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影似是想往這邊靠近。
但很遺憾,周邊的安保齊全,他們也早就成了江氏集團保安們最近的重點關注對象。
在他們再一次試圖接近江承宴的車子時,保安就已經將他們二人給攔了下來。
一見到保安,那倆人又飛速地溜了,躲了起來。
蘇慈意坐在車裡,透過車窗,冷眼將這一切都納入了眼底。
江承宴沒有跟著她一起看向窗外,他正看著女人精緻的側顏,目光里泛著柔色,「看見了麼?那兩個人,認得出來嗎?」
黑色賓利駛入了拐角處,往停車位上停。
蘇慈意也收回了目光,搖搖頭,「隔太遠了,看不清。」
依稀能看見是一男一女的身影。
「要下車去找他們麼?」江承宴問。
蘇慈意沉吟片刻,道:「不用,不是說他們中午還會再來蹲守一趟嗎?就中午去會會他們吧。」
「好。」
司機為二人打開車門,他們並行下車,進了江氏集團。
今天蘇慈意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長度剛好及膝,露出修長勻稱且白得扎眼的小腿。
裙子收了腰身,版型略緊身,將蘇慈意姣好的身形勾勒而出。
她一頭烏黑柔順的發恰好及腰,面上未施粉黛,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裝飾,但一張巴掌小臉卻處處透露著精雕細琢的精緻。
蘇慈意都沒怎麼打扮,但她只是站在那兒,就會瞬時吸引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那張臉,稱是國色天香也不為過。
現在正是早高峰的時期,蘇慈意和江承宴一進入江氏,周圍的其他員工都投來目光。
還有人小聲私語著:「總裁旁邊那個女人是誰啊?長得也太漂亮了吧她是不是都沒化妝啊?這張臉也太抗打了。」
「這就是我們的老闆娘吧?外面關於老闆娘的消息都搜不到,也沒有具體照片,但是我聽說我們總裁可疼她了,除了老闆娘以外應該不是別人了。」
「老闆娘也太美了吧!5555!我要爬牆頭!」
「太好磕了太好磕了,他們兩個看上去好般配啊!霸道總裁和嬌軟甜妻,簡直就是瑪麗蘇小說照進現實!」
最後一個人說話時太過激動,嗓門略有些大,被蘇慈意和江承宴都聽了一耳朵。
蘇慈意嘴角忍不住一抽。
嬌軟甜妻?
她和江承宴對視一眼,撞進後者含笑的深邃眼瞳。
身邊,男人大手趁勢伸出,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擁著她走。
「嬌軟甜妻,看來你很受大家的歡迎。」
耳畔是江承宴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和愉悅。
蘇慈意臉一黑。
不過眾人都沒有看到這些細節,她們只看見了這二人相擁而行,頓時發出更加激動的土拔鼠叫聲。
「啊啊啊啊!你看他們,在公然秀恩愛!」
「磕瘋了磕瘋了!!」
蘇慈意只覺得如芒在背,脊背繃緊,挺得直直的,整個人都有幾分僵硬。
旁邊的江承宴氣定神閒,領著她進入了專屬電梯以後,失笑道:「怎麼,還害羞上了?」
電梯門一關上,蘇慈意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她怒瞪江承宴一眼,「別來找罵。」
江承宴,「」
好吧。
誰說他家這位是嬌軟甜妻的?
蘇慈意緩過神來,輕吐了口氣,一張臉上還是有點泛紅。
確實是羞的。
所以方才在被江承宴一語點破的時候,她是帶著羞惱在身的。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直達江氏集團的頂樓。
這一整層,全都是江承宴的辦公室。
「我還有公事要忙,你自便,有什麼需要就交代姜朝。」江承宴說道。
蘇慈意點點頭,邁出電梯,目光環視了一圈四周。
江承宴的辦公室很簡單,是復古的現代混裝的風格,二者雜糅在一起並沒有顯得突兀,反而很融洽,有一種高大上卻又不失內涵厚重的感覺。
辦公桌和茶几等都是紅木製作,江承宴徑直到辦公桌前坐下。
他那張辦公椅是黑色真皮加紅木製造而成的。
他坐在那兒,身上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睥睨一切的氣勢。
這種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質讓蘇慈意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但似是怕被男人發現她在看他一般,很快收回。
江承宴正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察覺到蘇慈意那一轉而逝的目光。
他抬抬頭。
勾唇,「想看就看,沒人不讓你看。」
蘇慈意:「我才沒有想看。」
江承宴輕笑一聲,不再逗她玩,繼續翻看文件。
蘇慈意沒有在沙發上坐下。
江承宴的辦公室面積實在太大,她走了一圈都沒有走到頭。
這個辦公室里包含著辦公區,談話區,休息室,還有健身區等等,總之應有盡有。
蘇慈意指尖摸過這紅木沙發,「嘖」了一聲。
不愧是江氏集團的總裁。
富得流油。
她來到了距離江承宴辦公桌十幾米外的大落地窗前,扶著窗口,眯眼往外眺望而去。
不得不說,江氏集團坐落的位置實在是好。
在這裡,她能輕易將整個帝都最繁華的地段都收入眼底。
樓下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如織,是許許多多普通而又平凡的人在奔赴著各自的生活。
而蘇慈意站在這裡,往下看去,那些人和車都小得像螞蟻一般,只有零星一點。
她腳下站著的地方,是帝都之巔。
蘇慈意的黑髮被風吹得翻飛,她隨手將髮絲勾到了耳後,回頭瞟了一眼還在辦公的江承宴。
估摸著這裡的距離,她抽支煙應該也影響不到他。
蘇慈意遂摸出一根茶煙來點上。
煙霧繚繞。
她的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也沒有停下,拿出手機便給伊玫瑰打了電話。
「蘇家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蘇慈意吐出一口煙來。
伊玫瑰那邊的聲音略有幾分嘈雜,她很快回答道:「意姐,蘇家那邊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天天蹲守在江氏集團門口的是蘇孟達和夏曉霞,我現在把具體資料傳給你。」
「好。」
蘇慈意抖了抖菸灰,又問:「你現在在外面嗎?」
伊玫瑰「嗯」了一聲,那邊嘈雜的聲音持續不斷,「我帶著人出來考察,不小心追尾了別人的車。」
「那好,你先忙吧。」
掛了電話,蘇慈意將手中著支煙給抽完。
她的思緒不由得飄遠。
伊玫瑰從一定程度來說是跟她很相似的人,前半生命運多舛,都是苦命的。
蘇慈意的不幸在於她曾經有過幸福的日子,後來一夜之間從添上跌入泥潭之中,她只能撲騰著奮力自救,頑強地走出屬於她自己的生路。
伊玫瑰的不幸在於她是個顛沛流離的孤兒,在遇到蘇慈意之前,她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吃盡了苦楚。
就連伊玫瑰這個名字,都是蘇慈意為她取的。
伊玫瑰也只不過比她小了兩歲而已。
蘇慈意依稀記得,她是在被送到鄉下的第三年遇見伊玫瑰的。
那個時候的伊玫瑰渾身是傷,滿臉的鮮血,衣不蔽體,被人用無牌的麵包車載著丟在了離村外不遠的山腳下。
蘇慈意經常會去那山上摘草藥。
她遇見了伊玫瑰,就把她帶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伊玫瑰被丟在山腳下之前都經歷了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伊玫瑰從來沒有說過。
但蘇慈意可以肯定的是,她經歷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從她將伊玫瑰帶在了身邊以後,她們二人就像是黑暗中互相纏繞藤蔓,生生不息,在這不見天日的暗色之中互相救贖,互相成長。
想到這裡。
蘇慈意及時止住了思緒。
最近是越來越愛回憶舊事了。
她將菸頭滅了,丟進垃圾桶里,隨後拿出手機,開始看伊玫瑰給她傳來的文件。
蘇氏是在半個月前就岌岌可危了,破產的導火索是伊玫瑰斷了蘇氏的幾個合作項目。
但這並不能導致蘇氏的覆滅。
真正的原因還得是因為蘇氏的內部出了賊。
不是別人,正是蘇孟達的助理。
一個叫做蕭柏聯的年輕男人。
蕭柏聯今年剛剛28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
蘇慈意對他有印象,長得清秀,很白,跟小白臉似的,性子內斂安靜,平日裡是看不出來他有這種手段和野心的。
蘇慈意繼續往下看。
看到後面的內容,她不由得柳眉挑起,唇角掛上了一抹諷刺的笑。
時間還要倒推回夏曉霞去見夏大苟的那個所謂的手下的時候。
夏大苟的下場落不得什麼好,但人沒死,只不過過得生不如死。
他被蘇慈意讓人帶去了金三角地帶,現在過著服侍男人,被迫當奴的日子。
是想死也死不了。
至於夏大苟那個手下,是蘇慈意安排的。
那日夏曉霞去南郊的胡同巷見了這個手下,得知了夏大苟其實早就被蘇孟達派人丟到海里去了。
原因是蘇孟達早就看夏大苟不爽,而且夏大苟沒有幫蘇孟達辦好教訓蘇慈意這件事情,反而還向蘇孟達要錢。
被蘇孟達一氣之下叫人給敲暈丟海里去了。
說是生死未卜,但大抵是逃不過一個死。
夏曉霞從那個所謂的手下口中聽來的「真相」,讓她當場就軟了腿,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一邊哭,她還不忘一邊咒罵蘇孟達。
夏大苟的手下適時勸道:「姐,我們現在再難過也沒有用,我們應該為苟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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