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事對於古人來說可能是個大問題。
對吳良這個穿越者來說卻完全不是問題,又不露肉又沒摸身子,況且他也早已不是什麼清純少男,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何況甄宓是鐵了心的要跟隨於他,如此遲早都得是他的人,更加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如此瓬人軍眾人才剛剛關上房門。
吳良便已經走上前去,伸手便將甄宓腰間的兩個香囊全部取了下來。
「嗯……」
不知是故意做出來的樣子,還是真的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這個過程中甄宓的身子竟還似是觸電一般顫動了一下。
吳良覺得大概率是在做樣子。
塗山女嬌是什麼人?
純狐是什麼人?
妲己又是什麼人?
如今甄宓與純狐和妲己一樣都是塗山女嬌的出馬弟子,逢場作戲的本事自然早已爐火純青,這點茶藝自然是手到擒來。
「……」
而白菁菁在一旁看著,也並未說什麼話,甚至連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她也算是過來人,尤其對吳良十分了解。
心知以他的臉皮與品性,若是此刻真對甄宓有什麼壞心思,那雙手便絕對不會如此老實,更不會如此坦然。
所以吳良大大方方去取香囊,白菁菁反倒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如此取下香囊之後。
吳良便分別拿在手中嗅了嗅,而後將其中一隻散發著桂花香氣的香囊留了下來,另外一隻則丟還給了甄宓。
接著他又在案幾前面坐好,解開了香囊的束口繩子,將裡面的香料粉全部倒了出來。
而後再將此前混合了「回魂香」的木炭粉與這些香料摻和在了一起,使得香料粉與木炭粉都完全失去了本來的模樣,尋常人根本看不出本質。
哪怕就算是玩香的高手,依舊很難分辨出吳良這種亦真亦假、氣味被混淆的特製香的本質。
何況他的「回魂香」本就是並未在俗世之間出現過的異香,目前為止除了親手研製出此香的主人,與瓬人軍眾人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見過,自然更加不可能被人看出端倪。
並且吳良十分自信。
「回魂香」的獨特香氣一定可以引起晉陽令張梁的注意。
畢竟研製此香的人才是真正的玩香高手,吳良雖然不知道天朝香道的祖師爺是誰,卻這個人對香的痴迷與瘋狂,以及在這方天的天賦在天朝上下五千年中絕對應該都是排得上號的,畢竟可以不是什麼人都對香有那麼獨到的見解,能夠著出那部變態的《香經》。
至於晉陽令張梁。
在吳良眼中他只不過是個效仿荀彧的小人物罷了,是否真的精通香道恐怕都還是個未知數,「回魂香」絕對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征服。
……
做完了這些之後,吳良這次倒沒有帶其他的瓬人軍骨幹,而是教他們留在租用的宅院內多肉和面,只叫上典韋一同外出。
再次與楊萬里會合時,祭祀典禮還並未完全結束,因為百姓們平日裡很難吃到酒肉,如今遇上這種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自是要好好吃個夠,不吃到吐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因此這犒賞環節自然也不可能太快結束。
而晉陽令張梁、左慈與一眾貴賓則依舊站在古祭台上吹著冷風。
時不時有幾名懂事的侍衛端上幾碗熱騰騰的粟米酒送上去,給這些人也驅除一下寒意,自是換來了不少讚賞的目光。
「我看張梁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那些貴賓亦是意興闌珊,如果接下來沒有什麼重要環節的話,他們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要離開了。」
望著古祭台上的人,吳良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我看也差不多,那古祭台略高一些,風也比下面大一些,他們這些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人肯定堅持不了太久。」
楊萬里接茬點頭道,「不過那個叫做左慈的人倒是有些不同,我看這些人中就屬他的衣裳穿的最為單薄,可直到現在他還是身板挺直,不似那些人一般又是揣袖、又是跺腳、又是佝僂著禦寒,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楊萬里說的不錯。
一開始吳良就注意到左慈穿的不多,寬大的袍子下面松松垮垮的,風一吹來便會令他顯得更加單薄,袍子下面定是沒有穿足夠的冬衣。
果然。
兩人才剛剛說完。
「諸位鄉親!」
一名兵士上前與晉陽令張梁耳語了幾句之後,張梁便立刻扯開嗓子對台下的百姓喊道,「在左慈仙師的主持之下,今日祭祀典禮已然禮成,我有些公事需先走一步,不過酒肉仍將分發至酉時三刻,諸位可以盡情享用。」
「謝過縣令!謝過仙師!」
下面立刻有幾名疑似氣氛組的傢伙放聲大喊起來。
而更多的百姓則依舊在埋頭吃喝,甚至聽到張梁的話更是嘴裡的還沒咽下,便慌慌張張的跑去排隊,生怕耽誤了時間,沒有辦法再酉時三刻之前再多領上一些酒肉。
也有部分比較配合的百姓一同呼喊表示感謝。
如此才使得古祭台上的張梁、左慈等人沒有顯得太過尷尬,當然此舉也有可能是擔心他們太過尷尬以致惱羞成怒,立刻停止分發酒肉。
「咱們也走吧。」
等到此時,吳良終於對楊萬里與典韋說道,「帶我去張梁回家的必經之路,我要與張梁來一次偶遇。」
「諾。」
楊萬里應了一聲,此時吳良轉身抖動了下衣物,楊萬里立刻便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就連精神都為之清爽了許多,下意識的問道,「回魂香?公子是打算用這回魂香來接近張梁?」
「回魂香」可不僅僅只能用來化解「失魂香」,同時亦是有著極為不錯的提神醒腦的功效,吳良此前便試過許多次,效果絕對在後世常見的清涼油之上,而氣味又不似清涼油那般刺激,既柔和又美好。
吳良在後世做導遊的時候,聞到過許多女生塗噴的香水,其實上千上萬元的品牌不在少數,但卻絕對沒有一種能夠與「回魂香」媲美。
「有問題麼?」
吳良問道。
「沒問題!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楊萬里連忙搖頭,正色說道,「張梁一直在四處尋找奇特的香料,公子此舉無異於對症下藥,照我打聽來的消息,只要張梁一不小心嗅到這『回魂香』香氣,八成便再也走不動路了,定會攔下公子打聽此香的來源……不過我的意思是,公子其實可以再等上幾天,教我再細細緻致的打探一番,不光是張梁這個人,尤其是那個來路不明的左慈,待消息確切萬無一失的時候,再由公子親自出馬亦是不遲,否則公子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實在難辭其咎啊。」
「放心吧,你雖沒有探出那個左慈的具體來路,我對此人卻有一些了解,否則又怎會以身試險?」
吳良笑道。
「難道公子的乩術已經見過了此人?」
楊萬里頓時驚道。
此前吳良每次表現出類似「先知」一般的能力,都會以「莫名起乩」的理由胡說通忽悠眾人,楊萬里算是比較進入瓬人軍的,因此對他的「乩術」中毒頗深,自是很自然的便產生了聯想。
「呃……正是如此。」
吳良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公子定是早已成竹在胸,那我就安心多了。」
楊萬里依然安定了不少,終於不再進行勸諫,老老實實的走在前面為吳良帶路。
……
如此大約一刻鐘之後。
吳良等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十字路口,據楊萬里介紹,這是晉陽城內最為繁華的十字路口,連通著城內的每一片區域。
只不過因為今天是「安息靜體、百官絕事」的冬至,再加上還有這場極為罕見的祭祀典禮,路口附近的一些店鋪才關了門,平日裡擺在路邊的一些小攤位也並未開張,看起來十分蕭條。
「從古祭台到此,若是乘坐馬車的話大約需要半刻多一些,我們步行至此,若是張梁方才說完話之後便退場,再算上與那些貴賓寒暄道別的時間,應該過不了多久便會來到此處,公子若要與他偶遇,現在便可以做準備了。」
楊萬里一邊為吳良介紹附近的情況,一邊說道。
「嗯。」
吳良微微頷首,接著便取下腰間的香囊,輕輕解開綑紮香囊的細繩,而後用手指捻出一丁點粉末,一邊在路中間走著,一邊將那一丁點粉末灑在腳下的道路之上。
這麼點粉末灑下去根本就不會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卻能夠使得粉末中融入的「回魂香」香氣停留一小段時間,倘若張梁的馬車路過此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因為隔著馬車帘子、又或是馬車速度較快,使得吳良這小小香囊自然散發的香氣無法飄入張梁鼻腔,從而與之擦肩而過的可能。
當然。
就算是這次真的擦肩而過,吳良也可以再去尋找其他的機會與其偶遇,只是可能需要多耽誤幾天時間,再教楊萬里等人查探張梁的行蹤罷了。
做好了這些準備的時候。
遠處已經適時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與包鐵的車輪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翻過而過的聲音。
「這輛馬車上掛了一面寫有『張』字的小旗,馬車帘子上也畫有一個疑似麒麟的瑞獸圖案,正是張梁的馬車。」
楊萬里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小聲對吳良說道,「據我打探來的消息,左慈住在張府,出入又時常與張梁共乘一車,八成也在那輛馬車上面。」
「你先退下吧,典韋陪著我即可。」
吳良點頭說道,「我與張梁見面之後,可能不方便你傳遞任何信息,你便似在中山國那般藏於暗處觀察,需要你與瓬人軍做出反應時,我自傳遞出一些暗號,明白了麼?」
「諾。」
楊萬里應了一聲,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隱入了附近的街道之中。
此刻那輛馬車已經近了。
不過馬車走得並不算快,應該是為了等待那群在馬車兩側與後面一路小跑追隨的兵士,這自然全都是張梁最為親信的保鏢。
「讓開!不去典禮喝酒吃肉,卻在這裡擋張縣令的道,不要命了麼?還不速速退下!」
大約距離吳良與典韋還有十幾丈遠的時候,跑在前面的一名兵士便已經揮舞著胳膊對他們二人大聲呵斥起來。
「小人知罪……」
吳良立刻做出一副受驚模樣,低下頭帶著典韋後退了幾步退到道路邊上。
片刻之後。
晉陽令張梁的馬車從吳良與典韋身邊經過,那些隨行的兵士雖然多看了他們幾眼,但也僅僅只是審視了一番,並未停下來對他們進行盤問,而後便跟隨馬車一步不停的向張府的方向小跑而去。
看起來倒像是張梁家中真有什麼要緊事,因此不願在路上耽擱時間。
因為正常情況下,路遇吳良這種行蹤可疑又有些面生的人,暫時停下來進行一番盤問才合情合理。
這種情況其實也在吳良的計劃之內。
就算這街上的香氣沒有吸引到張梁的注意,停下來盤問的時候,亦是可以令張梁留意到香氣。
吳良想到了此前在古祭台的時候,一名兵士曾與張梁耳語了幾句。
也是那之後,張梁才立刻宣布祭祀典禮圓滿完成,他有公事需先走一步,或許那根本就不是搪塞百姓離開的藉口……
不過此時此刻。
馬車已經與吳良擦肩而過,眨眼之間便到了十幾丈之外。
「看來香氣還是太淡,張梁到底沒有注意到麼?」
吳良略微有些失望。
若是如此,他便又要去尋找其他的時機了,自然也要再多耗費一些力氣,耽誤一些功夫。
「算了,咱們也先回去吧。」
又看了那馬車的背影一眼,吳良終是對典韋說道。
這樣也好。
瓬人軍眾人還在家中等著吃餃子呢,暫時放下此事回去與大夥好好過個冬至亦是個不錯的選擇……吳良在心中如此對自己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
「馭!」
馬車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聲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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