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天不語,他更用力的抓緊麥甜的雙臂,仿佛在回答麥甜。
「鬆開我!我還要迫不急待的回到唐須的家中,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在天哥的安排下,讓他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里!天哥,鬆開我,快讓我走,不要阻止我要早日見到禾苗的決心。」
青風天終於鬆手。
麥甜冷冷道:「要是天哥的疑慮都已解開,那我走了。」說完,她轉過身要走。
「麥甜,」青風天卻叫住她,「記住,明天晚上旭日大酒店。」
「是。」麥甜走出門。
「陳權,用手電筒送麥甜出去。」青風天道。
「不必。我自己帶了電筒。」麥甜道。手中突然射出一縷光,照在了地面上。
陳權冷冷看著麥甜走遠,直到在黑暗的長廊里不見。
「教主,」陳權走進青風天的房間,道,「你也聽到了,麥甜心裡有仇恨。她那麼恨青風天教,那麼恨教主,你不怕……」
「不怕。陳權,有仇恨的麥甜並不可怕,總有一天,我會化解她全部的仇恨。」青風天幽幽笑道,「若說到可怕,反而是沒有了仇恨的麥甜才可怕。」
「為什麼?」
「有仇恨的麥甜,是因為面對青風天教對她的控制,她始終無可奈何。」青風天道。
陳權一怔之後,終於明白青風天話中的意思。麥甜並不知道禾苗失蹤的消息,自然還受青風天控制,所以,她是不敢有所造次的。
大鳥街十八號。唐須的家中。
麥甜順著下水管道爬上了二樓陽台的護欄。她攀上護欄準備跳進去時,放在護欄上的手突然不知摸到一個軟乎乎的什麼東西,一驚之下,手一滑,人便往後倒去!
在黑暗走廊中的唐須立即一個箭步跨出,快速出手,剛要抓住麥甜手時,又突然縮回。
因為他看到麥甜人雖然往後倒下,可先上來的一條腿卻死死勾在了護欄上。
唐須沒有探出頭去看倒掛在護欄上的麥甜如何了,只是看住她勾在護欄上的一條腿。他走上前,靠得極近,準備在麥甜支撐不住的時候再救她。此刻的唐須,心裡不知為何竟湧出一絲期待聽到麥甜喊救命的聲音。
而麥甜並沒有叫救命。她兩隻手撐住陽台的牆壁,固定住剛倒下時搖晃不止的身體,然後又將另一條腿伸上來,也勾在了護欄上。
唐須在夜色中不由笑了。他欣賞著麥甜艱難卻持之以恆的在做自救工作,這個麥甜真是處事不驚,哪怕是關係到她自己生命的時候。要是換成公孫雨晴,估計整條大鳥街的人都要被叫醒了。
終於兩條腿都勾在了護欄上。倒掛的麥甜吐出一口氣,然後屏氣凝神,猛的一個鯉魚打挺,想翻身上來,結果失敗,因為衝擊力過猛,往下倒的麥甜「砰」的一聲撞到了陽台的牆壁上,極大的衝力使麥甜好不容易停止晃動的身體再次晃動起來。
再一次固定好身體。麥甜憋住氣息,雙手盡力在牆上助推一把,然後再一次來了個鯉魚打挺!這次倒是整個人上到了陽台,不過,整個身體卻又飛快的躍過護欄,上身往前撲,兩條腿一時又伸不直,整個人便像只跳躍的青蛙般摔在了地上。
唐須飛速閃身,靠在了陽台的護欄,他靜靜的一動未動,等麥甜回頭時看到自己後的驚異。
麥甜雖然痛,卻是哼也未哼一聲,她慢慢爬起來,看到在月光的照射下,地上除了自己還有另一個黑色的人影,似乎像唐須。
麥甜沒有回頭,她忍住痛,拼命往走廊奔去,奔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居然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險些要了她性命的陽台。是她沒有後看的習慣?唐須看著黑漆漆的走廊,不由陷入沉思。
早上的時候,肖飛躍和唐須早早等在客廳,他們當然是在等麥甜和公孫雨晴。這次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下樓時,麥甜下第一層台階時,便忍不住晃了兩下。顯然昨夜被傷了膝蓋,導致站立不是很穩。
公孫雨晴趕緊上前扶住她。
「喂,麥甜,今天早上起來你很不對勁呃!怎麼老是要摔倒似的?」
麥甜笑笑,輕輕拂開公孫雨晴扶住她的手,笑道:「很奇怪嗎?可能我缺鈣吧!」
「你缺鈣?」公孫雨晴露出很明顯的懷疑。
「不可以嗎?」麥甜笑道,說話間,和公孫雨晴一同走下樓梯。
「當然可以。」坐在沙發上的肖飛躍接口道,「凡是麥甜能夠找出的理由,都可以。」
「喂,小子,你什麼意思?」公孫雨晴怒目而視住肖飛躍,不客氣地開口質問。
肖飛躍嘿嘿笑道:「沒什麼意思,也不敢有什麼意思。」
公孫雨晴還想說什麼,突然看到門外冷耿析走了進來。
「人氣真是需要有人捧的啊。」肖飛躍看住冷耿析,露出一臉曖的笑,「自從大鳥街十八號樓有了麥甜的加入之後,不但有了可愛的公孫雨晴作陪,就連從前看也不願看大鳥街一眼的冰哥也頻頻光臨,真是……」
「喂,」唐須故意打斷肖飛躍,故意一臉認真地道,「飛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得罪我的客人。要是冰哥日後因你的話再不來大鳥街,你會死得很慘,不知道嗎?」
「以前當然不敢,可現在不一樣了。時局不同了嘛。」肖飛躍哈哈笑道。
冷耿析卻充耳不聞。他徑直走到公孫雨晴跟前站定。
「你今天休息?這麼早就來了。」公孫雨晴問。
「是。」冷耿析道,「叮叮,我帶你出去玩的。」
「好啊!」公孫雨晴高興的直點頭,她側過臉看住麥甜,高興地道,「喂,麥甜,你和我們一塊兒去吧!」
麥甜好笑地道:「不了。要你陪我住在唐須家,本來就很對不起你和冷耿析,今天我一定不能再霸占你不放,否則,我都不能原諒自己。你們約會去吧。」
「約會?」公孫雨晴怔住。
「對啊,約會。」麥甜道,「兩個人的約會,不能有第三個人存在的約會。」
公孫雨晴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眨了兩眨,似乎懂了,點點頭道:「你是說,只有我和冷耿析?」飛快的,她上前一把抓住冷耿析的手,笑道,「好吧,冷耿析,那我們走!」不等冷耿析有所表示,她拉住冷耿析就往外走。
冷耿析被公孫雨晴強拉著往外走,快出門時,回頭望了麥甜一眼,似乎有話想說,但終於又什麼也沒說,和公孫雨晴往外走去。
肖飛躍與唐須相互看了眼,不約而同苦笑起來。
麥甜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眼中閃過猜測。
「看來今天麥甜會很無趣了。」肖飛躍笑,「沒有公孫雨晴陪你上街去玩,要一個人整天呆在唐須的家中,可怎麼辦?要不,我陪你吧?」
唐須卻道:「為什麼要你陪?」
肖飛躍似乎愣住,過了一會兒,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了唐須一眼,然後盯住麥甜認真地道:「是啊,為什麼我會提出來陪你這樣可怕的建議?難道說我是真的不要命了?」
麥甜沒好氣的瞪了肖飛躍一眼,為什麼說陪自己會是不要命?難道一直陪著自己的公孫雨晴這個把月來不是活得有滋有味?
「肖飛躍,你今天的廢話真的很多。」唐須道,看了肖飛躍一眼,又道,「今天你應該很忙才對吧?」
聽唐須這樣說,肖飛躍再次愣了愣,然後啞然失笑起來,他果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嘻嘻笑道:「老大,你是老大!我今天確實很忙,忙得把很忙都給忘啦!」他一面說著,便火燒屁股般的往外跑。
麥甜看著肖飛躍用比豹子更快的速度衝出門,衝出大鳥街,一語不發。
「你為什麼不過來坐下?你的腳不痛……站久了不酸痛麼?」唐須道。他一面說著,一面站起身來,看起來就要朝麥甜走過來。
麥甜見狀,轉身就要想往樓上跑,可是昨夜受了傷的膝蓋卻不爭氣,剛跨上一級台階便被牽引到傷口,痛得麥甜站立不穩的晃了兩下,扶住欄杆才沒摔倒。
「你想回房間?」唐須站到麥甜的身側,溫柔的目光凝視住她,「既然你缺鈣,不如我抱你上去?」
麥甜咬住牙齒,恨恨瞪了唐須一眼,冷冷道:「不必!你自然知道我不缺鈣,用不著替我掩飾,這只能讓我更覺得你討厭!」
「你討厭我什麼?」唐須卻笑了,笑得像春風般的溫柔讓麥甜有點心驚。只聽唐須繼續道,「其實又不是沒有抱過你,你沒必要……」
「唐須!」麥甜大聲怒道,「你沒事做啊?你不是老大嗎?你不出去做事,你那些手下兄弟靠什麼活命?總不至於你會是那種天天窩在家裡吃閒飯的老大吧?要這樣,你早晚玩完!」
被麥甜一頓搶白,唐須不但不生氣,反而更高興,笑意更濃也更柔情起來,他柔得似水的眸子看定麥甜,道:「你說這些話,我會當作你是關心我。」
「隨你怎麼想!」麥甜沒好氣地道,她扶住欄杆,扭過頭,準備上樓去。唐須突然伸出手,抓住麥甜,然後跨上台階,將身體逼近麥甜。
麥甜警惕的瞪住唐須,掙扎了兩下,知道沒辦法反抗之後,氣得哼了一聲,靜止下來。
唐須抓著麥甜的手鬆開,兩隻手卻又同時扣在欄杆上,將麥甜環繞在中間。
近在咫尺的兩個人,面對著面,卻無言語。
唐須有些微微急促的氣息拂過麥甜的臉,麥甜在突然間便有了些不自在,她看了唐須一眼,卻看到唐須深沉的那雙眼睛,此刻就像浸在清水中,正被月光溫柔照射的,因此反射出晶瑩剔透的光澤。麥甜急急扭過臉,不再看唐須,身體儘量往欄杆上縮了再縮。
「我喜歡你,你真不知道嗎?」唐須突然開口。
但麥甜就像受了某種驚嚇般,快速的回過臉來,眼睛睜得老大,瞪住唐須。
「不用這樣看著我。沒錯,我在向你表白:我喜歡你。」唐須笑道。
麥甜咽下口水,受驚的表情慢慢消失,最後,她一臉漠然的看住唐須,用冷靜得不可思議的語氣問:「哦?是嗎?但那又如何?」
「對你而言可能不如何,但對我來說,」唐須深情的看著麥甜,用極其低沉的聲音緩緩道,「我將會對你很好。非常好,比你能夠想到的好要更好!」
麥甜看著唐須,一雙眼睛在唐須的臉上掃來掃去,她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可身子卻開始有了些微微的發抖。
「可是對你好是一回事,」唐須將臉更逼近麥甜,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聲音低沉卻又柔情萬丈,「對你好,不代表從此不再對你生氣。我上次說過,我的心很脆弱,很容易受傷,受了傷的我,是會吃人的。其實不僅受了傷的我會吃人,生了氣的我一樣也會吃人,而且吃人後還不會吐骨頭。」
麥甜的呼吸突然緊迫起來,她防備的盯著唐須,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生誰的氣?你……想怎麼樣?」
唐須看著麥甜,因為兩人相隔太近,他的氣息使麥甜前額的捲髮吹拂起來。麥甜黑漆漆的眼珠子緊張得四處亂轉,看起來確實有點膽怯。
「沒錯,我當然知道你不缺鈣,我知道你是昨夜受了傷,膝蓋痛得讓你站不穩。」唐須道,「所以我才生氣。我說過,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都會給你。為什麼你昨夜還要像個小偷樣的從二樓陽台溜出去?你不能走正門嗎?回來的時候,又像個小偷樣的從二樓陽台溜回來,差點摔死,可哪怕摔死,都不願意喊聲救命,如果昨夜你真的摔下去了……」說到這,唐須看到麥甜轉得更快的眼珠,心中無由來一股怒意,他突然伸手抓起麥甜的右手,在麥甜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突然一口咬在了麥甜的手背上。
「啊呀!」麥甜後知後覺的慘叫一聲,手拼命往後掙扎,卻被唐須死死抓住。
「很痛?」唐須問,「比第一次見到我,你自己撞破額頭時還痛?」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733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