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主 第六百五十五章 疑雲

    「為什麼？」劉仁看著道蝶問道。

    這一句為什麼包含了很多意思，現在劉仁需要的不止是一個答案。

    道蝶沒有回答劉仁而是道：「好了！看來也不需要我再幫你什麼了，這個世界很快就會消散，有些答案還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你這話什麼意思？」劉仁的問題才剛出口，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三人便已經都跌出了那虛幻的世界。

    龐大的精神能量群中，屬於劉仁母親所寫之書的那一團，已經徹底消失。就連在網站之中記載的小說文字，也正在消散，甚至不會有人再記得曾經出現過這麼一本書，記載過這樣的一個故事。

    「劉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離恨天問道。

    劉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和離恨天雖然有些瓜葛，但是這並不足以讓劉仁對他十足信任。在自己身世的問題上有所隱瞞，劉仁並不覺得愧對於他。

    「走吧！疑問沒有解開，反而更多了。」劉仁轉身說道。

    「那接下來去哪？」迪安娜問道。

    「去月球！」

    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驟然出現了三道人影。

    入眼的是一片廢墟焦土，曾經隱藏在月球的暗面，如同龐然大物的環球保衛局現如今已經殘破。看起來似乎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附屬在月球的那個異度空間也失去了蹤影。

    劉仁揮起衣袖，那殘雲斷壁之中浮現起一片的虛影。

    很意外發起戰鬥的並不是異界中人或是外星人，更不是那些來自地獄的魔鬼。發起戰鬥的是變異者或者說異能者。

    變異者原本是無法學習精神源力的普通人，在經過宇宙射線的改造之後，掌握了一定的非凡之力。但是他們遠遠不是真正能者的對手，而那些真正的能者們，也向來看不起變異者。

    但是地球膨脹之後，天地間的元氣開始大爆發，相比起大部分能者只修精神不通元氣，那些變異者們雖然同樣不懂得如何正確的運行元氣，卻又可以以變異之軀自動的吸收龐大的元氣進行修煉。

    擁有了實力於是不甘心繼續被奴役，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於是曾經輝煌一時的環球保衛局就這樣被攻破了，曙光學校也在學校老師們的力量下，進行了空間跳躍，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

    畫面中劉仁看到了許多昔日同學戰鬥的身影，他們有的似乎活了下來，跟著曙光學校一起消失。而有些則是永遠的死在了戰場上，死在了昔日同袍的手裡。

    基督後裔薇薇安那臨死前的絢爛綻放，騎士彼得的死戰不退守護同伴，都令劉仁動容。往昔之人的音容笑貌不斷的回現，原本只是一片殘像，如今卻逐漸顯得清晰。

    揮袖散去重現的虛影，劉仁握緊了拳頭。

    跳躍時空他或許可以改變一些事情，但是那並不是真實，或者說他改變的也只是另一個時空的事情。時間是最冷酷無情的，它即使只是一根絲線，卻足以改變世間的萬事萬物，牽一髮動全身。如果過去被改變了，那麼一切都會不同。

    造物主看似可以穿梭時空，其實也不過是時間長河之上的旁觀者，不再是那水裡的魚兒，卻又如何有能力，阻止那洶湧的滾滾大勢？

    「真實醜惡的戰鬥！」迪安娜冷聲唾棄道。作為戰神之女，她將戰爭視為神聖，這種源自於戰友背後的偷襲，令她感到不齒。

    離恨天身為道王，掐指一算同樣明了前因後果。

    「可是也不能說這場戰鬥就是錯誤的，被壓迫者起來反抗，面對不公正的待遇，提出質疑難道是不應該的嗎？」

    離恨天說的沒錯。

    無論這場戰鬥如何的卑劣的進行著，它起初的目的和最終的目的，都不能說是錯的。沒有人活該被犧牲、奴役，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選擇屈服，但是擁有力量之時起來反抗，這並沒有錯。

    也正因為如此，劉仁才無法選擇為薇薇安他們復仇。

    「奧古斯丁！是你的話又會怎麼選擇呢？」劉仁似乎正在喃喃自語。

    一聲嘆息卻在月球之上徘徊。

    奧古斯丁蒼老而又疲倦的面容，竟然浮現在了月球表面，成片的山嶺構成了他的嘴臉。

    「是的！我看著自己的學生們死去，卻無法為他們復仇，明明知道鮮血即將灑滿一地，將這潔淨的月球染紅，我卻只能遠遠的避開。」奧古斯丁的聲音在虛空中徘徊著，帶著無盡的悔意。

    劉仁凝視著奧古斯丁在地面上凝聚的面孔：「你已經是···救世主了？」

    奧古斯丁否認道：「不！還不是，我只是無界而已。劉仁！你一直很有天賦，卻始終不了解我們地球人類的強大。你過度的倚重元氣之道，固然沒有走錯道，因為一切都是殊途同歸。但是卻拋棄了作為地球人的天賦本能。我們的能量不在元氣，而是在我們的精神，精神才是我們最為寶貴的財富。」

    「精神才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嗎？」劉仁似乎有些懂了，卻又不是很懂。

    「我們的先祖用精神封印了地球，將元氣從地球排擠出去，將地球變成元氣的沙漠，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最為寶貴的是什麼。而現在地球的封印已經揭開，很多人都迷失了，拋棄了根本。當根本一旦散盡，真正的危險便會徹底的降臨，到那時如果地球沒有誕生真正的救世主，一切都將無法挽回···。」奧古斯丁的聲音里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

    「我錯了嗎？」劉仁握緊了拳頭，還原為元氣的力量，正在神秘的心臟之中，與精神交匯相互感染著。

    「不！探尋元氣和精神誰是根本，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地球人的天賦是精神，但是並不是不能修習元氣，我也並沒有放棄精神的鍛煉，只是我的元氣力量成長的更快而已。」如今的劉仁念頭清明，根本就不會出現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情況。

    「你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可以說清楚嗎？」劉仁看著奧古斯丁問道。

    奧古斯丁道：「無法說清，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的你只是擁有一點知道這個訊息的資格，想要了解內幕，就先想辦法將精神突破到摘星吧！」

    「我還可以告訴你的是，無論是我還是你的師父張三丰，都是在為這件事做著準備，不止是我們地球人中所有距離那個境界只差臨門一腳的人，都在做著準備。」

    「你見過我師父？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劉仁急忙問道。

    「不可說！不能說！因為天地間有太多的耳目，一旦說出來就危險了。現在的我也不在此處，這只是我殘留在曙光學校的一點殘念，早在你離開曙光學校的時候，便已經留下。很快它便會散去，徹底的消失痕跡，無法被追尋，更無法被捕捉。」奧古斯丁的聲音已經逐漸的遠去，那月球表面上的巨臉，也開始慢慢的淡化。

    「曙光學校已經被愛德華帶走，你若要找的話，不妨先去尋找瑪格麗特。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照顧艾琳，她現在···很危險。」

    奧古斯丁的聲音終於散去，就像他說過的那樣，一切的痕跡都被抹除，即使劉仁顛倒時空，也無法再找出他一絲一毫的蹤跡。

    看著奧古斯丁的消失，離恨天卻若有所思。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地球人的精神有異，應該與那四大至聖之道中的『心守如一』有關。這是四大至道之中最為神秘也最為強大的一道。謠傳此道若通，一切隨心而起隨心而滅。不與任何已知的宇宙能量相關，那是蘊含在每個生命體體內，最為浩瀚卻最為獨立的力量。」離恨天說道。

    劉仁不知道離恨天為什麼要解釋給自己聽，他似乎總有自己的打算。這些天離恨天的實力正在不斷的恢復，起初幾天劉仁還可以看清他的境界，如今卻再也看不清他了。故而對離恨天，劉仁心中始終懷有一絲警惕。

    他的來歷，他被封印的原因，以及那一卷『太虛無始』一定都不像他解釋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