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眼 第537章 血洗狗仔閣和混世魔王

    「你……你是劉小二？」

    孫縣令說出這句話時，全場的讀書人都傻眼了。雖然他們多數沒見過劉小二，但是對劉小二的名號如雷貫耳。

    在江湖中有傳言，劉小二和女魔頭林阿嬌有-染，習得絕世魔功，嗜血成性，殺人如麻，曾屠盡四萬皇書鐵軍。

    「孫縣令，剛剛你似乎說想殺我吧？」劉小二問。

    孫縣令嚇得虛汗直冒，身體發顫。他也明白，劉小二要殺他易如反掌，自己的命隨時可能不保。

    「劉小二，你……你想怎麼樣？」

    孫縣令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激怒劉小二。

    不料，人群中一名讀書人忽然道：「孫縣令，你不用怕，我們讀書人都支持你！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死了你一人，還有千千萬萬的人！我們的人這麼多，還怕一個劉小二不成？」

    「你個混賬東西，有病啊！這不是把本官往火坑裡推嗎？」孫縣令心裡暗罵一聲，他自己已經命懸一線，要是把劉小二惹急了，所有人都得死。

    孫縣令趕緊道：「劉盟主，這裡的人不懂事，您別往心裡去，本官向您賠罪了……」

    「孫縣令，你怎麼能向劉小二這個殺人魔頭道歉？」這名讀書人道，「頭可斷，血可流，正義不能丟！劉小二，別以為我們怕你，我們讀書人心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氣，你可以殺了我們，但是別想我們退縮……」

    「你給我閉嘴！」孫縣令忍不住喝道，「來人啊，把他拖走！」

    「是，大人！」

    兩名官兵猛地沖了進來，把剛剛說話的讀書人逮捕起來，強行拎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讀書人也是目瞪口呆，沒有人多言。

    孫縣令卑躬屈膝。朝劉小二道：「劉盟主，這名讀書人腦子有問題，您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劉小二道：「孫大人，你也不必這麼緊張。我不會殺你，只是想跟大家說幾句話，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孫縣令道，「劉盟主有話慢慢說。我立即讓人給您泡杯上好的花茶，讓您先潤潤嗓子。」

    說完，孫縣令轉身離開大廳。

    劉小二掃視著全場的人，朗聲道：「各位，我是劉小二，也就是孫縣令剛剛說的朝廷頭號欽犯。柯航天是我殺的，四萬名皇書鐵軍是我殺，七大派的藏書也是我搶的，孫縣令說的不少事都是真的。

    不過，他卻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朝廷之所以突然提倡大家都來寫小說。就是為了研發機器人，以更好奴役書林各派，讓天下人成為朝廷的走狗……」

    劉小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陳述了一遍。

    「所以，大家千萬不要為朝廷寫小說。」劉小二鄭重提醒，「如果你們寫了大量的小說，等於是在幫助朝廷發明出機器人。」

    「劉小二，這僅是你一面之辭，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一名讀書人道，「何況，你說的機器人聽起來實在太荒唐。讓人難以信服。」

    「不錯！據我所知，機器人根本不可能存在，這是基本常識！劉小二，你這種漏洞百出的說法甭想忽悠我們。」

    「就是嘛。我們都是飽讀詩書的人，豈會那麼容易上當？你說的機器人簡直是個笑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什麼智能機器人，這不是胡扯嗎，誰會相信你這套歪理邪說……」

    「我信！」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一血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原來，老者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跡，遍體鱗傷。

    眾人仔細再一看，不由都傻眼了，這名身負重傷的老者，正是資深老狗仔苟八卦。

    「苟老，出什麼事了？」

    眾人紛紛圍上前，關切不已。

    苟八卦長年參與編寫《書林娛樂周刊》，刊登出來的新聞大部分真實可信，在八卦鎮擁有極高的聲譽。

    「劉盟主，出大事了！」苟八卦衝到劉小二面前，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急聲道，「我們閣主被朝廷逮捕了，囚禁在天牢裡……」

    「閣主？你是說百曉書？」劉小二皺眉，「朝廷幹嘛囚禁百曉書？」

    苟八卦道：「昨天深夜，東廠總督公海公公率兵闖入狗仔閣，殺了800多名狗仔閣的弟子，還把我們閣主抓走了。《書林娛樂周刊》現在已經落到海公公的手裡，他準備借《書林娛樂周刊》的影響力來進行宣傳。」

    《書林娛樂周刊》是書林江湖中發行量最大的報刊，影響力在傳媒界排名第一，是大部分讀書人最主要的信息來源。

    「朝廷為了宣傳林阿嬌、劉盟主的惡行，準備在《書林娛樂周刊》大作文章，全力抹黑。」苟八卦道，「海公公已經請了一批作家寫手在《書林娛樂周刊》上發表一系列痛批劉盟主的文章和新聞，這份報紙今天早上就會在全國發行。」

    一名讀書人問：「苟老，朝廷為何要這麼做？」

    苟八卦道：「朝廷想用小說發明機器人，海公公擔心劉盟主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想把劉盟主等人趕盡殺絕。各位，劉盟主剛剛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千萬不要幫朝廷寫小說，更不要相信《書林娛樂周刊》上的消息。報刊上的內容，全部是海公公叫人編寫的。海公公本來是讓我寫，我不答應，錦書衛便打我。幸好，我早上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來。」

    劉小二追問：「百曉書怎麼樣了？」

    苟八卦道：「海公公想讓閣主配合朝廷，在《書林娛樂周刊》發布虛假消息，閣主堅決不同意，結果被海公公打成重傷，已經囚禁在京城的天牢裡，生死未卜……」

    說到這裡時，外面的街道傳來了吆喝聲。

    「《書林娛樂周刊》特別版隆重上市！《書林娛樂周刊》特別版隆重上市！劉小二喪心病狂，昨夜屠殺狗仔閣800餘人，百曉書慘遭毒手……」

    聲音剛傳出，便見一個小伙子手裡抱著厚厚的一疊《書林娛樂周刊》。正賣力地吆喝著。

    「《書林娛樂周刊》最新版發行了？走，出去買份看看。」

    「我也要一份！」

    很快地，許多讀書人衝到大街上，購買一份《書林娛樂周刊》特別版。迫不及待地閱讀起來。

    劉小二也走了出去，直接奪過賣報人手中的《書林娛樂周刊》，只見在頭版頭條上用大紅色的字體，刊登著一則極其醒目的新聞《慘絕人寰！劉小二昨夜血洗狗仔閣，百曉書慘遭毒手！》。

    在新聞正文裡。還登載了幾十張劉小二血洗狗仔閣的照片，在照片中，可以清晰地看見劉小二拿著斷魂刀，身邊躺滿狗仔閣弟子的屍體，橫屍遍野，觸目驚心。

    「奇怪，這些照片是從哪來的？」劉小二不解，「我明明沒有殺狗仔閣的弟子，怎麼有這麼多我殺人照片？」

    看到頭版里的照片，苟八卦也是頗為吃驚：「劉盟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狗仔閣的人真是你殺的？」

    劉小二否認道：「我昨晚一直在斷背山，七大派的掌門都可以作證。」

    苟八卦道：「劉盟主，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殺人的照片都上報刊，如果你沒有殺人，這些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很明顯，劉小二就是殺人犯！」這時，一名剛剛看完《書林娛樂周刊》的讀書人憤然道，「劉小二，你真是賊喊捉賊！你自己殺了狗仔閣800多人。卻企圖嫁禍給朝廷，真是太無恥了！估計，苟老也被你收買了吧？」

    「劉小二，你這個殺人狂魔。連百曉書先生也殺！我們跟你拼了！」

    「大家一起上，殺了劉小二，為百曉書先生報仇！」

    「殺了劉小二！」

    ……

    突然，街道上一陣騷亂，幾百名讀書人同時朝劉小二的方向襲來，拳腳相向。

    見狀。劉小二身影一閃，帶著林阿嬌、苟八卦沖天而起，然後朝東的方向離去。

    「別讓劉小二逃了！大家追！」

    眾人又一窩蜂朝東方向衝去，緊追不捨……

    ……

    京城，東廠。

    「海公公，《書林娛樂周刊》已經在全國各地同時發行了。」一名錦書衛匯報道，「報刊發行後，引起巨大的反響，全國人民都怒了，紛紛譴責劉小二殺人如麻，劉小二現在已經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海公公淡淡一笑，說道：「劉小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跟我斗，他還嫩了點。一份《書林娛樂周刊》就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錦書衛道：「海公公智勇雙全，劉小二豈是對手？」

    海公公道：「這次能這麼順利，多虧科幻小說派的程序員開發出一款美圖軟體，可以對圖片進行處理，把劉小二的照片和殺人的照片合成一張照片，毫無ps痕跡，足以以假亂真。」

    錦書衛贊同道：「海公公說得極是，有了這些合成的殺人的照片，劉小二就是跳進青河也洗不清。全國人民對美圖軟體一無所知，他們肯定不知道照片是假的，只會堅信劉小二是殺人兇手。在八卦鎮，已經有1200多讀書人聯合起來，一起追殺劉小二。不過，劉小二沒有和他們正面發生衝突，一直四處躲避。」

    海公公眉頭微動，下令道：「你馬上派100名錦書衛到八卦鎮，把1200名讀書人全殺了，然後拍些照片回來，我要把這筆賬算到劉小二頭上。」

    錦書衛點頭：「是。」

    海公公想起什麼：「對了，全國的徵文活動進展如何？」

    錦書衛介紹道：「在各地方官員的努力下，許多讀書人已經紛紛開始創作小說。在《書林娛樂周刊》發行後，寫小說的人急劇攀升，連許多業餘的作家都開始動手創作了。截止今天上午九點，總共收到來自民間的小說180萬多本。」

    「180多萬本？」海公公搖頭，「數量太少了，還要再多加把勁。群眾都是愚蠢的，很容易被忽悠，你們多製造點新聞事件，扇風點火。把群眾寫小說的熱情激發出來。只要是識字的百姓，都想辦法讓他們去寫小說。如果有人敢不寫小說，就囚禁起來，逼著他們寫。總之。寫小說現在是頭等大事，必須讓所有人都來寫小說。」

    「屬下明白了！」

    ……

    五個小時後。

    在八卦鎮的郊外，1200多名讀書人被錦書衛殺死，屍首分離。

    十個小時後。

    新一期《書林娛樂周刊》又發行了，頭版頭條標題為《滅絕人性！劉小二血洗八卦鎮。95000名平民無辜慘死！！》。

    在標題下方，又是幾十組劉小二在八卦鎮殺人的照片，每一張都有劉小二的身影。

    這份《書林娛樂周刊》曝光後，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國百姓怒不可遏，劉小二成為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

    深夜。

    八卦鎮郊外的一個小山坡上，劉小二、林阿嬌、苟八卦坐在一起，正閱讀著《書林娛樂周刊》最新的報刊。

    「真是太可惡了，朝廷自導自演，把人殺了。卻嫁禍到劉盟主身上。」苟八卦憤然道，他今天一直和劉小二呆在一起，知道劉小二沒有殺人，一切都是海公公製造出來的假新聞。

    「劉盟主，這些照片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苟八卦看著《書林娛樂周刊》上的照片，很是不解。

    「這些照片應該是用計算機軟體處理過的。」林阿嬌道，「通過圖形軟體，把小二的照片和殺人的照片進行合成，變成新的照片。」

    苟八卦驚嘆道：「想不到海公公掌握了如此先進的圖形技術，這些照片雖然是合成的。但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普通的百姓肯定都被這些照片騙了，深信劉盟主是殺人魔王。劉盟主，我們得想辦法澄清事實，否則你和七大派都會成為眾矢之的。會被全國的人追殺的。」

    林阿嬌道：「以目前人類的智商，想澄清此事太難了。許多人都缺乏分辨能力，喜歡先入為主。他們一旦相信了劉小二是兇手，就很難改變。只要朝廷多在《書林娛樂周刊》上發幾篇煽情的文章，他們就會認為這件事蓋棺定論了。即使他們知道了真相，也未必會承認。因為人類是一種不喜歡否定自己的人。他們喜歡自己是對的，喜歡保持優越感，哪怕這種優越感是建立在謬論和愚蠢之上，他們也不在乎。」

    苟八卦長長嘆口氣：「林掌門說得倒是實情。劉盟主今天幾次試圖和這些讀書人溝通，可惜，根本是對牛彈琴。報刊上的這些照片又這麼逼真，真的很難解釋得清楚。劉盟主，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

    劉小二道：「朝廷現在控制著全國的所有傳媒，一切信息都由他們發布的，我們沒有話語權，想澄清真相肯定不容易。擒賊先擒王，如果能先說服綠姬書妃，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說服綠姬書妃？」苟八卦不解，「綠姬書妃在皇宮內，如何說服？」

    劉小二道：「只要學會皇文小說的入神閱讀術，就有辦法收買綠姬書妃。」

    苟八卦恍然大悟，提醒道：「劉盟主，如果你想學習皇文入神閱讀術，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這個人叫葉百姿。」

    「葉百姿？」劉小二問，「她是什麼人？」

    「葉百姿是春仙閣的姑娘，她是八卦鎮的名-妓，既賣藝，又賣身，是八卦鎮『十大花魁之首』。」

    苟八卦介紹道，「葉百姿姑娘熱愛皇文小說，從小鑽研皇文閱讀術。為了更好地學習皇文閱讀術，葉百姿姑娘於是到春仙閣當妓-女，一邊學習皇文理論，一邊在妓-院裡賣身，把理論和實踐相結合，以探索更高的皇文入神境界。葉百姿姑娘在妓-院裡閱人無數，身經百戰，不僅有極其深厚的皇文理論功底，而且有非常豐富的皇文實踐經驗。在皇文入神技巧方面，葉百姿在八卦鎮是數一數二的。」

    劉小二道：「這位葉百姿姑娘正是我需要的人，她現在就在春仙閣？」

    苟八卦點頭：「葉百姿姑娘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客人到春仙閣找她。不過，葉百姿姑娘比較身經百戰，閱歷豐富，她對客人的要求非常高，普通的客人她已經不願意接待。」

    說到這裡時，苟八卦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遞了過來，「劉盟主，這個香囊你帶上。只要葉百姿姑娘看到這個香囊，她必定會全力配合你的。」

    劉小二接過香囊，看了看，奇怪：「這香囊是什麼東西？」

    苟八卦道：「老朽數年前曾經救過葉百姿姑娘一命，她為了報答我，於是把這個香囊贈送給我。她說只要見到這個香囊，她便可以答應做任何事，無論是什麼事。」

    劉小二道：「苟老，這香囊這麼珍貴，我還是不要了……」

    「劉盟主，你就不要客氣了。」苟八卦道，「這個香囊放在我身上也沒什麼用，何況，現在學習皇文閱讀術要緊，你就收下吧。現在時間不早了，劉盟主如果想見葉百姿姑娘就趕緊啟程，晚上行動比較方便。」

    於是，帶著香囊，劉星和林阿嬌手牽著手，一起朝春仙閣的方向飛馳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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