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杜預看了看後面的司馬菁,然後輕輕牽住司馬菁的手,然後把司馬菁的手也放在了杜恕的手邊。「我成婚了,妻子是司馬太傅的女兒……」
杜恕頓時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你……你……你跟司馬家……」
杜預剛想說話,司馬菁搶著說道:「岳父大人,我知道先父跟您有些過節……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管是子元先兄,還是子上兄長,都很看重元凱的能力,相信元凱一定能為大魏做出自己的貢獻,也希望杜家能夠繼續傳承下去……而且我跟元凱共同經歷了好多出生入死,我這一生註定要跟他白頭偕老,還請岳父大人能夠認同我們!」
杜恕聽到司馬菁說得如此懇切,原本激烈顫抖的身體似乎有些放鬆下來:「司馬小姐,謝謝你能夠這麼認同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其實之前我一直很擔心他這種獨來獨往,目中無人的性格很難找到合適的婚姻……沒想到……司馬太傅……還是眼光獨到啊!」
杜預看到杜恕微微露出勉強的笑容,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轉向司馬菁說道:「菁兒,你去附近找一個好點的醫師過來。」司馬菁點點頭,暫時離開了。
杜恕問道:「元凱,你有什麼打算?」「既然知道父親還活著,就不可能讓你在留在這裡,我們一起回洛陽吧。」杜恕重重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全身已經無法動彈……時日無多……就讓為父留在這裡等待大限吧……」
杜預緊緊握住杜恕的手,眼淚悄然滑落:「父親,至少讓我最後給你盡孝啊!」
過了一會,司馬菁帶著醫師過來,醫師給杜恕診斷了一下之後說道:「杜老先生身上全是疾病,身體虛弱,不宜輕動。」杜預說道:「請你給父親開點藥方,我們會盡力侍奉的,等他身體情況好一點了,我們就帶他返回洛陽。在洛陽我認識一個天下無雙的名醫,一定可以治好父親的。」醫師說道:「既然杜公子如此堅持,那我就開點藥方給杜老先生吧。」
「多謝醫師!」杜預看到司馬菁說道:「菁兒,你就住在閣樓的下面,我跟父親大人暫時就住在這裡,然後等會去縣衙知會縣令大人,讓他籌點衣服跟食物送過來,等離開的時候,我會給他支付一些報酬的。」司馬菁說道:「我知道了,元凱,你想的確實周到。可是……」
趁著醫師下去開藥方的時候,司馬菁悄悄湊近杜預說道:「不知道能不能把岳父送進《佚左傳》,就能迅速返回洛陽了?」杜預恍然大悟,低聲說道:「對啊,晚上我會試試的,謝謝你的點撥。」
杜恕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話語,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到了晚上,杜預給杜恕餵了晚飯和藥物之後,讓杜恕輕輕躺下了。杜恕說道:「元凱,我這邊沒什麼事情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杜預說道:「父親,這麼久沒見,就不能跟兒子敘敘舊嗎?你不在的時候我四處遊歷,碰到了很多人跟事,當然我最重要的,就是碰到了羊叔子。」
杜恕喘了一口氣,說道:「羊叔子,他好像是泰山那邊的……他的姐姐嫁給了不久前病故的司馬大將軍,沒錯吧?」「沒錯,父親,我跟他是在求學的時候認識的,然後我們一直一起行動……在洛陽成為摯友,然後去了野王見到了當時的縣令郭奕,然後破獲了一件棘手的連續殺人案……」
杜預滔滔不絕,幾乎用了一個多時辰才把野王的殺人事件講完,結果發現杜恕早已經睡著了。杜預輕輕拿出佚左傳,說道:「父親,看看這裡能不能容得下你吧,如果能容下的話,我們明天就能回家了……」杜預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一伸,想將杜恕拉入到佚左傳之內,但是頓時感覺到十分沉重,整個人垮了下去。「怎麼會這樣……?沒辦法了,要不明天再試試……」杜預在忐忑不安中睡下了。
早上醒來,杜預急忙查看父親的情況,發現他氣色有所好轉,連忙去樓下叫司馬菁準備早飯。杜恕說道:「元凱,你不用太費心,為父的身體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你跟菁兒已經做的很好了,我也別無所求……」
杜預說道:「父親,我只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就能一起回洛陽了。」杜恕輕輕露出笑容:「再看看吧……看看天命會不會照顧老夫了……」
杜預和司馬菁細心照料了一天,連章武縣令也過來探望杜恕。等到了晚上,杜預讓司馬菁先行去休息,自己又睡在了杜恕的旁邊說道:「父親,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你要繼續聽嗎?」
杜恕說道:「昨晚上的事情,我已經不太記得了……你想說什麼都可以……」「那我就說說我跟叔子還有天啟門的恩怨吧。」
聽到天啟門,杜恕突然長嘆一聲。杜預急忙問道:「難道父親也知道天啟門嗎?」杜恕輕輕說道:「是你的祖父告訴我的,不過我也不太確定,他說天啟門是陳思王殿下創立的,本來是為了匡扶魏室而存在的,只不過後來門中發生了變故……」
「什麼變故,祖父大人他知道內情嗎?」
杜恕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陳思王創立之初並非叫天啟門,只是後來跟另外一個門派合併之後就改成了現在的名字。對了,協助的重臣當中好像有豫州刺史賈梁道大人。」
「賈梁道是賈公閭的父親,原來如此。不過,現在的天啟門早已背離初心,只是在不斷籠絡和吸納朝廷中有名望的官僚和青年才俊,還用各種陰謀詭計對付朝野上的反對者,目標說白了就是想獨霸朝政!當初我跟叔子抵達洛陽之後還不知道天啟門下手之狠辣,就在前往拜訪叔子兄的嬸嬸的途中就遭遇了天啟門的襲擊……」說到這個杜預困意全無,滔滔不絕講述在洛陽郊外跟天啟門派來的刺客死斗的過程。雖然事件已經過去許多,但是杜預講完之後,自己早已經冷汗涔涔,結果發現杜恕又在途中睡著了。
杜預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我的故事太冗長了,父親你就好好休息吧。」
第三天早上一大早,還沒等杜預去叫司馬菁,司馬菁已經端著熱水跟早飯直接上來了。杜預說道:「菁兒,辛苦你了。」司馬菁微微一笑:「你難道忘了我們新婚之夜的約定了嗎?這本來就是為妻應該做的呀!」
杜恕摸了摸鬍子,點了點頭。看到父親的臉色持續好轉,杜預內心想道:「看這樣子不用佚左傳,明天叫一輛馬車就能把父親送回洛陽了。」司馬菁看穿了杜預的心思,一絲不苟地服侍杜恕。她內心想的是:「這樣的話,杜家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
到了晚上,司馬菁說道:「元凱,你陪了兩夜了,今晚就休息,讓我陪岳父吧。」還沒等杜恕發話,杜預搶著說道:「菁兒,你也很辛苦了,我是做兒子的,當然還是我繼續陪,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可是有大事要辦。」
司馬菁沉吟片刻,說道:「我明白了,那我先下去了。對了,元凱,你跟岳父講故事也不要太晚了。」杜預尷尬一笑:「此事不用你管了,反正父親愛聽就行!」杜恕在後面不覺也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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