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壯口無遮攔,秦少孚都撐不住,羽空桑更是了。
臉色一紅,便是一聲告辭,自顧自走了進去。
秦少孚忍不住埋怨道:「老頭子,你這也太過分了!」
「喲,心疼拉!」羅大壯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這蠢小子,幹啥都膽子大,就是不會追求姑娘。我這不是幫你戳破這層關係嗎?」
秦少孚翻了翻白眼:「我跟羽姑娘可是什麼事都沒有。」
「真沒有?」
羅大壯突然嘿嘿一聲:「就算你沒有,她肯定是有了。」
秦少孚聲音不由自主高了八個調:「說什麼呢?」
「說了你也不懂!」羅大壯嘆了口氣:「你們這小屁孩啊,就是臉嫩,要是膽子大點,我這過來就是直接抱孫子了。我要不說,你可能不知道,想當年老子……」
「得了吧!」秦少孚立刻打斷:「少在我面前吹牛了,就你。暗戀我娘那麼多年,不小心碰到個手,還跟被火燒了一樣……裝個茅草的情聖。」
羅大壯麵色頓時一僵,乾乾笑道:「我那……我那……不是不好……」
猛然又像想起了什麼般,厲聲喝道:「說……說什麼呢,誰……誰……暗戀你娘了!」
聲音高的像扯了脖子的公鴨嗓,聽的秦少孚一陣大笑:「先進去!」
本是心情鬱悶,不知不覺中,已經是豁然開朗。
老頭過來了,自己這家才真正算是個家了。白玉瑤心態雖然該是有了變化,但那又如何,總歸是活著的。活著就好,就有希望。
紅芍速度很快,酒菜已經準備好。羽空桑在秦少孚面前好像放的挺開,但面對羅大壯又是臉薄了很多。不好意思一起坐,便是讓人將飯菜送去了房中。
父子倆對著坐下,胡吃海喝起來,天南地北侃了一會後,秦少孚終於決定步入正題,開口問道:「姜岩是什麼人?」
「什麼姜岩?」羅大壯一愣,一臉不解。
秦少孚頓時眉頭微皺,以他對羅大壯的了解,如果直接問姜岩,很有可能會被否認,所以才出其不意。只要對方說漏嘴,自己就好逼問了。
可沒想到對方卻是這個反應,而且這個反應很真實,似乎真的不認識。
想了想,又是問道:「你教我的那三招刀法,是從那裡學的?」
「哎,那個刀法啊!」羅大壯擺了擺手:「跟一個王八蛋學的,那傢伙耍了刀,又不告訴我心法,讓我自個兒琢磨。好在老子天賦不凡,英明過人,雖然沒琢磨出什麼東西來,但至少都記下了。」
秦少孚眼睛一亮,忙是追問:「那個王……那個人叫什麼?」
羅大壯瞪了他一眼:「你問這麼多幹嘛?」
「那個人可能回來了!」秦少孚忙是將姜岩的事情說了出來,再總結道:「我覺得他肯定認識你還有我娘……也許還認識我父親……你怎麼了?」
此時羅大壯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個雞腿,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一臉驚愕,做瞠目結舌狀,好像聽到了什麼震撼的消息。
「你怎麼了?」
等到秦少孚再喊了一聲,羅大壯方才回過神來,吞了口中東西,再認真問道:「你說他姓姜,懂全套八荒戰野刀法,還教了你……皇極經世功?」
「是的!你認識?」
秦少孚頓時激動起來,他並沒有說刀法名字,但羅大壯一改往日三腳貓刀法說法,而是稱其為八荒戰野刀法,可見該是認識的。
「當然認識!」
羅大壯撇了撇嘴:「老子認識的牛人多了去了,就這麼個耍刀的,認識又不是什麼了不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老子跟蜀山劍派的李雲清都有些交情。你如果有機會去那裡,報上老子的名字,可能會有不一樣的待遇!」
「然後讓人打出來是吧!」
秦少孚沒聲好氣,在銅陵關,羅大壯是出了名的人慫話還多,打架沒贏過,吵架從來不落下風。
以前就這麼吹過牛,說銅陵關的酒店老闆都相當尊敬他,去了提他名字如何如何,讓秦少孚信以為真。
直到有一天去了前關酒店,吃了一頓,再報他名字,然後……被狠狠打了一頓後,秦少孚某一方面的世界觀就粉碎了。
「不信拉倒!」
羅大壯喝了口酒,再嘆了口氣:「這個姜岩啊,我的確認識,他以前跟老子說他叫莫山石,一起闖蕩過江湖,也算同生共死過,後來分別的時候,他才告訴老子他姓姜。現在想想,山石不就是個岩字嗎,估計就是叫姜岩了。」
太有道理了,秦少孚忙是問道:「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東荒的!」羅大壯哼哼一聲:「這王八蛋當年也看上你娘了,想和老子搶你娘,老子就把他打跑了。」
秦少孚激動神色凝固,然後撇了撇嘴:「你要有這豪氣就不是羅大壯了……連我爹是誰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說是我娘的護花使者。」
「這……這……」羅大壯結結巴巴一句:「老子當年不是大意了嗎?當年只顧在外邊趕浪蜂騷蝶了,一回頭發現……他大業的,你娘居然都懷孕了……給老子這綠帽子帶的……都趕上濟北平原了。」
「行了,行了!」秦少孚忙是擺了擺手:「你越老嘴巴越是會跑馬車了,我娘什麼時候跟你好了還是怎麼的,綠帽子都出來了。」
羅大壯大笑一聲,再伸出油膩膩的爪子拍了拍秦少孚肩膀:「話說回來,鹿河谷之戰,打的漂亮,算是把老子的願望實現了。不過有個事想問你,用四皇子和夏王當誘餌是個好辦法,可是自己去假扮四皇子就蠢了,多危險。」
「話說,你是怎麼在那場洪水裡面活下來的?」
「老子水性好,游著游著就活下來了。」秦少孚不知道怎麼解釋鮫珠,索性敷衍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是啊,是啊,你可是老子羅大壯的乾兒子!」
羅大壯又是一陣毫無形象的大笑,大口喝酒。
酒過三巡,夜幕深深,等到自詡「酒量不凡」的羅大壯醉倒後,秦少孚突然想起一事。
說道那個不知名的父親,皇甫長青說若能提供些線索,也許可以查清楚些。
其他線索已經尋不到,但秦天恩家中那幅畫可能有用。
現在這太尉大人已經出戰了,豈不正是去偷畫的時候。
想到此處,忙是喊紅芍來收拾,自己則是偷偷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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