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攔我?!」公孫雨晴大怒之下,想也沒想,揚起手就狠狠給了冷耿析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之後,冷耿析愣住。打了人的公孫雨晴也愣住。
「我……」公孫雨晴充滿欠意的抬起手,摸了摸冷耿析被打的那半邊臉,輕聲道,「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對麥甜好,我知道,」冷耿析握住公孫雨晴的兩隻手,安慰地道,「你別擔心,唐須他……唐須喜歡麥甜,所以不會真的傷害麥甜。他只是以他的方式……他的方式有些怪異,不過也許只是因為他是對麥甜吧,要知道,麥甜也很怪異不是嗎?」
「唐須喜歡麥甜?」公孫雨晴完全愣住,她傻傻的看向麥甜的房間,傻傻的看向房間的那扇門。
麥甜蹲在地上,想以此阻止唐須對自己的控制,但她錯了,她哪怕整個人橫躺在地上也沒用,唐須很輕鬆的將她向房間裡拖去。到了床邊時,麥甜不死心的一手扣在了床沿上。唐須回過頭,他停了下來。
蹲下身,唐須保持和麥甜在同一水平線高度。
「你還不了解我,麥甜,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要慢慢了解我,否則,我對你再好也沒有用,要是我傷了心,生了氣,我對你再好也沒有用。」唐須慢慢道。
麥甜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或者說是憤怒。
「你想哭?你要不就痛哭一場吧,看到你哭,也許我會讓一切事情就這樣過去。」唐須道。看到她的眼睛紅了,有些不忍心。
麥甜卻沒有眼淚。她是想哭,卻沒有眼淚。
「你在外面……你在外面已經當著公孫雨晴和冷耿析的面欺負我了,你所說的我會更慘,你已經做到了,那麼,你還要怎樣?」麥甜冷冷問,「你把我抓進我的房間,到底想證明什麼?是要證明公孫雨晴,或者冷耿析,任何誰都不能從你手中救出我,是嗎?」
「不是。我只是想你明白:你想要的東西,我唐須都可以給你,所以,你要什麼,要跟我說,你不說,我幫不到你。」唐須道,「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其實你沒有你想像的那般有力量,我不想類似昨夜的事再次重現,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那麼好運的。」他頓了一下,又道,「你還不明白,你對唐須的意義。」
「我對唐須的意義?」麥甜沒聽懂。
唐須看著她,嘆息一聲,道:「你對唐須的意義極為深遠。深遠到:無論你問唐須要什麼,唐須都可以為你不顧一切去獲得,哪怕有一天,你問唐須要他的命……他也不會問你原因。」
麥甜怔怔的看著唐須,一顆淚毫無預警的從臉上滑落下來,接著是兩顆,三顆,四顆……到最後,她無聲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直流下,無法停止。
唐須看著她,伸手替她擦掉眼淚。
「我現在就要你的命。」麥甜突然道。
「那我現在就給你。」唐須道。
麥甜低下頭,不再出聲。
唐須站起身,柔聲道:「肖飛躍已經到了旭日大酒店,我想事情會進行得很順利。」
「你為何不親自去?是怕死?所以讓肖飛躍代你?」麥甜問。
唐須笑,道:「你和青風天應該極熟,如果這次我真的親自去,估計他一定會懷疑你,也會懷疑我。」
「為什麼?」
「在青風天心中的唐須,是個疑心過重的人,凡事都謹慎,無論何種理由,都不可能那麼快相信一個青風天信徒的話。除非,你曾經拿什麼特別的證明,使我相信你。」唐須道,「你一心要消滅青風天教,為了使青風天不懷疑你我會連手,我自然要處處考慮周到。」
麥甜冷笑:「難道你不想消滅青風天教?」
「我是比你更想,不過你卻比我更急。」唐須道。
麥甜不再說話。
唐須看了她一眼,道:「地上很冷,你還是站起來好些。」說完,便往外走去。麥甜不語,看著唐須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公孫雨晴退後一步,不滿的瞪了唐須一眼。
唐須沖她笑笑,走到冷耿析跟前,笑道:「冷耿析,我有些事要找你。」
冷耿析一愣,似乎想開口拒絕,卻看到唐須的眼睛朝公孫雨晴瞄了眼,於是便點了點頭。
公孫雨晴早就衝進了房間,她看到麥甜淚跡未乾的臉,擔憂地道:「麥甜,你哭了!唐須那個混蛋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麥甜望著公孫雨晴,道:「我哭,不是唐須那個混蛋對我怎麼樣,而是你公孫雨晴救不了我。」
公孫雨晴啞然。
「是……」公孫雨晴很歉意的看著麥甜,「我是真的願意為你拼命,也想好好保護你,可……我確實打不過他們……」
這句話聽在麥甜耳朵里,熟悉得很,於是,麥甜忍不住的,又笑了出來。
雖然和唐須進入了他的房間,但冷耿析卻一個字也未說。
「我找你來,是因為麥甜。」唐須笑道,看著靠窗而立的冷耿析,道,「你和我來,是因為公孫雨晴,而無論是麥甜還是公孫雨晴,她們都將對方視為最好的朋友,甚至為了彼此可以捨棄自己的生命,在現在這個現實的社會,兩個神偷能發展出這樣的友情,的確是讓人驚訝。」
「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冷耿析冷冷問。
「我說了,我是為了麥甜。」唐須笑道,「既然我為麥甜,你為叮叮,冷耿析,我們可不可以先放下藍圖的事?」
冷耿析握緊拳頭,沒出聲。
「我們合作一次吧,就一次。」唐須道,「無論是麥甜,還是叮叮,我都覺得值得我們這樣做。」
冷耿析緊握成拳的手又伸展開。
「唐須,我們能合作什麼?」
「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必須由你答應才行。」唐須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在暗中調查某個人?」
冷耿析一怔。
「是又怎樣?」冷耿析問,「唐須,你也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找人跟我?」
「是。」唐須露出一個笑,道,「麥甜這個人心機深一點,不過叮叮卻很單純,上次麥甜明明找你,卻不讓叮叮說,我自然很懷疑。藍圖已經出事,我不能讓你再出事。所以,我找了兩個人跟著你。」
冷耿析沉默了一會兒,問:「那麼,這和我們的合作有直接關係嗎?」
「有。你暗中調查的人,我已經將他的事情全部調查清楚,資料全在我這兒。所以,你現在可以停止了,」唐須道,「既然麥甜不想我摻和,估計是因為青風天要對付的人是我,
麥甜怕我合作反而暴露出她自己。對於麥甜拒我的幫助於千里之外,我也只好請你:幫我把查到的資料交給麥甜。為了不使麥甜懷疑,你還是過兩天交給她好些。」
「你有了資料,為什麼不直接去對付青風天?」冷耿析問。
「如果這麼簡單,真的有了資料就可以對付青風天,我自然也不會畫蛇添足了。資料只對歐陽革新和陳規是沉重一擊,但用於對付青風天的話則是毫無用處。」唐須道,「不過,麥甜既然要,必然有她的原因。資料對我沒用,不見得對麥甜也沒用。不是嗎?」
冷耿析又不再出聲。
「希望你不會傷害到麥甜。」很久之後,冷耿析嘆息一聲。
唐須立刻反問:「那麼,你認為你會傷害到公孫雨晴嗎?」
「當然不會。永遠不會!」冷耿析想也未想,大聲而肯定地道。
「那麼我為什麼會傷害麥甜?」唐須又問,「我對麥甜的感情,與你對公孫雨晴的感情,都是感情,難道差別就這麼大?」
「可是你今天……」
「我今天,如果說到傷害,是傷害到我自己。」唐須立刻道,「難道你不覺得唐須現在像個傻瓜?」
「真看不出。」冷耿析諷刺道,「看你天天窩在大鳥街十八號,又不出門,偏偏就把歐陽革新的資料全弄到了手,還對麥甜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威逼,要說你傻,真的傻子也不會信。」
唐須笑了起來,道:「冷耿析,你好久沒有這麼幽默了。」
冷耿析聞言,一張臉突然變成黑色,他沒好氣的瞪了唐須一眼,冷冷道:「資料呢?給我吧!」
唐須將一個資料袋從寫字桌里抽出來,遞給冷耿析。
冷耿析接過資料,轉身便離開。
公孫雨晴看著因累而睡著的麥甜,臉上滿是憐惜。她替麥甜蓋好棉被,然後轉身往外走,她要去找唐須,現在冷耿析走了,肖飛躍也不在,沒有人可以再攔著她,所以,現在她要為麥甜找唐須算賬,為麥甜討回一個公道!
公孫雨晴一身殺氣的走到唐須房間門口,飛起一腳,輕而易舉的踢開了唐須的門。
唐須正在接電話,看到公孫雨晴後,不由笑了,將電話掛斷。
「看你這麼生氣,誰惹你了?」唐須問。
「你!當然是你!死唐須!」公孫雨晴怒目而視,恨不得用眼光殺死唐須,「你不覺得你很過份嗎?這樣對麥甜!」
「是嗎?也許你覺得我是過份了些,不過,我自己卻不這樣認為。」唐須仍然笑著。
「你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公孫雨晴冷冷道,「唐須,我警告你:以後,要是你再做出傷害麥甜的事,我一定不放過你,而且,你會以最慘的方式死掉的!」
「最慘的方式死掉?那真是很期待,因為我知道:這種方式,我幾乎一輩子也遇不上,如果你真能說到做到,那也有趣。」唐須道,他坐到寫字桌前那張小班椅上,舒服的靠著,轉了轉椅子,看著公孫雨晴得意的笑。
公孫雨晴不由被唐須氣得咬牙切齒,她衝上去,不管唐須的臉上是怎樣看好戲的表情,猛的伸出手,將寫字桌上那台電腦顯示器猛的往地上一拖,「砰!」的一聲巨響,顯示器應聲而碎。
睡著的麥甜被這一聲巨響弄醒,她受驚的從床上跳起,發現房間裡沒有了公孫雨晴,再一看窗外,外面已是漆黑一團。麥甜心一緊,往外走去,出了門,便聽到公孫雨晴的聲音從唐須的房間傳來。
「瞧見了吧!你要是再敢傷害麥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腦袋,就和這顯示器一樣,死得極慘!我以中國一代神偷的名義發誓!」公孫雨晴吼道。
唐須卻笑得更不可開交了。
「你笑什麼?」公孫雨晴好奇的問。
唐須止住笑,道:「叮叮,你為什麼那麼確定我是在傷害麥甜呢?」
「眼見為實,難道我親眼所見,還不能確定?難道還要等你哪天把麥甜給殺死在你這個破房子裡,我才能再確定?」公孫雨晴問,真是越想越氣!
「眼見為實?你的親眼所見,難道不應該是……」唐須頓了一會兒道,「我對麥甜,就像冷耿析對你一樣?」
「哈!哈!」公孫雨晴誇張的大叫起來,「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冷耿析對我……你,你說什麼?你說你對麥甜,就像冷耿析對我一樣?你是說,你喜歡麥甜?」公孫雨晴呆住。
唐須問:「難道我不可以喜歡她?」
「冷耿析說你喜歡麥甜,你自己也說你喜歡麥甜,難道是真的?」公孫雨晴愣愣地問。也不知她在問誰,但不像是在問唐須。
「千真萬確。」唐須道,「而且可以確定:我和冷耿析,付出的感情,絕對比麥甜和你,付出的感情來得更多。」
「不可能。」公孫雨晴搖頭,「你對麥甜這麼凶這麼霸道,一點兒也不友善,怎麼可能喜歡她?唐須,這個世界流氓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感情騙子,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麥甜想要什麼,我唐須都可以給她。」唐須道,「可是麥甜不理解,她不理解我的能力。所以,我必須讓她明白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公孫雨晴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
「她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無論她要什麼,我都不會猶豫,不是因為唐須突然傻了,而是我知道:無論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子,我都有自信可以力挽狂瀾,如果我犧牲一點,可以讓原本壓抑的麥甜輕鬆一點,讓她在事件的過程中不那麼步履艱難,我願意。」唐須道,「哪怕這有可能會讓我必須在沒有退路的絕境中去力挽狂瀾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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