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乜返回時候,小純還在大吃大喝。
瞧見曹乜低垂著頭像是喪家犬般,小純咽下口中的肉,微微笑著問道:「難過嗎!?」
「嗯!」曹乜眼眶不知不覺已經濕潤,心如刀絞,難以形容的悲哀,痛苦如同潮水涌滿胸腔。深深呼吸一口氣,眼淚水幾乎要掉落出來。
重生還有什麼意義?依然無法追求到自己喜歡的女生。而且還眼睜睜的看著喜歡的女生與別人纏綿。
若是以前,至少范仙芝還能在他心目中留存下暗戀時候的美好模樣。此時,他的腦海里只有她給他口的樣子。
「有什麼好介意的呢?你自己不也不是處男了嗎?」小純將杯中的飲料一口喝完,輕輕飄掠到曹乜的身旁。
是啊,自己也不是處男了,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
「可是,我……好這裡好痛!我好難受啊!!!」曹乜捂著自己的胸口,心不知道為什麼,疼,不是肉體上的疼,是心靈的疼痛,無法形容。
眼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淌而下,划過他的臉頰,炫出一片燦爛的花朵掉落而下。
小純對曹乜深表同情,耐心寬慰道:「沒辦法,這就是現實。誰讓你不夠優秀呢?別哭了,待會兒他們可都出來了,看到你這副模樣,可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於是,曹乜趕緊擦乾自己的眼淚,壓抑住內心的悲哀和痛苦,抽了抽鼻子,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下吃喝起來。
過了一會兒,范仙芝與趙平從小樹林走了出來。
范仙芝面上帶著潮紅,別有韻味。
只不過,曹乜沒有抬頭,只是望著遠方。他不敢看范仙芝,害怕看到她那美麗精巧的面龐時候自己會忍不住痛哭出來。
「走吧,這裡離山頂不遠了。我們爬到山頂坐一會兒,就回去罷!」趙平走過來,開始收拾東西,說話時候面上帶著舒暢的笑容。剛剛發泄過的他,心滿意足的模樣。
曹乜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跟著一起收拾起來。
將炭火用水澆滅,剩下的一點吃的倒在一旁,簡單沖洗了一下鍋碗瓢盆。
三人帶上東西,繼續向著山頂前行。
小純在趙平和范仙芝出來時候就躲在了曹乜的衣襟裡邊,縮在他的胸口,靜靜的聽著他的起伏不定的心跳聲。
這種時候,小純沒有離開。她能夠從他的心跳聲中聽到心碎的破裂聲。只能輕輕的窩在他的懷中,希望給他些微的慰藉。
到了山頂的時候,已是下午,陽光不再那麼熾烈,隱隱有著日落西斜的趨勢。
太陽逐漸從白色變為橘黃,最後灑下鮮紅如血的霞光,渲染整個天際,給連綿群山的山頂抹上一絲緋紅。
景色優美宜人,若是情侶相擁,自然沉醉其中。
而曹乜這個電燈泡,卻更顯淒涼。
很多時候,人們聽見別人悲慘的故事還沒有什麼感覺,每當看到他人幸福甜美的時光,才恍然覺得自己甚是淒涼。
曹乜一路上沉悶不語,趙平也習以為常,只以為曹乜天生如此,內向不愛說話,但是心地善良。
下山時候比上山就要順暢多了,一路向下,速度不慢。
沿途趙平依然說說笑笑,范仙芝與他十指緊扣。
曹乜跟在後邊,默然無語。
好不容易返回了鎮上,在曹乜租住的房前,趙平和范仙芝與他告別。
曹乜嘴角扯出苦澀的笑意,揮了揮手,看著趙平和范仙芝遠去,隨後轉身,兩行熱淚悄無聲息的流淌而下。
進入房間,將書包一丟,曹乜一下子撲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死死的罩住,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哀嚎起來。
撕心裂肺的聲音被棉被包裹住,只在外邊聽得沉悶如同野獸胸口發出的低吼。
小純早已飛掠而出,飄蕩在邊上,默默的看著。
「成長是痛苦的!只有經歷痛不欲生才能夠涅槃成凰!」
曹乜裹在被子裡嚎啕大哭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逐漸平復了下來。
天色已經黑暗下去,小鎮入夜,外邊沒有了喧囂。
寂靜和黑暗籠罩了這個房間,小純將橘黃色的電燈打開。
突然,曹乜掀開被子,頭髮凌亂,面容蒼白,淚痕斑斑,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口的方向,嘴中喃喃發出微弱的聲音:「小純!你帶我回去,我不想呆在這裡。你帶我回到十年之後……」
「不行!」小純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啊!?」曹乜突然扭過頭,像是發狂的雄獅,雙眼當中冒出血絲,惡狠狠的盯著小純,開口吼道,「我不想追求女生了!我甚至都不想活了。你帶我回去,讓我重新變成那個沒用的一無是處的宅男!!讓我混吃等死,讓我庸俗的混過這一生吧!」
「我說了不行!」小純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那漂亮的臉蛋第一次變得猙獰起來,「你知道我帶你回到這裡廢了多大功夫!?你現在,連一個女人都沒有追到。你對不起我,更對不起你自己。當初冠冕堂皇的話說得那麼好聽,說自己會努力奮鬥呢?結果呢?這才過了多久就要放棄!?」
「小純!」曹乜再度流淚,竟然是一下子跪在了小純的身前,哀求道,「你放過我吧!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
見到曹乜這般態度,小純緩緩的從袖口當中將那條銀白色的長鞭抽了出來,語氣冰冷刺骨的說道:「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若是你中途放棄,我便會讓你接受懲罰!!!」
面對小純強硬態度,曹乜也咬緊牙邦,狠心說道:「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沒用的廢物!!!」小純狠狠咒罵一句,忽然甩動手中三十厘米長的銀白鞭子。
「啪」的一聲脆響,銀白鞭子竟然在甩動之後劃出一條銀白色的光紋,光紋直接是擊打在曹乜的身上。
頓時,曹乜胸口的衣裳裂開一道口子,衣服破裂,白色的光紋擊打在曹乜的胸口皮膚,僅僅是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紅色印記。
然而,在下一刻,曹乜的身軀突然向後一仰,仿佛靈魂從肉體當中剝離出來。
虛幻的靈魂只是離開身體十幾厘米的距離,僅僅是瞬息之間,又再度收回去。
「呃啊!!!!!」差點被打得靈魂出體的曹乜,如今靈魂回歸肉體之後,劇烈的靈魂疼痛頓時讓他發出悽慘痛苦的叫聲。
撕心裂肺,這種疼痛無異於用上千根上萬根銀針插入自己的大腦神經。
難以形容的疼痛感,讓得曹乜抱著腦袋干張著嘴巴,瞪圓眼珠子,在地上不斷的翻滾。
腦袋好像要裂開來一樣,身體好像要融化一樣。
痛不欲生的感覺,這種靈魂上的痛苦夾雜著肉體神經的痛苦,令得曹乜幾乎要暈死過去。
若是暈死昏迷過去也就罷了,偏偏這種痛楚又讓得他根本無法昏迷。
不過,這種劇烈的疼痛感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減緩。
雖然僅僅過去半個小時左右,曹乜只覺得已經過了半個世紀。
當那股疼痛感徹底消泯之後,曹乜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除了還在呼吸,幾乎與死人無異。
「還想再來一次嗎!?」小純冷笑著揚起鞭子。
那近乎垂死般的曹乜竟然猛地翻騰而起,匍匐跪在小純身前,哆哆嗦嗦的求饒:「不!!不要!!小純!!純姐姐!!我的好姐姐!!不要了。再也不要了!!我醒悟了,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會聽純姐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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