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隨性灑脫甚至是有些逗逼的趙倩,這跟我所認識的那個趙倩,跟我想像中的那個趙大小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尤其是看她此刻那副神態,我當真是很哭笑不得,但是我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怎麼?沒聽到我跟你說的話啊?」見我半天沒動靜,趙倩很不悅的瞪了我一眼,又說道,「如果你拉的好,讓我開心了,那我就把這把二胡送給你了,這可是花了我幾個月工資買的呢!」
我一陣汗顏,笑著道:「這確實是把很好的二胡,我也確實想要,但是很抱歉的告訴你,那天我跟你說我會拉《十八摸》,其實是騙你的,所以可能讓你失望了,這把二胡註定是跟我沒緣啊!」
趙倩微微皺眉,「騙我的?我不管,那《二泉映月》也行。」
我猶豫了會,說道:「《二泉映月》上次已經拉給你聽了,你覺得不咋樣,那我今天就不獻醜了,要不這樣吧,我重新給你拉一首你沒有聽過的曲子,而且我保證你會覺得好聽,怎麼樣?」
趙倩很快來了興致,「好啊好啊,你拉,我聽著!」
我長吁口氣,拿著二胡端坐好姿態,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腦海里開始想起那首曲調,隨後便開始拉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深奧的曲子,更不是什麼很生僻的曲子,而是一首俗的不能再俗的《老鼠愛大米》曲子,這首歌在我讀初中的時候非常火爆,當時閒著無聊,就學了下來,其實那時候想的也很單純,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拉給我最喜歡的女孩聽,可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聽到這首曲子的女孩竟然是趙倩。
一曲畢,我緩緩睜開眼,笑著問了句,「怎麼樣,還湊合吧?」
趙倩有些崇拜的樣子盯著我看了會,但很快,她可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就故意撇了撇嘴,沒好氣跟我說道:「一般般,反正跟我前男友水平差的遠,不過看在你昨天送我回家的份上,這把二胡我就送給你啦,另外我還要警告你,昨天晚上我跟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必須得給我爛在肚子裡。」
我微笑點了點頭,「趙小姐放心,一定爛在肚子裡。」
「你別老是叫我趙小姐,聽著怪彆扭的!」趙倩微微揚起腦袋想了會,又說道,「以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雖然你不是個什麼好人,但我覺得你好像也沒壞到哪裡去,那暫時就交了你這個朋友吧!」
我心裡有些小激動,試探著問了句,「這麼說,那次的事情你原諒我了?」
趙倩冷哼回道:「想得美吧。想要我原諒你,那就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以後我可能會經常來你們這裡玩,如果你能讓我每天都玩的很盡興的話,我說不定就原諒你了,否則我還是會記在心裡!」
我苦笑不已,「那今天開心了吧,你看這麼晚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趙倩猛然皺眉,「這就要趕我走了啊,你昨天還說追……」
話說到一半,她硬生生打住了,我當時也並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我更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壓根就沒睡著,可就在這時候,芳姐突然闖進了辦公室,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說道:「蘇哥,出事了!」
我猛地站起身,連忙問道:「怎麼回事,慢點說!」
芳姐有些氣喘吁吁,她先是撇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趙倩,然後才跟我說道:「剛才有兩個人,在樓下捅傷了我們幾個顧客,好在我們阻止的及時,顧客受的都只是輕傷,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說啊!」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芳姐似乎在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接著說道:「林軍最先發現有人在場子裡把刀拿出來,他衝上去想要阻止,結果被對方捅了兩刀,當場就昏了過去,我剛才已經叫了救護車……」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站在我身後的冷鋒,已經衝下樓了。
我強裝鎮定,此時也顧不上趙倩了,我也立即衝出了辦公室。
來到樓下的酒吧,除了那幾個受傷的顧客外,其餘的都已經被疏散出去了,而林軍此時就躺在地上,他身上滿是鮮血,觸目驚心,那位保安隊長常建軍拿著兩條毛巾,正捂住他的傷口,周圍站著的除了酒吧經理張寒之外,還有那些服務員,一個個都不知所措的樣子,就連張寒都被嚇得臉色慘白。
比我先衝下來的冷鋒,也馬上蹲下身體,給昏迷的林軍止血。
我長吁口氣,幾乎是扯著嗓子喊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或許是我喊出的聲音有點大,那些服務員都被嚇的退後了兩步,只有張寒戰戰兢兢走到握面前,低著頭,嘴唇顫抖著說道:「兩個歹徒混進酒吧里,他們拿出刀想要在場子裡行兇,林隊長發現及時,立即跑上去制止,結果就被捅了兩刀,但也幸好有他在,大家才衝上去制止了更慘烈的悲劇發生,只可惜我們只抓了一個人,另外一個已經跑了,還有我們剛才也報警了,救護車應該也在來的路上!」
我心裡無比憤怒,憤怒到想要殺人。
可我還是忍了下來,直到救護車先趕到,立即把林軍抬到了車上,然後另外幾個受傷的顧客也跟著去了醫院治療,冷鋒本來也想跟著去醫院,我知道他放心不下林軍的安危,可這時候他絕對不能走,他要走的話,那我可能就真的要完蛋了,於是我就把他攔了下來,讓芳姐親自跟著去了醫院。
在救護車開走後,我馬上又吩咐所有的員工下班,但保安必須留下來。
最後,我又跟張寒還有常建軍說道:「等下警察來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們問你什麼,你們就如實回答,但是被抓住的那個人,絕對不能交出去,老子可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兩人點了點頭,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久後,幾輛警車開了過來,讓我很詫異的是,帶隊的居然是段曉坤,他帶著一幫警察走進場子裡,立即就開始行動了起來,一批人在現場拍照取證,一批人在對張寒還有常建軍兩個做現場詢問。
而段曉坤就直接走到了我面,他帶著我跟他走到一邊,然後低聲跟我問道:「今晚正好我值班,接到報警說你這邊出事了,我就馬上帶著人趕了過來,到底怎麼回事,行兇的人抓住沒有?」
我冷聲回道:「我要知道怎麼回事的話,要你們警察幹什麼?人沒抓到!」
「你什麼態度啊?」段曉坤冷眼盯著我,又說道,「我只是想要幫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親自跑一趟嗎?你老實跟我交代,人到底有沒有抓住,如果抓住的話,你把人交出來,我會幫你查清楚真相!」
我一副很堅決的態度,「沒抓到,就算是抓到,我也不會交給你們!」
段曉坤很不悅,「為什麼你到現在都還不相信我啊?」
我呵呵笑道:「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別人!」
段曉坤有些無可奈何,「行,既然你不配合,那你就別怪我不幫你,說句實話,像這種案子,根本就輪不到我來調查,但如果沒有我的話,那可能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依舊沒有理他,因為我也不指望他們能幫我什麼。
段曉坤氣憤的走開,到處轉了兩圈,起初他們還想要調出監控錄像,可張寒卻死咬著監控壞了,什麼也沒有錄下來,他們毫無辦法,就這麼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然後就走了。
一直看著那幾輛警車徹底消失後,我連忙跟常進軍問道:「人在哪?」
常建軍馬上帶我來到廚房後面的一間雜物室里,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一個黃毛男子被捆在地上,屋裡有兩個保安守著的,見到我來了後,他們叫了我一聲蘇哥,然後就被常建軍趕了出去。
此時此刻,房間裡也只有我跟常建軍還有冷鋒三個人,張寒守在門口。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然後從常建軍身上拿了根保安棍,隨後我便走到黃毛男子身邊,我蹲下身,皺眉盯著他看了會,以平靜的語氣跟他說道:「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那我就讓你少受點苦,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給你十秒鐘時間思考,好好想想,要不要老實跟我交代!」
話音剛落,這黃毛男子竟然朝我吐了口口水,甚至還很囂張的說道:「你他媽算哪根蔥啊,你讓我說我就說啊?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弄死,要是沒把我弄死的話,遲早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我以為我能克制住自己心裡熊熊的怒火,可當我聽到他這話後,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然後舉起手裡的棍子,就朝他背後狠狠砸了下去,伴隨著黃毛男子的尖叫聲,我當然也沒有要罷休的打算,恰恰相反,我變得更加暴虐,尤其是想到林軍之前躺在血泊中的樣子,我就沒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棍子砸下去之後,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我以此反覆,連續往他身上砸了錢十幾次,每一次我都用盡了全力,剛開始這王八蛋還能喊出聲,最後吐了幾口血,連喊都喊不出來了,直到常建軍連忙伸手拽住我,跟我說道:「停下,會死人的!」
我終於回過神,大汗淋漓的丟掉手裡的棍子。
緊接著,我又把黃毛男子從地上拖起來,我伸手扇了他幾個巴掌,把他給扇醒過來,這次我幾乎是咬著牙跟他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說還是不說?如果不說的話,這次我就要你的命!」
黃毛男子微閉著眼睛,嘴唇蠕動著說道:「有種你就打死我!」
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這王八蛋居然還想跟我嘴硬,我忍無可忍,伸手又是兩拳砸在他腦袋上,緊接著我又把他丟在地上,然後再次撿起那根棍子,往他胯下那玩意狠狠砸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黃毛男子終於怕了,他扯著嗓子跟我喊道:「我說……我說……」
我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下來,只聽到他語氣很虛弱的跟我說著,「是葉成峰,是他指使的!」
終於說出來了,但即使如此,我最後那一下還是朝他砸下去了,只是沒有砸在他胯下的位置,而是砸在了他的雙腿上,黃毛男子連喊都沒喊出聲,就這麼昏死了過去。
我再次丟下棍子,下意識轉身,竟然看到趙倩站在門口。
她睜大眼睛盯著我,捂著嘴巴,臉色嚇得慘白。
沒等我回過神,她轉身拼命跑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59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