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眼 第226章 琴簫合奏和琴王

    黑木崖，地下宮殿第八層。

    一名特警匆匆跑了進來，匯報道：「隊長，有新情況！第三特警隊找到了吳國乾！」

    吳國乾是小說大賽十強作家之一，地牢發生爆炸後便失蹤了。

    「吳國乾在什麼地方？」

    「在衡山派的衡陽城內，已經被我們抓獲了。」特警介紹道，「在逮捕吳國乾時，吳國乾和一名叫莫白的老頭混在一起，我們於是把莫白也給抓了。」

    「莫白？」劉星問，「他什麼人？」

    「莫白是住在禁-書區犯人，據說是一名樂師，精通音律，擅長拉二胡，平常在衡山衡陽城賣藝。」

    「精通音律？」劉星正想尋找精通音律的人，下令道，「立即把吳國乾和莫白帶到黑木崖。」

    「是。」

    說完，特警匆匆離去。

    花映雪繼續坐在亭子裡撫琴，劉星在一旁用手機錄音。

    琴是古琴，又叫七弦琴，是華夏古代的一種樂器。

    花映雪年紀輕輕，琴藝卻十分精湛，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高山流水般的清脆琴聲便從指尖流淌而出，在花園的空氣中瀰漫開……

    劉星頓時沉迷其中。

    琴聲幽幽，悅耳動心。

    錚！

    忽然，一聲異響，琴聲嘎然而止，劉星回了回神，發現花映雪已經停了下來：「怎麼了？」

    「這首曲子音律起落太大，許多地方我還彈不好。」花映雪柳眉微蹙，「恐怕需要多練習幾次。」

    劉星道：「不用著急，你慢慢練習。」

    「嗯。」

    花映雪按照玉璧上的曲譜，繼續練習彈琴。

    六個小時裡，她將曲子練習了一百多遍。終於能夠流暢地彈奏古琴部分的旋律，劉星當場用手機把古琴旋律錄了下來。

    練習完古琴，花映雪又開始練習用玉簫吹奏這首曲子。大約四個小時後，她基本掌握了吹奏的訣竅。

    這樣一來。便可以開始琴簫合奏。

    劉星用手機播放著古琴的旋律，花映雪同時吹奏著玉簫的旋律，一起合奏這首《笑傲江湖曲》。

    琴音高亢，盪氣迴腸；簫聲低沉，連綿不絕。

    琴簫之聲繁複變幻，每個聲音皆抑揚頓挫，扣人心弦，令人不禁沉醉於樂聲之中。仿佛墜入一個刀光劍影的武俠世界，江湖風雲變幻，險象環生。

    樂聲達到最高調時，忽然，錚的一聲急響，琴音止住，簫聲消逝，周圍突然靜了下來。

    一曲《笑傲江湖曲》合奏完畢。

    劉星望向由玉石所築的吸音壁，發現玉璧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不解地問：「我們已經將曲子合奏了一遍。為什麼吸音壁還是沒有打開？」

    花映雪揣測道：「手機錄製琴聲時，是以特定的頻率來採樣的，音質上有一定程度的失真。或許只有現場進行琴簫合奏。才能開啟這面吸音壁。」

    劉星無奈地嘆口氣，看來用手機播放琴音的辦法根本不可行，只能再找一個精通音律的人來合奏。

    ……

    不知不覺中，已是傍晚。

    日落時，一名特警進來匯報，說吳國乾和莫白已經被押到了黑木崖。

    劉星立即離開山洞，對吳國乾進行了審訊。

    原來，吳國乾和花映雪一樣，他也受到金槍客組織的威脅。被迫在禁-書區執行任務。

    吳國乾的任務是尋找禁-書區的一名犯人——莫白。

    據吳國乾介紹，莫白是意識流派的一名大師級的作家。

    意識流派是小說四大流派之一。它們的小說注重對情緒、情感的表達。這一流派的大師多數都是情感極為豐富的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精通音律的高手。

    因為音樂是一門情感的藝術。

    意識流派的不少小說和音樂密不可分。音樂小說也成了意識流派中的一個重要分支。

    莫白既是意識流派大師，又是一名音樂家。

    只是在30多年前，莫白創作了十幾本以消極情緒為基調的音樂小說，導致許多人讀完這些小說後，患上嚴重抑鬱症，紛紛自殺。

    後來，經警方調查，發現莫白和一些禁-書非法組織有來往，於是將莫白逮捕，並關押在禁-書區。

    由於莫白入獄後表現良好，他不需要被關押在地牢裡，而是居住在禁-書區衡陽城，平日裡喜歡在街頭拉二胡賣藝。

    莫白今年已經95歲，鬚髮全白，身材有點瘦弱。他原本準備和吳國乾一起逃出禁-書區，可惜，兩人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特警隊擒獲了。

    「莫老先生，既然你精通音律，我想請你幫個忙。」劉星開門見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用跟老夫拐彎抹角！」莫白冷哼一聲。

    劉星笑了笑，這個老頭脾氣似乎有點倔，提醒道：「我在黑木崖的山洞裡發現了一首絕妙的曲子，本想邀請莫老先生鑑賞一番。如果莫老先生不感興趣，我就不強求了。」

    「曲子？」聞言，莫白立即來了興致，「什麼曲子？」

    「這首曲子精妙絕倫，需要琴簫合奏。」劉星介紹道，「曲譜刻在一面玉璧上，來歷不凡，莫老先生要不要進去看看？」

    「玉璧在哪裡？」莫白酷愛音律，神曲是他無法拒絕的誘-惑。

    「跟我來。」

    說完，劉星帶著莫白前往地下宮殿的第八層。

    ……

    宮殿第八層。

    「居然是七律符！」

    莫白站到花園的玉璧前，當看到玉璧的曲譜時，心中大驚，「想不到還能見到七律符寫的曲譜！」

    感嘆完，莫白專心致志地看起曲譜。

    當一串串七律符從眼前掠過時，莫白的臉上表情頓時豐富了起來。時而歡喜，時而憤怒，時而哀愁。時而驚恐……

    當看完《笑傲江湖曲》的曲譜時，莫白已是老淚縱橫。淚流滿面。

    「莫老先生，你怎麼哭了？」劉星不解。

    「死了這麼多人，真是人間悲劇，唉。」莫白抹了抹眼角，意味深長地說道，「這首曲子裡充滿著江湖廝殺的悲壯，無數俠士為爭權奪利互相殘殺，血流成河。可悲，可嘆，可憐！」

    聽到這裡，劉星對這個老頭不由多了幾分佩服。

    僅僅從曲譜之中，莫白便看出了《笑傲江湖曲》這首曲子所要表達的主題。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莫白老臉上感慨道，「能夠見到這樣的神曲，老夫死而無撼了。」

    劉星提議：「莫老先生，既然這首曲子如此玄妙，你不如將它彈奏出來。亭子裡正好有古琴和玉簫……」

    莫白搖頭。坦白道：「這首曲子不是普通人能彈奏的。曲譜中旋律跌宕起伏，在大起大落的音律中，琴聲和簫聲又要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不能有絲毫的偏差，這難度實在太高了。除非兩名演奏者能夠心靈相通，情投意合，否則，根本無法彈奏出這首曲子。」

    「心靈相通？情投意合？」

    「不錯。只有兩種人有能力合奏這首曲子。」莫白道，「第一種，是志同道合的知音。第二種，則是心有靈犀的戀人。」

    經他一說。劉星倒是想起來了。在《笑傲江湖》中，能夠用琴簫完全地合奏出這首曲子的人總共只有兩對組合。

    第一對組合是衡山派的劉正風和日月神教的曲洋。兩人性情相近，知趣相投。互為知音，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另一對組合則是令狐沖和任盈盈，他們是相知、相愛、同生共死的情侶。

    「老夫這一生沒什麼知音，更沒有戀人。」莫白嘆聲道，「這首曲子我根本彈奏不了。」

    劉星勸道：「莫老先生，凡事只有試過才知道。」

    莫白也很想把曲子彈奏出來，思慮片刻，欣然答應了。

    ……

    夜已深，宮殿第八層。

    莫白和花映雪坐在亭子裡，一個撫琴，一個吹簫，兩人一遍又一遍地合奏著《笑傲江湖曲》。

    要合奏出完美的《笑傲江湖曲》，不僅要求合奏者精通音律，還要求他們能夠心有靈犀。

    莫白和花映雪性情相差太遠，合奏的效果於是差強人意。

    連續合奏了幾十次，花園的吸音壁始終沒有開啟。

    「還是不行，不用浪費時間了。」

    這時，莫白雙手從古琴上移開，心裡頗為失落。有機會看到這樣的神曲，卻無法將它彈奏出來，這種感覺就像中了彩票卻無法兌獎一樣難受。

    莫白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知音，又不是戀人，根本不可能成功彈奏出這首曲子。

    莫白想起什麼，問花映雪：「閨女，你有沒有自己的知音人，比如你的同學之類的？」

    花映雪搖頭：「我的音樂是自學的，沒有同學。」

    「自學？」莫白心下一驚，隨即又問，「那你有戀人嗎？」

    花映雪還是搖頭。

    「你才貌雙全，怎麼會沒戀人？」莫白追問，「你總有自己喜歡的人吧？或者你仰慕的人？」

    「仰慕？」花映雪美眸轉一轉，小聲道，「黑影人算嗎？」

    「黑影人？」莫白笑了笑，說道，「你愛慕黑影人？只有相愛的人，才有可能心靈相通。可惜，黑影人似乎並不懂得音律，他是不可能跟你琴簫合奏了。」

    花映雪玉唇輕抿，沒有再說話。

    片刻後，花映雪想起什麼：「莫老先生，我曾經寫過一本音樂小說，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花映雪學習的是人物流派的創作理論，她最擅長寫人物流小說。音樂小說則屬於意識流小說，並不是花映雪的強項。

    莫白是意識流派的大師，花映雪於是向他求教。

    「你還會寫音樂小說？」莫白對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才華暗暗驚奇，「現在閒著沒事，就幫你看一看吧。」

    「謝謝莫老先生。」

    花映雪取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以前寫好的一本小說，小說的書名叫《黑影人之琴王》。

    《黑影人之琴王》講述的是黑影人是一名精通琴藝的隱世高人的故事，由於它的文字結構是以音律為基礎，於是，是一本音樂小說。

    「寫得還算不錯。」

    看完小說，莫白點評道，「這本《黑影人之琴王》以著名的古典樂《琴之戀》的音律為基調，結構精巧、細緻，情感唯美、浪漫，加上作者出色的人物刻畫功底，令整本小說保持很高的藝術水準。」

    聞言，花映雪心中微喜，輕聲問：「這本小說有哪些地方需要改進？」

    「文字、情感、立意都沒什麼問題，只是女主角的刻畫存在一點瑕疵。」莫白分析道，「小說女主角愛慕黑影人，卻不敢向黑影人表白，把情感隱藏了起來。但是，在小說的文字中，我又感覺到作者是希望女主角和黑影人在一起。於是，作者和女主角形成了矛盾，讓小說的情感顯得不太協調。」

    望向花映雪，莫白說道，「閨女，這是你內心的真實寫照吧？你是不是一直愛慕著黑影人，只是又覺得黑影人遙不可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這份情感？」

    花映雪微微低下頭。

    「其實，你不用這麼糾結。」莫白開解道，「人生苦短，應該及時行樂。既然你喜歡黑影人，就大膽表達出來。在我年輕時，曾經也暗戀過一個女孩，當時我和你一樣，不敢表白，只是默默把她藏在心底，一直藏到現在。」

    花映雪小心翼翼地問：「莫老先生，你是因為她才終身未娶的嗎？」

    莫白點頭：「已經70多年了，我至今還是忘不了她。」

    「您後悔嗎？」

    「不後悔，只是覺得遺憾。」莫白道，「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會向她表白。所以，你也不要刻意隱藏自己的情感，喜歡黑影人這沒什麼不對。或許你和黑影人有緣無份，但是你依然有愛他的自由。至少，在《黑影人之琴王》這本小說里，你可以痛痛快快地愛一次。」

    頓了一下，莫白語語重心長地說道，「把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寫出來吧，只要你能夠真情流露，我相信這本《黑影人之琴王》的質量還能再上一個檔次。」

    點評完小說，已經是凌晨一點，莫白先行離開。

    花映雪繼續呆在亭子裡，坐在電腦前，修改起她的小說《黑影人之琴王》……

    ……

    第二天，清晨。

    天蒙蒙亮時，劉星走進宮殿第八層，只見花映雪趴在亭子的石桌上靜靜地睡著，在她身前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劉星上前一看，只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本小說的文檔——《黑影人之琴王》。

    「音樂小說？」

    劉星把小說文檔從第一頁拉到最後一頁，隨即，一股信息湧入腦海。

    【書名】《黑影人之琴王》

    【類型】音樂小說

    【等級】三星級

    【匹配度】48.9%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