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直接切斷電話,一邊拖著他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一邊勸:
「凌總,咱們先回去吧,您這樣不眠不休的,身體受不了,少奶奶要是知道了……」
一記寒光射過來,趙熙嚇得當即閉嘴,抬手撓著頭,張口結舌,饒是善於交際的他竟然語滯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你沒事吧?」
方輕塵站在一旁看著他額頭上的虛汗,皺眉問了一句。
「我能有什麼事,今天到此為止,希望我們都忘了。」
他的腰微微彎著,似乎是在掩飾某種疼痛,又像是在躲避自己害怕的事實。
這個樣子被趙熙看在眼裡,心裡針扎一樣疼,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少爺,您——保重身體,兩個小時以後——還有個會。」
「這麼晚,不要命了嗎!」
沒等凌震宇搭話,方輕塵眉頭緊緊皺起,有些不滿地回了一句。
「是米國那邊的情況,這——都是沒辦法避免的,凌總最近很忙,剛剛一直在……」
「走。」
凌震宇從石凳上起身,直接朝著汽車的副駕駛走去,步子依然穩健有力。
但是走到副駕駛的門前,他腳步突然頓住。
無辜的小女人就坐在車裡。
幾個小時以來,不是一直在找她嗎。
為什麼知道她在裡面,卻突然有些——
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只知道從來堅定有力的大手,輕觸到車門把手的時候,竟然在顫抖!
牙齒一咬,大手微微用力。
車門砰的開啟。
車裡小女人正靠在座椅靠背上睡著。
身形微微靠里,下巴幾乎歪到肩膀上,本來白皙的臉龐在燈光的掩映之下顯得格外嫵媚。
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出了一層剪影,看起來無比的生動誘人。
她的睡衣領口有點大,精緻的鎖骨清晰可見。
睡衣!
她穿的是睡衣……
心裡又遭受重重的一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琪琪,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眼底的濕意越來越重,凌震宇顫抖的手慢慢靠近她的臉頰——
很燙。
她在發燒!
再也來不及多想,他彎腰靠近她,大手穿過她的窄腰,很輕易把她撈在懷裡。
昏睡的安離琪輕哼一聲,胳膊習慣性地勾住他的脖:
「凌震宇……凌震宇!」
「啪嗒!」
眼淚終究砸落在她的小臉上。
燈光之下,晶瑩透徹,一點點暈開……
他深吸氣,用力眨著眼睛,柔聲哄著她:
「琪琪,我帶你回家,沒事了!」
柔情蜜意總有時,奈何此刻心已傾!
他不想別的,只知道這個女人此刻就在自己懷裡。
是他沒保護好她。
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然而這一切都要等她醒來再說,此刻她虛弱得像個鬼!
「少爺,我來吧……」
張著胳膊的趙熙還沒把話說完,就被一記目光嚇得後退幾步。
「記住我們的約定,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
腳步走到院子大門口,耳邊清清淡淡飄起方輕塵的聲音。
男人的腳步僵了一下,緊接著他胳膊收緊,直接抱著人離開了。
回到別墅,張媽剛想開口問就被趙熙一個眼神擊退,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壓低聲音了解情況。
趙熙就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接著搖搖頭:
「好好照顧少奶奶,什麼也別問。」
重重地點頭,張媽上前一步打開臥室的門,把床上的枕頭放好,看著少爺把人放好,轉身倒水。
「水,水!」
經過一折騰,意識稍微恢復一些,安離琪眯起眼睛擋住屋頂的強光。
「大燈關掉。」
男人一聲吩咐,趙熙趕緊旋開角落裡的壁燈,去掉屋內的強光,並且慢慢退了出去。
「少爺,水。」
張媽端著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凌震宇面前。
他面色沉悶,低頭接過水杯,低頭喝了一口,嘗嘗溫度。
接下來輕輕坐在床邊,一揮手讓張媽先先去,看看床上眉頭緊皺,意識渙散的女人,低頭又喝了一口,慢慢俯下身去。
溫度適宜的水慢慢度到嘴裡,安離琪一點點咽到肚子裡。
接下來是雙唇不舍地痴纏。
他這麼多天的不舍,到頭來竟然看她被……
想到這裡,他的吻變得霸道,甚至變成了撕咬。
他想把這個女人吞進肚子裡,這樣她就能時時刻刻都留在自己身邊,再也不用牽腸掛肚地折磨。
痛苦地輕吟從她的唇邊溢出,小臉上已經鋪滿了淚痕。
凌震宇瞬間回神,被什麼東西扎到一樣地當即停止,抬手幫她擦眼淚:
「琪琪琪琪,別哭了,我們在家裡,起來喝點水——琪琪?!」
低低地呼喚終於把她從昏睡中喚醒。
安離琪眯著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激動得泣不成聲:
「凌震宇你這個大壞蛋,你去哪裡了啊……你知不知道我——」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哽住,眼神閃躲,心虛地把注意力轉向別處:
「我——我怎麼回來的啊?」
看她的表現,凌震宇緊咬嘴唇,竭力穩住情緒,抬手又去幫她擦淚:
「方輕塵送你回來的,他說——」
「說什麼?」
安離琪緊緊抓住他的手,抬著脖子,警惕地問。
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強忍住心裡一陣陣難以掩飾的鈍痛,凌震宇淡淡地說:
「他說——你喝酒了,就睡在他車裡了……」
眉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起身背對著她調整情緒,傾身去端水杯作為掩飾:
「來喝點水,你發燒了,不然的話要打針的……」
「凌震宇,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方老師的話?」
安離琪抓住他的胳膊,大眼睛裡寫滿了迷惑,燈光之下——
亮得驚人。
一瞬間的凝視。
凌震宇的心底突然就靜了下來。
他不想她心裡有什麼芥蒂,希望她永遠無憂無慮下去。
「為什麼不信?他是你的老師,教你法語,不是嗎?」
清清淡淡的話卻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維持。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杯子重新被他放下,他彎腰把她抱起,在她身後墊了兩個枕頭,才又沒有條理性地第三次把水杯拿起來,慢慢遞給她——
他知道自己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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