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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簡是頭一回來北京,按說應該好好玩玩的,但佟弋說現在不是游北京的季節,反正秋季開學後,就要來北京生活了,這次就不玩了,直接買票去長白山。
辛簡自然也不反對,儘管他心裡對自己能不能上北大還心存疑慮,但就算是不能上北大,他以後肯定還會常來北京的,因為佟弋在這裡啊。
考完試後休息了一天,準確來說是養精蓄銳、補充體力,他們終於開始出發,坐火車奔往長白山。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是開心的,更何況是出去玩。旅遊路線都是佟弋擬定的,坐動車先到長春,再從長春坐汽車到長白山。他們趕早,坐的是早上八點那趟高鐵,六點不到兩人就起了床,這時候整個北京城才剛剛甦醒,而大部分人們還正在酣眠中。辛簡和佟弋都習慣早起,這個點並不算太早。
盛夏的清晨,兩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如北方原野上沾著晨露的白楊,挺拔而青蔥,在一眾打著打著哈欠殘留著睡意的旅客中,著實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打著哈欠的人們看著他倆,精神都不由得抖擻了起來。
兩人的運氣很好,坐的是靠右邊的雙人座,又正靠窗,佟弋讓辛簡坐了裡面,自己則坐在外面,辛簡看著窗外一覽無垠的華北平原,那種平坦遼闊叫在丘陵地帶長大從未見過平原的他嘖嘖稱奇。
佟弋對興致勃勃的辛簡說:「這邊已經是華北平原的邊緣了,再往北去,就是山地了,等到了東北平原,那才叫真正的遼闊。」
辛簡問:「你對這邊很熟悉啊?你回去不坐飛機嗎?」
「嗯,我爺爺不太喜歡坐飛機,他喜歡坐火車,我小時候常跟著他坐火車回老家。我也喜歡坐火車,比起飛機上千篇一律的藍天雲層,火車才是真正的旅行,可以看到沿途各異的風景。你呢?」佟弋望著辛簡說。
辛簡扭頭,抬起眼帘看著佟弋的眼睛,發現他的神情專注又溫柔,他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麼。佟弋眼睛帶上笑意,再次輕聲問了一句:「你喜歡坐火車嗎?」
辛簡小聲地說:「跟你在一起,坐什麼都喜歡。」
佟弋也看懂了,他彎起了眼睛,伸手胡擼了一把辛簡的腦袋:「小樣兒。」
辛簡笑得眼睛彎彎的。
兩人之間粉紅色的氣氛怎麼也掩飾不住,幸而高鐵的座位跟普通列車的座位不一樣,不是面對面的座位,兩人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頂多只會引起過道那邊並排的人的注意,不過那面的三個人都閉著眼睛在補眠,沒人注意到他倆。
佟弋將前排座椅後的物品架放下來,將自己隨身背的書包放上去,遮在身前,伸出右手抓緊了辛簡的左手,辛簡與他十指交握,心裡甜絲絲的,有種偷情的快感。
他知道用偷情這個詞語不太合適,但是對於他們,無論如何沒法像異性情侶那樣大大方方展現在世人面前,可不是要偷著藏著,這件事早在他暗戀佟弋之始,就是他心底的顧慮。所以縱使現在佟弋也喜歡他,已經跟他在一起了,心底深處,他還有所忌憚,害怕世俗的壓力,尤其是來自家中父母長輩還有朋友們的勸阻和鄙視。他怕佟弋會扛不住,但是他又願意相信佟弋能夠扛得住,只是,他們兩個,都還太年輕,他害怕現實太滄桑陳腐,會侵蝕他們兩個年輕的靈魂和熾烈的愛情。
想到這裡,辛簡不由得抓緊了握著的那隻手,他絕對不會放手的,哪怕全世界都向他碾壓過來。
佟弋拿了木糖醇過來,倒了兩粒放在辛簡手心裡:「吃點這個,保護牙齒。」
辛簡用空著的右手接過去,放在嘴裡,轉念又想,怕什麼,有佟弋呢,何況現在誰也管不著他們,天高皇帝遠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倆現在在一起了,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他和佟弋的感情已經堅不可摧牢不可破了,能夠經得起千錘百鍊了。這麼想著,又把那些無端的恐懼壓到了心底最深處。
兩點到長春,找地方吃了午飯,然後奔長途汽車站去坐汽車,又在路上倒騰了四五個小時,終於到了長白山腳下。到時已經快八點了,然而天色竟未全黑,還有著暗淡的天光,佟弋說這裡接近北極圈,白晝時間長,早上亮得早,晚上黑得晚。
辛簡說:「那冬天呢?」
佟弋說:「冬天的話,這裡大概下午四五點就天黑了。」
「你老家漠河豈不是更早?」
佟弋說:「那肯定,冬天白天不到十個小時。」
辛簡伸著懶腰:「要是我生活在這裡,也跟著狗熊一樣冬眠算了。」
佟弋聽得笑得直抖肩膀。
幸而網絡發達,早就提前訂好了旅店,兩人去店裡開房,對方說聽說是兩個男生,擅自做主給他們留了一間雙床房,佟弋和辛簡互相對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他們總不能去責備對方為什麼不給他們想要的大床房,兩個大男生執意要住睡一張床,這目的昭然若揭了。
進了房間,將門一關,辛簡不情願地趴在床上:「真討厭,為什麼要擅自做主。」
佟弋拍拍他的屁股:「別趴了,我們先下去吃飯,然後回來洗澡睡覺,明天還要爬山呢。」
辛簡不情願地哼哼,起來跟著佟弋去吃飯。
兩人在外面吃了飯,天色已經全黑了,儘管是旅遊城市,夜晚的小鎮也並不熱鬧,兩人並排走著,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河,星河似乎離他們格外近,伸手就可以觸碰得到。
佟弋指著天上的星星如數家珍一般給辛簡介紹,那是什麼星座,那顆星星是黃矮星還是白矮星等等,辛簡才記起來,佟弋對天文還很有研究。
辛簡聽著佟弋說話,思想不由得游離起來,都說男人像本書,佟弋就是一本讓人百翻不厭的好書了,豐富浩淼,如同這星河一樣,每一顆星都有著它自己的特點和故事,佟弋的每一頁都極其精彩豐富,他何其有幸,能夠親閱這樣一本好書。他動了動手,抓住了佟弋的手,佟弋扭頭看著他,然後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手:「想回去嗎?」
辛簡說:「隨便。」
佟弋便提議說:「那我們去那邊坐一下吧,再看看星星,很難得天氣這麼好,又是沒有污染的山區,每顆星星都看得一清二楚。」
辛簡便跟著他找了一處街心公園的長凳上坐下來,晚上有閒情出來溜達的人很少,兩人緊挨在一起坐了。佟弋扶著辛簡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則微偏著靠著他的腦袋,以一種極其親昵的方式依偎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漫天璀璨如鑽的星星仿佛也在呢喃私語,為他倆增添氛圍。
山間的夜還很冷,這裡的白天最高溫度也頂多二十來度,到了晚上,就只有十幾度了,夜風一吹,寒氣襲人。縱使是兩個火力壯的小伙子,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冷。
佟弋說:「起來,坐我腿上來。」
辛簡站起來,坐在了佟弋腿上,佟弋伸手從後面抱緊了他,用寬厚的胸膛貼著辛簡的後背,兩個人的體溫暖洋洋的互相傳遞到對方身上,渾然不覺冷了。佟弋說:「你要是再矮點就好了,我就能把你裹進懷裡了。」
辛簡笑:「你為什麼不再長高大一點呢?」
佟弋說:「再高我就跟姚明一樣了,人長到姚明那個高度,就顯得傻笨傻笨的,不可能帥得起來,你還愛麼?」
辛簡皺皺鼻子:「別說得我那麼膚淺,好像只愛你的臉似的。」
佟弋用鼻子蹭著辛簡的脖子說:「那你愛我什麼?」
辛簡說:「我愛你的身體!」
佟弋仰頭哈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小色鬼。」說完伸手隔著褲子在辛簡胯間摸了一把。
辛簡用屁股在佟弋身上磨蹭了幾下:「你不愛我的身體?」
佟弋呼吸一滯,張嘴咬了一下他的後頸肉:「我愛你的*,更愛你的靈魂。」
辛簡笑道:「你真酸。」
「你不喜歡嗎?」
「酸得我心都軟了,你說呢?」辛簡不得不承認,佟弋在說情話上比自己強多了。
佟弋突然在辛簡背上蹭了蹭:「寶,有你真好!」
辛簡雖然嘴裡不說,但是佟弋叫他「寶」的時候,他的心就跟化了似的,特別受用,好像自己真是他的寶貝似的,他突起身,轉過身跨坐在佟弋身上,抱緊了佟弋的脖子,居高臨下地吻住了佟弋的唇,這大晚上的,而且又沒有光,有夜色做掩護,辛簡的膽子大得很,仿佛他們可以做任何親密的動作。
佟弋伸手壓緊他的後腦袋,舌頭探進辛簡嘴裡,兩個人如焦渴的人一樣互相吮吸著對方嘴裡的蜜汁,仿佛要將對方的靈魂都吸進自己的肚子裡去,與自己合為一體,永不分開。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口涎都止不住從雙方的嘴角淌下來。情火自嘴裡一直傳達到心底,又傳達到鼠蹊部位,飽嘗□□的身體也有意識似的在對方身上蹭著,辛簡扭得跟麻花似的,想要在佟弋身上滅火。佟弋的手探進辛簡的衣服里,有技巧地撫摸著。兩人渾然忘我,都忘了此刻是在外面了。
突然有咳嗽聲傳了過來,佟弋猛地驚醒,鬆開辛簡:「走,我們回去。」
辛簡也意識到自己太忘情了,已經被人發現了。趕緊從佟弋身上下來,佟弋拉著他的手,迅速逃離了現場,跑出老遠,兩人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兩人快速回到房間,關上門,佟弋沖辛簡擠眼:「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辛簡抱住佟弋的脖子,跳上他身上,雙腿掛在他的腰間,配合地朝他嘟嘴:「我還要。」
佟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小妖精,先別鬧,去沖涼。」
辛簡親了佟弋一口,從他身上下來:「一起沖,抓緊時間。」
佟弋喜歡辛簡這樣毫不扭捏的個性,忠於感情和需要,大膽又奔放,多麼完美的情人:「好,我伺候你沖涼,小妖精。」
這個澡自然洗得非常火熱,兩個人在浴室里互相撫慰了一回,回到床上,鑽進一個被窩,又在床上搞了一回,弄得床單上都是精|液。
辛簡從極致的歡愉中回過神來,佟弋還在他臉上細細地啄吻著:「寶,你可真熱情,我愛死你了。」
辛簡嘴角勾起一個極其嫵媚的笑容,伸手在佟弋胸膛上畫圈圈:「爺,小妖精伺候得你還喜歡嗎?」
佟弋大力吮了一下辛簡的唇:「喜歡,滿意得不得了,爺我滿足小妖精了沒有?」
辛簡伸出小拇指,比劃了一下:「還差那麼一點點。」
佟弋笑道:「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你要把爺榨乾了。」
辛簡也不是真要,他知道這種事永遠沒有饜足的,抱緊了佟弋:「我們換張床,去那張吧,這上頭都濕了,睡得不舒服。」
佟弋說:「嗯,咱們去那邊。」說完掀開被子起身,彎腰想抱起辛簡,辛簡擋住他的手:「別,我自己來。」兩人剛做完耗體力的事,自己也不輕,讓佟弋抱著,也顯得太不體貼了。
兩人趕緊鑽到另一張床上躺好,乾燥溫暖的肌膚緊貼著,舒服得人完全不想動,辛簡枕在佟弋胳膊上:「你說明天老闆來換床單,看見床上的東西會怎麼想?」
佟弋說:「隨他怎麼想,我們自己擼的也很正常。哪個男人不打炮?」
辛簡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佟弋肩窩裡蹭了蹭,打了個哈欠,開始睡覺,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又擼了兩回管,不累才怪。
幸而第二天的行程沒有安排看日出,否則真要歇菜了,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說是日上三竿,其實也才七八點,不過太陽四點多就出來了,這會確實晚了。
他們先到的是西坡,這邊主要是火山地貌景觀,原始風光極為秀美,山間花草樹木似乎還在春夢中未醒,一切都是新綠的、嬌美的,令硬漢的心都忍不住柔軟起來。
此時還不到旅遊旺季,大部分學校都還沒有放假,來這邊遊玩的多是跟團的中老年人,雞皮鶴髮的老人們精神矍鑠,一路走一路拍照,偶有年輕人,估計也都是跟他們一樣剛剛解放的高三生。
佟弋拿著相機給辛簡在一個火山口拍照,聽見旁邊有個年輕女孩說:「誒,xx,你說雲頂天宮是不是這這個山頭上?」
另一個答:「不知道,可能吧,你說著山上風光這麼好,可是小哥卻要在不見天日的青銅門裡關上十年,天真在外面等得歲月都老了,他們一起進去守不好麼?」
辛簡和佟弋扭頭一看,看見兩個年輕女孩,正一臉陶醉地望著天,渾然忘我。辛簡和佟弋兩人都:「……」
佟弋憋不住就想笑:「你說你真不是來接小哥的?」
辛簡白他一眼:「毛病,我又不痴不呆,真以為小哥是存在的。就算是真存在,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人家天真的小哥,我家小哥就在我身邊,我不用來長白山尋他。」
佟弋聽說這話,寵溺地看了辛簡一眼。
突然聽見有人驚呼起來,辛簡扭頭一看,發現那兩個女生正看著他和佟弋,然後激動地咬著耳朵說些什麼。佟弋對他說:「我們趕緊走吧。」說完將相機掛在脖子上,拔腿就走。辛簡也趕緊跟上去。
那兩個女生也邁著短腿緊追上來,他們發現了比小哥和天真更真實的bl,而且還這麼美顏,今天要是錯過圍觀這場艷遇,長白山就算白來了。
辛簡和佟弋都不知道他們成了人家來長白山的最大收穫了,走了好一段,發現對方還在他們不遠處,他們停下,對方也停下。
辛簡對佟弋說:「那兩個想幹嘛呢?」
佟弋說:「圍觀吧,別理會。」說完將包里的脈動拿出來,擰開了遞給辛簡。誰知道這個動作又引起了對方的驚呼。
辛簡很自然地接過佟弋遞來的水,仰脖子喝了一大口,佟弋又遞了牛肉乾過來,他又張嘴接過去吃了。
對面那兩個女生再也按捺不住,其中一個膽大的馬尾辮女孩跑過來:「那個,你們好,我們沒有跟團,是自助游,我看見你們兩個也沒跟團,可以一起玩嗎?」
佟弋說:「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弟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馬尾辮說:「他是你弟弟?」
佟弋挑眉:「不然呢。」
後面那個也跟來了:「不管是不是弟弟,我們都會支持你們的,你們都要加油哦,我們會永遠祝福你們的。」
馬尾辮女孩也連忙點頭附和:「對,對,不要不好意思,我們會挺你們到底!祝你們永遠幸福。」
佟弋和辛簡互相對視了一眼,這些人都是什麼嗅覺,就認定他們是一對了呢。辛簡笑著說:「謝謝你們!」他沒有想到,他倆得到的第一份祝福,竟然是來自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辛簡這一謝,就等於間接承認了他和佟弋的關係,兩個女孩全都驚呼起來。
佟弋起身:「不管怎麼樣,還是非常感謝你們。你們的相機和手機里偷拍了我們不少照片,最好請你們刪了,如果不刪,那也請別發到網絡上去,我們需要*,多謝!」說完拉著辛簡快步離開了。
兩個女孩興奮得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辛簡和佟弋都已經離開了,不知道往哪條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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