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盜墓 第六百九十二章 許多人的忌日(4000)

    「……」

    見呂布總算明白了這一茬,吳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而後向其投去一個極為明顯的同情表情。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似呂布這種名聲在外的飛將,最難以接受的便是這種情況之下敵人報以的同情,這簡直比直接殺了他還要難受。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強到爆表。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良的表情自是刺痛了呂布的尊嚴,他當即一邊劇烈的掙扎,一邊欲蓋彌彰的大聲吼叫,「劉協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若是沒有我,他直到現在還只是董卓手中的木偶,董卓教他往東他便不敢往西,他怎敢如此待我?就算到了現在,他依舊是曹操手中的木偶,他的境遇並未改變,就算真有棄我的想法,也還遠遠未到過河拆橋的時候,他不敢!因為沒了我,他的處境也只會更加不妙!」

    「……」

    看著歇斯底里的呂布,曹老闆與曹純都是微微搖頭,他們也看得出來,呂布的表現越是過激,便越是說明他已經相信了這件事,不過是在企圖騙過自己,也騙過旁人罷了。

    然而吳良卻並不配合呂布,接著又補充道:「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那藏身之所的麼?不是通過起乩之術,而是王莽頭將戲軍師的頭顱送去你那裡時留下的血跡,那些血跡就像是有人可以留下的路標,雖然並不算明顯,但只要細心一些便不難找到。」

    「住口!你不要再說了!啊啊啊!!!」

    呂布終於徹底破防,嘶啞尖銳的聲音幾乎穿破這間這小屋的屋頂,震的灰塵簌簌而下。

    與此同時,他掙扎的幅度亦是又增加了許多,甚至連帶著那根控制他的石柱行動的石柱都出現了稍許鬆動。

    「唰!」

    曹老闆下意識的下後退了一步,而曹純則抽出了腰間佩劍嚴陣以待。

    而吳良亦是默默的向後退卻,同時將手伸進了腰間的一個布袋之內,布袋之中裝的乃是百里香與孫業共同研製的「含沙射影」。

    不過最終。

    呂布的癲狂狀態雖持續了好幾分鐘,但還是沒能掙脫束縛,最後喘著粗氣垂下腦袋陷入了沉默,似乎正在思考自己這糟糕透頂的人生。

    吳良也不再出言刺激,只是默默的等待著。

    其實說起來,獻帝劉協究竟有沒有摒棄呂布的意思,現在還不太好說。

    至少僅僅只通過那具無頭女屍的狀況來做出判斷的話,證據還非常不充分。

    而王莽頭將戲志才的頭顱送去呂布那裡留下的血跡,其實嚴格說起來也應該並非有意為之,畢竟那血跡出了城之後便已經很追尋,若非甄宓手下的狐仆眾多可以進行地毯式搜索,並且它們的嗅覺還異於常人,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找到呂布的藏身之所。

    所以……

    吳良只是根據現有的線索串聯出了一個並不成熟的「事實」,以此來進一步攻擊呂布的心理防線。

    而對於呂布這種本就「心裡有鬼」的人來說,哪怕是尚不成熟的「事實」,亦是可以輕而易舉的令其陷入猜忌鏈之中……其實不僅僅是呂布,便是換了其他的人,也一樣難以躲過猜忌鏈險境,這便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哪怕是吳良也不敢說自己就可以例外,他只能儘可能的避免與身邊的人陷入這樣的猜忌鏈。

    「呼呼」

    一時間,平房內靜的可怕,只能聽到呂布呼吸的聲音。

    他的嗓子八成已經因為方才那不顧一切的嘶吼出現了損傷,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異響,仿佛有一口千年老痰卡在了嗓子眼裡。

    如此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

    「曹公,我要與劉協當面對質,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只要你能夠滿足,從今往後我這條命便是你的,任你驅使!」

    呂布竟還心有不甘,抬起頭來用嘶啞的聲音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

    「……」

    曹老闆看了他一眼,卻並未立刻作答。

    「我的武藝曹公心中有數,曹公若是得到我真心相助,世間恐怕難有敵手,統一天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呂布又用祈求的目光望向曹老闆道。

    聽到這話,吳良不自覺的想起了如此時刻大耳賊劉備對曹老闆說過的話:「明公不見布之事丁建陽及董太師乎!」

    只要這句話說出來,在歷史必然性的驅使下,呂布必死無疑。

    但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吳良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與呂布無冤無仇,甚至如今搞清楚了王莽頭幕後之人的身份,就連此前在安邑城外的偷襲與典韋的負傷也與呂布沒有了干係,實在沒有必要如此落井下石。

    最重要的是。

    吳良覺得歷史上曹老闆將呂布斬首,絕對不會只是因為劉備在旁邊所說的這句話。

    主要還是曹老闆自己的心意,吳良以己達人很容易便可以想像的到,似曹老闆這般疑心重的人,安邑之事過後怎麼可能再用呂布?

    何況現在的呂布已經是光杆司令一個,他的兵馬早已全部被曹老闆所得,招降的價值其實已經變得非常低,再者呂布作為原呂布集團的首領,只怕那些原呂布集團的兵馬對他多少還有些情誼,將他留下豈不是便等於將已經到手的兵馬又還了回去麼?

    曹老闆從來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因此吳良幾乎可以篤定,呂布已經沒有了活路,問題只是曹老闆想要他什麼時候死而已。

    果然。

    聽了呂布的話,曹老闆卻並未接茬,而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岔開話題道:「我想知道陳宮何在?他自兗州之變時便與你形影不離,為何這次卻只見你而不見他,你應該知道他的下落吧?」

    「陳公台孤身一人去了淮南。」

    呂布此刻有求於曹老闆,亦是知無不言。

    「淮南?」


    曹老闆一愣。

    吳良心中亦是疑惑,不過稍微一思索,想到如今淮南是誰的地盤,他心中便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兵敗之後,我的兵馬皆被你俘獲,劉協希望我來到陳留附近隱藏起來接應,而陳公台則認為不可坐以待斃,主動要求前往袁術處進行遊說,請袁術借些兵馬於我共同抗擊曹公,才可藉機東山再起,我覺得言之有理,便教他去了。」

    呂布毫不避諱的說道。

    「這……」

    聽了這話,吳良再一次同情的看向了呂布。

    這個傢伙……是真的可憐啊,像他這種一生不是在被騙被棄,便是在被騙被棄的路上的人,實在少有。

    陳宮這哪裡是為他借兵,分明便是棄他而去。

    歷史上有一件事便足以證明陳宮其實對呂布早有二心,並且與袁術關係十分密切,而說起這件事便又要說起已經被吳良見解害死了的呂布麾下的郝萌。

    大概也就是在這一半年之間。

    歷史中的呂布集團發生了一次叛亂,兵變者正是郝萌,好在高順與曹性二人一同殺到,合力將郝萌斬於馬下,才平息了這場叛亂。

    事後呂布問起此事,曹性回答:「郝萌是受到了袁術的鼓動而造反。」

    呂布又問:「同謀有誰?」

    於是曹性回答說陳宮正是同謀,當時陳宮坐在呂布旁邊,臉發紅,旁人都察覺到了,不過最終呂布因為陳宮是大將,並沒有追究。

    不過這件事是歷史事件,如今還沒有發生,再加上郝萌已經提前死了,也未必便會發生,因此就算呂布被騙被棄,也不是因為他警惕性太差太過天真,而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太過複雜與險惡。

    除此之外。

    聽到「袁術」二字,再聯繫眼下這個時間點,吳良猛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令天下震動的大事……

    ……

    曹老闆最終也沒有答應呂布的求情。

    如此命人將呂布守好,曹老闆帶著吳良與曹純回到了書房之內,這才正色看向吳良問道:「有才,如今我已擒獲呂布的消息定是全城皆知,劉協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因此我決定立刻去見他,你以為如何?」

    「明公如此決定自然是經過了深思熟路,可惜末將對政事一竅不通,實在無法給出什麼有用的意見。」

    吳良十分謙虛的拱手施禮,卻又說道,「不過劉協既是王莽頭的幕後之人,只怕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內心已經慌亂,明公在這個時候前去見他,恐怕不需多言,只要擺出一些難看的臉色,劉協便會不打自招……不過末將想知道的是,明公此舉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

    「劉協既是王莽頭的幕後之人,就算志才並非死於他手,王莽頭也必然參與其中,因此劉協定然知道真兇的身份。」

    曹老闆鐵著臉咬牙道,「如今劉協於我還有大用,我不能也不敢殺他,否則便要背負弒君之名,現在的我還背負不起,不過他必須將那真兇的身份交代於我,此事沒得商量!」

    曹老闆果然是辦大事的人。

    哪怕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做出一些衝動的決定。

    吳良心中感嘆。

    心說此事若是換成了他自己,恐怕就不會這麼理智了,倘若這次死的人是典韋,又或是瓬人軍中的其他人,吳良心知自己都沒辦法做到如此理智,管他什麼天子不天子,弒君不弒君,只要是與此事有關的人,他定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過這倒也無可厚非,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因此在做出一些決定的時候,對於「代價」的定義與取捨自然也不一樣。

    曹老闆要辦大事,這「代價」他便承受不起。

    而吳良胸無大志,這「代價」在他看來便不痛不癢。

    「若是如此,明公便不需有任何顧忌,大大方方與劉協當面對質便是,他自知理屈,只能妥協。」

    吳良點頭道。

    「怕只怕那真兇的身份也不簡單。」

    曹老闆的直覺亦是十分敏銳。

    「明公的意思是……」

    吳良心中微驚。

    他心中雖早有懷疑的對象,但那都是建立在已有證據的基礎上,而這些證據吳良並沒有提前透露給曹老闆,曹老闆卻像是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一般,這直覺的確可怕。

    「此人能與劉協裡應外合,便已經不可能是尋常身份,而你此前也說過,當晚志才有故意將衛士支開的意圖,若此事成立,那麼志才必是與那人關係密切,並且見面談論的一定是不可告人的大事。」

    曹老闆眉頭微蹙,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談成了,志才便安然無恙;談不成,真兇便只能殺死志才滅口……有才,你是個聰明人,你認為這應該是一件什麼樣的事?」

    「明公的意思是……針對你的政變?」

    吳良恍然大悟道,「此事劉協知道,真兇知道,戲軍師與真兇見面之後也知道了,接著他便被滅了口,而整個陳留郡城內,有資格被如此密謀的人,便只有明公一人!」

    該不會是「衣帶詔」也提前了吧?

    並且參與的人也發生了改變?

    畢竟現在劉備根本就不在這裡,他亦是「衣帶詔」事件的主角之一。

    而若是如此,真兇或許只有一人,但參與此事的人可就多了。

    那麼接下來朝堂之間必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曹老闆可不是什麼善茬,歷史上只要是參與了「衣帶詔」事件的人,事後統統被曹老闆住了九族,就連已經嫁給劉協的董貴人也未能倖免……須知那時董貴人可還懷有身孕,劉協在旁苦苦哀求,也不曾令曹老闆心軟。

    這一刻,吳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狹隘了。

    他不似曹老闆一般胸懷天下,也從未參與過政治鬥爭,因此從始至終都只將這件事當做了一次偶發的個人事件,並未上升至整個朝堂。

    「正是!」

    曹老闆目露凶光,「子和,你速速集結虎豹騎,並派人通知元讓,命他接管陳留守軍,再派人去通知子脩,教他將羽林護衛給我看好了,我要面見天子!」

    「有才,你回去帶上王莽頭隨我一同前往,今日怕便是許多人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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