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攤手,「暫時還沒查到。」
&來還是只水深的大王八。」甄心咬著牙齒,用力笑,「這青城裡,竟還有你黎一都查不到的人和事。」
黎一嘴角抽搐了兩下:她是不是在罵人?
這個想法剛剛划過他腦海,就看見甄心大步朝著蕭庭禮走去,他連忙跟上。
甄心站定在蕭庭禮面前,笑了笑,「蕭先生,辛苦了啊。」
&手之勞。」蕭庭禮眼皮都沒抬一下,裝的十分漫不經心。
甄心又是笑了一下,突然用力把資料扔回他懷裡,表情看不出什麼變化,但聲音似乎帶了嘲諷,「這些資料,我老公早就查到了。真不知道,是我老公太厲害了,還是黎一的能力退步了。」
說完,她轉身朝馬路對面快步走去,黎一愣了愣,看向蕭庭禮,只見他的臉色突然蒼白。
&先生……」
男人輕輕抬手,低低出聲道,「她罵得對。」
這一次,他們又處於被動的局面,和兩年前一樣。
活該甄心對他失望。
&車。」
蕭庭禮關上了車門,整個人隱入了一片昏色之中。
黎一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坐上副駕駛,示意司機開車。
他們今天要去臨省出差,特意早早的等在了天水苑外,一路跟著甄心到這兒。原以為這番舉動,會讓甄心感動,誰料,事與願違。
真不是他的能力不行,只能怪對手一直很強。
蕭老爺子和褚家,是強強聯合。
這位親生父親啊,不厚道,胳膊肘盡數朝外拐。
更要命的是,蕭庭禮再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蕭老爺子這位親生父親,是如今這世上,最了解蕭庭禮的人。
再固若金湯的堡壘,從內部攻克總是更有機會的。
蕭庭禮是蕭盛和蕭箏一手教導長大的,可以說,傾注了蕭盛所有的心血和關注。所以,哪怕成年後,蕭庭禮的思維模式和行為習慣,再怎麼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特徵,在蕭盛這位父親眼裡,都有跡可循。
車子駛上高速後,獵獵風響穿過車窗,在耳邊轟隆隆如雷聲。
黎一剛剛示意司機關上後車窗,蕭庭禮的手機就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眉頭蹙起,顯然不想接。
但鈴聲響了一次,又響一次,他猶豫了幾秒鐘,到底還是接了,>
&爸,昊昊想你了。」手機那端,昊昊奶聲奶氣地撒著嬌,「爸爸想不想昊昊呀?」
蕭庭禮本來陰雲氤氳的眸底,烏雲散去些許,「嗯,爸爸也想昊昊。」
&里想?」
&里。」
昊昊很容易滿足,咯咯咯地笑起來,笑聲清脆天真,如雲霧中忽然飄來一陣清風,吹開了男人面上覆罩著的黯淡,「爸爸的眼睛想不想昊昊。」
&
&子想不想昊昊?」
&也想。」
&巴想不想昊昊?」
&想。」
&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昊昊回家呀?」昊昊的聲音乾乾淨淨的,滿是孩子最純真直接的願望,「昊昊都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有看見爸爸了。」
蕭庭禮抬手揉了揉眉心,「等爸爸忙完工作。」
一旁的褚薇雨聽了,心頓時往下沉:這回答,和沒回答有什麼區別?
正想哄了昊昊再撒嬌幾句,昊昊的注意力卻被電視上的玩具廣告吸引了,丟下手機就跑,「飛機,大飛機!」
這麼點的孩子,一忽兒一個想法,真是不能用大人的思維去定論。
褚薇雨有點想發火。
但她不能。
幾步追上昊昊,她裝作在哄昊昊,其實是說給蕭庭禮聽的,「我們家裡就有大飛機喔,媽媽帶你回去玩大飛機好不好?」
&還有大坦克!」
褚薇雨便自然的問向手機那端的男人,「庭禮,你在家嗎?」
&在。」
&褚薇雨握著手機的五指緊了緊,「昊昊不肯在我媽家住了,大概是離開你太久了,不習慣了。畢竟這兩年,他就沒在外邊過夜的經歷。」
&
男人的態度始終不冷不淡,沒有一絲鬆口叫她回去的意思。
褚薇雨感覺到臉頰發燙,因為難堪,「那我自己帶昊昊回御景苑了,天氣預報說明後天降溫了,我媽家也沒有昊昊的厚衣服。」
說完,她也不敢等蕭庭禮的回答,趕緊就把手機放到了昊昊的耳邊,「和爸爸說再見。」
&爸再見。」
蕭庭禮聽完這句話,立刻就掐斷了通話。
他如今連趕都懶得趕褚薇雨了,因為趕不走。
她為了可以留在御景苑,豁出去了所有的尊嚴。
無論他是將她當空氣,還是當雜草,她都始終堅持著。除了帶昊昊,她幾乎不出門,像是把餘生都鎖在了御景苑,鎖在了他身上。
這種人著實可怕。
所以,現在為了甄心的安全,他不能、也不應該貿然對褚薇雨採取什麼行為。
萬一她垂死反抗,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天水苑。
甄心在回程的路上接到了蔡夫人的電話,她沒有拆穿這位冒牌貨,只說丈夫突然改變主意了,不同意她出門工作,因為女兒是在太小了,保姆完全帶不住。
蔡夫人極盡三寸不爛之舌,開出各種讓人心動的條件,試圖能說服她。
但甄心已經知道這是個騙局,怎可能還會上當?
她原本還想要用異能逮了那位蔡夫人,好好的審問出幕後黑手來。
但冷靜後想一想,蔡夫人不過是個收錢幹活的小嘍嘍,怎麼配知道什麼真相?
連黎一都暫時查不到的東西,她甄心又怎麼查得到?
有懷疑的對象是沒錯,但沒有證據,都是白搭。
她一遍又一遍地捋著線索,想要讓她不好過的人,無非就是蕭盛和褚家。
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孩子是司空嵐的,這兩年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聯繫蕭庭禮,可她都沒有,難道還不夠打消他們的疑心嗎?
再說了,蕭庭禮現在和褚薇雨、孩子都挺好的,蕭盛也有了心愛的長孫,按說都穩了,他們何必再來鬧事呢?
就不怕蕭庭禮知道了後,翻臉?
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她一個沒人脈沒背景的女人,怎麼就那麼值得別人搞陰謀了?
臨近中午時,司空嵐打回家一個電話,說不要等他和妮妮吃午飯了,他們在外面享受大餐呢。
甄心對司空嵐自然是放一百個心。
只是,這樣清靜又自由的下午,她卻無心工作,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也睡不著,索性在電腦上找了部電影看。
是個恐怖片。
劇情很簡單,說的是一位失去愛人的整容科醫生,綁架了一位無辜的女生,在家裡給女生做整容手術,塑形手術,每天逼女生節食瘦身,因為他的愛人身材凹凸有致,曾經是位小有名氣的模特兒。
女生自然要想盡辦法的逃跑,但醫生男主用盡各種精神折磨的方式給她洗腦,最終將女生打造成了完美的替身,代替愛人永遠的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是一個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局的故事,但導演十分會營造氣氛,嚇的甄心一驚一乍的,又欲罷不能。
其中最讓她毛骨悚然的一個細節,是那位男醫生十分喜歡給女生做美甲,尤其偏愛紅色。
漆黑的夜晚,他一遍又一遍,耐心又溫柔,將女生貝殼般整齊的指甲,塗成鮮紅色,仿佛人血一般。
甄心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經歷。
司空嵐回家時,妮妮已經在他手上睡熟了。
他將妮妮放進臥室大床上,蓋好被子,這才去書房找甄心,他們兩人各有一個書房,工作的時候互不打擾。
&想什麼?」
他在門上輕敲了一下,引回甄心的注意力。
甄心倏地回頭,腦中那個思索已久的問題,脫口而出,「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曾經有過一次詭異的經歷?我在飯店裡被人迷昏了,醒來時,雙手塗滿了鮮紅的指甲油。」
&有,第一次聽你說。」
司空嵐走到她身邊,寬厚的手掌一左一右,穩穩地按在她肩頭上,聲音溫和而耐心,「後來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有。」甄心搖頭,「只有懷疑的對象,但抓不到證據,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蕭庭禮都查不到?」
甄心睜大眼睛,「你怎知道他也在場?」
&年前,你們在一起啊。」司空嵐挑了挑眉,才又繼續說道,「一般來說,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都是男人,而且心理不健全。」
&喔,你難道也看過這個電影?」甄心指了指自己的電腦,「我剛剛看完,裡面就有這個情節。」
司空嵐瞥了一眼,趕緊挪開視線,「天哪,快關了快關了,我最怕恐怖片了。」
甄心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小慌張的表情,頓時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喂喂,你這樣子膽小,可怎麼保護你那些男朋友啊?喔喔,不對,是女朋友,你肯定是攻啊。」
她揶揄的表情,俏皮極了。
司空嵐心內一動,嘴角忽地邪肆上揚,倏地將椅子轉個方向,將甄心禁錮在自己身前,「那你知不知道,很多攻呢,最後都會選擇和女人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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