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魂魅影 第九章東窗事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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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電梯在十五樓停了下來，十五樓是個環形的公寓，由兩個半環形的套間合成，看上去倒很像有歐式大教堂的風格，「哇」葉熙羽不由地驚嘆起來，說實在的，這種風格她十分喜歡。

    「天哪，累死我了。」葉熙羽嘴裡嘟囔著，「這傢伙瘦不啦嘰的，居然重成這樣，這種人真該放進油鍋里多炸幾次，丟在這裡就算了吧。」

    葉熙羽朝著爛醉在地上的江承俊瞟了一眼，「會不會不太人道呢，不，不能心軟，把他送回家就很對得起他了。」

    葉熙羽狠了狠心，拉了拉肩上的背包袋，準備乘電梯下去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了個大媽級的女人，以那種歐巴桑特有的打探眼神懷疑地看了看面色匆忙的葉熙羽，又看了看半躺在地上的江承俊，忐忑地上了樓，還不時地回過頭來關注著葉熙羽的動作，很快第十六樓便可清晰地聽到急速的奔跑聲。

    「這人真是……」當自己是什麼人啊？是半夜偷「鴨」的色女還是一樓一鳳的小姐又或者是謀殺情夫的浪蕩女子呢？「簡直是氣人，都是這個混蛋害的。」葉熙羽用鞋尖輕輕踹了一下江承俊，見他沒什麼反應，只是嘴裡又模糊地吐了幾個字。

    「哎，還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了，晚上治安不好，這傢伙平時那副死樣，大概也得罪了不少人吧。」葉熙羽從江承俊的褲袋裡摸出一大串鑰匙，一個一個地試，左轉右轉，半個小時後終於將門弄開了，「也難怪，這傢伙麻煩，連門也特別地麻煩。」

    葉熙羽摸了摸門上的電燈開關，房裡亮了起來，這是個三四百平方米麵積的公寓，裡面的裝潢談不上富麗堂皇，也算是極盡奢華了。「這個混蛋，鋪張成這樣。」葉熙羽摸了摸這裡的桌子、椅子……好多東西都是她曾經只在書本上見過的國際級大師的傑作，現在居然全都匯在了一個房子裡，叫她怎能不激動呢？

    她完全忘記了江承俊還躺在門口，只是摸著那些茶几、菸灰缸和在角落上裝飾的藝術花瓶，「喂，這些東西都已經是絕品了，你從哪裡弄來的？」轉頭一看，背後連個鬼影也沒有，忽然一拍腦袋，「啊，我居然把那傢伙忘在門口了。」

    江承俊還是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半跌在門口，渾身的酒味，白色的西裝領上還殘留著嘔吐過的污物，葉熙羽捏住鼻子，閉上眼睛，使著吃奶的力氣將他拖進了房間，房間裡瞎燈黑火的，葉熙羽閉著眼睛解了江承俊的外套扣子再將他搬到了床中央放好，哪知道江承俊一粘上床，便翻了個身，擺了個臉朝下背朝上的姿勢，「這傢伙，連睡覺都不老實。」葉熙羽只得也爬上床，費了好大的勁把江承俊重新翻回來，哪知道因為用力過猛，反倒跌在他胸上，做了個趴在他懷裡的曖昧動作，葉熙羽臉上忽的發熱，心口砰砰地跳的厲害，好像那一夜也是這樣……葉熙羽忽然想到在「鎏金水榭」的那一次，不由地全身發燙……

    葉熙羽急急地想穿回鞋子下床去，哪知道江承俊一個右翻身，緊抓著她的手，「不要，不要離開我，michelle，不要……」

    熙羽的心微微顫了一下，不敢再動，月光盈盈地灑在他的臉上，他仿佛還帶著嬰兒般的笑容，似乎相當滿足。「這傢伙，居然睡成這樣？」葉熙羽莞爾一笑，任由他拖著自己的手，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的樣子，過了好久，她才嘗試著從他緊握的手心裡抽出來，可是只要她往外動了些，江承俊就會將她的手往內更緊的握住。葉熙羽真是懷疑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在裝醉？哪個喝醉酒的人還能做這樣的舉動？可是看他的樣子又好像不是，真是個奇怪的人。

    葉熙羽的眼皮在不停地打架，她實在是困極了，頭重得跟千斤頂一樣，往下垂了幾次，便徹底倒在了枕頭上，朦朧中，只覺得腰上有根粗壯繩子從後頭環繞著，繩子的前頭有五隻細長的鉤子輕輕地搭在小腹上，很舒服，很輕柔……

    清晨，一縷陽光射進大大的落地玻璃窗里。葉熙羽的嘴裡呢喃地支吾了幾句，到底說了些什麼，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夢囈，只是上頭有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看得格外入迷，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收了收雙手撐床的角度，頭俯下了些，細緻地從額發一路看到薄薄的兩片粉紅色的唇瓣，頭低下，顫顫抖抖地去觸碰，從嘴角到唇間，輕柔地舔噬著……

    「呃」葉熙羽本能地發出一陣呢喃，她只是朦朧地覺得似乎有一個王子在向他美麗的公主索吻，這是童話故事裡的浪漫，可是在夢中嘗試起來卻也是那樣舒適，那樣溫柔，還夾雜著一種無盡的真實，似乎有了一種強烈的**促使她回應著，她緊閉著眼睛，享受著這樣的好夢，畢竟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一個仿佛極度真實的夢，她久久地不願睜開雙眼，只到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如狂風暴雨般落在她的唇瓣上……

    葉熙羽猛地睜開眼睛，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英俊的面龐映入眼帘，於是急急合上了雙唇，唇齒相交間，一絲血腥涌在吼間，她慌張地用手在雙唇上來回摩擦，長長的睫毛後頭掩蓋的是一雙驚異的大眼睛。

    「啪」江承俊用力打掉了葉熙羽在唇上擦拭的右手，「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行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他的味道，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居然當著他的面試圖擦掉他付出「血的代價」好不容易才烙下的吻痕，他用食指抹了抹下唇，竟有些血絲沾染在指尖上，居然咬他，他狠狠地瞪著這個蜷縮在床頭的弱小身影，湊近她，問：「不喜歡就挪開，幹嗎咬我啊？」

    葉熙羽給他的吼聲嚇得抖了一抖，下意識地拉起被子，好在衣服還原封不動地套在身上，「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聲音越來越輕，她低低地埋下了腦袋，咬著下唇，拖過身旁的大抱枕硬塞進與他身體的貼合處，像一道滑稽的厚實保暖屏障，屏障後頭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挪向床頭……

    就像鷹犬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江承俊就這樣死死地盯著那張讓他著迷的臉蛋，一動也不動。葉熙羽覺得這樣的氣氛足以令一個人身體單薄的人窒息，雖然她的心頭在顫抖，但是她還是決定要先打破這種僵局，於是哆哆嗦嗦地問：「你，你醒來多久啦？」

    「半夜被你搶了枕頭就沒睡過。」江承俊一臉冷峻，面色鐵青地回答。

    「我，我……」葉熙羽努力搜索著他嘴裡述說的畫面，不會吧，難道那怪毛病又犯了？偶爾有幾次吵著跟媽媽睡，睡得香甜的時候，她總有挪移枕頭的習慣，或半抱半睡，或全抱起來，第二天凌雲總是睜著熊貓眼埋怨說怎麼生了一個這樣壞睡樣的女兒，還半開玩笑地說她未來的丈夫有得受了。該死的，怎麼這種偶然性的毛病會發生在這個混蛋家裡呢？葉熙羽怎麼都想不通，昨天晚上明明是累的要死，沒辦法才倒在他的床上的，怎麼會睡的那麼舒服呢？他家的床不是也幾塊木板，拿到義大利名師的手上轉一圈再送回來，除了華麗之外，跟普通的床也沒什麼區別嘛。

    「喜歡我的床嗎？」江承俊一臉壞笑地湊在葉熙羽的耳根，弄得那可愛的小耳垂瞬間變得通紅，這種艷麗的色彩還一直延續到了脖子。

    「誰，誰喜歡了，我昨天是……」葉熙羽結結巴巴地回答。

    「是什麼？是想重溫下四年前的情景嗎？」江承俊繼續逗著她。

    「你，誰要重溫啊？總之，總之你以後不准再提起那個晚上。」葉熙羽一想起那個晚上就心驚肉跳，以致於說起話來都好像思緒混亂。

    「哪個晚上啊？那天晚上我們做過什麼啊？」江承俊裝作一臉的無辜。

    「你，你明知故問，反正『鎏金水榭』的那一次，你不准說出去，否則的話，我……」葉熙羽嘟著小嘴一副威脅的模樣。

    「什麼？」江承俊覺得在早上逗著葉熙羽真是一件覺得愜意的事情。

    葉熙羽羞得滿臉通紅，她打算不再跟他瞎扯，於是一把推開江承俊，整了整衣衫跳了了床，留下江承俊一人跌坐在床上，看著葉熙羽的背影，嘴角一揚，好看的弧度組成了一個帥氣的笑容，他走到窗戶前，挽起窗簾，他第一次覺得早晨原來可以這樣愉悅。

    外面陽光燦爛，萬束金光擠進房內，灑在床鋪上，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