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程文暄聽了之後,不由搖了搖頭,「我說這個康家少爺怎麼那么小心眼兒啊,偏要追著你打,你說著以前你們兩家實力相當,棋逢對手也就罷了。樂筆趣 m.lebiqu.com如今你的生意都敗落成這個樣子了,他怎麼還是不肯放過你?這是非要徹底把你打垮,才肯罷手的意思啊。」
不是他說,這康喬平也忒小氣了。天底下做生意的那麼多,你別可著微雲一個人打啊。她要開書坊,你立馬也開個書坊,就沒見過這么小心眼兒的人。
「他啊,是怕我有了喘息的機會之後,他們康家就更打不進京城了。」
「行了,你們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就不管了,總之,你若是需要我幫什麼忙就開口啊。我這騎了好幾天的馬屁股都疼了,我得回家好好歇歇。我走了啊。」他就是來告訴司微雲一聲,岑清江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現在是又累又乏,想要趕緊回家休息會兒。
「先別走,之前我去你家送過胭脂水粉,侯爺問過你的行蹤,我說你是去替我尋香料去了,待會兒你回去之後別說岔了。」
程文暄聽得司微雲細細說過之後,這才離開司府回了家。
撫寧侯府信了司微雲的話,以為他真的是去替司微雲尋香料去了,倒也沒有開口責問他什麼。況且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父親的話,文暄他也不會聽的。
這世上,大概只有微雲的話他才能聽得進去。這樣也好,微雲是個穩重的孩子,將來他二人成了婚,微雲也能管得住文暄。
康家的萬書齋已經開起來了,司微雲這邊倒是不著急,約著見了幾位京城裡比較出名的文人,聽說司家的微雲小姐要開書坊,不免有些意外,在聽說了司微雲的來意之後,幾人也表示願意好好考慮給她供稿的事情。
司微雲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但凡是有些名氣的供稿人,都是有自己相熟的書坊的,若是改投別的書坊供稿的話,他們要顧慮的也很多。
況且,自己這書坊是剛弄成的,規模也不大,他們這些有名氣的文人未必能看得上,但司微雲想著不妨一試,萬一有人願意呢。
這天司微雲又上門去見京中一位寫賦詞寫得極好的先生,結果剛下了馬車,還未進門,就見有一熟人從裡面走出來。
司微雲頓時停下腳步,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人。
那人看到司微雲,腳下的步子也略頓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地走近前來,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開口對司微雲道「不必浪費時間進去一趟了,姜先生已經答應給我萬書齋供稿了,契約都已經簽了。」說著,他還真的從懷中取出一紙契約,在司微雲的眼前揚了揚。
本以為能惹怒司微雲,可司微雲見了只是淡淡一笑,「如此,那就恭喜康少爺了。看來康少爺實在閒得厲害,我不過是開一個小小的書坊就能把你給嚇成這個樣子。傷還還沒好,就趕來京城。」說著,司微雲含笑看向康喬平猶自不自然的胳膊。
康喬平聞言果然變了臉色,連表明的平和都維持不住,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看著司微雲,聲音里的諷刺之意更盛,「怎麼?這次你又要找你的哪個男人來對付我?大晟的五皇子?侯爺公子?還是稱霸江上的岑老大?」
司微雲聽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淡淡一笑,「沒辦法,我這個人做人厚道,就是朋友多,像是康少爺這樣的人肯定是沒法理解的。」
康喬平冷哼一聲,「狡言善辯!」
司微雲卻不再搭理他,帶著墨綰一起轉身便上了馬車。
「小姐,這康家少爺來了京城,怕是不止見了姜先生一個……」而且那康家少爺還正受著傷就過來了,明顯就是要跟小姐爭到底了。
「算了,隨他去吧,就算沒有他,這些有名氣的供稿人也不一定會答應給我們供稿。走吧,去書市看看。」
不出意外,幾天之後,原本已經跟司微雲談過的那幾個供稿人全部都回絕了司微雲,有的人含糊其辭,有的人則很直爽,直接告訴司微雲說萬書齋那邊給了很高的潤筆金。
司家的生意才剛剛好轉起來,司微雲自然沒有財力去跟康喬平拼的。只是他這個寧願砸大價錢,也要打壓自己的心情,司微雲卻很不能理解,自己不過就是開個小小的書坊而已,他有必要做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以前她還覺得康喬平這個人雖然跟自己是對手,但確實是個很有頭腦的生意人,但現在她收回這句話,當康喬平打定了心思跟一個人作對的時候,他的頭腦就不大靈光了。
自己不過是開個小小的書坊,他花這樣的重金來打壓自己,就算自己的書坊開不起來又怎麼樣?自己損失的也不過是一點點的小錢,而他砸下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程文暄說得對,這個康喬平的確是小心眼,生意場上往來,難免磕磕絆絆,至於這樣非要趕盡殺絕嗎?自己以前也沒對他們康家作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不僅是司微雲,就連京城其他一些書坊的東家也在抱怨,這康家少爺是打算把他們手底下的供稿人給都給挖走是不是?進京這些時日,他都見了多少寫稿的文人了。康家財大氣粗,他們又拼不過,只有在背地裡抱怨幾聲罷了。
司微雲卻一點兒不著急,沒事兒就去書市上轉轉,偶爾還去學堂里走一走。
這日她從學堂里回來,收穫頗豐,心情也是不錯。偏是湊巧,半路上遇到了程文暄,程文暄遠遠地走來,看到是她的馬車,便走了過來,馬車夫認得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趕緊停了馬車。
「你這是從哪兒回來?」
「學堂。」
「你去學堂做什麼?」
「你呢?你這是往哪兒去?」
「許久沒去綺紅樓了,過去看看去。」這天還沒開始熱呢,程文暄這紙扇便搖了起來。
司微雲白了他一眼,「拿個扇子裝什麼斯文公子?行了,趕緊去吧,別讓你的那些紅顏知己等急了。」
程文暄見她那眼睛白自己,不免委屈道「要不是你讓我留下照看那岑清江,我至於離京這麼久都見不到她們嗎?微雲,做人得講良心。」
「行了,別跟我這兒叫苦了,你快去吧,所有的花費記我賬上還不行?天底下有我這麼好的未婚妻嗎?你去找姑娘,我還替你付銀子。趕緊去吧,別擋著我的道兒,我回去還有事兒呢。」
這要是換了旁人,聽到這話,估計要驚訝半天,這兩個未婚夫妻之間的相處……還挺別致。但司家的馬車夫和下人都已經習慣了,如今已然能做到面不改色,還覺得理所當然。
程文暄優哉游哉地走到綺紅樓,京城的這些青樓,哪個不認識程文暄?見得程文暄進來,便有姑娘上前來招呼。
「程公子,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我前陣子不是離京了一趟嗎?想我了沒?」
「想,奴家自是想的。」
程文暄熟門熟路地去了樓上的雅間,叫了一個他相熟的姑娘。
程文暄走的是文雅公子范兒,自然不能一上來就辦正事兒,得談談小曲兒,喝喝小酒,氣氛差不多了再進入正題。
女子淨手撫琴,且先不說琴藝如何,這撫琴的姿態卻是極其賞心悅目的。
程文暄一邊小酌清酒,一邊含笑看著撫琴的女子,目光不由地落在她的一雙手上,白皙纖細,摸起來一定很柔滑,不像岑清江的手,看著倒也纖細,但翻過掌心去看,滿是老繭,手腕倒是像女子一樣,摸起來很是柔滑……
想什麼?程文暄搖了搖頭,美人當前,想那岑老大做什麼?有毛病是不是啊?
那撫琴的女子見得程文暄搖頭,還以為是自己的琴聲叫程文暄不滿意,忙停了手,「程公子,是奴家的琴聲不好聽嗎?」
程文暄聞言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兒,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繼續啊,挺好聽的。」
程文暄朦朦朧朧轉醒,只是困意猶在,不想睜開眼睛,一時亦不知身在何處,還以為自己仍在岑清江的船上。雅間的燈火未熄,他還以為是天亮了,不由喃喃道「什麼時辰了?該給岑老大餵藥了吧……」
說著,便要起身去披衣服,只是還未等他起身,一隻胳膊就攔在了他的腰間,聲音軟糯纏人,「什麼餵藥?公子做夢了吧?」
程文暄看向身側的女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下了船了,如今自己是在京城,在綺紅樓里,已經不需要再早起給岑老大餵藥了。
程文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是我睡糊塗了,還以為自己……」
「什麼?」那姑娘下意識問道。
「沒什麼。你再睡會兒吧,我今天還有事兒,得走了。」
哪有讓恩客先走,自己還在床上睡的道理,那姑娘已經起身為程文暄穿衣服。
看著眼前低著眉目為自己穿衣的女子,程文暄不由想起死活都不讓自己近身的岑老大,心中暗暗想著,那傢伙不讓別人近身,這麼大了還不近女色,沒開過葷,該不會是他身上……有什麼隱疾吧?
「程公子,程公子?」
那姑娘已經圍程文暄穿好了衣服,見他了愣神,接連叫了幾聲也不見他有回應。
「公子,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那姑娘含笑打趣。
「就是想到了一個大概一輩子都不會來光顧你們生意的人。」
那姑娘聞言笑著道「不會來光顧我們生意的人?那公子說的這個人要麼是女人,要麼是窮,要麼,就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
程文暄含笑搖頭,「這麼說來,我並不是個好男人?」
「那要看微雲小姐怎麼看了。」
眾所知周,程公子脾氣好,所以大家平常跟他說話的時候,都隨意很多。
「得,為了做個好男人,我以後要潔身自好了,你們的生意我是不能來光顧了。」
「程公子慣會拿奴家打趣,這話要是讓媽媽聽到了,還不扒了奴家的皮?」
程文暄走出綺紅樓之後,搖著扇子輕嘆了口氣,自己真是在船上待久了,睡覺的時候還記得給岑清江餵藥的事情呢。岑清江啊,岑清江,我真是欠了你的!我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伺候過誰呢,全都讓你給占了便宜了。
……
司微雲將寫好的信遞給錦如,「儘快送出去。雖然花了銀子把人家的本子給買了下來,但既然要刻印成書了,還是應該提前告訴他一聲的。」
「是,我這就讓人去送。」錦如伸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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