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送各位回老家的!」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一愣,沒反應過來,隨即便見得刀光一閃殺了過來。
「啊!」
一瞬間,無數慘叫聲響起,洞口直接躺下十幾具屍體。
秦少孚出手了,直接的殺戮。他的心在顫抖,因為他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麼事情。
這些士兵若帶回大寒朝,將會是一場災難,就算自己採取了措施,最後依然會落下極為不好的名聲。
打壓施虐前線老兵,無異於天下共敵……這樣的罪名,便是皇甫光明恐怕都不願承擔。
決不能讓他們回去……這是秦少孚的決定,他本是準備領著這群人衝擊東夷大營,然後讓他們戰死沙場。就算還能活一小部分回去,也影響不大。
但現在情況卻是難以那般做,而且還有了現成的墳墓,和對自己而言最好的戰場,那就只能心黑手辣了。
死亡開始,血腥味四散,頃刻間,恐怖開始蔓延。
「畜生!」
有人在痛罵,難以相信自己要遭受這樣的命運。
「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能活命!」
也有人奮起大喊,鼓動所有人一起動手。畢竟這是一萬六千人,而對方不過一個而已。
但現實卻是沒有那麼容易,一萬六千人,手無寸鐵,而秦少孚則是暴虎下山。
神武魂二變加持,浩然紫氣功配合八荒戰野刀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根本就沒有人能承受的住。
衝擊不過半刻中,門口的屍體已經超過了三位數。斷肢四散,堆積在門口,漸漸的將所有的光線堵死。
恐懼本就在蔓延,當不再有任何光芒之後,瞬間就如奔馳的野馬在荒原上撒野。
跟隨著神武魂深吸一口氣,秦少孚感覺到了恐怖的力量湧來,讓他瞬間生出一股迷醉之感,仿若醉酒一般。
仿佛間,他看到了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恐懼的力量,也許不僅僅只是加持在真氣中,還有更為玄妙的作用。
閉著眼睛深吸片刻,秦少孚突然雙眼爆睜,大喝一聲:「亂!」
一股力量,沿著恐懼的氣息擴散,頃刻間到了山洞中的每一個角落。
「啊……讓開,讓開!」
「別擋我,不要擋著我,救命啊!」
「殺,殺,殺!」
「……」
狂吼,慘叫……各種聲音一一出現,一萬六千個俘虜頃刻間變成了一萬六千頭野獸,飢餓到六親不認的野獸。
身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敵人,都是巨大的危險,只有殺了他們,自己才能生存。
這是來自叢林間最原始的法則,恐懼的支配下,讓人要麼崩潰,要麼鋌而走險,不顧一切,進而瘋狂。
崩潰者頃刻間死於亂陣之中,瘋狂者或屠戮他人,或被他人屠戮。
這個密不見光的山洞,在恐懼的蔓延,血腥的誘惑下,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屠殺場,沒有人可以倖免,除了那個恐懼的根源,猶如魔鬼一樣的人。
秦少孚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受著其中的每一分力量,他本只是想用恐懼的力量去亂地方陣腳,不曾想居然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黑暗與恐懼太般配了,在黑暗中,恐懼的力量也得到了巨大的加強……不,不是加強。
秦少孚突然清晰的感觸到,恐懼的力量其實一直都很強大,但它並非強在力量的拼搏上,而是對於人心的影響。
此前的自己,就如同一個拿著絕世神弓,卻只知道劈砍的蠢貨,今時今日才知道,神弓是應該用來射箭的。
而且這還只是個開始,自己就好像剛學著射箭的人,離成為神射手還有很遠。但這是個好事,意味著可挖掘的力量還有很多。
秦少孚跨步在石洞開始行走,這一刻的他,猶如惡魔之源,主宰這裡的一切,猶如主子一般。
哪怕是最瘋狂的士兵,也不敢靠近他,感受到他的氣息,就開始退避。
正如荒野的小獸嗅到了猛虎的氣味,逃之夭夭。
那種在煉獄場走過的感覺,讓秦少孚整個人懸在了一個奇妙的意境。
他喜歡這種力量,甚至在展望未來,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在戰場上,不再需要藉助外界的因素,可以輕易達到這樣的結果,那又會是怎樣?
戰場之王,恐懼的支配者……也許自己將得到這樣的稱呼。
素河旁,談判大營。
大寒朝的人在微笑,因為他們至少完成了一個任務,不至於一事無成。
東夷的人也在微笑,他們不僅得到了巨額贖金,還能布下大片的棋子。
似乎是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但意外總是會有的。
「報,報!」
一個東夷的探子一路慌亂的跑來,腳下一滑,滾了好幾個圈才到了蒙多柯的身前。
來不及站起來,探子就大聲說道:「暴動了,俘虜暴動了。」
「什麼?」蒙多柯一驚,大聲喝問:「什麼暴動了?」
「山洞……裡面暴動了……慘叫聲四起……血……血流了一地……」
探子斷斷續續,難掩心中驚慌。
「該死!」蒙多柯二話不說,跨上大鹿就朝山中狂奔,東夷士兵紛紛跟上。
唐長逸眉頭一皺,亦是揮了揮手,隨即跨上戰馬,著人護著使團,領著好幾百護衛跟著往山中而去。
距離並不是很遠,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那一處山洞前。
裡面的叫喊聲已經消失,靜悄悄的一片,但鮮血從石縫中流出,沿著山坡滾下,讓這一片仿佛成了一座血山。
聞著那可怕的血腥味,所有人都猛一口冷氣,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幾個本來守在外邊的士兵,在洞口戰戰兢兢,想要進去,但根本沒有膽量。
「發生了什麼!」蒙多柯衝過去,抓起一人,大聲喝問。
「殺……那個士兵先殺人了……然後……然後就不知道了。」
士兵驚慌失措,說不清楚,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大響。
「轟!」
洞口的石頭被刀芒斬碎,一道人影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
血腥味從石洞內傳出,猶如汪洋衝擊著每個人的大腦,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但這個人,卻是一塵不染,身上沒有一點血痕,看的讓人心生寒意。
好一會,還是蒙多柯大聲咆哮:「你幹了什麼?「
秦少孚將刀緩緩歸鞘,一臉冷意。
「清醒著成為俘虜的士兵,都是廢物,活著就是罪!「
話如冰風,凍住了每個人的心臟,寒氣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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