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新上前,非但毫無敬意,反而倨傲道:「四姑娘,公爺今日會上奏說是你蓄意給三姑娘下藥,讓三姑娘病了才替嫁過來的,所以接下來替嫁的罪名你得擔著,若你不聽話,阮姨娘和六公子就是你害死的。」
這頤指氣使的威脅勁兒,還真是有一點都不掩飾委婉,直接讓她頂罪送死。
褚歡歪著頭托著臉,就這麼看著蘭新,似笑非笑。
蘭新皺眉不悅:「四姑娘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的話你聽到了麼 ?」
褚歡問她:「昨夜殿下合卺酒里的藥,可是你下的?」
蘭新毫不否認,也不害怕,得意道:「奴婢是在幫四姑娘,這不,有了夫妻恩情,明王殿下都留下你了,四姑娘,這事兒你得感謝我。」
褚歡點頭 :「嗯,多謝你了。」
蘭新笑的愈發得意,有種奴才翻身踩在主人頭上的成就感。
呵,什麼公府千金皇室王妃,還不是賤如螻蟻被她這個婢女壓著,不然自己一句話傳回去,有她苦頭吃!
蘭新正得意著,突然褚歡站起身,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就一把拉過她,將她的手掌按在桌上,接著拔下簪子狠狠一紮。
「啊——!」
一聲慘叫,出自蘭新,痛苦又悽厲。
接著,褚歡又毫不猶豫的拔出簪子,隨手將蘭新甩開,像是在甩開一件垃圾。
蘭新趔趄兩步跌在地上,舉著自己被扎穿並且血流不斷的手,痛苦哀嚎,渾身發抖。
她痛得臉都扭曲了,冷汗津津筋脈凸起,死死盯著褚歡,不可置信咬牙切齒:「你你竟敢」
褚歡冷聲道:「這是給你的教訓,記住自己是什麼東西,在我面前橫,你也配?」
蘭新怨毒恨聲道:「夫人夫人不會放過你」
褚歡無所畏懼 :「她不放過我,又能對我怎麼樣?我現在可是明王妃,是她親手將我送到這個位置的。」
「你別忘了,阮氏那個賤你干什啊——!」
蘭新剛開口,就被褚歡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那隻被戳穿的手,用力捏住她的手掌。
蘭新倒吸了口氣,再度痛苦慘叫,好似受了酷刑。
她想要掙扎,可是她剛一動,褚歡就更用力捏著她鮮血淋漓的手掌,痛得她的都要窒息了,她便不敢動了,就滿臉痛苦,痛得牙都要咬碎了,話都說不清楚。
「別求放開」
褚歡湊近幾分,冷眸盯著蘭新,不帶感情的警告她:「記住,你現在是在我手底下生存,乖一點,別作死,尤其不許再對我和我姨娘弟弟出言不遜,不然下次戳的就是你的喉嚨。」
蘭新哆嗦著說:「我記記住了求你放手」
褚歡放開她了,蘭新又跌坐在地上,捧著手掌承受劇痛,渾身發抖。
她冷眼看著,一點觸動都沒有。
如果不是她身為醫者尊重生命,真的想親手殺了蘭新,為枉死的原主出口惡氣。
靜心閣。
「殿下,褚氏剛才廢了她陪嫁侍女的一隻手。」
正在翻書的動作一頓,景烜懶散的抬起眼皮:「怎麼廢的?」
東青回話:「刺穿掌心。」
景烜嗤了一聲:「她就這點能耐?連人都不會殺?也有臉自薦為本王效命?」
東青低頭不語。
景烜淡淡吩咐:「看來那就是昨夜給本王下藥的人,既然她指出來了,就去把人處理了。」
風輕雲淡 一句話,便是一條人命。
東青領命:「是。」
。
蘭新是被當著褚歡的面處死的,周圍還有一眾陪嫁的人看著,殺雞儆猴便是如此。
褚歡面上無波,心裡是有些觸動的。
可她不是聖人,蘭新是必須要死的。
蘭新屍體被拖走後,她上前對東青道:「請代我傳話,我有極其要緊的事情,求見殿下。」
東青皺眉看她一眼就去傳話了。
過了會兒,褚歡又被帶到了景烜面前。
她才被帶走不到一個時辰又來,景烜明顯的不高興,這不,正面無表情的冷眸看著她。
褚歡一回生二回熟,跪得相當自覺,懇切道:「殿下,褚家以我姨娘弟弟的性命,逼我自擔替嫁欺君之罪,請殿下護我。」
景烜哂了一聲,蔑然道:「本王饒你一次已經足夠寬仁,憑什麼護你?」
褚歡抬眸,雙目清明:「殿下想祛除臉上的疤麼?」
景烜轉頭看向她,目光陡轉銳利。
褚歡道:「我可以幫殿下祛除臉上的疤痕,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只要殿下能夠在陛下那裡庇護我。」
景烜眯眼盯著她:「你會醫術?」
「會,以前在莊子裡識得一個老神醫,跟他學過一些,多高深不敢說,但是祛殿下臉上的疤絕對沒問題。」
反正原主在莊子上確實是自生自滅,也沒人管她,她信口胡謅一通,景烜信不信的,都無從查證。
景烜有種被人當傻子耍的不悅,冷笑:「本王臉上的疤,便是當世有名的醫道聖手都束手無策,你倒是敢大言不慚。」
褚歡昂首,豁出去的樣子,鏗鏘自信道:「是不是大言不慚,殿下只需要給我個機會,護我一命於殿下只是輕而易舉的事,若能因此恢復樣貌殿下也不虧,如果我做不到,殿下到時候再殺我就是,凌遲還是活烹,我都沒有二話!」
她之前為了活,那般煞費口舌卑微懇求,現在卻這般,倒讓景烜有幾分刮目相看。
他尚未表態,外面有人匆匆來報:「啟稟殿下,陛下派了人來,說要以欺君罔上之罪,賜死褚氏女。」
來得好快!
連問罪都沒有,直接賜死!
褚歡面色一變,猛地看向外面,然後回頭來對景烜叫道:「殿下,救我!」
景烜沉吟片刻,吩咐東青:「去告訴宮裡來的人,替嫁之事另有緣由,褚氏無罪不必賜死,今日本王身體不適,明早親自帶新婚王妃入宮跟父皇請安,屆時會跟父皇說清楚。」
「是。」
褚歡忙道:「多謝殿下!」
東青出去後,景烜緩緩起身,邁著虛浮無力的步伐走來,蹲在褚歡面前。
褚歡跪直了身體,垂著眸子任由他審視。
他伸手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
他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人的偽裝,明明看起來羸弱不堪的人,卻壓迫感十足,這渾然天成的凌厲氣場,絲毫不被病態拉低半分,好似與生俱來的。
還好褚歡是真的有信心,所以對視起來沒有心虛害怕。
他的聲音很冷,裹挾著幾分壓迫:「本王的臉,你的命,記住,你若做不到,本王便將你活剮,剁碎餵狗。」
好殘忍。
「是。」
從靜心閣出來,褚歡腿都是軟的,心有種又一次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一定要早點逃出這些沒有人權的地方,這種命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太憋屈了。
這該死的古代封建社會!
。
翌日,進宮。
馬車上,景烜閉著眼眸,就算戴著面具看不清臉,也能感覺得到他生人勿進的氣場,褚歡坐在一邊 大氣不敢喘,跟個乖順的小媳婦似的。
她有點忐忑來著,等下就要見到皇帝了,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皇帝,掌握生殺大權的,壓力可大了,尤其她是去請罪的。
冷不丁的,景烜聲音響起:「記住了,進宮後父皇問起,你就說是本王讓你替嫁的。」
褚歡反應不過來:「啊?這怎麼說?」
景烜:「就這麼說。」
褚歡:「」
她問內容,他談字面。
她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道:「可是這站不住腳啊,陛下會信麼?」
景烜睜眼,冷眸一瞥,壓迫感就來了:「父皇信不信,是本王的事,你哪來這許多廢話?還敢質疑本王?不想活了?」
褚歡虎軀一震,立刻識相的把頭跟搖撥浪鼓似的:「殿下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殿下頂天立地偉光正直,做的任何的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讓我這麼說一定是救我的命,我謝謝您了!」
景烜:「」
他眯著眼呵了一聲:「本王怎麼感覺你是在罵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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