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怔了怔,這四個字太有魔力,對於一個從小就渴望家的人來說是無可取代的。
胸口一盪一盪的,嚴淵向來懂得說什麼話能讓他防守崩塌。
說完後,男人握著方向盤,又一次啟動了車子,就好像兩人從沒吵架過,只是一次普通的接送回家。
從心理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方式最適合都有和好意向的情侶雙方,事情過了不去追根究底那矛盾也就不會擴大化,不過這次是不能讓嚴淵如意了,當時在給男人選擇題的時候,黎語就沒有再想過回到七爺身邊。
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再與你爭這個話題,送我回劇組吧。」
男人並沒有看他,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存在感時刻影響著他,單獨相處的時候總能撩撥的他心潮澎湃,智商退化。
至於回劇組的要求,既然能出現在這兒,那他平時做了什麼這個男人只要想知道恐怕易如反掌,居然沒痛斥他進娛樂圈?記得以前嚴成周進娛樂圈的時候,多少次七爺下達封-殺-令,雖然最後還是被嚴成周給走出了名堂。
路口紅燈的地方,男人停下了車,從後座拿了件羽絨服給他。
「換上。」
換言之,不換上就別想回什麼劇組了。
黎語看了眼,這分明是男人買給他的羽絨服之一,還是少見的天藍色,誰叫他喜歡大海,從房間到小飾品換的一整套都是藍色的,其實這是斷章取義,但黎語也沒解釋過,有人那麼關心自己的愛好是件很幸福的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也沒那麼重要了。上面還透著嚴家特殊的香薰,清淡而古樸,與七爺身上是一個味道。
今天是直接從劇組租下的房間裡出來,由於劇情里是夏天,為拍攝需要他裡面穿的是短袖,方便隨時拍戲,出門也只是套了件呢大衣,所以剛才一颳風就凍成了狗,他還是沒有穿上去,也不是故意唱反調,純粹因為這衣服上的味道,若穿上會讓他有一種被男人的氣息包圍的錯覺。
下車的地方是一處餐廳,就是曾經他談劇本時遇到七爺和丁枚吃飯的地方。
他沒換上衣服,七爺倒沒說什麼也沒強迫他,卻也說到做到直接將他載到了這裡,他並沒有反抗或者怒罵,那是小孩子的行為,在攔住車後也沒必要矯情,男人下車後他跟著下去。
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感到身上一暖,一件厚風衣被罩在了身上,是七爺的,凝固的嗅覺將男人的體溫和味道留住,就像被一條條無形的鎖鏈捆住,動彈不得。
「要是脫下,我就讓人把你扒光了送床上。」男人的語調很溫柔,溫柔的要滴出水來,他摸了摸黎語瞬間瀰漫著紅粉色的耳廓,那帶著薄繭的手指觸碰著黎語的肌膚,緩慢又不著痕跡,「別再挑釁我,我的耐心有限。」
那吹拂的氣息激得黎語抖了下。
黎語安靜了,他不知道男人說的是真是假,送上床……那就不是什麼十八歲的約定,男人是想直接要了他!
不不不,立馬否認。他曾經脫光光去誘惑七爺,對方連點生理反應都沒有,這會兒不過是為了威脅他而已,七爺的人品和古板太過深入人心,導致黎語瞬間否定了之前的猜測。
進電梯後男人沒有再做更出格的事情,走入餐廳,那經理大約對七爺有印象,親自將他們引入特定位置,又端茶送水的特別忙乎,其實他並不認識嚴淵,卻是知道丁枚,丁枚是這裡的老顧客,身份也是略有所聞,自然不敢對他們怠慢時間掌控者最新章節。
黎語從坐上位置後就很沉默,一臉你說什麼我都照做的模樣,神色卻格外冰冷,他是故意的,你要我合作我鬥不過你那就合作吧,但什麼態度是我自己決定的,你要是不舒服,揮揮手我就能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了。
但這樣的態度,男人依然沒有一絲煙火氣的給他夾菜,絲毫不受影響,似乎只要眼前的人在,其他都不是問題。
而且他很欣賞黎語這種消極抵抗,只能在自己允許的範圍內被他獨家占有的小情緒,聰明而識時務,像一隻貓兒不停用爪子撓著心臟,欲罷不能。
吃飯並不難熬,男人點的全是他愛吃的,這點小事若是放了以前他大概能興奮好幾天,日理萬機的七爺居然能記得他的一點小愛好,現在卻有些坐如針氈,因為每吃一口就能感到來自對方的視線壓迫。
男人最後還是把他送回了劇組,但時間太晚,劇組已經收工去外面聚會了,加上今天是情人節,一般資金寬裕的劇組都不會特意趕工,放個小假給工作人員以及演員放鬆也是在情在理。
街上到處都是情侶擦身而過,他們是走回去的。
走在後頭卻能清晰的發現一個他剛才並沒有注意到的事。
七爺瘦了,並不特別明顯,但對於曾經想要用飯餵飽愛人的黎語來說,卻是能一眼分辨。
大約是黎語太久沒跟上來,嚴淵轉頭,那目光很專注,在路燈的渲染下給人一種寵溺要溢出來的錯覺。
黎語幾乎看呆了,唯有某處不規則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作響。
他如夢驚醒,快步走了上去,心疼什麼心疼,心動什麼心動,活該你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美男計,沒用!
其實他也清楚男人根本沒特別的意思,有種人就是那麼站著都像移動荷爾蒙,被吸引是他定力不夠,越想越憋屈,越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清醒清醒。
這幾天的校園戲公司給他安排的住處是附近酒店,雙人房,原本還有個派給他的助理,但今天刷卡進了屋卻沒看到人,連行李箱都不見了,黎語給他打了電話卻是語音信箱,一般助理和經紀人這樣的職業,不說一天二十四小時開機,只要有電話會儘快接聽是職業病。
不過今天是情人節,也要約會什麼的,他還是明天再打好了。
這會兒,黎語才想到自己進來有一會兒,開始下逐客令,「我到房間了,您去忙您的事吧。」
順便將身上的風衣脫下,又是快步走又是兩件質量特別過關的外套,都熱出一身汗了。
遞了過去,男人卻沒有接,那暗沉的目光讓他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再看過去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黎語覺得自己有點熱,不是很強烈,但汗卻是出來了,室內空調是不是開太高了。
作為一個曾經的胖子,他每次出完汗最想做的事就是洗澡,所以現在很急切的想要趕男人走。
還沒等男人回答,這時候嚴八走了進來,將一隻越洋電話遞過來,「七爺,十長老的電話。」
七爺在接電話,黎語覺得現在腦子並不清晰,甚至有往越來越混沌的方向去,心底居然湧上一股想要撲過去脫掉眼前男人身上衣服的衝動,大概是今天從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就不太正常。
他有這麼饑渴嗎?不會吧,他又不是真正的同性戀,也就對七爺偶爾有點衝動,但更多的還停留在精神層面,對七爺的肉體……沒有那麼饑渴吧……
見男人已經開始講電話,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再加上還有嚴八在,黎語越想越鄙視自己,乾脆也不再看男人的方向,拿了浴袍就走進了浴室重生算什麼。
他想的很理所當然,等他洗完出去了以七爺那冷冷清清的性子和工作狂屬性,根本不可能出現特地等他出來這種屈尊降貴的事,肯定早走了。
再說七爺對他也沒興趣,就是他什麼都不穿大約在七爺眼裡就跟一塊木頭走來走去一樣。
怎麼越洗越不對勁?
蓬頭下,黎語有些羞恥的將手伸向那個有點小抬頭的地方,他很少自己解決,再加上生理期來的晚,重生一次需求也不大,一般都是放任不管。今天卻有點不同,腦海里浮現的是某個男人的一顰一笑,前後動作了許久,等白濁的液體出來才精疲力盡的靠著淋浴房。
他紅著耳朵脖子換上了浴袍,不是害羞,是羞愧。出去的時候卻看到男人竟然還沒有走,坐在窗邊的一張沙發上慢條斯理的端著一杯酒,清淺的酌著,只是很普通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有一種舉重若輕的隨意感,像一塊磁石引誘著人想靠近又害怕靠近。
「洗完了?」
「嗯。」黎語遲鈍的點頭。第一次從七爺身上看到了一種名為邪魅的氣質,一定要說那就是很勾人。
「過來。」男人的目光輕掃過來,透著一種比美酒更醇厚迷人的魔力,像是暗夜裡的吸血鬼,引人墮落。
黎語甚至忘了問男人,怎麼還沒離開,就被迷得七暈八素的走了過去,釋放了後只清醒了一小會,現在又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比平時遲鈍了好幾分,等回神時已經走到了男人面前。
「陪我喝一杯。」七爺親自為黎語斟酒,酒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入杯中,又被男人遞來。
黎語遲遲沒接,他感到自己身體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只是又熱了起來,喉嚨很乾燥,渴望喝到面前的酒,很自然的一種循序漸進的難受,所以他完全沒多想,更因為男人平日的人品性格,他也只以為自己青春期到了。
看著面前的酒杯,理智告訴他不能喝,喝了會更糟糕,他不想去撕男人的衣服,更不想被男人鄙視。
他跌跌撞撞的轉身,卻腿一軟摔在了地上,浴袍將少年背部到臀部的曲線隱約勾勒出來,下面的大口子因為摔倒的慣性向外掀開,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腿,細膩如玉,令人想要握在掌心裡把玩。
而男人確實也這麼做了,他輕柔的托起少年的腳,像對待什麼珍饈似得舔了一口。
「你、你……」黎語縮回腳,太過驚訝,好一會才輕喊出聲。
等等,我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這麼噁心巴拉有氣無力的,勾引誰啊?黎語的耳朵紅如晚霞,他真的沒要撲倒男人的意思,誰會離開了對方後還想著親近,又不是有病。
但黎語如今卻反映不過來就陷入了男人的局,而這只是開始。
他想不起來很多事,連看男人的視線都有些迷濛,「我想……想」想幹嘛?
男人看著他,捧住他的臉,直勾勾的望著他,令人無法拒絕的語氣,「陪我喝酒,今晚就放過你。」
放過什麼?
視線卻被男人擒住,無暇其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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