛了電話。
盛北弦回到病房,盛老爺子正陪著楚心之話,逗得她咯咯笑。
眼眸不自覺深了一些。
楚錦書的事,他當真不希望有半個字傳到楚心之的耳朵里。
好在,最近她與網絡世界隔絕了,應該不大可能知道楚錦書的消息。
。
楚錦書進了監獄。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人嫁禍他。
毒品的事他根本一無所知。
他一直從事房地產行業,不可能幹出這種自毀前途的蠢事。
到底是誰?
恨不得他去死的人,也只有楚心之了。
她肯定對上次下藥的事記恨在心。
她也了,要整垮楚家,整垮楚氏。
不,楚心之還沒那麼大的能耐,難道是。盛北弦!
除了他還能有誰。
楚錦書恨得牙痒痒。
就算盛北弦要對付他,那也是因為楚心之。
白眼狼!
枉為他楚錦書的女兒。
早知她是個禍害,就應該送她下去陪文青!
楚錦書穿著灰藍色的襯衣,待在一間大監獄中,心裡都是怨恨。
這是一間混合監獄。
裡面除了楚錦書還有四個人,分明是強姦犯、搶劫犯、還有兩個同夥的詐騙犯。
四個人兩兩抱成團,互相抗衡。
進來一個楚錦書,這種平衡遲早要打破。
楚錦書錦衣玉食慣了,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一個人蹲在牆角,不與其他四人話。
「喂,你是犯了什麼罪?」其中一人問道。
楚錦書眼皮子也沒抬一下。
他已經派人給老爺子遞了消息,很快律師會來確定他是無罪的,他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楚錦書正想著,四個人已經圍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楚錦書怒喝,「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叫人!」
「哈哈哈,一大把年紀了,話跟個娘兒們似的。還叫人呢,我倒看看你能叫誰?」那人用手拍拍楚錦書的右臉,「你叫吧,哈哈哈。」
楚錦書覺得屈辱至極,老臉紅成一片。
「看你是願意加入他們,還是願意加入我們。」四個人,兩個人站在楚錦書的左側,兩個人站在楚錦書的右側。
楚錦書哪裡懂這些拉幫結派的規矩,只冷著一張臉。
「喲呵,來了個不怕死的。」其中一人笑道,「我很想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罷,幾個人對楚錦書拳打腳踢。
他們都是經常打架的人,知道人的身體哪兒踢著最疼,一腳接著一腳,踢在楚錦書的肋骨上、腹上、臉上,甚至襠部。
楚錦書叫了幾聲,昏了過去。
「呸,這麼不經打。」
夜晚八——
蔣言玉在外面晃蕩了一天才回到家。
拖著滿身的疲憊。
蔣父正在家中的客廳看報紙。
穿著一身洗得起球的黑色毛衣,有一張看著就覺得嚴肅的國字臉,臉上掛著方形眼鏡。
見到蔣言玉回來,蔣父放下報紙,「吃飯了嗎?沒吃讓你媽做一。」
蔣父,蔣母都在銀行工作,每天朝九晚五,一板一眼的工作,從無例外。
兩人幸苦了半輩子,蔣家的生活也算富裕。
蔣家就蔣言玉一個孩子,自然疼愛。
蔣母從廚房裡端了水果出來,看到蔣言玉,「玉,怎麼才回來?吃過晚飯了嗎?」
面對父母的關心,蔣言玉有想哭。
今天她一直走走停停,繞著縱橫交錯的道路走了一天,腦子反覆迴蕩著的,都是舒雲嘉痛苦的樣子。
他的那些話,也一直在她耳邊迴響,揮之不去。
他,他的身體髒了,不配站在楚心之身邊。
他,他本打算終身不娶,也要守著他心上的女子。
是她錯了,玷污了他的身體。
她該死!
蔣言玉眼前猛地一黑,倒在地上。
「玉!」蔣父和蔣母都嚇了一跳,衝過去,把蔣言玉抱在懷裡。
一摸額頭,驚叫道,「這麼怎麼燙。」
兩人開車將蔣言玉送到醫院。
掛了號,醫生很快過來給她輸液。
蔣母撩開蔣言玉的袖子,才發現,她的胳膊上有深深淺淺的痕跡。
眉頭不由蹙起,又扯開她的衣領。
呼吸猛地一滯。
怎麼會這樣?!
蔣言玉的脖子上都是青紫的痕跡,蔣母是過來人,只肖一眼就看出,那是吻痕。
吻痕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前。
自家的女兒,從乖巧懂事,學習生活都不用他們做父母的操心。
已經上大學了,別是交男朋友,就連跟男生單獨出門都沒有過。
看到女兒弄成這樣。
蔣母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眼眶瞬間就紅了。
蔣父繳了費回到病房,見蔣母在默默流眼淚。
「怎麼了這是?」蔣父走過去,手搭在蔣母肩膀上,「玉生病發燒了而已。」
蔣父以為蔣母是在擔心蔣言玉的身體。
蔣母抹了抹眼淚,再次將蔣言玉的袖子挽起來,拿給蔣父看,「她的身上還有好些這樣的痕跡,你,玉她是不是被。」
後面兩個字她不敢出口。
蔣父的眉頭一瞬間擰了起來,捏著繳費單的雙手緊握。
渾身顫抖。
「媽,你哭什麼呢?」蔣言玉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正在哭泣的蔣母。
蔣母站起身,哭著,「玉,你告訴媽,你身上這些痕跡是怎麼回事?」
她將蔣言玉的手臂抬起來,指著上面的吻痕問她。
蔣言玉抿著唇。
「玉,你是不是被。被人侮辱了。」蔣母哭聲更大,一手捂著唇,十分壓抑,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怎麼可能不心疼。
見蔣母哭,蔣言玉也紅了眼眶。
「媽,我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父母工作忙,她自便會保護自己,學了跆拳道,又學了些武術防身,若不是心甘情願,別人哪裡會逼迫得了她。
想到舒雲嘉,她心裡更痛。
蔣父比蔣母嚴厲,一聽她不是,「那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交男朋友了?」
蔣言玉不話,蔣父越發生氣,「就算交了男朋友也不該這樣,你才多大?看,對方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要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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