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晨曦 第一百一十八章不懂

    哈維正在觀察阿樂留下的那片衣布，忽然發現周圍環境有異，好像不知不覺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這是一個金灰色的世界，哈維失去了對距離的感知。隨即聽覺也出現了問題，山風掠過樹葉的沙沙聲，林間原生物種的嘶鳴聲通通消失不見。

    金灰色的世界裡面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鳳凰，一灰一金形成兩個世界。鳳凰所到之處周圍的空間全部塌陷，巨大的翅膀氣勢一揮，攜帶者毀滅天地的力量朝著哈維席捲而來。

    這個時候古老家族驕傲的年輕一代哈維子爵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似乎連血液都停止流動。在鳳凰面前，就像大客機下面的小麻雀。鳳凰轉眼到飛到了哈維面前，金灰色的嘴喙一張，頓時天地黯然無光。整個世界都被鳳凰吞進肚內，隨後長天一鳴，身形消失在了虛空。連同一起的還有加菲爾德最有天賦的年輕子爵之一。

    一剎那後，天地恢復了本來的顏色。阿樂渾身被大汗浸透，身體酸軟無力，暗夜晨曦從阿樂的手中脫落下來，緩緩飛回阿樂的腰間。阿樂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耳朵轟鳴聲連綿不絕，金灰色的鳳凰還在阿樂的腦海中揮之不散。

    良久，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愕然的發現，此刻的他正躺在深壑中央，周圍的山石樹木皆已消失不見。阿樂漆黑的眸子中顯現出震驚、迷亂和恐懼，還有一絲不知因何而起的疑惑。

    阿樂又在原地坐了片刻，虛脫的感覺終於消退，他動了動手腳，站起身，朝著坑外爬去。

    黑子蹲在山石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它不是哈維，所以他沒有看到金灰色的世界，還有那一隻足夠遮天蔽日的鳳凰。就在剛才，一種難以抗拒的恐懼感從黑子的心中升騰而起，隨後一個數十丈的深坑出現在黑子的眼帘。黑子臉色一變，躍下山石，低頭去看正在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的阿樂，那種危險的氣息似乎意猶未盡。

    就連黑子平時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毆打它的那副嘴臉都消失不見，輕聲問道：「剛才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阿樂呆呆的搖搖頭，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有片刻的茫然，隨即想起剛才的事情。好像自己扣動了暗夜晨曦的扳機，然後呢？看著身旁的深坑阿樂實在有些莫名奇妙。莫非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阿樂下意識的掏出暗夜晨曦，那種歡呼雀躍的興奮感在指間流淌。

    阿樂被一層糾結輕紗般的疑問包裹著，然後用力搖搖頭，決定不再為那些玄之又玄的問題浪費時間。

    阿樂站在黑子的旁邊，遠處青蔥的青山時隱時現。阿樂突然想到了什麼，懊惱的跳了起來。「媽了個頭的，我的義大利炮。」連滾帶爬的跑到深壑另一邊，哪裡還能尋到哈維的一絲殘渣。

    阿樂仿佛心被別人拿走了一半，半坐地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半晌才清醒過來，站起身，仰頭看著還在蹲在原地的黑子，一揮手憤憤道：「走，找錢去。」

    山川的夜晚比白天另有一種活潑，星辰格外明亮，群山在夜色中愈加巍巍，風中小鳥的嘶鳴聲高高低低若有若無。月光下蜿蜒的河流如同一條銀帶，粼粼之光恍若廣袖輕舒，仿佛大地褪去了白天的威嚴雄峻，在天雲之間翩翩起舞。

    阿樂此時才有心情看到這片山川除了地形之外的景致。一人一狗在風中高速奔行，直到天邊開始發白。

    清晨的山川籠罩著一層薄霧，這裡已經脫離了高山地帶，樹木之間缺少競爭多是扭曲多節的灌木和針木組成的樹林。大地上覆蓋著茂密的草地。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阿樂不停的追趕那隻隊伍，沿著邊界的山地行走。黑子時不時嗅著空氣殘留的氣息，小幅度的不停改變方位。

    此刻那隻隊伍在阿樂數公里之外，而暮色漸濃，又有薄霧瀰漫，阿樂心中一喜。感覺自己就是小說中的主角，無論走到哪都有上天的眷顧。

    阿樂朝著他們摸近，行動如風，比獵豹還要迅捷。這種情況下兩方誰也看到誰，就算阿樂運用瞳術也不能再濃霧中看的清澈。不過林間有風，風將那些子爵的信息暴露在黑子鼻尖之下。

    阿樂有些不安的說道：「黑爺，你看對方人馬這麼多。就我一個是不是有點？」

    黑子白眼一翻，笑道：「弱雞，那些是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錢，與我何干？」

    阿樂趕緊溜須拍馬，「黑爺，誰人不知道你宇宙第一強。我好歹也是您有下第一小弟，要是被這麼喪屍欺負了您的臉面往哪擱？我自己不要緊，羊癲瘋都有，還要什麼臉面。可是您就不一樣了，再說我好歹也是蘇伊名義上的傳人是吧！」

    「額？」黑子疑問道：「蘇伊傳你什麼了？」

    阿樂咳了咳，「梨園不是蘇伊留給我的？而且我還是蘇伊口中的有緣人，要是墜了蘇伊的威名您的臉面也不好看是不是？」

    黑子點點頭，緩緩說道：「你這弱雞說話有些道理，這樣吧！一會你先去，只要看你不行我跑去救你。」

    阿樂結結巴巴的說道：「黑爺，那可是一隊子爵？您當是一隊伸著脖子等著待宰的野雞啊？就算是野雞殺這麼多不也要廢些功夫。」

    黑子搖搖頭笑道：「那些不是野雞，都是豬，全都是豬！」

    阿樂看了黑子一眼，如果他能打過黑子，此刻阿樂已經架起篝火開始烤狗肉了。阿樂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一會你可要速度來，我死了以後誰帶你回中子星。」

    黑子一揮爪子，催促道：「快去吧，弱雞放心。」

    看著阿樂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身影，黑子往地上一窩。感覺不舒服，又換個地方翻了翻，喃喃道：「弱雞，你要挺住，我現在去夢裡救你。」

    濃霧密布，霧中傳來一段連綿不絕的廝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