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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風的本能反應,是一個翻身,將男孩惡狠狠摁在床上,控制住了對方的雙手雙腳。
這個動作甚至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一切都是身體的本能,是他在一次次訓練和任務中,鍛煉出的瞬間反應。
男孩聽見自己的骨頭髮出『卡啦』一聲錯位的響動。
可他沒有痛呼,沒有哀嚎,只是渾身發抖,臉色慘白,額頭冒汗,用一雙明亮清澈又憤怒至極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莫風。
「你敢偷襲我?」
莫風沉著臉,充滿危險的氣息,迫近了男孩。
他已經完全壓制住了男孩,堅信男孩不可能在他手裡翻出什麼浪花,所以靠的極近,顯得邪惡又壓迫。
兩張極為好看的面孔,近在咫尺,鼻尖幾乎就要觸著鼻尖。
他炙熱的呼吸,落在男孩臉頰上,男孩的皮膚上,莫名起了一層疙瘩。
男孩憤怒地盯著這張臉,突然,他奮力一仰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莫風的嘴角,流下一絲殷紅血跡。
「很好。」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傷口,突然陰鷙冷笑,「你有種。」
「你殺了我吧!」
男孩像只發瘋的小獸,惡狠狠地一頭撞在他胸口,「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這句話,是從男孩喉嚨底部嘶吼出聲!
每一個字都衝擊著耳膜,充滿了絕望。
莫風因此有了一秒愣神,於是終於被男孩撲倒在床上。
男孩也因此愣住了。
「跟褚瑋成回去,怎麼就活不了了?」莫風盯著他悲憤欲絕的眼眸,終於忍不住開口。
男孩的臉上顯出羞憤和屈辱來,「換成你,被人禁錮起來,日日夜夜洗腦你是一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你能受得了?你還能活下去?」
「他強迫你了?」
「每天都在強迫我!」男孩想起那些日夜,眼前都一陣陣發黑,「雖然現在還沒有得逞,但遲早有一天……」
一滴淚水,落在莫風臉上。
滾燙。
他詫異地抬手,抹了一下,眉頭微皺,「你哭了?」
「我沒有!」
男孩抬手胡亂抹了一把臉,然後重重地,狠狠地,推了男人胸口一把,「要殺要剮隨便你!」
結果這一下動作太用力,他重心不穩,整個人朝床下摔去。
莫風立刻一個翻身,伸手去撈他。
到底還是晚了。
兩個人一起摔落床下,他上他下的姿勢。
男孩穿著療養院統一的淺藍色睡衣,爭鬥中,幾顆紐扣不知所蹤,衣領大片敞開。
柔軟、白皙的肌膚,就這樣在莫風眼前一覽無遺。
是堪比女人還要纖細的腰身,白玉無瑕般,看著就是享受。
莫風只覺一股熱源往上竄,他喉間輕滾,雙眼落在男孩身上別不開了。
漆黑的眸底沉下去,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男人的身體,產生了想法。
這可真是,絕無僅有。
男孩的臉上原本滿是摔跤的慌亂,對命運的絕望。然而,當他敏銳的發現,這個男人不同於尋常的表情,他腦中突然一個激靈!
一個荒唐而瘋狂的計劃,瞬間形成。
做?
還是不做?
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如果他註定要被逼瘋,不如是這個男人。
男孩突然撐起上半身,準確而用力地吻上了莫風的唇瓣……
褚瑋成不是想要他嗎?
褚瑋成不是最在意他的清白嗎?
那就讓他自己,親手毀掉好了。
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過得好!
沐浴後的清香猶如毒藥一般,滲透進了莫風的每個細胞內。
男孩笨拙地吻向他的面頰,剛要有進一步的舉動,就被男人箍緊腰身,狠狠壓在了地毯上……
翌日。
甄心起床之後,發現司空嵐兩兄弟的臥室門還是緊閉著。
她下到客廳看了看,鞋子都在,看來都在補眠。
吃過早餐,甄心帶著女兒出門,家裡多了一個人,需要添補一些日常用品。她希望司空嘉能在這裡有家庭的安全感,這也是她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
療養院。
褚瑋成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褚瑋成的車直直衝進院內,張院長就一直戰戰兢兢地在場上等著,男人快速從車內下來,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他上前後一把拉過張院長的衣領,「人呢,人呢?!」
張院長結結巴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已經派人出去找了,褚先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我把人交到你手裡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不要跟我說別的空話,我就要見到她的人!」
張院長見他怒火飆升,本來就是不敢得罪的人物,褚瑋成環顧四周,「你這兒這麼多人手,她怎麼可能跑的出去?」
「不,是是教官開車帶她出去的。」
「什麼?」褚瑋成眸子一凜,「誰允許她被帶出去的?」
「為了配合治療,這樣的情況也是有過的,褚先生,您先鬆手,我們進屋慢慢說。」
褚瑋成猛地將跟前的張院長推開,他伸出手指惡狠狠地指向男人。「那名教官呢?」
「在外面還,還沒回來。」
「讓他趕緊過來!」
張院長抹把冷汗,「不行啊。」
「什麼意思?」
「莫教官是外聘過來的,平日裡就傲得很,誰的話都不聽,我給他打過電話,他讓我別吵他。」
褚瑋成聽聞,鎖緊眉頭,視線一瞬不瞬盯著張院長,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怕一個教官?」
「褚先生您聽我說,莫教官跟別人不一樣,他……」
「那你為什麼把她安排給這個人?」
「他統管著這兒所有的教官,您送來的人,我當然要給她安排最好的。」
這話一說口,在褚瑋成聽來就是最諷刺的,「既然這是最好的教官,怎麼到了外面,卻能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還有,她才過來幾天,為什麼要帶出去?」
「這……」張院長說不出話了。
褚瑋成抬腿往前走,「去她的房間看看。」
「是。」
來到二樓,張院長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褚瑋成率先走進去,如鷹一般的眸子在房間內掃了圈,最後落定在那張床上。
放在床上的被子疊放的整整齊齊,張院長緊張地吞咽下口水。褚瑋成走到床邊,目光在上面掃了眼,「她走得時候,房間就是這樣的?」
「是,是。」
褚瑋成目光落到張院長身上,狠狠睨了眼,他猛地抬起雙腿又往浴室而去。
推開那扇門,褚瑋成徑自往裡走,張院長也緊隨其後,男人看到洗手台下有個垃圾桶,他踩住底座,垃圾桶的蓋子往上翻,褚瑋成一眼看到裡面丟了條毛巾。
而且,上面帶著淡紅的血漬,像是被水沖洗過。他倒抽口冷氣,聲音顫抖地沖張院長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張院長湊過去一看,臉色刷的白了,「也、也許是白天訓練受傷了……」
「張院長,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覺得我沒必要對你客氣了。」
「不,不——褚先生有話好好說。」
「既然這樣,就請你說實話吧。」
張院長冷汗涔涔,人是從他這邊被帶走的,他難辭其咎,有些事本來也瞞不住了,「我,我是讓人進來看過了,原本那張床上有條床單的,但是她失蹤之後再來看,卻沒了。」
「砰——」褚瑋成一拳狠狠砸在張院長的臉上,似乎還不解氣,又重重落下了第二拳。
走下樓的時候,褚瑋成只覺天昏地暗,他站在樓道口,感覺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他伸手撐住旁邊的牆壁。
洛青寧死了。
『洛青寧』走了。
他胸口猶如壓了一塊沉重的巨石,一口血腥味涌到喉間,卻吐也吐不出來:別讓我找到你,混蛋!
我會殺了你!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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