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在烈士陵園中。
狂風咆哮,把陵園中的松樹吹得左右搖晃。
暴雨傾盆而下,打在一座座墓碑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在這眾多墓碑之中,安然的黑白照片赫然出現在其中一個墓碑上面。
葬禮已經結束,來為安然送行的隊友紛紛打著黑色的雨傘離開。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惋惜!
雷戰甚至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最後被人硬拽了離去。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何志軍才猛地轉過頭,雙眼兇狠的盯著身邊的上校。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將之前壓抑的情緒用近乎咆哮的方式全部釋放出來:「是誰讓你們這麼草率的下達攻擊指令?不知道還有我們的同志在那些僱傭兵手裡嗎?如果不是你們激怒他們,我們的特戰隊員怎麼可能會死!」
邊防軍上校滿臉的愧疚。
戰爭總會有傷亡,更不要說面對的是一支裝備精良、火力強大、窮凶極惡的僱傭兵。
雖然救下了二十幾名無辜群眾,但是不管怎麼說都犧牲了一名特戰隊員。
而且這個特戰隊員本來是不應該死的。
邊防軍上校自責的低著頭,手緊緊的攥著衣角:「如果當時我們能和雷電突擊隊配合更默契的話,安然同志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上面命令太草率,安然同志也不會暴露身份,更不會被僱傭兵挾持做人質......」
「夠了!沒有那麼多如果!」
何志軍額頭上青筋暴現,狠狠地打斷上校的話:「如果可以,我寧可用我自己的命來換取安然的命!」
「我明明答應了那個人,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妹妹......」
說到這裡,何志軍變得神情複雜,不再多說什麼。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將發話:「安然同志的家屬呢?為什麼我沒有看到有她的家屬到場?」
何志軍臉上露出一絲愧疚的神情:「她的家屬嗎?」
「我覺得現在還是先不要通知她的家屬吧!我擔心他接受不了,一時失控會將我們整個東南軍區攪得天翻地覆!」
少將和邊防軍上校震驚的瞪著何志軍,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難道她是什麼將門之後?」
何志軍欲言又止,一臉苦澀的搖搖頭:「那個人,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突然,何志軍身後的警衛兵疑惑地說道:「葬禮都已經結束了,怎麼這時候還有人來弔唁?」
何志軍等人轉頭向遠處看去。
一個黑衣男子,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慢慢的向著他們這邊走來。
看到這個魁梧健壯的身軀,何志軍整個人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臉上瞬間寫滿了驚恐:「他......他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他會知道安然犧牲的消息?」
何志軍的思緒瞬間又回到了五年前,想到了那個站在屍山血海中仰天狂嘯的身影。
狼牙幾十個人都縮在角落裡等他來救。
而上百裝備精良的敵人,硬是被這個男人給殺退......
一想到這個男人,因為他妹妹的葬禮而回來,何治軍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邊防軍上校一臉的懵逼:「何旅長!這個人,你認識嗎?」
何治軍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又轉過頭看看安然的墓碑:「他叫安青,是安然的堂哥,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安青?
一旁東南軍區參謀長念叨著安南這個名字,突然好像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他滿臉震驚的看向何治軍:「你說的這個安青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何志軍苦澀的笑了笑:「除了他!還有誰?」
「這...這下可糟了!」參謀長嚇得兩腿一軟,差點跌坐下來:「這回……可真是捅了馬蜂窩啊!」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聽著何志軍和參謀長對話一頭霧水。
完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同樣,他們也想像不到,這個叫安青的男人,究竟……有多麼可怕!
安青打著傘走過何志軍他們的身邊!
何治軍和參謀長的心跳都加快了,生怕安青干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可安青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漠然的向著安然的墓碑前走去。
他看著墓碑,微微愣神。
半蹲下去,眼角含著淚,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
動作非常輕柔,不像是在摸墓碑,倒像是在撫摸一個活人!
「安然,你為什麼不肯聽我的話?」
「明明你已經答應離開狼牙……為什麼還留下?我告訴過你,這裡非常危險!」
看著墓碑上面,那個笑容甜美的女孩。
安然溫柔的話語,又出現在安南的腦海之中。
「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內褲和襪子一定要分開洗,白色的衣服一定要單洗!」一個短頭髮的女孩端著一大盆髒衣服,喋喋不休的數落著自己的邋遢哥哥。
「哥!有沒有好好吃飯?一日三餐要正常,如果餓出胃病來了,看以後還有誰來照顧你!」女孩端著一大碗面放到他的面前。
「哥!就你這樣的臭脾氣,以後哪個好女孩敢跟你談戀愛!」女孩俏皮的叉著腰,對自己的哥哥翻了個白眼。
安青陷入痛苦的回憶,喃喃自語道:「安然,你說的,我都做到了。」
「我有好好洗衣服,也有好好吃飯,我遵守了你給我定下的所有規定,但是你呢……你怎麼永遠的睡下了?」
整片墓地,靜悄悄的。
除了噼里啪啦的雨聲,再也沒有任何回答。
安青的眼睛迅速變得一片血紅。
一拳狠狠地砸地上,地面堅硬的大理石磚瞬間碎裂,蛛網一樣的裂痕向四周蔓延開來。
何治軍嚇了一跳,他感覺安青的身體裡,似乎有一頭野獸已經甦醒。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安青,你,你不要衝動....」
就在這時,安青緩緩站了起來。
猶如一座大山,恐怖的威壓讓何志軍有些喘不過氣。
安青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何只軍,用近乎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問道:「老何,我的妹妹,她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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