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夜 第一百九十九章生活

    【最近又聽到讀者抱怨更新緩慢,之前我已經說清,筆者最近破事兒多,實在是抽不開身。看吧,這周就要考英語四級了,我決定抽出三至四天的時間,完成對英語的複習,畢竟上大學以來,就沒有聽過英語課。另外,我再說一次:我是一名學生,並不是專職寫手,在寫作還不能為我帶來生活保障之前,我不可能孤注一擲,將所有精力放在這之上。我只能保證每次更新的質量,而不能保證過多的數量。】

    【能理解的話最好,不能理解的話,筆者也沒辦法:-)】

    坐躺椅,翻圍牆,一上午的光景,很快就過去了。在食堂吃完飯,我和老楊頭一起去餵了馬。老楊頭說,他上午去學校後邊兒轉了一圈,發現那裡有幾處建築工地,工地里有好多藍色的大工棚。他就想,如果把工棚裡面的屍骸清理乾淨,就可以當做現成的馬廄了。

    我說好啊,到時候記得叫我一起。

    程佳華知道了校園社區裡的作息時間,我見到他一個人來到食堂吃飯,又一個人走了。程佳華好像心情不是太好,連句話都沒跟我講。不知道他的內心被什麼攪合了。昨天之後,我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被我們所救的女孩兒——陳秋帆。

    陳秋帆換下了我的外套,面容憔悴,沒吃幾口飯就走了。那個第一佳,一直繞在她身邊,她走,第一佳也立即丟下筷子。我能看出,這個第一佳,八成是想趁陳秋帆情感空缺的這段時間,深挖牆角。

    說到這個,中午吃飯的時候,葉局長跟大伙兒開了個口頭會議。會議的主要精神很簡單,就是通知校園社區裡的這些情侶,不要有事兒沒事兒就偷偷跑出去談戀愛,以免徐浩和陳秋帆的悲劇再度重演。

    「要外出,都去老楊頭那裡登記,說明去向,免得死了都不知道。」葉局長拉下夾克的拉鏈,露出裡邊兒的白襯衫,臉色陰沉,「最好是不要出去,要談個人問題,就在學校,或者是江邊的那幾步路就夠了。」

    不知從哪裡吹來了一大片雲,將頭頂的天蓋得嚴嚴實實,透不出一絲陽光。天陰氣沉,發展部的人還沒回來,但我們保安部的,還是得繼續工作。下午的任務沒變化,依舊是放哨。陳大哥沒有再分組,我和吳林禹交流了幾句上午的心得,然後又和老羅一起,換到了教學樓的樓頂,繼續上午的「一小時輪班」。

    從教學樓的樓體看出去,所得到的視野,和上午的相差無已。凝固的江景,晃動的船隻——只是角度不同罷了。羅叔說,他在擔心,沒幾個月就是夏天了,夏天一到,這江水的汛期也就跟著來。要是上游水壩的閘子沒有關嚴,洪水一泛,立在江邊兒的學校,很容易就會被淹掉。

    「哇,羅叔你還懂水文。這聽起來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快跟葉局長講啊。」我對羅叔道。

    躺椅上的羅叔抽了口煙,搖頭說:「什麼水文?我不懂,我就知道小時候大壩子沒修好的時候,夏天經常發洪水。」

    「但是你說的有道理啊,可以跟葉局長說說,提早準備嘛。」

    「有啥好講的,這不還早嗎。再說了,人家葉局長以前是當官的,有文化,肯定懂得比我多。洪水又淹不死幾個人,就是會把家具給泡壞,費錢。現在大家兜里都沒錢了,淹了學校,我們再重新找一個就是了。」

    上午,羅叔將他前二十年的生活差不多都講完了。下午,羅叔的思緒亂了許多,從結婚生子,到被迫改行,再到鐵鋪沒生意,羅叔想起了什麼就說什麼,沒有時間點,沒有整體的敘述結構,比散文還散。

    我雖然沒聽懂個啥,但羅叔愛講,我也就愛聽。在老羅的談話聲外,對講機偶爾會響起聲音。這是陳大哥在詢問各個哨點情況。也會有好多陌生的聲音,在對講機里聊天。但我不認識他們,插不進話。

    望著對岸的林立高樓,我向羅叔問起過「解放軍」的事情。所得到的答案,和老楊頭所說的差不多。但一想起葉局長對這件事情的迴避態度,心中的好奇,還是不能罷休。

    羅叔的話雖亂,卻很容易就能將我的思緒帶回曾經的人世。這很奇怪,也很有趣,因為那個「曾經的人世」,離現在並不是太遙遠,但你聽起那些故事來,就感覺是在回顧歷史一般。就像段可,就像王叔,他們在我二十幾年的生命里,存在了不過幾月的時間,而我現在回想起他們來,就感覺那是回憶的全部。

    有句話說,就算是上個星期、昨天、前一秒,它們都可以算作歷史。因為線性時間一直向前,你是回不去的。回不去,就是歷史。

    葉局長也說,昨天的事情,不能算是問題。我們的問題,都在明天。

    一想到這個,我就感覺,江對岸的那些碼頭,那片高樓,那堆凝固,不知不覺中增添了幾分滄海桑田。

    睡躺椅,下圍牆,一下午的光景,很快又過去了。

    晚上,宿舍樓開始發電,燈光亮起。葉局長說我們幾個的頭髮太長,該剪了。於是,程佳華、吳林禹和我,被宿管老盧帶到了位於宿舍樓的「理髮店」。理髮店也是一間寢室改造而成,和我的寢室相比,裡邊兒就多了一把推子,幾把剪刀,以及,落滿一地的、被剪掉的頭髮。

    老盧說,這裡沒有理髮師,大家剪頭髮都是相互幫助,你們就各自安排吧。程佳華倒是很有興致,說是要幫我和吳林禹設計髮型。他抓起剃頭髮的推子,在手裡一開一關。

    「嘖,我這鬍子,用這個來刮的話,可能要省力一些。」程佳華對著鏡子抬起下顎,一手撫摸濃密的鬍子,一手持著推子。

    理頭髮,也是一門技術活。我拿著推子,在程佳華的頭上左推右推,還是沒能給他推出一個滿意的髮型來。程佳華對我撇了撇嘴,指了一下自己頭頂上的千溝萬壑,嘆氣說:「這樣,你直接全推掉得了。」

    最後,我將他的頭髮,剪回了最初見到他的樣子——寸頭。程佳華的理髮技術比我就要好多了,我也不想剪什麼型出來,就叫他剪短一點就行。程佳華也沒想著要報復我,他耐心的修剪,完全是把我的頭髮當成藝術作品來看待。

    很快,程佳華修剪完了我和吳林禹的頭髮。我倆都很滿意。


    「其實,你要太無聊的話,不如來這裡剪頭髮吧,真的挺不錯。」吳林禹照了照鏡子,對程佳華建議道。

    程佳華摸著幾近光禿的寸頭,放回推子,只是低頭笑笑。

    天黑以後,保安部的工作還沒結束。在宿管室旁邊的第一個寢室,就是保安部的值班室。值班室每晚派人值班到凌晨,每天輪班守值。以前是每班四人,現在我和吳林禹加入了,陳大哥卻改為每班三人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改越少。

    手寫的值班表上,五輪一循環,我和吳林禹排在最後那一輪里。但陳大哥說我倆是新人,需要熟悉流程,所以今天的班,就讓我們這一組來守。

    值班室里也有六張床,靠窗的桌子上,擺著兩盞充電檯燈、幾柄手電筒,和一堆撲克。

    和我倆一起值班的,就是保安部的那個瘦弱女子。在值班表上,我看到了她的名字。女孩兒叫韓奕,名字很中性,就跟她的性格一樣。雖然我沒怎麼跟她接觸過,不知道她的性格如何,但能感覺出,願意扛槍加入保安部的女性,其性染色體肯定是xyx型的。

    天色暗下,在操場上散步的人們,陸續返回寢室。返回寢室的人,都要在老盧那裡登記。老盧點好人數,確認全體歸寢之後,走出門衛室,將欄放進出的拉伸鐵門關了過來。然後,老盧給dvd放映機充好電,戴上耳機,繼續沉醉在電視劇里。那幾個小孩兒,將做遊戲的場地,換進了宿舍樓里。樓梯間尖叫聲、喊叫聲不斷,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遊戲,跟打群架似的。

    一樓好像還有個棋牌室,能聽到搓麻將的聲音。麻將聲外,也有棋牌參與者的交流聲。陳大哥是一個好牌的主,經常能聽到他鬥牌時的喊聲。我突然發覺,這裡的人們,生活方式跟以前並沒有多大的差異。

    除人聲之外,最惱人的是不絕於耳的、「嗡嗡嗡」的發電機運作聲。發電機房好像就在一樓往下的地下室,離值班室很近。我甚至感覺腳下的水泥都在跟著抖動。

    和我倆一起值班的韓奕,不愛說話。她簡單的和我們聊了幾句後,就戴上耳機,翻出一本小說讀起來。陳莉姍來聊了一會兒,葉局長也來坐了一陣,其餘的時間,就是我和吳林禹抱著步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期間,第一佳和陳秋帆來到值班室,歸還了我的外套。陳秋帆依然面容憔悴,第一佳仍舊緊跟不舍。外套被她洗過了,上邊沾著一張便簽紙:謝謝。

    後來,宿管老盧去關掉了發電機。宿舍樓斷了電,熄了燈,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將蓄好電的檯燈打開,看看表,才九點過,我們還得再坐很久。陳大哥玩完了牌,來值班室看了一眼,就上樓了。漸漸的,人們洗漱完畢,大樓回歸寂靜。

    兩盞檯燈將桌子照亮,我和吳林禹該說的話早就說完,無聊得只能玩撲克牌。撲克牌已經生皺,不知道被玩了多少把。紅桃k,梅花3,方塊j,黑桃a,檯燈照耀下的撲克牌,讓人生起困意,哈欠連天。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見。樓上有吉他聲傳來,是程佳華在彈琴。我跟吳林禹開始抱怨,這值班根本就沒意思,因為樓外邊兒什麼也沒有。本來窗上有防盜網,進口有鐵門,這就差不多夠了嘛。至少,用不了值這麼晚的班,在這裡干坐著,完全就是耽誤睡眠。

    檯燈的燈光,漸漸變暗,韓奕揉了好幾次眼睛,打了好幾個哈欠,最後合上了書。我和吳林禹就讓她回去睡覺,這裡有我倆就行了。因為,我倆一支抽菸,煙霧熏滿了值班室,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二手菸毒害姑娘的身體。

    「好吧,晚安。」韓奕也沒拒絕,她丟下步槍,扇開面前的煙霧,夾上小說就走了。

    最後,檯燈的電量耗光,值班室恢復黑暗。玩了無數把兩人鬥地主的我和吳林禹,也懶得再管,丟下撲克,也沒洗漱,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陳大哥說,前一天值班的人,就不用放哨,相當於休假。我就利用這一天的空閒,打掃了寢室,和老楊頭找好了馬廄的位置。

    再之後,我的生活像是轉上了發條、落入了方槽。每天,我的生活就在這方槽里,尋規畫矩,從未越離邊界。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放哨、餵馬。保安部的人,我也差不多都認識了遍。但我還是最喜歡和羅叔一起放哨。

    羅叔說得對,江景雖然好看,但是看過了,也就那個樣子。每天都看著岸邊的那些高樓,我早已審美疲勞。江面上的船隻,我已經記不起數過了多少遍。到最後,我甚至能背出每條船隻在江面上的位置。隔著一條江,看著對岸的市區,有時候我很想進城區看一看,也會幻想城裡邊兒的「解放軍」,到底是什麼樣子。

    日復一日,回憶漸漸灰白,規律的作息,人群帶來的歸屬感,讓我漸漸拾回了生活的希望。校園社區,我也越來越了解。除去三大部門和委員會之外,校園社區的體系,遠比我之前所設想的要完善。

    比如,人們對物質有需求,但周圍沒商場,也沒商店,獨自出去各取所需又不安全。基於這樣的情況,葉局長就讓理事部的人,整理儲備資源,搞出了一個「小賣部」。這個小賣部,不同於以往的小商店,其性質,更像是人民公社時期的供銷社。

    因為,沒有了貨幣,小賣部的職責,就是向人們分配物質資源。比如,我的香菸抽完了,就可以去小賣部領。我的衣服穿壞了,對款式沒有要求,也不想外出尋找,可以去小賣部領取。我覺得無聊,想找部手機來玩遊戲,也可以在小賣部領取到。

    當然,也不是無限制的領取。比如,我每天去領五包煙,小賣部的管理員郭梅大娘肯定就不會依。但每人的物質額度是多少,葉局長也沒規定,只要不太過度就好。比如,你跟郭梅大娘說明菸癮有些大,每天拿兩包煙也是可以的。我猜的話,葉局長肯定在規劃一套消費制度,就類似於糧票那種。

    不過,我們保安部、發展部的這些人,是擁有一些特權的。在小賣部的物質額度,我們會比其他人多一點。羅叔就是,經常在宿舍藏幾包花生,或者是幾條煙。我呢,幫程佳華領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回去,讓他無聊的時候可以聽聽歌,玩玩遊戲。

    穿剩下的衣服,你也可以選擇懶惰,讓理事部的姑娘們幫你洗。

    至於小賣部的供源,那就更容易了。因為不用考慮成本,理事部的人,就會定期列出清單,將那些用得上的、用不上的,讓發展部的人從城裡帶回來,然後囤積在倉庫。

    除去供銷性質的小賣部外,校園社區里也有「醫院」。此醫院更像是診所,就是將外邊兒搜集到的藥品,搬回並裝進寢室。醫院只有一名醫生,是位很有氣質的中年女性,名叫張碧蓉。據說她以前是大醫院的科室主任。雖然不知道她專治哪科、臨床經驗有幾十年,但為我們看點小病,診斷個感冒什麼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總之,葉局長確實是一個很有想法的領導。校園社區裡的四五十人,在他的組織、規劃之下,各施所長,共同前進。社區裡的尋常生活,也總會讓我想起張大叔對我說的話:歷史是混沌的,是周期性的,總有一天,我們站著的地方,都會變回以前的模樣。

    說完校園社區,我還得提一提社區裡的人們。



第一百九十九章生活  
相關:    武道大帝  超級保安在都市  神級修煉系統  天價寵婚:豪門闊少小甜心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曙夜第一百九十九章生活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曙夜"
360搜"曙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55s 3.52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