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趙雲起奶奶望著雪寒江放在桌上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面露狐疑之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且讓老夫看看。」不遠處一位客人起身,向櫃檯走來,正是剛才和雪寒江說話的那位熟客,此人白髮蒼蒼,衣服整潔,身穿儒袍,面容和善,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他走到櫃檯邊上,拿起了那三本蒙學書籍,略微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對那位老婆婆說道:「這小老闆並沒有騙你,這三本書分別是,《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正是最廣為流傳的蒙學書籍。」
「小老闆,這書雖然翻看了很多遍,但是並破損,看來你保存的很好呀。」那老先生撫須笑道。
雪寒江說道:「老師於我幼年所贈,自然要好好保管。」
「那你怎麼捨得用來教這孩子讀書識字呢?」
「書保存的再好,也是需要人來讀的,若是沒有人讀,那書便失去了意義。」
「好好好,雪老闆果然是個妙人。」老先生哈哈大笑起來,回到座位,繼續喝起茶來。
趙雲起奶奶聽那位老先生所說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她對雪寒江行禮道:「多謝雪老闆照顧,老身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才好。」
「罪過罪過,這位婆婆,小子我哪裡能受您的禮,萬萬使不得,這可是要折壽的。」雪寒江將身子閃到一邊,躲開這一禮連連擺手道。
趙雲起奶奶對趙雲起正色道:「雲起,給雪老闆磕個頭。」
趙雲起連忙跪在地上給雪寒江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雪寒江雖然要阻止,但是架住趙雲起這孩子跪的乾脆,說跪就跪,都不帶一點猶豫的。
「趕緊起來吧。」雪寒江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將趙雲起扶起,他將那錠銀子塞在趙雲起奶奶的手裡囑咐道:「婆婆,回去給趙雲起做一件衣服吧,再給他好好洗個澡,這幾天就過來吧。」
趙雲起的奶奶帶著趙雲起向雪寒江再次道謝,便離開了茶館。雪寒江望著二人身影,心裡卻是頗有感觸。
「雪老闆倒是好心腸。」那位老先生喝完茶,走到櫃檯前,將一串銅錢放在櫃檯上笑道。
雪寒江也是笑了笑,說道:「這孩子和我小時候挺像的。我小時候就是靠各種好人的幫助才活下來的,現在有能力了,能幫則幫。」
老先生望著雪寒江,說道:「你這般年紀便有如此想法,實在難得。你既然讀書識字,年紀又輕,就沒想過考取功名,為國效力嘛。」
「當官憂心事太多,官場又太渾,沒什麼興趣。」雪寒江搖了搖頭回答道:「還不如這樣開家小店自在。」
老先生臉上略有遺憾,搖了搖頭,「人各有志,老夫走了。」老先生轉身,慢悠悠的走出了大門。
雪寒江拉開櫃檯抽屜,將那三本書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然後關好。然後拉開另外一個抽屜,將那串銅錢隨手丟了進去。他打了個哈欠,又百無聊賴的看起書來。
第二日一大早,雪寒江剛開了茶館大門,就看到了趙雲起穿著嶄新的粗布麻衣,乾乾淨淨的站在門外。
「趙雲起,你怎麼來的那麼早!」雪寒江驚訝道。
趙雲起笑了笑,也不說話。雪寒江帶他進了茶館,將一些煮水、上茶、打掃的事情和他說了一番,現在趙雲起還不會識字,所以關於茶葉方面的事情要等他識字以後再慢慢來了。好在茶館裡面一些瑣事都比較簡單,除了煮茶的水壺有些重,還有就是要去稍遠的井水打水倒進水缸,但是這水缸雪寒江早已灌滿,現在倒是不需要趙雲起去提了。
趙雲起也不是什麼富家少爺,對於這些活上手都很快,沒人的時候雪寒江便教他認字。有人來,就由雪寒江泡茶,趙雲起送茶、倒茶。中午茶館沒人的時候,趙雲起便回家吃飯,晚上關了茶館,他也會在茶館內多留半個時辰,向雪寒江學字。
就這樣過了三日,趙雲起也學會了一些比較簡單的字,偶爾還會從家裡帶一點他奶奶做的吃食給雪寒江和小白嘗嘗。小白被他的吃食收買,對他也很是友善。
今日,雪寒江正趴在櫃檯上,望著在擦桌子的趙雲起,臉上卻有些苦惱,心中暗道:「這傳訊飛劍怎麼還沒回來,也思思到底有沒有收到我傳的消息呢。」
「老闆來壺老茶。」
雪寒江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抬起頭,只見那熟悉的身影在老位置坐了下來。
「錢大俠,今日居然有空再來我茶館呀。」雪寒江取出老茶茶葉,泡好之後,沒有讓趙雲起送過去,而是自己親自提著茶壺,給錢無涯倒上了茶。
錢無涯沒有答話,看了一眼趙雲起,說道:「幾天不見,居然找了個年紀這么小的夥計。」
「沒辦法,店裡就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嘛,你又不肯給我當夥計。這孩子年紀雖小,幹活可是不含糊。」雪寒江坐到了錢無涯對面說道:「我可是給工錢的,一個月一兩銀子,得空還得教他識字。」
錢無涯打量了幾眼雪寒江,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看老闆你年紀輕輕,倒是挺會做人。」
「什麼叫挺會做人!」雪寒江翻了翻白眼道:「明明是樂於助人!」錢無涯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喝著茶。
雪寒江見他模樣,聳了聳肩繼續回櫃檯趴著去了。
「錢無涯,我們找了你好久了!」此時突然有一大幫身穿藍衣的人從門口湧入,然後他們講茶館門窗全部關了起來。
「你們幹嘛呢?」雪寒江見他們動作大叫起來道:「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角落裡的小白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望了一眼這邊,眼神中滿是不屑,又趴了下來繼續睡了起來。
趙雲起也沒見過這架勢,連忙跑到雪寒江邊上,眼中有些驚慌。其餘有幾位客人也是跑到雪寒江身邊,神色也是十分緊張。
那幫藍衣人中間走出一位長相頗為不凡的中年人,他對雪寒江客氣道:「這位小老闆,此事乃是我們藍水幫和錢無涯的恩怨。我勸你還是先躲一躲,你店裡的損失我全部賠償。」
「雲起,帶幾位客人先去後屋避一避。」雪寒江吩咐趙雲起,又面帶歉意的對那幾位客人說道:「幾位客人隨我們夥計先去後屋避一避吧。」那幾位客人連連點頭,趙雲起去角落將小白抱起,便帶著幾人進了後屋。
錢無涯坐在茶桌上冷冷的掃視一圈,略有歉意道:「老闆,倒是連累你了。你還是進屋躲躲吧。」
「有啥好躲的,我的店呀,我不得看著呀。話說,每次你來店裡都有人要打架。」雪寒江無奈道:「真是邪門。」
那中年人也不再理會雪寒江,對錢無涯說道:「錢無涯!兩日前,你殺我藍水幫左護法陳望還有傷了弟子十數人,今日我齊藍水便要為幫里的弟兄報仇,你已經插翅難逃了,還不束手就擒!」
「藍水幫左護法陳望,於一月前姦殺西北城郊一位民女,被其家人撞破,他滅人滿門,還放火燒屋,偽造成失火假象。」錢無涯冷冷道:「可惜那家人有一位並未葬身火海,他雖然重傷,但是人卻是活了下來,此次便是他委託我殺的人。」
齊藍水聞言臉色有些變了,他心知這陳望秉性不佳,為人最是好色狠毒,但是這種人卻是他手下最好的棋子。他冷冷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陳望此事不過是你一面之詞,縱然他犯錯也是由我幫自行處置,你不該半夜強闖我藍水幫,殺我護法,傷我幫眾。若是不把你殺了,你讓我藍水幫有何顏面立足玄都!」
「殺!」
「殺!」
其他藍水幫眾人紛紛叫了起來。
雪寒江聽他們交談,大致聽出了大概,心道:「這位齊藍水看來也不是什麼好哦東西。」
錢無涯站起身,手中朴刀出鞘,冷冷的望著眾人,說道:「一丘之貉罷了,說得倒是好聽,儘管放馬過來吧!」
藍水幫幫眾也紛紛拔出了武器,準備圍攻錢無涯。此時戰鬥一觸即發,氣氛一下子冰冷了起來。
「咳咳咳!」雪寒江咳嗽了幾聲,將眾人目光吸引到自己,然後說道:「大家似乎都想解決恩怨,這也沒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到外面去打呀,在我這裡打什麼,還嚇我客人讓我以後怎麼做生意。」
「老闆,我說過你的損失我全部賠償!」齊藍水冷冷道。
雪寒江聳了聳肩道:「東西砸壞了,你好賠,客人嚇跑了,你怎麼賠。」
「廢話這麼多幹嘛!今日我們便好好砸砸你的茶館!」藍衣眾人之中一位幫眾叫囂道。
雪寒江打了一個哈欠,滿不在乎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想必我的夥計應該去西直門通知城衛軍了,你們要走現在還來得及。」
「什麼!」頓時藍水幫眾人炸開了鍋。
齊藍水臉色難看的嚇人,見雪寒江神色不似嚇人,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這玄都可是玄朝國都,自己藍水幫不過是個江湖幫派,在這裡官府想要捏死他們,怕是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他狠狠瞪了雪寒江一眼,對眾人說道:「這裡離西直門太近,以防萬一,大家還是先撤一步。若是真的官兵趕來,我們怕是下場不妙。這錢無涯既然在玄都,總有機會為陳望兄弟他們報仇的!」此言一出,大多幫眾都是響應起來,打開了茶館的大門,快速向外跑去,個別幾個和陳望關係較好的,也只能無奈瞪了錢無涯一眼,跟著眾人出去了,不多時這裡便走得沒什麼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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