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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
我一邊和對方保持著對視狀態,一邊躲在背後的手打了幾個手勢。
sos!
拜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別那麼幼稚,這種時候搞點什麼眾里尋他千百度的狗血浪漫麼?思想成熟點,那人不在燈火闌珊處,家裡廚房燒著飯呢。
更何況,還是三萬年前的本子娜,雖說不能完全劃上等號吧,但無論如何,這只是夢,現實不可挽回,都已經變成那樣了,脾氣暴躁,冷臉毒舌,動輒拔劍刺額,我在夢裡勸她善良有什麼用?
「穩住,凡凡,千萬不能挪開目光。」身為狗頭軍師,蒂亞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比我還激動:「這是難得的機會,得把握住,一口氣接近。」
「所以我該怎麼做?」
「快用凡凡你獨特的魅力吸引住娜娜的目光!」
我有個鬼的獨特魅力嗷!
「要自信,你可是我引以為傲的丈夫!」
狗頭軍師發動了「max級鼓舞」技能,救世主得到鼓舞,士氣提升1000%,獲得臨時蜜汁自信buff。
救世主,要上了!
我的目光一下變得深沉憂鬱起來,身上的巫師法袍一扯一揚,高高飛起,一手扶牆,一手在空氣中瀟灑輕揮,變魔術似的捏出了一朵紅玫瑰,叼在嘴中,左右眼皮在0.1秒之內高速眨了9次,朝對面的窗口拋了一記電眼。
若是這樣還不行,或許可以嘗試唱一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我想沒有哪個女孩能拒絕得了,就是這麼自信。
一秒過後,二樓的窗口緩緩合了上去。
第二秒,接著警報聲大作。
第三秒,腳底下亮起了傳送陣,眼前一黑,我保持著嘴叼玫瑰,單手扶牆的魅力姿勢,出現在了一間陰森森的地牢裡。
放——我——出——去!!!
奮力搖著手臂一樣粗的鐵圍欄,手心傳來的紋絲不動的紮實手感,讓我無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一鍵坐牢,這也太真實了吧!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只不過是想交個朋友而已!」
囚椅中,被數十個魔法禁錮的動彈不得的我,對前方一張長桌上邊,一排坐著十個散發著疑似宗教審判所般可怕氣息的黑袍法師,大聲抗議道。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中間一名法師冷漠說道,顯然不打算和我廢話。
「姓名。」
我剛想開口,狗頭軍師蒂亞在耳邊嘀咕幾聲,總之就是弄虛作假的意思。
「塔拉夏。」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性別」,「男」,「年齡」,「42」;「職業」,「巫師。」
「你的靈魂魔法是從哪裡得來的?」
「老師給的。」
「你的老師是誰?」
……
在蒂亞的指引下,開頭還算順利,總算瞞過了這群法師,話說回來,蒂亞哪裡準備的如此詳細的資料,該不會她估算到我會被抓起來吧。
emmm……
蒂亞下士,等我出去以後,你還是繼續做你的替身使者吧。
本以為可以就此矇混過關,沒想到這群殺氣騰騰的黑袍巫師,審問的問題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你覺得細劍好使還是狼牙棒?」
說不是搞錯了,你們可是法師,就沒有法杖這個選項麼?那當然是狼牙棒呀!
不,我吐槽的方向好像也有點搞錯了,總之……
「細劍,凡凡,細劍!」
「細劍。」
「海里真的有魚嗎?」
「有的。」
「你覺得胸大點還是胸小點更好?」
「不大不小正好合適那種……」
「你覺得什麼樣的動物最討厭?」
「蟾蜍之類的……」
「猴子真的會爬樹?」
「會的。」
「最近總是很介意自己的打扮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有必要換一身普通點的衣服嗎?」
「我覺得挺好,無需介意其他人的眼光,自己高興就好……」
「矮人都是長著大鬍子嗎?」
「男的一般都留……」
「心情不好的時候干點什麼比較好?」
「吃飯睡覺打猴子……」
「亞瑞特山脈到底有多少雪?」
「和沙漠裡的沙子一樣多。」
我忍不住附耳即將失業的狗頭軍師:「你確認眼前這傢伙不是本子娜?」
這些怪問題,答的我想打人。
「這不是好事麼?」蒂亞卻是越聽越開心,甚至雀躍歡呼,反正其他人也看不到,這小丫頭是不是有點太放飛自我了?
「什麼好事?」
「這不正好說明了,整個夢境還在娜娜的主導之中嗎?」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既然這樣那傢伙還不趕緊給我出來?我真的要發火了喂!」
「冷靜,冷靜,我想娜娜不是故意的,或許她並沒有在夢中找回自我,,這些表現都是潛意識之舉。」
「好吧。」我得承認,那人偶公主雖然性格惡劣,但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尤其是還把好姬友蒂亞卷進來。
或許,她的確是尚未清醒,夢境只是潛意識主導,蒂亞說的一點沒錯。
但是問題來了,我們的天才小法師為啥懂的那麼多?好歹我也是免安裝綠色完整版夢之境界的擁有者,怎麼感覺面對蒂亞這個雲玩家的時候一點優勢都沒有?她憑啥懂的比我多?
「誒嘿嘿,凡凡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或許,是因為我比較喜歡思考吧。」
不,我也不算在誇你,況且我誇了你你就這樣對我?我就不喜歡動腦子咯?!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替身使者,繼續當著吧。
總之,在打了一連串的問題後,終於,所有的黑袍法師不約而同的齊齊站了起來。
「毫無疑問,你的身份已經得到確認,你現在可以隨時離開了。」
趕緊的,給我解開,別浪費時間。
「最後,有一個私人問題,你可以酌情回答,不答也沒問題,但如果答錯的話……」陰森森的笑了幾聲,為首的黑袍法師走過來,一邊給我解開魔法束縛,一邊壓低聲音。
「你覺得誰最可愛?」
竟然是如此拷問靈魂的問題?!
我神色一凜,內心倍感煎熬,怎麼辦,怎麼辦,我永遠喜歡的簽名,最後一個填的是誰來著?角色太多了有點記不清。
還好有蒂亞在。
我神色一肅,右拳緊握抵在心口:「公主殿下天下第一!」
「看來我問了多餘的問題,小伙子眼光不錯,但以後可別幹這種事情了,企圖從窗口偷窺公主殿下,小心被護衛隊抓起來火刑。」
「哦,對了,順便一說。」
解開束縛,將要離去的時候,這名黑袍法師扭回頭,兜帽陰影下嘴角微微一咧。
「我也是護衛隊的一員。」
說完,他大步離去,本不該有風的地牢,陡然狂風大作,將他的法師袍高高揚起,本該是boss級別的氣場,就算來點自帶bgm也不奇怪,卻被裡面驚鴻一瞥的訂製白汗衫徹底粉碎。
汗衫的背面,似乎印著什麼人的畫像。
噫,死宅真變態。
好不容易……呃,或者說好容易擺脫嫌疑,從地牢裡面出來?
「可惡,被擺了一道,你確認那傢伙是三萬年前的本子娜?三萬年前性格就已經如此惡劣?」
「我想……大概……無論是三萬年前,還是現在的娜娜,性格都很好……」蒂亞眼神輕輕斜向一邊。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啊我的替身使者!你這麼說良心真的不會疼麼!
「總……總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不如我們再去一遍試試看吧。」
「還來?你沒聽剛才那傢伙說,我要是再被抓可就要火刑了。」
「安心安心,以凡凡的實力燒不死的。」
「你安心的是這方面嗎?不打算否認我會遭受火刑嗎?!赫拉迪克法師都是蟹腳徒嗎?」我驚了,蒂亞下士,我看你是想提前退伍了吧?
「請問……」
膽怯柔弱,稚氣可愛的聲音,打斷了我和蒂亞。
聲音的主人,牆角處,一個不起眼的布偶娃娃探出上半身,正用玻璃珠子的閃亮閃亮眼睛,打量著我。
「這位對著牆壁自言自語的奇怪先生……」
「???」
我正想反駁,卻見蒂亞拼命做出噤聲手勢,讓我別說話。
「請接受我的道歉!」
說完,小小的布偶娃娃從牆角走出來,朝我鞠了一躬。
「等等,你是誰?幹嘛要向我道歉?」
「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害得奇怪的先生被抓,真是十分抱歉,因為太害怕了所以下意識的按了警報……」
這麼說著,布偶娃娃又是連續幾個姿態端整的鞠躬。
我揉了揉太陽穴,總算有點思路了。
所以說這傢伙就是本子娜?或者說三萬年前的本子娜?
這麼個人偶?!
所以人偶是遺傳?!
赫拉迪克族人均人偶師?!
「當然不可能了凡凡你這笨蛋,這只是受娜娜操縱的人偶。」見我先是一臉震驚,然後恍然大悟,最後再次露出死宅真噁心的表情,蒂亞不知為啥硬是讀懂了我的心靈歷程,連忙解釋道。
其實我更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沒忘記應付腳下這隻奇怪的人偶娃娃。
「是我的舉動太冒昧了,有一個朋友告訴我只要這樣做了就能得到公主殿下您的另眼相看。」
聽到我這麼說,人偶娃娃捂著小嘴,羞澀,端莊而矜持的悅耳輕笑數聲。
「是這樣麼,奇怪的先生似乎認識了奇怪的朋友。」
可不是麼,甚至還有一個奇怪的人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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