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追了這套路程,發現路上並無有人走過的痕跡,他便突然意識到自己種了別人的調虎離山。
正要返回時,便聽到有人呼救,他趕緊帶人趕過去。
哪想看到打鬥的痕跡,四周看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人,倒是在回城的路上,看到一頂東晉士兵的頭盔。
八王連忙派人去追,而他自己,又仔細查看周圍的蛛絲馬跡。
齊湘沫被掉在樹上,因為顧三兒將她粗魯的扔了上去,以至於頭髮掛在樹梢,把髮髻打散,一頭青絲如瀑布一般傾斜下來,讓齊湘沫根本不敢動。
若是她此番模樣被發現,豈不是女兒身身就無法隱瞞?
她女扮男裝混入軍營,是大罪。
以前爹爹獲罪,家族遭難,又徐慕容徐夫子護著她。如今又有誰會護著她呢?
此番,齊湘沫恨死了顧三兒,恨不得將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殺了泄憤。
所以,在八王返回的時候,她便屏住呼吸,八王內功高強,為了不讓他發現,她根本不敢呼吸,這會兒已經漲的雙眸通紅。
好在八王查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便帶人離開,她這會兒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只是,她剛舒完這口氣,只聽噌的一聲,一把匕首從黑夜之中飛出,線斷了她棲身的樹杈。
砰的一聲,齊湘沫掉在了地上。
「嘶……」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她剛想起身,周身寒光一閃,無數利劍便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抬眸,便看到八王一雙驚訝又憤怒的表情。
「竟是你?」
這幾個月伴在他身側的藥童,竟然是一個女人,更是一個奸細!
八王憤怒又失望,恨不得將齊湘沫斬於刀下。
可是想這麼做,拿劍的手卻恍若有千金重,根本就抬不起來。
「將這個女人抓起來,綁在校場示眾!」
「是!」
齊湘沫苦於被顧三兒點了啞穴,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被人拖著走。
三四月份的邊關還很冷,夜風又寒,齊湘沫被綁在校場上示眾,羞愧又委屈。
軍營的人都很詫異,奸細竟然是一個女人,只是模樣怎麼這麼熟悉。
有人識得,這個女人竟然是藥童齊湘,眾人無不唏噓。
奸細抓住了,八王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回到大營砸碎了許多東西。
十王聽說奸細抓到了,大步流星的來到八王的帳中,問道:「八哥,聽說奸細抓到了,怎麼不處死?」
八王瞪了十王一眼,煩躁的將桌案上的軍務密函往十王身上一砸:「滾出去!」
十王一臉懵,從未見過這般的八哥,摸了摸鼻子,出去了。
不處死就不處死,凶他做什麼?
……
話說,顧三兒在梁洲城外待了兩日,都不見有人出入,從城門進入的打算是落空了。
她來到梁洲的西門,那裡有一條暗河,可以潛入城中?
因為如今天氣還很冷,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潛水。
可是,如今這情況,不潛水不行了。
是夜,她來到暗格處,看到對面的城樓,以及上面明亮的火把,來到一處隱蔽處,將包袱用牛皮紙裹住,栓在腰上。
試了一下水溫,雖然涼,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噗通一聲,她潛入水中,因為是夜晚,水下一片黑暗,幾乎看不到方向。
多虧了她準備了夜明珠,在水下也可以照亮。
不過,顧三兒下水後,突然聽到噗通一聲,似乎有人緊跟著她下水了,她立即拿了夜明珠看,卻沒發現有任何人。
許是她弄錯了。
她雖然內功深厚,卻也不能屏息太久,好在如今是旱季,水不深,不到半刻鐘,她便看到了光亮。
為了不讓人發現,她將夜明珠收入懷中,才慢慢冒出頭。
原來,這是梁洲的夜市出,剛剛看到的光亮是沿河而設的河燈。
之前沒有打戰的時候,梁洲一片繁華,若不是東晉相逼,南源又沒有可用之將,南源不可能一退再退,直到駐守梁洲。
梁洲百姓安居樂業,便是戰爭,也無法改變其繁華。
顧三兒正想找個偏僻的地方上岸,身邊突然響起水嘩聲,顧三兒一驚,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就冒出一個人頭。
緊接著是那白色無臉面具。
顧三兒大驚失色,他怎麼跟她來了南源?
難道是來追殺她的?
真可怕,他竟然如此窮追不捨。
不等顧三兒出手,無臉人卻繞有興致的開口:「你打架的牙齒可是在殺雞儆猴?是在琢磨著把爺用牙齒磨碎了咽下去?」
顧三兒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牙齒冷的在抖。
顧三兒深吸一口氣,手摸向腰間的匕首,可是,那個位置哪裡還有?
無臉人從水裡掏了掏,拿出一把匕首:「你在找這個?不準備咬,準備砍?」
顧三兒一愣,著實是驚的不知所措。
他能順走她的匕首,所要殺她,她早已經命喪黃泉。
「你不殺爺?」顧三兒知道自己不是無臉人的對手,便直接問了。
無臉人將匕首還給顧三兒,道:「爺不欺負晚輩,更不欺負小丫頭。」
「那就好!」顧三兒鬆了一口氣,伸手拿過匕首時,卻突然出手,把匕首刺向無臉人,噗的一聲,匕首刺中無臉人的胸前,不待無臉人反應過來,顧三兒連忙破水而出。
「不好意思,爺覺得這樣才可信。」
無臉人一痛,看見顧三兒留下話逃之夭夭,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傷口,咬牙道:「臭丫頭!」
------題外話------
你是爺,她也是爺,看看兩個爺,誰更爺們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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