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撤退
吸引了無數道目光的塵霧瀰漫之中,逐漸浮現出一道鮮紅色的龐大影子,頓時,上萬名冒險者和士兵發出了震天的歡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而反觀怪物那邊,卻是一片驚慌,若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強行命令著它們,這十幾萬隻怪物恐怕早就一鬨而散了。
等煙塵逐漸散開,這些目光才逐漸看清楚裡面黑影的狀態,第一眼的反應就是刺疼,灼眼的炙紅光芒仿佛將它所蘊含的高溫直接從目光之中傳回到主人眼睛中一般,眼球變得滾燙而乾澀,不少人都在下意識的眨著眼睛。
他們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灰塵之中逐漸清晰起來的那道——由熾熱熔漿構成的火紅身影上。
「難道……這是身體元素化?」
一些見識廣博的冒險者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相傳法師到達高深境界之後,對於自身所掌握的元素能力到達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竟然能將自身的身體短暫元素化,在這段元素化期間,他們幾乎是物理攻擊免疫,其他攻擊的威力也要削減大半,當然,更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法師的魔法威力將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簡單來說,能夠將自己元素化的法師,實力起碼已經到達領域高階以上,離那傳說也只是一步之遙而已。
會是這樣嗎?
看著眼前一幕,這些冒險者瞪大眼睛,一張張臉激動的滿臉通紅,呼吸都為之窒息起來。
不過,以他們的目光,很快就看出了,對面突然變成熔漿形態的使者大人,並不是把身體火元素化了,僅僅是依仗著自身火系的掌控,在全身覆蓋上一層熔漿鎧甲而已。
冒險者多少有些失望,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強求,變身這種形態的使者大人,明顯就不是法系職業,無法掌握元素化技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說,能夠掌握元素化的巫師強者,據說在第三世界也是神出鬼沒,更何況是在第二世界。
使者大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試想一下,就算是周圍這些玩魔法玩了幾十年的法師們,現在又有多少個能做到將自己擅長領域的元素凝聚成一套鎧甲穿在身上呢?
不,沒有,這種技巧起碼也得有偽領域支持才能施展出來,除非是走冰凍系路線的法師,才有可能利用冰凍裝甲系技能,在達到偽領域之前就凝聚出屬於自己真正的冰之裝甲。
想著這些,他們心裡絲毫不敢怠慢,剛才那一波怪物反擊已經完全證實了,哪怕是領域級的高手,想要面對十多萬第二世界的怪物也是力不從心,施展出驚人的熔漿鎧甲技巧的使者大人,能夠抵擋得了第一波攻擊,已經十分了不起了,這第二波攻擊,絕對不能再讓這些怪物得逞。
「攻擊,攻擊,都給我他媽攻擊,控制魔法陣的法師都死了嗎?快點將那些怪物壓制下去,要是再讓使者大人受一波攻擊,大家都給我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掉算了,省得活著丟人現眼!!」
負責遺失之城防守的大隊長,巫師奧利,一貫給人溫文爾雅,穩重隨和的印象,此時卻是扯開嗓子,宛如粗魯的野蠻人一般對著其他冒險者怒吼起來,可見他內心的焦急和迫切。
被奧利這一吼,其他冒險者紛紛反映過來,頓時,城牆上面的魔法元素再次涌動起來,弓弦不斷拉響的聲音,就似刀割的風一樣,一陣接著一陣,換來的那是蝗蟲般的箭雨,城牆上上百個魔法陣,在法師的控制下也再次運轉起來,發揮著它們陣地掃蕩的強大作用。
一時間,那邊還沒反應過來的怪物,被冒險者比剛才還要猛烈三分的反擊給打蒙了,十多萬怪物,竟然在短時間裡被少於數十倍的冒險者給壓制下去。
不過,這樣依然是不夠的,使者大人太靠前了,怪物只是暫時被打蒙,緩過神來之後,完全能打出第二波遠程攻擊,再加上近戰怪物已經逼近,那是……凶多吉少呀。
「嘭——」
正在冒險者暗自著急的時候,一雙飄舞在無數炎之精靈包圍中的火焰之翼,徒然出現在了他們視線之中,血熊體型的巨大和暴虐,與從它背上突然展開的火焰翅膀的美麗似幻,形成了極端的美與丑對比,讓每個人心中都產生了一種怪異的協調感,似乎十分突兀,似乎又理所當然。
但是,無論是什麼感覺,這對火焰翅膀所帶來的力量上的震撼,卻是不容質疑的,如虎添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呼呼——」
那雙火焰翅膀開始扇起來,每撲騰一次都能帶起一陣狂風,十多米高的血熊之軀,在完全展開背上那雙巨大火焰之翼後,更顯龐大,站在腳下的怪物就仿佛看到一座大山擋在自己面前似地。
眨眼間,兩腳一蹬,帶起一道沙柱,血熊龐大的軀體,在翅膀的輔助下筆直竄向雲端,直到近千米的高空才停了下來。
……
好險啊,這些混蛋。
我心裡暗暗罵道,不光是那些該死的怪物,冒險者也算上了一份。
也怪在血熊的好戰和嗜血基因催發下,自己激情過頭了,竟然大搖大擺的迎著十多萬怪物大軍衝上去,兵法上有一招叫請君入甕,自己可好,不用別人請,自己就一頭鑽了進去,十多萬隻六十多級的怪物的攻擊,是自己所能承受得了的嗎?
幸好在之前的戰鬥中,能遠程攻擊的怪物受到冒險者重點招呼,數量不多,不然剛剛那一波攻擊,老實說,很懸!
看看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生命值,我不由苦笑。
其次就是那些冒險者,你說援救就援救唄,那麼激動幹嘛,給點準頭行不?
心裡暗暗抱怨著,我伸手從熊屁股後面一摸,扯出兩把帶血的斧頭——也不知道是哪位野蠻人仁兄,這手一滑,援救變成了爆菊,幸好咱熊皮厚,不然就你一個七十多級的野蠻人全力一記雙手投擲,我這屁股還不得腚裂花開?!!
總而言之,失策了,無論哪方面來說都是大大的失策,本來一次十拿九穩的援救,因為血熊的獸性難馴,加上冒險者一方的小小失誤,自己差點就要下去和哈迪斯打麻將了。
這只能證明,自己果然不是當主角的料,你看那些春哥附體的傢伙,哪個不是在九死一生中死裡逃生,因禍得福,自己卻在十拿九穩的戰鬥中九死一生,這就是差距呀。
失落的搖了搖頭,我在怪物大軍的頭頂上巡視起來,一千米的高空,那些怪物的遠程攻擊也不是不能打上來,但它們畢竟不是在沙漠深處遇到那十二隻bt級沉淪魔巫師。
用物理攻擊對付自己的話,攻擊力肯定會被高度削弱,就算能命中也是不痛不癢,而魔法攻擊,在如此的距離下,自己也有充分的躲閃餘裕,所以我現在是淡定得很,算定了那些怪物的指揮者不會輕易出招。
我現在要找的,就是這群怪物大軍的指揮者,在自己一記二重空氣壓縮拳之後,眼看怪物就要潰散,卻突然發出尖銳叫聲,指揮倉皇的怪物大軍對自己發出破釜沉舟一擊的那位,不好好回報一下它的盛情招待,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讓我想想,遺失之城怪物的指揮者,應該是牙皮和黑暗長老這兩大小boss,不過悲劇的黑暗長老在散步時被莎爾娜姐姐撿了個漏,跟著它的老大督瑞爾一起去了,所以,剛剛那個發出尖叫指揮怪物大軍的傢伙,應該就是蝮蛇神殿二層的小boss牙皮了。
目光不斷在怪物大軍頭頂上搜索著,而那些傢伙,卻眼巴巴的抬頭看著上空敵人,一點辦法都沒有,還要遭受到遺失之城方面的攻擊,可謂是兩頭受敵,苦不堪言。
而更讓它們苦悶的事情發生了,很快,我就發現了怪物大軍後方的左翼邊上,有一群異常強大的利爪蝮蛇抱作一團,簡直就好像在說——我們的老大牙皮就在這裡,快點來攻擊吧這樣。
再加上這個位置,很符合我剛剛聽到的尖叫聲的方向,於是,我毫不猶豫的聚集起一道血熊能量炮,往那個顯眼的位置怒射而去,寧殺錯勿放過,再說反正都是怪物,也不存在殺錯的可能性。
沖天的爆炸在怪物後方響起,煙塵瀰漫過後,那群特別顯眼的利爪蝮蛇所在之處,已經變成一個大坑,上千條利爪蝮蛇,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沒剩多少才對。
不過,常年鍛煉出來的戰鬥直覺,卻告訴了我這一記血熊能量炮並沒有達成目的,那隻該死的牙皮應該還活著。
想想也是,身為六大小boss中的一員,牙皮的實力應該和黑暗長老相當,除了不能釋放出偽領域之外,其自身能力已經達到了偽領域初級的強度,而且作為一隻利爪蝮蛇,它肯定繼承了自己品種的優點,陰險狡猾,且速度異常敏捷,想要一記血熊能量炮就幹掉這樣的傢伙,實在是有點奢望了。
沒關係,我繼續轟,轟不死你,也要把你嚇個屁滾尿流。
心裡一狠,我繼續朝附近發射了幾記血熊能量炮,不知道是那隻牙皮運氣好還是自己的悲劇光環在閃耀,總之直覺告訴自己牙皮並沒有死,應該還在四處逃竄。
「呼呵——呼呵——」
不行,在半空無法施展火焰之海補充,幾記血熊能量炮之後,身體已經漸現疲憊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個其他的辦法。
就在這時,突然又傳出牙皮的一聲尖叫,我眉頭一跳,暗叫好傢夥,都已經成過街老鼠了還敢如此囂張,也未免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對準聲音的出處,我立刻就是一記血熊能量炮,只不過很可惜,牙皮大概也知道它在發出聲音暴露位置以後會立刻遭到攻擊,而早有準備,這一擊血熊能量炮依然沒有取得預想的成果。
牙皮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十多萬怪物大軍,在聽到它這聲飽含悽厲的尖叫之後,露出一副如釋負重的表情,在各自頭領或精英的帶領下,開始一邊還擊一邊緩緩撤退。
牙皮很委屈,在之前,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敵人會從頭頂上發動攻擊,所以很是老神在在的將自己一大幫小弟聚集起來,享受那眾星拱月,高高在上的感覺,哪知道這種做派,卻正好給了對方明顯的信息,被當頭一記血熊能量炮轟下來,小命都丟了半條,才急急忙忙的逃竄出去。
面對這樣的敵人,牙皮到是沒什麼脾氣,畢竟對方是領域級強者,而自己卻是一個連偽領域都無法釋放出來的准偽領域,差別太大了,如果不是身邊還有十多萬小弟給自己壯膽,它早就學地鼠一樣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或是躺在怪物屍體堆上裝死了。
現在,眼見敵人的能量炮不要錢似地一記一記轟下來,牙皮四處逃竄之餘,也覺得情況不妙,天知道那頭恐怖的巨熊能發射多少道能量炮,天知道會不會有一道恰好落在自己頭頂上。
所以,它才冒險發出撤退的命令——其實可以的話,它並不想冒這個險,只是沒有十多萬小弟做掩護,它自己一個獨自溜走,那簡直就像是美女脫光了衣服在流氓面前遊蕩一樣。
想想自己這次任務的拍檔——黑暗長老那個悲劇,只不過是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散個步,並且是考慮到了低於千分之一概率的遇險可能性,而帶上一大票小弟傍身,結果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世風日下,鬼神當道,想混個日子咋就那麼難呢?自失去黑暗長老的行蹤以後,牙皮時不時會發出這樣的感嘆,順便一說,督瑞爾大人也有好幾天沒有聯絡了,難道是……該不會吧!!
險之又險的躲過最後一記能量炮之後,牙皮成功的混在撤退大軍里,終於逃脫一難,只是逃了今天,明天呢?想到這裡,這條頗為多愁善感的利爪蝮蛇,又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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