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淡月才剛走,這邊就出事了,我真的很懷疑是不是那娘們故意給我找的難題,只是現在也容不得我多想了,因為看到眼前這經理滿頭大汗的樣子,我估計這還不是什么小事情。
按理說,二樓ktv是最不容易出事情的,畢竟大家都是各自在各自的包廂里玩,那麼顧客跟顧客之間是很難發生什麼衝突的,所以我猜測,可能是員工跟顧客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
果然也不出我所料,這位經理在得知柳淡月已經走了後,於是他就跟我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二樓有個兼職的陪酒妹,她剛剛在五號包廂陪兩位客人喝酒,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服務員進包廂是絕對不能帶任何電子產品的,但這個陪酒妹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把手機放在自己的包裡帶進包廂裡面了,結果還被那兩位客人給發現,現在這兩個客人死咬著說我們服務員在竊聽他們談話的商業機密,還說要把人家女孩給帶走,我攔不住啊!」
我皺了皺眉,也覺得這事情確實有些麻煩,因為首先是我們的服務員犯錯在先,對方鬧事也算是合情合理,可問題是他們還要把這服務員給帶走,那這要求肯定是有些過分了。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我也沒處理過這種突發事件,但是在這位經理面前我肯定得假裝鎮定的樣子,於是我就他說道:「既然是我們的員工犯錯了,那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該免單也不是不可以啊,實在不行,叫保安過來就行了,很難嗎?」
這經理顯然有些為難,「蘇哥,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兩位客人來頭可不小,我不敢得罪!」
我愣了下,沒想到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也難怪這經理會著急的這個樣子,可是對我來講,我管你來頭多大,再大總不能大過黃道明吧,所以當時我就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還兇巴巴的跟他說道:「柳總之前開會的時候怎麼跟你們說的,要膽大心細,知道什麼意思嗎,就是遇到難纏的顧客,不要怕,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為公司做事,就算是得罪了誰,柳總肯定也會罩著你的,就算柳總罩不住,我們背後不還有大老闆嘛,你怕什麼啊?」
這經理低著頭,被我訓斥的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還別說,這種訓斥人的感覺真他媽挺爽的。
但肯定也不能太過分了,於是我又跟他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這經理抬頭跟我尷尬笑了笑,回道:「我姓許,叫許高飛。」
我輕輕點頭,「那這樣吧,你帶我下去看看。」
一聽到我這話後,這位許經理似乎鬆了口氣,他連忙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後現在走出去了,然後他才緊跟在我身後,穿過走廊,來到電梯門口後,我想了想,又跟他說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你馬上叫兩個保安去二樓,讓他們在五號包廂門口先等著。」
許經理連忙拿出對講機,跟安保經理那邊要了兩個保安去二樓。
到達二樓,電梯門緩緩打開,我有些忐忑的從電梯裡走出來,其實心裡挺慌的,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我到底能不能處理好,事實上一開始我都沒打算下樓,只是轉念一想,我覺得這對我來講可能也是個機會,一旦這個事情處理好了,那肯定就會樹立起威嚴,再就是我到現在都在懷疑,這有可能是柳淡月故意給我安排的難題,所以我也應該表現給她看。
一直走到包廂門口,許經理先推開門走進去,我緊隨其後。
此時包廂內總共有三個人,除了披頭散髮一臉害怕表情的那位陪酒妹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中年男子,一個大腹便便,穿著套黑色西裝,臉上長滿了包,看起來極其噁心。
另外一個稍微年輕點,帶著副眼鏡,下巴留著稀疏的胡茬,很斯文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碰見的話,我甚至會覺得這傢伙可能就是一個大學教授什麼的。
「王老闆,這位就是我們的負責人,您有什麼事跟他說吧!」許經理一進去就跟面前那位戴眼鏡的斯文敗類說了句。
被稱作王老闆的眼鏡大叔撇了我一眼,冷冷問道:「你就是這裡管事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態度很好的回道:「對的,如果有哪裡招待不周的話,您跟我說,我保證會讓你滿意為止。」
眼鏡大叔沒說話,倒是另外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冷哼道:「老子哪裡都不滿意,尤其是你們這裡的陪酒妹,我們在談生意上的機密,她居然還帶著手機放在包里錄音,什麼意思啊?」
我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立刻轉頭望向旁邊那位驚恐的陪酒妹,問道:「是不是這麼回事?」
「不是的,那是我之前用手機聽收音機忘記關了,他們誤會了,根本就不是錄音。」這陪酒妹極力的想要跟我解釋,而且說的很委屈,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撒謊。
我腦子裡快速轉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但不管她是否錯了,這個時候我首先得討好眼前這兩位客人才對,於是我又轉頭跟著兩位客人賠禮道:「真不好意思讓兩位受驚了,但剛才你們也聽到她的解釋了,那並不是錄音,要不這樣吧,為了表示我我們的歉意,今晚的酒水錢我自掏腰包給你們免單了,你們看還滿意嗎?」
「呵,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眼鏡大叔陰冷道,「我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操蛋的事,我不管剛剛那是收音機也好還是錄音也好,但一個陪酒妹帶著手機進包廂,這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了?反正今天這事沒完,為了保險起見,這個女的我一定要帶走,你也知道,有些商業機密是不能傳出去的,如果她真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把她完完整整的還給你,如果不是,那不好意思,我要你們這個場子都開不下去。」
聽著這老傢伙很囂張的話,本來我那點不多的耐心也就徹底被消滅了,所以我也語氣很逐漸變得冷淡,說道:「王老闆,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她帶手機進包廂確實不合規矩,但我們場子的人壞了規矩,自然是我們自己來處理,怎麼也輪不到你們來處理吧?我也知道你們談的有些商業機密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那我今天也把話放這裡了,如果你們真的是因為來了一趟這裡而受到什麼損失的話,那所有的後果我來承擔,怎麼樣?」
「你?你有什麼資格來承擔?」這眼鏡大叔很不屑道,「反正這事沒得談,今天我非得帶走她不可。」
我腦子裡迅速轉了下,現在無非兩種解決的方法,要麼把陪酒妹給他們帶走,要麼找保安把他們給轟出去,但不管是哪一種,這都是極端的辦法,只是相比起來,我覺得還是得站在陪酒妹這邊,畢竟我今天剛來,如果把陪酒妹交出去的話,難免會讓其他人對我寒心。
想到這裡後,我索性也不管那麼多了,最後跟他們問了句,「你們確定要這麼做?」
讓我很詫異的是,在我剛說完,這眼鏡大叔竟然站起身走到了我面前,還他媽的伸手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語氣很囂張的說道:「怎麼,你還攔得住嗎?」
我心裡冷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於是我就轉頭跟身後的許經理說道:「叫保安進來!」
許經理似乎有些為難,他低著頭說了句,「蘇哥,有話好好說啊!」
「別他媽廢話,叫保安進來!」我強壯鎮定朝他凶了句,可能是這暴脾氣也上來了,所以我當時啥也不怕了,然後又轉頭跟眼前這位不知好歹的眼鏡大叔說道:「我們夜總會從開業以來從來都是講規矩講信用的,如果你們執意要破壞規矩,那我當然也不能容忍。」
眼鏡大叔顯然脾氣也來了,他冷笑聲,「好一個不能容忍,老子倒想看看你有多厲害!」
他說完就跑過去把還坐在沙發上的陪酒妹拉了起來,直接往包廂門外走去,我只是冷冷的望著他,並沒有去攔。
果然,他才剛打開門,兩位保安就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眼鏡大叔在看到兩位保之後,似乎也有點害怕了。
他愣了一下,又老老實實放開了陪酒妹,隨後他又轉身跟我放下狠話,「很好,你有種!」
接著,他又伸手指著身旁的陪酒妹,詭異笑道:「娘們,你最好別走出夜總會大門。」
一聽到他這話,我就笑了,原來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搞得我還緊張兮兮的,至於他剛才所謂的威脅,我當然聽也沒當回事,在他們兩人走出去的時候,我甚至還特地跟身邊的許經理吩咐道:「你跟著他們下去,監督他們把單給買了,一分錢都不能少,聽到沒有?」
許經理點了點頭,連忙走出了包廂。
在他們都走了後,這時我才意識到那位陪酒妹還在包廂里,我轉頭看了她一眼,年紀應該也不大,身材倒是挺不錯,就是濃妝抹艷的,也看不清楚她長什麼樣子,不過想到今天這事是因為她引起的,所以我對她也並沒有半點好感,但我肯定也不能這麼輕易的原諒她,畢竟是她犯了規矩,我當然也得找他問清楚。
我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跟她問了句,「叫什麼名字?」
這女孩依舊低著頭,戰戰兢兢回道:「我叫琪琪,在這裡兼職。」
看她有些可憐的樣子,我嘆了嘆氣,說道:「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了,這樣吧,你現在下班,明天再過來跟財務把工資結了,以後就不要來上班了!」
可就在我話音剛落,這女孩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讓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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