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了屈辱,但是拎著沉甸甸的食物,阿蘭心裡滿足,在離開工廠後,心翼翼地避著人,飛快的往自己家回去。
走了一段路,前方人聲嘈雜,似乎有什麼大動靜。
阿蘭孤身一個女人,自然是不敢湊熱鬧,繞了繞,她趕忙繞過了那人多的區域。
七拐八拐的,安全回到家門前,阿蘭這才鬆了口氣。
敲了敲門,「我回來了。」
「媽媽!」
「大哥,是媽媽回來了!」
兩個蘿蔔頭移開了門,阿蘭當即閃身進入,金屬板門立馬又被關上頂住了。
「媽媽,這是……白蟲?」
「好多白蟲,媽媽好厲害!」
更的兩個孩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接下來,又有很長的幾不用餓肚子了。
唯有少年乙沉默不已。
阿蘭嘆了一口氣,心疼又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似是安慰他,又似安慰自己,「乙,都會過去的,你們會好好長大的!」
「媽媽!」
乙聲音哽咽。
他的妹啊!該多疼啊!死了也不得安寧!
「過去了,會過去的。」
阿蘭眼眶發酸,沉默了幾秒後,打起精神的再次堅強,「我不在的時候,沒什麼事吧?」
「剛才陸二哥來了,讓我跟他出去抓白蟲,我,我沒開門。」乙吶吶道,聲音帶著自責。
陸二哥了,能抓到很多白蟲,但是他擔心弟弟妹妹,沒有去。
「沒關係,安全最重要,最近幾我們不缺吃的。」阿蘭安慰。
母子倆又了幾句,阿蘭就帶著三人躺在門板床上休息。
色漸暗,就在日落西山之前,有人敲門。
「誰!」乙粗著嗓子,吼了一聲。
「是我,陸奇。」
阿蘭立馬起身,去開了門。
門板打開一半,一人就鑽了進來。
同樣瘦削的男孩,但是相對乙而言多了那麼幾兩肉,還高了一個頭,看年齡大概是十七八歲。
陸奇從懷裡取出一個髒兮兮的保鮮食盒,高欣,「媽,我給你們送點吃的,給!」
阿蘭接過,打開那麼一看,是一盒子的白蟲。
「你爸……」阿蘭皺眉,有點擔心。
「沒事,最近吳老闆那裡有低價營養液,我們買了不少,夠吃好長時間了,這麼一盒白蟲,他知道了也不會的。而且這是我自己抓的,他不知道。」
「你抓的?這麼多?」阿蘭驚訝。
都知道白蟲可以食用,所以野生的白蟲都被吃的滅絕了,他們吃的,都是蟲廠里出來的。
陸奇得意道,「嗯,我抓的。西邊那個養了白蟲的柯家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了,屍體都臭了!今有人發現他們死了,家裡都被搶光了,屍體都被搶去賣了呢!爭搶中,他們養白蟲的那個大容器被摔壞了,大黑蟲白蟲跑得到處都是,我剛就在那裡和別人搶呢!」
「啊!早知道我也去了!」乙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柯家兄弟死了?」阿蘭驚訝,所以,剛才她遇到的動靜,就是他們在搶白蟲?
「聽是蟲廠的翁老闆指使人幹的!」陸奇手舞足蹈的分享八卦,「因為柯家那兩人私自養白蟲,翁老闆早看他們不爽了,已經警告他們好多次了,這不,就忍不住下黑手了!我剛才在那邊,還看到柯花了呢!她帶著她那三個老公和一群人,都快跟搶東西的人打起來了!聽已經有人去報警了,不過我回來的時候,警察還沒到。」
「陸二哥,你快,那邊還有白蟲嗎?」乙眼珠子轉了轉,一臉期待的問道。
「呃,應該已經沒了。」
「這樣啊……」乙大感失望。
又了幾句,臨走前,陸奇道,「媽,江哥明有兩艘垃圾船呢!我們明一早就去,爸讓我問你,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去!」
「那我明早來喊你們。」
「好。」
……
太陽沉入水平線下,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的時候,整個棚戶區便陷入了黑暗。
壓根沒有娛樂活動的人們,要麼是打撲克,要麼是早早的睡了。
夜色愈黑,夜深人靜之時,一隻只黑色的大蟲子,從一處處垃圾角落裡鑽了出來。
腦袋前兩根大大的觸鬚左右擺動著,在一間間簡陋的棚戶房中四處亂竄。
爬行間,順著食物的味道,大黑蟲們順著房板的縫隙爬進了棚戶房,而後爬到了熟睡的人邊,爬上身體。
睡得正死的人,對此一無所知。
大黑蟲在人們身上到處亂爬,最終找到了那裸露在外的肌膚,一口咬了下去。
有人被咬了腿,有人被咬了臉,有人被咬了胳膊,有人被咬了耳朵……
不是劇痛,但足夠讓人從睡夢中驚醒。
「啊!什麼東西?靠!該死的蟲子!」
「睡個覺都不讓老子安生!」
「怎麼這麼多大黑蟲?」
「老柯那兩個混蛋啊!儘是不干人事!」
……
不少人都被大黑蟲咬醒了,尤其是西邊一片,靠近柯家的住著的那些人家,大黑蟲數量太多,殺了一隻沒睡五分鐘,又冒出一隻,幾乎一整晚,儘是在踩蟲子了。
……
雖然離得遠,但還是有大黑蟲跑了過來,乙的弟豆丁腿上就被咬了一口。
沒有藥,又黑漆馬虎的,阿蘭只能摸黑用涼白開給他清潔了下傷口。
大黑蟲會咬人,以往不也有不少人被咬過,偶爾才會有那麼一兩個感染細菌而死亡的倒霉蛋。一大早起來,瞧著豆丁精神十足的,阿蘭放心了,看樣子是沒事。
昨的白蟲全部已經煮熟了,四個人吃了個飽,吃的全部藏好之後,帶上工具和武器,阿蘭帶著三個孩子,和隔壁的陸奇一家匯合,然後還有另一個隔壁的王家。
帶著撿到值錢貨的憧憬,一行數十人,出發。
……
那分開之後,康晨依舊是每給唐冉冉發消息,只是連續三,他收到的回覆都是『有事忙碌中,勿擾!若有要事,請留言。』
就算是有事忙,那也不至於一連忙三吧?
明顯是設置了自動回復的敷衍他,連個消息都不願意回!
這拒絕的意思,都放到明面上了,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唐冉冉:有事忙碌中,勿擾!若有要事,請留言。】
盯著那幾條自動回復,康晨感覺挺挫敗的。
又漂亮又有錢又善良,精神力還是b級的仙女……可惜,看不上他,大概,嫌他窮吧。
哎……
正鬱悶間,敲門聲響起。
收起那一點的被拒絕的悲春傷秋,康晨神色一正,整個人恢復了嚴謹冷硬。
「進!」
秘書推門而入。
「星長,有件事要向您匯報一下。幾個管轄垃圾場的警區報告,最近這兩齣現了一些不正常死亡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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