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搭話,旁邊有服務生過來請示:
「傅醫生,午餐已經擺到桌子上了,我讓後廚加了個湯,您看要不要現在就吃,還要放到保溫桶里保溫嗎?」
安佑琪彎了彎唇,很善解人意地說:
「如果你們都不著急的話,就吃個飯,反正我也有點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傅醫生沒好臉地說:
「這都是琪琪愛吃的,你的話,我沒準備午餐。」
誰知道安佑琪絲毫不以為意,倒是先抬腳跟服務生說:
「先吃飯吧,我跟我妹妹的口味一樣,長得臉型也差不多,要是化妝之後真不好分辨呢,要不震宇總是把我妹妹當成我呢……」
傅雲深鼻子差點氣歪了,他指著安佑琪的背影想吼,被安離琪攔住:
「算了吧,等會兒就有她難過的了。」
說話之間,安離琪也朝著飯廳走去。
偌大的圓桌,安離琪跟傅雲深坐在左邊,中間隔了一個椅子,安佑琪坐在右邊。
傅雲深打包了十個菜,還有兩屜小籠包跟十個香酥燒餅。
他特意用公筷夾了西藍花放在安離琪碗裡:
「都是你愛吃的吧!震宇吃飯的時候最喜歡點這些,吃多了我也就覺得家常菜味道也還不錯,他記得比我清楚,就反覆囑咐,你不吃香菜。」
安離琪欣慰地笑:
「他就喜歡操心,記一些沒用的。」
安佑琪慢慢盛了一碗湯,壯似無心地笑:
「震宇其實對在意的事很細心的,他這個人啊,一般喜歡什麼不喜歡說出來,要是真表現的很積極,那說明其實不怎麼真心呢。」
說完她自顧喝湯,看著濃湯上面飄的香菜,特意用筷子挑了一個顏色鮮艷的香菜葉說:
「比如這個,說是在意也不過是片小小的葉子,大家又不是小孩子,矯情這些純粹浪費時間。」
說完她把筷子上的香菜葉子放進嘴裡,又接著喝了口湯。
安離琪深吸氣,看她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眯起眼睛懟:
「是的,不在意當然沒事,但如果在意慣了的話,那就是一種感動,當然你又沒被在意過,肯定不懂的這感動是什麼味道。」
「你!」
安佑琪氣得咬牙,把湯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安離琪你別得意,震宇只是一時糊塗,以他的聰明,絕對不會永遠沉迷下去,時間還長,咱們走著瞧!」
傅雲深深吸氣,推推眼鏡,淡淡地提醒:
「你吃的這些,不管有沒有香菜,都是因為琪琪,西門這個地方可不是長得美就能免費吃東西的。」
言外之意,蹭東西吃就別嗶嗶。
被擠兌的再也裝不下去好心情,安佑琪不屑地看著滿桌子的菜品:
「你們以為我稀罕在這裡吃飯?我可不像一般的土丫頭,什麼都沒吃過,沒見過。在這裡吃飯也只是覺得人多,圖個熱鬧,再說了也看在傅醫生的面子上,我吃好了,去那邊看看風景,你們吃完叫我。」
說完她繃著臉從椅子上站起來,推開椅子抬腳就朝著飯廳外面走,脊背挺直,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傅醫生無奈地在拉了拉椅子,低頭繼續吃飯:
「等一下看你還能不能這麼高調,不相信頼佐真就拿她沒辦法。」
說完他不甘心地抬頭問:
「你錄音筆帶了沒?」
安離琪笑著點頭:
「放心吧,吃一塹長一智,之前錄音筆幫過我的大忙,所以就一直帶在身上,後來覺得一支不夠用,所以又準備一支備用。」
傅雲深讚許地點頭:
「漂亮!」
兩人吃完飯,一塊起身往外走。
傅雲深招呼保鏢去審訊室,並且直接把安佑琪叫過來。
他可是懶得跟那女人打交道,那副姿態,總像是欠了別人耳光一樣,莫名想打她!
安佑琪踩著妖嬈的腳步走到面前,深情輕鬆地問:
「妹妹咱們一起進去吧?三個人對峙比較好。」
「不,你自己進去吧,頼佐有好幾次說想要見你,雖然我們不知道有什麼事,但還是選擇要完成他最後的心愿。
傅雲深身形在安離琪面前一擋,語氣堅定。
安佑琪不著痕跡的挑挑眉,緊接著點頭同意:
「好,那我就自己進去,我希望不管聽到什麼,你們都能客觀地分析事實,畢竟頼佐說得話可信度不高。」
說完,她沒有任何猶豫,跟旁邊的保鏢說:
「走吧。」
保鏢看了傅雲深一眼,得到同意才轉身朝著審訊室走。
安佑琪在前,安離琪跟傅雲深在後,他們方向一致。
安離琪眼睛直勾勾盯著前面的女人,她一身利落地打扮,腳步輕便,看不出任何沉重的情緒,那感覺倒像是去毫無壓力地逛街。
要不是早已經對安佑琪很了解,她甚至以為這個女人最無辜,高貴優雅,根本就不像做那些齷齪事情的人。
「別被表象迷惑,有些女人就是天生會演戲。」
傅雲深在一旁無奈地嘆氣。
安離琪轉頭看著他,表情同情:
「又想起之前那位了啊?」
在傅雲深要瞪眼之前,她趕緊快走幾步來到審訊室門口。
審訊室大門有兩道,外面是帶著半截欄杆的鐵門,裡面還有一道密不透風的木門。
一般木門不關,隔著鐵門可以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頼佐被鎖在角落裡的柱子上,手上腳上都有鎖鏈,看得出西門被送走之後,有兄弟已經「關照」過他了。
人顯得很疲憊,他面前擺著一碗稀粥,粥上面已經結了厚厚的皮,似乎是從早上放到現在。
安離琪從門口進去,雙手緊緊握著手裡的包包,她緊要牙關,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放鬆心態,絕對不能緊張輸了陣勢。
可饒是這樣,她的腿還是沒來由地一陣陣抽筋,她不敢承認——
她其實怕頼佐。
沒有人比她知道,這個惡魔有多嗜血。
可她必須要面對,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話,她要抓住一切機會,把頼佐剷除掉。
即便不能剷除,她也絕對不允許他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本以為頼佐會是瞪著發紅的眼睛,像野獸一樣地咆哮,可現在看到他的樣子,她懸著的心臟稍微落下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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