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那條小胡同以後,婁雍劍忽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過去的點點滴滴一股腦地湧上心頭,模糊的記憶也逐漸明晰起來。
兩人身後便是懲戒者大廳,儘管有一扇鐵門相隔,但還是能夠聽到怪物們瘋狂砸門的聲音,前方不遠處則通往武器庫,而刀鋒就站在胡同盡頭,正盯著眼前那座無比厚重的圓形金屬防護門,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看到刀鋒安然無恙,婁雍劍終於可以鬆口氣了,要知道上次自己險些就被這裡的防禦系統給幹掉呢,同時他還發現刀鋒正緊握武士刀,鋼鐵大門表面則已經遍布劃痕,看來這傢伙早就做過一番徒勞的嘗試了。
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刀鋒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對於婁雍劍和葉唯的出現,他非但不覺得意外,反而如同見了救星一般迅速退至一旁:「還是你們來想辦法吧。」
「你怎麼來到這裡的?」婁雍劍疑惑不已,「途中沒有受到任何襲擊?」
刀鋒聽後只是搖頭。
「這麼說防禦系統根本沒有啟動,可這也太不正常了。」葉唯同樣感到十分納悶。
「難道防禦程序已經被華克誠關閉了?」婁雍劍馬上聯想到這樣一種情形,即早在兄弟會入侵之初,化身博士就成功關閉了懲戒者總部內的防禦系統,然後兄弟會成員便可大搖大擺地闖進武器庫里,將那裡洗劫一空。
「天曉得,進去瞅瞅才知道。」葉唯提出建議。
「問題是怎麼才能進去。」刀鋒盯著圓形的大鐵門,眉頭緊鎖道,「我已經試過了,固若金湯,簡直毫無破綻。」
葉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然後摘掉手套,露出膚白如雪的雙手。她將掌心輕輕貼伏在大門表面,只見從接觸區域開始,金屬門板迅速鏽化,且腐蝕範圍不斷向外擴張,使得重達兩噸的防護門沒過多久便成了一堆鏽渣。
刀鋒見狀不禁自嘲起來:「時間一長,我倒忘了你有這個本事。」
婁雍劍上前拍拍對方的肩膀,揶揄說:「這不怪你,認識她這麼久,我還是頭一回意識到她的能力並非完全沒用。」
「混蛋,表揚一下能死啊!」葉唯狠狠剜了婁雍劍一眼,然後重新戴上手套,踩著腳下的鏽渣昂首邁過了門檻。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進去以後,婁雍劍和葉唯還是難掩失望之色——只見玻璃碎渣遍地皆是,偌大個倉庫變得如同垃圾處理廠一般。所有先進設備當中,凡是能夠帶走的統統不翼而飛,而那些不易挪動的也沒能逃過粉身碎骨的下場,看來化身博士和他的爪牙不僅來去匆匆,而且還抱著將懲戒者徹底消滅的決心,因為他們完全不打算給對手留下任何反撲的機會。
仔細檢查過後,三人依然毫無收穫,這時婁雍劍卻開始盯著正對入口的牆壁發起呆來——以前來找主腦借用新式裝備的時候,他一進門就曾發現對面牆上有另外一扇塗滿懲戒者標誌的大門,只不過當時主腦和教授對此隻字未提,自己又不方便開口詢問,所以這事兒就成了他心中解不開的謎團。
沒想到如今命運又給了他一次機會,儘管猜到門後的世界很可能也已被人劫掠一空,但他還是想進去瞧瞧。
看到婁雍劍的表情不太正常,葉唯便順著對方的目光一路望去,隨即恍然大悟:「你想進入內庭?」
「內庭?」聽到這個不算陌生的字眼,刀鋒的反應比婁雍劍更加迅速,「在我還沒脫離懲戒者的時候就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難道你們搬家時把它也挪過來了?」
「搬家?」婁雍劍聽得雲里霧繞,完全不知刀鋒在說些什麼。
「是這樣的,刀鋒他們擅自脫離組織後,教授擔心他們會泄露總部所在地的位置,只好將總部基地轉移到了奧體中心下面。」說完葉唯還特意瞪了刀鋒一眼,意思是嫌他多嘴了。
刀鋒根本不為所動:「以前內庭曾一度作為中變所的研究中心,只有前任領導鄭啟蒙博士和他的助手穆永年才有資格單獨進出,其他人想要進去,必須持有鄭啟蒙本人簽發的特別准入許可。」
「那後來呢?」
面對婁雍劍的提問,刀鋒只好撇撇嘴,示意對方去問葉唯。
後者倒是很識相地接過了話茬兒:「搬家之後內庭就成了禁地,除教授之外,好像還沒人進去過。」
婁雍劍走到大門跟前,發現其主體結構依舊完好,只是表面看上去坑窪不平、滿目瘡痍,許多地方都有煙熏火燎的痕跡,說明兄弟會曾對其實施過定向爆破,甚至可能為此動用了**,可結果呢?顯然就像現在自己所看到的那樣,大門依舊屹立不倒。
目睹了這些以後,小伙子的好奇心再度被調動起來——門上既無鎖眼,又無刷卡器或生物細胞切片採集器,甚至連最基本的攝像頭都沒有,那麼系統又是通過什麼方式進行身份驗證的呢?
「瞧這架勢,華克誠應該沒能進去。」葉唯若有所思,懷揣雙手沉吟道。
婁雍劍馬上恭恭敬敬地擺出女士優先的姿勢:「唯姐,請吧!讓我們開開眼界。」
葉唯也不廢話,直接摘下手套如法炮製,並再次將金屬門板層層鏽蝕,然而接下來她就傻眼了,因為鈦合金門板下面還有第二道屏障,黝黑的光澤不禁讓她聯想到另外一種物質——稀有的烏德爾金屬。
這種從外太空隕石中提煉出來的奇異金屬在摻入少量錳元素和鎳元素後便具備了極其驚人的物理特性:分子密度極高,電阻極大,堅韌耐磨損,耐高溫,並且極度耐腐蝕。
教授曾說過,烏德爾金屬能夠在攝氏九千度的高溫環境下維持其物理常性,是目前已知的最穩定的金屬物質,因此就連葉唯也沒有辦法將其分解開來。只是沒想到如此珍貴的東西居然被用於製作防護門,那麼門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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