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屏笑了笑,卻是沒有拆穿他:「你是因為在極短的時間之中有了非常強烈的情緒波動,家族的遭遇和至親之人的不幸讓你體內積攢了太多的負面情緒,繼而全部都匯集到了你這雙眼睛之中,從而產生的異變,當然這和你修煉的《葵水鎮海功》也有一部分關係,因為這天地之中的陰煞之氣中本就摻雜著各種的負面怨氣,也叫做怨靈,這種怨氣乃是由人身前產生的各種負面情緒而形成的,也有一些是由人死後神魂之中的負面情緒凝聚而成的怨靈」。
「這種怨氣肆意的飄蕩在天地之中,咱們修煉之人稍有不注意便會被其影響心智,許多修士修煉之時走火入魔,很大程度上就是這種怨氣跟體內的負面情緒相結合,繼而被這些負面情緒所影響,偏離自己的修煉軌道,之後要麼入魔,成為一個殺人機器,要麼導致體內的靈氣潰散從而身亡,所以說你小子能夠堅持下來,說實話也有些出乎老夫的意料」。
王修遠點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哀傷,要不是這些都已經身死的族人在冥冥之中喚醒了自己,恐怕自己還真得挺不過來。
「你這雙眼睛應該是蛻變成了血煞瞳,確切點來說應該是叫做血煞雷瞳」
「血煞雷瞳?」,王修遠聽著這個陌生的稱呼,嘴裡喃喃念道。
許南屏點點頭道:「這個世界的靈瞳分為先天和後天兩種,這兩種靈瞳又有上下兩品之別,你這血煞雷瞳成型之時,只引來了一色血雷,所以只是後天下品的品階,不過在後天下品之中也算是比較靠前的了」。
王修遠認真的聽著他的講解,對於任何未知的事物他都很有興趣,但是知道的越多,也讓他漸漸的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家族的弱小,對於實力的渴望表現得愈加明顯。
「為何會有雷劫呢」,王修遠問道。
許南屏解釋道:「就像是高階修士煉丹或者煉器,要知道雷劫乃是天地意志的一種顯化,只有經歷了雷劫的考驗和認可,方才能被天地所認可,才能夠擁有靈性,才能夠使用或者修煉,反之只能是普普通通的一枚丹藥或者是一件法器或者是法寶是一樣的」。
王修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呵呵,雖然你這血煞雷瞳只是後天下品靈瞳,但是其威力卻是比之一些後天上品靈瞳都綽綽有餘,以後你自然會有所體會,況且你小子要知道就算是後天靈瞳依然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不過這靈瞳的形成太過於注重機緣了」,說完他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修遠不知道,但是他可是知道,一雙靈瞳對一個修士實力的增幅,那絕對是屬於一加一大於二的那種,即使是後天靈瞳依然遵循這樣的規律。
但是轉念一想,他不僅是自己的弟子,而且這雙靈瞳乃是他受了多大的傷害才在機緣巧合之下形成的,他也就釋然了。
氣運一道太過玄妙,遠遠不是他一個結丹期的修士能夠接觸和理解的。
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概就是如此吧,許南屏心中不由的想著,對於王修遠也是愈加滿意。
將一傳承玉簡遞給了他,許南屏說道:「這是靈瞳的一些簡單的修煉和運用之法,這也是老夫早年間偶然所得,你且好好看看,對於你的靈瞳你要有足夠的重視,將他視之和你的修煉一樣重要都不為過」,他出言提醒道。
王修遠將玉簡拿在手裡,心中有些感慨,但是更多的卻是感激,說實話對於這段時間許南屏的各種幫助,他都看在眼裡,更加的記在了心上,朝他彎腰行禮,恭敬道:「老師大恩,弟子不敢一日或忘,只要弟子將來能夠達到老師的期許目標,必定助老師報了那血海深仇」。
許南屏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道:「老夫自然是信你的,起來吧,好生恢復一番,後面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呢」。
王修遠點點頭,盤膝而坐,雙手結印,運起功法,他就像是一塊海綿一樣,肆意的吸取這天地之中的靈氣於己身。
「也不知道三叔公怎麼樣了」,王定邦看著不遠處的,眼神之中有些擔憂。
王定安勉強笑了笑道:「剛才那前輩不是說了嗎?是好事,不用擔心,三叔公吉人自有天相,況且咱們王家的血海深仇都還沒報,三叔公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事的」。
王定邦點了點頭,開始同王定安一起揮動著鐵鎬,在地上挖著坑。
兩人一時無話。
「那兩小子」,兩人抬起頭,不遠處半空中有幾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叫到,一面色嚴肅的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人站在最前面,只見那長袍左胸位置繡著一朵流雲,儼然是一築基修士,乃是這幾人的領頭之人。
王定邦轉頭左右看了看,又抬手指了指自己,問道:「前輩是在叫我嗎?」,他當然也看見了那領頭的中年男子胸前的標誌,他知道這是南安縣掌控城中的流雲陳家的標誌。
「不是叫你還能是叫誰?叫這些躺在地上的屍體嗎?」,領頭的中年人還沒說話,他旁邊的一紅袍年輕男子面色不悅的說道,看向王定邦的眼神充滿了蔑視。
「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退下」
王定安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那紅袍年輕人,一字一句深沉的說道。
那中年男子轉頭呵斥了一聲,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淡淡的說道:「老夫已經教訓過他了,你兩後輩小子何必如此激動」。
「呵呵」,王定安嘴角一扯,露出一絲不屑的樣子,這種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語氣很難讓人心生好感,再加上那年輕人的一身紅袍,讓他眼神之中更加的厭惡,並沒有理會他,反而是低下了頭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一邊的王定安也是如此,對於他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們心生畏懼的了,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了,或許除了他們的命,而這,他們似乎也不太在乎了,家族如今都被滅了,他們的心也跟著死了。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吧。
「你,找死」,那紅袍年輕人見此,不由的怒氣衝天,要知道在這方圓數千里敢無視他們陳家的人還沒出生呢,這兩個該死的喪家之犬,竟然敢當面無視他們陳家的築基修士。
用一句不知天高地厚來形容他們都不為過,那紅袍年輕人盛怒之下就想要動手。
那中年男子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朝他擺了擺手,看向兩人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意。
但是他克制了內心的怒意,要知道張家在丹陽郡東南數個領地之內絕對算是名列前茅的大勢力了,尤其還有張元思這個築基後期修士坐鎮,都被王家之人給拼了個兩敗俱傷,張元橋差點戰死當場,張元思似乎下落不明,張家的練氣修士更是損失了十之八九,幾乎是將一一家之力差點將張家都給滅了。
雖然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眼前的密密麻麻的白布就是最好的證據。
陳家雖然比張家還要強上不少,但是他也不願意為了一點小事,尤其還是己方有些理虧的前提之下招惹他們,不是說他陳家怕了王家,而是王家爆發出來的這種潛力和狠勁不值得陳家去主動撩撥他們,鬼知道王家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就憑著王家的這股狠勁,就算是陳家也不願意隨意招惹,屬實是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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